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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几点了？”
想着自己刚才那脚应该不轻，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蒙混过去。却不想还没下床，就被姜奇扑倒。
“你踢得我可疼了，得补偿我！”
大清早的！
张帆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早晨，朝气勃勃的精力，有些为难的眨了眨眼睛：“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拿结果，然后再跑派出所，很忙的！”
“没事，反正咱们俩都不用上班，多的是时间！”
姜奇不由分说，上下其手，叫张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乖乖配合。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只差那么一点点，正戏就要开始，姜奇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张帆就趁机扯了衣服逃掉。
“都说了，时间不早了！”
她站在房门边，挑了挑眉，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我去！”姜奇拿起张帆的手机，登录监控：“还没起床，别按了！”
别墅外，过来送早餐的仆人被监控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感受到姜奇语气里的愤怒，她不知所措，都快吓哭了。
卫生间里，张帆正在刷牙，看见姜奇一脸幽怨的趴在门口，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可下一刻，她瞪圆了眼睛，紧紧咬住自己的牙刷，震惊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姜奇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往上趴一点儿，蹲着太累了……”
张帆一双手，紧紧抓住面盆的台面，心里骂开了：坑货，很疼的好吗？
看着镜子里，自己满口牙膏泡的样子，一种想要恶作剧的念头涌了上来。
她顺着节奏，用力把姜奇挤了出去，快速的转过身来，往上一跳，双腿缠上姜奇的腰，带着满嘴的牙膏泡亲了上去。
阴谋得逞，她笑得前仰后合。
“行！你自找的！”
姜奇抢过张帆手里的牙刷，随手丢到一边，单手托住她的臀，快步往床边走。
这时，张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刚才姜奇本来打算吃个快餐，解个馋，可现在，他决定要吃自助了！
不吃撑，不罢休！
“我错了！我错了！”
张帆在床上用力往外爬，可她哪里能逃得掉？
第58章 站规矩
姜奇的自助一直吃到了临近中午，张帆实在精疲力竭眯了一小会儿，心中记挂着去拿结果，还是勉强起了床。
刚刚洗漱好，准备随便找点儿吃的补充一下体力，姜母那边就叫人送来了补身体的汤食。
张帆面红耳赤的把食物吃完，又被叫去姜家的别墅。
仆人只说让她站在门口稍等，并没有让她进去。
听话听音，她知道，姜母可能对他们玩到这么晚才起床，有些不满。
刚开始姜母说过，让她管着姜奇，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
张帆着实感觉自己有些冤枉，这种事情，是她能管得住的吗？
不服归不服，谁叫她现在是晚辈呢？
老牛吃嫩草，啃了人家儿子，还不许人家生气不满吗？老老实实的站着吧！
这一站，就是半个小时。她本来就腰酸腿疼，现在更严重了。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大清早就亡了，自己还被罚站规矩？
算了吧，不喜欢你的人，再怎么讨好也不会喜欢！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姜母优雅的从楼梯上下来：“帆帆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快过来坐！”
姜母慈祥的牵起她的手，在沙发上挨着坐下：“别怪我多事，想当年，姜奇的奶奶，让我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下午。
做姜家的儿媳妇是这样的，你可以对家族没有贡献，但你不能没有用。
照顾丈夫，这种最基本的事情，是必须做好的。不管家族承不承认，我都把你当亲儿媳对待，你别让我失望啊！”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话里话外都透着为张帆考虑，对张帆好的意思。
可你真的不用当我是亲儿媳！
张帆好想这样告诉姜母，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都这么好声好气的说了，你无缘无故的翻脸，是不是太没素质了？
“谢谢，我会尽力的！”她勾起嘴唇，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嗯，乖！我就喜欢你这样听话的孩子！”
姜母的手摩挲着张帆的手背，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戴着一枚玉石的指环。
从她变幻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大致是猜到这指环是拿什么做的了。
“这个是姜奇给你做的吧？”姜母抬头，看向半空，似乎在回忆什么：“姜奇从小动手能力就特别强，很喜欢做些小玩意儿送我。
