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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啦，咒力控制是这样的哦——”
他就像是在指导我一样，近一步的让我看到了他比着手枪手势。
我不知道是因为五条老师给我的压制感太强了，还是被他手里的咒光吸引，整个人竟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股红色咒力在他手指尖翻腾跳跃，再如同温顺的精灵被白皙的手指笼罩。指尖凝聚的光芒越来越大，我甚至在咒力球之中，看到了流丝一样蜿蜒不决的赤色。
绯红夹杂着炽热的气息，连带他的面部被照印的越发迷人。
“等一下——五条悟！”
庵歌姬腾然从位置上起身，旁边的家入硝子也有些失语。
“悟，那是子彧啊！”
“我当然知道啦。”
五条老师这么说着，手上的咒力控制却没有减少。
分明是一瞬间就可以凝聚的‘赫’……他却要这样展示出来……
是要让我看清楚咒力循环的具体方式？
在咒丸从手上即将脱手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五条老师对我的限制很明显地松了下来。
在这个档口，我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我从手腕上取下我已经变成手链的面具，死气之焰在接触到面具的那一刻覆盖了整个面具。转瞬之后，指甲盖大小的面具变成了手掌大小，我把它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绿鬃白狮，名为琼。
琼是毗沙门天王的坐骑，这种狮子的象征并不是什么勇猛好战，而是和我的术式‘业力’效果差不多的‘武运隆昌’。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业力在日本咒术界的概念就是变相诅咒，但我还是习惯性用中国的词汇来进行解释。
当时kiki给我的宠物蛋变成了绿鬃白狮面具后，因为我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彭格列的雷属性火焰产物会和术式相结合，就打电话问了Reborn老师。
老师说，这是因为我心中最坚定的信念诞生出的产物。
武运隆昌，这四个字根本不需要我再去解释什么了。
大概是因为我渴望胜利，也可能是因为我需要打破规则。
武运隆昌的琼和我正好相配。
不管是打破规则也好，还是守护伙伴也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而不是被迫去执行。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很舒服，也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断地在咆哮。
我不知道五条老师是怎么想的，但在我带上面具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
隔着贴肌的面具，我正面对向了冲我袭来的‘赫’。就像第一次感受时那样，我抬起了手。双手手腕相抵，做出莲花状的样式，对准了‘赫’的方向。
赤色的咒力球就像是流焰一样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一阵让人眼前发白的冲击之下，我感受到了从手心里传达到胸口的温度，以及自己可怕腾升的咒力。
虽然被吸收了，但强制而来的反作用力让我不由自主地咳嗽一声，殷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胃部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顶到了一样，压制到了器官让我这会儿头晕目眩。
除了难受，还有强大的咒力布满我的全身，顺着我的身体快速流淌。仅仅两三秒的时间，我胃部的难受就消除掉了。
这次的操作让我近距离的感觉到了当时吞没五条悟‘苍’时的感觉，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吃饱了”的愉悦感……
简直比DK悟的苍还要好吃！
我同期的苍只会让我‘好吃，还想吃’，而五条老师的苍则是‘吃饱了，太幸福了’的状态。
好奇妙。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子彧。”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吐槽了起来，“你表现得也太餍足了吧？难道是吃了老师的咒力让你觉得很舒服？”
啊这……
这是可以实话实说的吗？
我不敢说话，有些默然地低下了脑袋。
对不起五条老师。
但是你的咒力真的好好吃。
五条悟失笑了。
外围观众席上的人只看见巨大的赫冲向了少女，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被她徒手挡了下来，连带身上的咒力也变得十分强大。
庵歌姬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距离他们还有一步之遥的地面上飘散的黑烟，要不是五条悟那家伙对咒力控制近乎到变态的地步了，这个观众席上的人可能无人生还。
无人。
