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塞德里克。”他脸红红的。
当事人又是高兴又是无奈地坐下了。
但还没有结束。我一打响指,心形的中间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小蛋糕。这是昨天我和家养小精灵们串通好的。
塞德里克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就围过来一群人,包括唐克斯、莉迪亚、帕蒂、泰特和一群男生,以及许多年级或高或低的赫奇帕奇学生们。
一群人围在塞德里克旁边,开始给他唱生日歌。
他还在发愣,我忙推推他:“快许愿,塞德!”
塞德里克连忙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唱完后大家一起鼓掌欢呼,然后把礼物一股脑塞在他怀里。
别的学院长桌纷纷投来疑惑的视线。
泰特走到他身边拍了拍:“惊喜吗,兄弟?”
塞德里克:“……”
很惊喜,没想到今天从一睁眼,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虽然他自己可能没发现,但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塞德里克已经红透了脸,连耳朵都开始发红,他可能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那么社死过吧。
没事,人总是要有第一次的。
我们催促他切蛋糕。
因为是大早上,所以蛋糕不大,每个人都分到了两口。其中,蛋糕上一个骑在飞天扫帚上抓着金色飞贼的小人儿被我分给了塞德里克——这是我特意拜托家养小精灵做的。
魁地奇选拔赛就要开始了,我猜测这是他其中一个愿望。
他望了我一眼,突然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
“奶油。”他说。
“哦哦哦。”我忙拿手帕给他擦手。
“自己吃自己,感觉有点奇怪。”他又说。
好像是哦。我仔细想了想:“那怎么办?要不我帮你吃了?”
塞德里克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好像又开始有点变红:“不是……我的意思是,或许有什么魔咒可以长期保存它。”
知道自己意会错误,我大笑起来。
七年级的级长很好心地帮我们给这个小人施了一个保存咒。
学生们慢慢散去了。
亚伦还在啃早餐,凯瑟琳和泰特在打嘴仗——梅林啊,他们为了谁吃蛋糕谁张的嘴比较大都能吵起来。
和他们说了一声后,我帮塞德里克一起捧着一堆礼物先回休息室:“我的礼物要最后拆,好吗?”
他脾气很好的点头答应。
休息室人不多,我们把礼物放在了一片空地上,就在地板上坐下来。我用眼神示意需不需要我帮他拆礼物,他耸了耸肩,表示我可以随便动。
“一本书……《不列颠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是亚伦送的,我猜对了!”我将拆出来的那本书递给塞德里克。
“一盒牙签——哦!是凯瑟琳送的,这是乔治和弗雷德出的新品,能自动帮你剔牙。”
“一双赫奇帕奇配色的袜子。”
……
好不容易将包裹拆完,就只剩我的礼物还静静躺在地上了。
“猜猜是什么?”我故意考他。
“我猜不出来,”他很诚实,“看这个形状——是一幅画?”
我:“……”
我只是意思意思,不是让你真的看出来。
他把包装拆开,果然是我画的一幅画。
是希腊,我们俩正骑在客迈拉兽的背上,客迈拉兽正越过峡谷,背后是碧蓝的天空。
如果你要问我:维拉维拉,你们不会被客迈拉兽吃了吗?
我只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塞德里克的嘴已经合不拢了,他端详了很久,忍不住去抚摸:“……我太喜欢了,维拉——我真的很喜欢,谢谢你。”
“不用谢!”我轻快道,“这样不论我去哪里,你都可以和我一起去啦。”
我知道他一直很想去世界各地看看。
“我多希望能真的和你一起去,”他的灰色眼睛柔和而欣喜,“总有机会的,对吧?”