可那个时候，要以学业为重，心思应该放在学习上。玩物丧志，我没鼓励他捣鼓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收回视线，落在张帆有些茫然的脸上：“姜奇这孩子其实很聪明，就是太贪玩了。”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张帆总觉得姜母的话似乎没说完。
这是个什么意思？
想要告诉她，这枚指环只不过是姜奇一时贪玩做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
还是想说，她的儿子本来只为她做礼物，如今你能享受这种待遇，要珍惜？
也许两种都有吧！
张帆不太在乎姜母是怎么想的，就算在姜奇的意识里，这枚戒指，只是他一时兴起做的玩意儿，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关于爱情的真心在里面，无所谓！
戒指的的确确是他做的，也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这就够了！
这就像一个超级富豪，他拥有亿万金钱，却只为你花了万分之一的钱财。
因为付出的金钱比例少，就说他对你不够好吗？
不！
如果你只是一个小水桶，谁能填满你的桶，那就是足够好！而不是明明装不下，却要求大海把自己全部的水，都装进你小小的身体里。
否则，就是不爱你？
张帆不需要那种会把人撑爆的爱，姜奇肯为她花心思，动手制作这枚戒指，她感到了幸福，被暖到，这就足够了。
至于他做这枚戒指时，带了几分真心，有没有祈望他们的未来，这些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统统都不重要！
她看着姜母似乎在等待着她回应的脸，淡然一笑：
“我觉得贪玩其实挺好的，贪玩，会玩，那肯定是一个很快乐的人！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幸福快乐吗？”
姜母脸色一滞，抽出自己握住张帆的手，捏起桌上冒热气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轻笑摇头：“刚恋爱的时候，看对方什么都好，缺点也好！
行了，你们今天似乎还有事要忙，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说完，她低头吹着咖啡，没再给张帆一丝视线。
……
从姜家的别墅出来，张帆感觉浑身一松，仿佛卸掉了压在身上的大山一样。
“滴滴！”
姜奇开着车，滑到她身边，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小妞，上车，小爷带你出去玩！”
“玩你个头啊！”
张帆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去，还没等她开口说去鉴定中心，姜奇就把脑袋凑了过来，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的头，随便你玩！”
他声音魅惑，显然说的此“头”非彼“头”！
“大下午的，你给我正经点儿！”张帆抬手握住他的脸，给他推远：“快点儿去拿结果，趁着派出所没下班，赶紧去立案。”
“哦……”
姜奇挑了挑眉，今天拿了结果，恐怕也立不了案。又得经历一番拉扯，不知道张帆能不能承受住。
一脚油门踩下去，两人很快去鉴定中心拿了纸质的结果。
张帆甚至都没有打开页面去看，匆匆忙跑回车里：“走，去辖区的派出所！”
“你不先打开看看？”
姜奇缓缓的发动车子，朝着五环外的郊区开去。
“这有什么好看的，数有几个‘九’？”张帆无所谓的将报告放进包里：“到了叫我，我再眯一下，你真是太能折腾了！”
“喜欢吗？”
姜奇得意的眨了眨眼睛，从后视镜里看着张帆。
张帆脸颊微红，调整了一下躺的姿势，脸朝着窗外，咬着唇吐出两个字：“喜欢！”
第59章 生恩不及养恩大
“同志，你这个还是不能作为证据啊！”
民警把鉴定报告递回给张帆，眼中的神情带着些莫名的同情。
“为什么呀？这有亲子关系，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张帆诧异的接过报告，视线扫过报告结论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没有亲子血缘关系？”她快速的把报告翻到姓名资料那一张，发现上面赫然写的是她跟张金柱的名字。
“喂！亲子鉴定中心吗？你们是不是把我的报告弄错了？取样搞混了呀？”
她第一时间打电话到亲子鉴定中心询问情况，可得到的答复却是，头发，血液，还有咽拭子，三项检测的结果一致。并且当天就她一份报告做加急，绝对错不了。
她跟张金柱没有血缘关系！
张帆跌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她终于跟那个她觉得恶心的男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可是，这说明什么？
她其实是个野种？
难怪李桂荣死活不肯来做亲子鉴定，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以为拥有一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就已经够丢脸的了，结果还有更丢脸的事情！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呀？
张帆捏着报告，低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走，找李桂荣去！”
身高一米六八的她，一双腿走得比身高近一米九的姜奇还要快。