让夏油杰哑然的是，他也没想到那个神奇的来自十年前的少女，居然可以正面抵挡。不……说是抵挡也有些太夸张了。
夏油杰聪明的脑子通过自己身上的术式效果还有少女奇怪的术式，瞬间想明白了她术式的原理。
看着夸张、破烂的高专训练场，他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声。
希望夜蛾老师看到受得了。
……
这个想法一出，杰又沉默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时光真的太美好了，让他无限地怀念过去的记忆和在高专的朋友们。
可脚步是不会停下来的。
但……
他不由迟疑了起来，心中念叨的那个想法，终究是没有再想起。
眼看着五条老师沉默不语，我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因为十年前在高专和我的同期悟训练的时候，那个小子说了什么可怕的话。我担心五条老师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急忙开口解释。
“老师，其实这是我的能力罢了！”
“能力？”五条老师顿了一下，肩膀也垮了下来。他对着我摆摆手，“看来你根本没搞清楚自己术式是什么啊，子彧。”
“说起来，你的术式明明可以消除无下限吧，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
“啊？”
我？消除？无下限？
我呆了一下，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样讲吧，按照子彧对于‘术式’的理解。应该是觉得它是最简单的净化，但净化本身就是‘消除负面情绪’的。所以在面对特级的时候，你在对方的领域甚至不需要使用领域展开，仅凭顺转术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祓除。”
“你也应该知道，‘诅咒’这个定义对于咒术师来说是不成立的。”
五条老师抱臂，开口解释道：“咒术师不会产生诅咒是因为咒力会一直在体内循环。”*（原著）
“也就是说，身为咒术师，和普通人相比较的话，是可以承受一部分的负面情绪，以至于可以把它当做咒力来源，而不会诞生‘咒灵’的。”
我听懂他的意思了。
换句话说，咒灵之所以不那么容易从咒术师身上诞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负面情绪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滋生咒灵的养料，而对于咒术师来说是强大的武器。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设定，所以咒术师才会对负面情绪有一定抗性。
那么我用梵天做的事情……相当于是直接把咒术师所有‘负面情绪’都抽调了，如此一来别说是什么强大的咒术了，就连‘抗性’都没有了。
换句话说，就像胃部一样，把负面情绪比作好吃的食物。负面情绪太强就像是人吃多了食物吃撑了不至于死，偶尔的负面情绪就像是人吃的一碗饭，是可以吃饱（承受）的。
被我用梵天后，负面情绪因为抽离的太干脆，就像是长久小鸟食的胃部，接触到偶有的负面情绪很干脆的一口直接噎死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
可是。
“就算这样我好像也无法消除无下限吧？”
我迟疑了起来。
虽然我日语不好，但我知道庄子的“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大概意思是说，一根木棒，我每天去取它的一半，这个过程可以无限循环下去。就类似于只要他存在无下限我永远打不到他。
虽然这个悖论被我用隔山打牛的招式变相的解决了一些。
但那也仅限于‘隔山’，打了牛。
“不对哦。你说的是刻板事实，但并不是术式效果。”
五条老师摇了摇手指头，“术式本质定义是‘净化负面’的你，只要控制好咒力和火焰的平衡，就能主动控制打破无下限。”
我：“……好难。”
“欸？”
五条老师歪头，“那你想想自己愤怒的时候呢？说不定有无意间击穿过哦。”
等一下……
我心情无比微妙的想到了之前在战斗场时我和五条悟的那一场战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小子上次并不是故意撤销无下限碰瓷我的啊？
“还有就是你的天逆鉾，你不会不知道天逆鉾的作用吧？”
我：“……”
这个我是知道的！！
我深吸一口气，“好了别说了，我们继续吧，五条老师。”
再说下去就不仅仅是了解术式原理那么简单了，我感觉自己的智商都要受到碾压了。
“不过‘业力’的说法也很有趣哦，诅咒不就是变相的‘报应’吗？”
五条老师笑盈盈地看向黑毛紫眸的小狐狸，“是吧，杰？”
夏油狐：“……”
闭嘴。
五条老师授课结束，我们又缠斗在一起。在几番打斗中，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咒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什么糟糕的养料，也或许是想从我引以为傲的体术上战胜我，接下来的五条老师一改之前的战斗风格，出手凌厉又迅速。
就算是没用使用苍来进行瞬转，也靠着超强的格斗技巧让我难以招架。
“太鲁莽啦。”
“看看那里是最薄弱的地方呢？”
“好好运用起你的咒力进行循环啊。”
“老师可是喂你吃了好多，贪心的孩子还是不满足吗？”
……
真是够了！！
指导让我进步了很多，但严格意义上讲现在已经不算荣耀挑战了啊！
根本就是变相指导赛！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把自己被他扭断的胳膊接上。
可能被他那张灵活的嘴巴给挑拨到了，我顺着五条老师的话语捏下了完整了手印，在金色的咒力围绕周身的那刻，鎏金色的飞羽充斥了六眼的整个视线。散羽还在空中落下的同时，带着面具的少女口中的梵语吟唱也全部完成。
从百字明咒到心咒，冗长的念诵变成了简单的一句话，说是吟唱不如说是快速的呢喃。
那一刻，属于无下限和六眼的所有术式隔阂被消退尽散。
声音的传播是通过介质的，无下限就算可以抵挡近在眼前的原子弹 ，也无法阻拦隔阂膜产生的震动。
咒力交织完美，构建无可挑剔。甚至连之前在她祓除咒灵时看到的凌星散落的循环线在此刻也变得规律起来。
依旧是半开放形态的咒力循环，但此刻她对咒力的控制已经远远超出了最开始。
湛色的六眼收缩，意识不妙的五条老师捏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无——”
男人的话语突然顿了下来，我就像个大反派一样，单手叉腰，一手取下了面具。
我抬眸望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感谢教学~五条老师！”
“这次业力只针对你哦！”
话音落下，五条老师透过六眼看见了密密麻麻包围自己的鎏金色羽毛，在璀璨和无比温柔的力度中，他的视线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在他面前原本比自己要矮上许多的少女，在他的视线下也越来越高——就像个什么可怕的巨人一样，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观众席上的三个人未受任何影响，早有耳闻听说十年前的少女是什么可怕业力咒术的庵歌姬，在沉默了一秒之后发出了超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几乎要掀翻高专的天顶了。
夏油狐此刻也心情颇好，一种‘你也有今天啊’的感觉从心底涌动而出。
黑毛狐狸双手交叠，老神在在地看着自己的挚友变成了只有十厘米的样子。不仅个子变小了，甚至连表情也十分夸张地露出了早年在高专时才会出现的震惊神情。
有够搞笑啊，悟。
要不要照照镜子啊。
太可惜了，简直没办法召唤咒灵来寻找镜子，不然第一时间肯定给他亲爱的挚友送上“真相”。
“笑死，这是业力吗？”庵歌姬拍了拍手，“报应啊，报应！”
我也忍不住笑出声。
这次的业力效果是我主动施加的，在五条老师拨动了我咒力课堂后，我刻意改了自己的覆盖范围。
虽然‘业力’真的给了我小伙伴们的诸多惊喜，但看见五条老师这个样子我还是绷不住了。
“哈哈哈。”我也发出了快乐的笑声。
我甚至感觉杰和五条老师现在完全可以一起出道。
他们去扮演什么儿童话剧，绝对大受欢迎！
喂喂——
听到朋友们浮夸的反应，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饶是已经成年的五条老师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样不好吧？把老师变成这种体型。”
我蹲下身子，白皙的手指抵在他的额间，啪叽一下把五条老师推到。
看到十厘米的五条老师一脸懵地坐在地上，我单手捧着脸颊笑出声。
“好可爱啊老师，你简直是十厘米的细软塌嘛。”
我觉得杰不应该每天早上执着于洗刘海的操作，他应该多询问一下五条悟的洗发水品牌 。
我不知道十年后的五条老师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头发就像个鸡毛掸子一样完全竖立，带上白绷带也像个活着的羽毛球一样。但为什么每次散开头发都能做到这么柔顺的啊？
发丝又细、柔软、还贴。
最主要是还浓密！
细软塌又浓密的发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啊？
五条老师：“！”
“什么什么？”
他怀疑性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啊，没有人告诉老师你是细软塌吗？你的头……”
“砰——”
我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五条老师身上突然漫起了紫色的烟雾。在一阵看不见的缭绕之间，我模糊地看到了一个墨色的圆片墨镜。
“什么细软塌，你在说老子？”
话语和说话习惯扭转之间，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厘米的DK悟。
少年穿着高专的黑色学生制服，臭着脸用手打散了四周的紫色的烟雾。湛色的眸子透过那些复杂的飘散物看向了我。
在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见少年神童顿下了脚步。
他夸张地取下了自己的墨镜，眨巴着眼睛，微微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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