两人很快到了张家的老房子，张帆用力的敲打着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之大，几乎能将门给砸烂了。
“来了，来了，哪个要死的，赶着去投胎啊？”李桂荣骂骂咧咧的开了门，一看是张帆，本能心虚，立刻就要把门关上，却被张帆一把抓住衣领子，从屋里拽了出来。
“你要死啊，你亲妈你也敢打？”
张金柱刚好也在家，跟着出了家门，捏住张帆的胳膊，就准备动手教训。
“你看完这个，再决定打谁吧！”张帆仰着脸，眼眶发红，却带着倔强和愤怒的神情。
“这是什么？”
张金柱第一次从女儿眼里，看到这样的神情，微微一怔，有些狐疑的接过报告。
“不要看，不要看！”
李桂荣爬起来想要抢过报告，此时她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着，脱口而出：“这报告肯定是她买通医院，做的假的，你不要信！”
可是话一出口，就透着不对劲。
一个男人再迟钝，在绿帽这种事情上，都是非常敏感的。张金柱躲开李桂荣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一页页的翻着报告。
当看到最后的结论，他愣了三秒，第四秒，他暴跳如雷。
“李桂荣，你他妈有种啊！”他一脚把李桂荣踹出去三米远，还没等对方爬起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得李桂荣如杀猪般惨叫还不过瘾，硬是骑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扇着巴掌。
“啪！啪！啪……”
一声一声，清晰的回荡在整条巷子里，一声一声，打得张帆心口揪着疼。
她扶住姜奇的胳膊，有气无力的开口：“拉开吧，再打出人命了！”
姜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这才走上前，把张金柱给拉开。此时的李桂荣已经满脸是血，估计牙齿掉了不少。
“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张金柱咆哮着，手脚还在做着攻击动作。
“你打死她，谁给你洗衣做饭，谁给你带孙子？”
张帆稳定好情绪，面无表情的看向张金柱：“不管我是谁，她至少是你儿子的妈，我劝你冷静！”
“冷静？”张金柱大口的喘着气，情绪仍旧非常的激动：“儿子？我有儿子吗？那是我儿子吗？”
像是想到了非常关键的问题，他们从来没有做过避孕措施，生下张帆后，他就非常想再生个儿子。可是时隔十七年，李桂荣才怀上。
不正常，一点儿都不正常！
一个非常恐怖的假设在他心里形成，他疯得想杀人！
“说？张宏图是谁的种？”
他怒吼着，愤怒让他的力气大的出奇，差点就挣开姜奇的手。
李桂荣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嘴里噗噗往外咳血。
“儿子，是你的，是你的！”
没了门牙，说话有些漏风，又加上嘴里有血，说得含糊不清，愤怒中张金柱什么也没听到。
“贱人，说呀，到底是谁的种？你他妈偷了多少人？啊？”
张金柱跳着脚，喊声无比刺耳。
只见张家二楼的窗户里，传来了低音炮，播放音乐的声响。
喧闹的音乐，震动着窗棂，让看热闹的人群，都忍不住往窗户看去。
“张宏图怕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作孽哟，大人的事情，闹得小孩子没法过日子。”
“看着张帆妈妈挺老实的，老公说什么是什么，怎么还会做这种事情？”
“人不可貌相！”
……
他们都以为张宏图在家放音乐，是因为听到事实，心里难过，只有张帆知道，他也许根本就没听见父母在争吵什么？
就他玩游戏入迷的样子，你喊到他面前，他都不见得能听见。
况且张金柱打老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隔三差五的就打。张宏图把音乐声开大，纯粹只是嫌吵而已。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现在要带她去做亲子鉴定！”
张帆绕过张金柱，走到李桂荣的旁边，眼神不带一丝温度：“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给你叫救护车？还是叫救护车吧！”
说着，她直接拨打了120。这个女人，就算是她亲妈，她也嫌脏，不想碰她！
“张帆！”张金柱咬牙切齿的瞪着张帆：“你给老子听着，老子做乌龟王八，养你这个野种，你得赔偿老子的损失。生恩不及养恩大，我养你小，你就得养我老！
就算老子不是你亲爹，你也得每个月给老子赡养费！”
呵呵！
好一个生恩不及养恩大！
张帆冷笑，目光惨然的看着张金柱：“你养我？带我去天桥要饭，就是你养我？”
第60章 真相越发的迷离
“要不是你们生不出孩子，我七岁那年，你就准备打断我的腿，做职业乞丐！
要不是你们生不出孩子，我十四岁，你就准备五千块，把我卖给街上的老光棍！
你以为我傻，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听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
怕你把我卖了，我上学放学，先把家务做了。人家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我在洗衣做饭！
就因为你跟别人显摆了一句，我不用管，学习成绩照样好。
我就拼命的学，考试掉了一分，我都心惊胆颤！
你说上学花钱，耽误你喝酒，我每个星期挖了野菜，徒步十几里路，拿去街上卖钱！
你吃的喝的，从我不会走路起，那些钱都是靠我赚的！
你有什么脸，说你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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