“当然!”我毫不犹豫点头。
“我今天许愿,希望每年生日都有……”塞德里克突然说道。
“别说出来!”我急得跳起来,去捂他的嘴,打断他的话,“说出来就不灵啦,笨蛋塞德。”
嘿嘿,终于有一次说他笨蛋的机会了。
塞德里克恍然,自己将嘴捂住:“……我没说完,应该没关系的吧。”他有些忐忑。
可爱得要命。
“没事的!”我开始瞎扯安慰他,“只有把愿望完整说出来,才有可能无法实现。”
他显然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又笑起来,仔细看着画的每一个细节。
“谢谢你,维拉。”塞德里克又抬头看我,低低的圆形窗户里透进来很温暖的暖色光线,他黑色的头发边缘几乎被镀成了金色。
“谢谢你的礼物……还有今天的一切。”
我甚至能看到他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不客气!”我笑嘻嘻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啦!”
“我很开心。”他也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我很开心。”
第20章 最好的找球手
开学一个月后,魁地奇的选拔赛就开始了。
万斯和尤娜长谈之后,主动退出了魁地奇队——他自己倒是没有不高兴,反而轻松了不少:“我终于能好好看比赛了。”
或许热爱有时候也会成为另一种压力吧。
本来凯瑟琳是要在今年竞选击球手的,但原本要在今年离开魁地奇球队,专心N.E.W.T.考试的那位七年级学生还是选择留下来。于是今年的击球手仍是七年级的两位学生,其中就包括尤娜。
在这一届七年级毕业后,将会空出两名击球手和一名守门员的位置。
凯瑟琳有些失落,这种失落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她没办法尝试竞争击球手这个位置上场打比赛,二是——她崇拜尤娜很久了,一直希望能和她并肩作战。然而尤娜明年就毕业,她可能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直率开朗的凯瑟琳每次见到尤娜就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细声细气,脸红红的。
据我所知,她已经集齐了八个尤娜的签名了。
我调侃她,在这样下去尤娜就会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比如等尤娜出名以后卖她的签名发财什么的。
而找球手的竞争中,塞德里克就是竞争者之一——虽然尤娜很看好他,但毕竟还是要讲求公平。
我和凯瑟琳、亚伦一起坐在了看台旁边,旁边还坐了不少赫奇帕奇的学生。
别的学院的魁地奇队员来了一些,三三两两坐在别的看台上,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莉迪亚、帕蒂和泰特也来了,他们本来想给塞德里克弄个横幅表示支持,但是怕给他的心灵带来不必要的动荡,还是憾憾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塞德里克竞争的还有一个三年级男孩,以及一名四年级的小女巫。随着尤娜一声哨声,他们就同时蹬地升空,而尤娜手中,风一般掠过什么金闪闪的东西。
金色飞贼放出来了。
它移动的速度是那么快,快到我的眼睛只追了它一会儿,它就像消失不见了。
但空中的三个人都很谨慎地缓慢飞行着,同时不断留意四周的风吹草动。
我们三个人都莫名紧张起来。
“塞德一定可以的,”凯瑟琳说道,“对吧?”
我和亚伦忙点头。
风似乎很静,身周围也没有人说话。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连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都不太听得到,面前一派宁静景象——
直到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的身形流星似的划过我们眼前。
是塞德里克!
他朝着一个地方猛地冲过去,另外两个竞争者似乎什么也没发现,但看塞德里克动了,他们连忙也追了上去。一时之间,三道身影前前后后地翱翔在半空中。
我们也努力去盯他们追的金色飞贼,但什么也看不到——凯瑟琳甚至怀疑自己瞎了。
突然间!塞德里克将自己往上一拔,在半空中换了一个方向飞过去。他竭力将手探向前方,然后——一抓!
他两只手都高高举着,这次我们看见了,一只扑闪着的金色飞贼就在他手里!我们后知后觉地尖叫呐喊起来。
“塞德里克——我就知道你可以!”泰特大喊,在看台上蹦蹦跳跳,我一时间都害怕看台被他震塌。
塞德里克落在了地上,而我们也从看台上跑了下来。
我和凯瑟琳跑在了第一个,兴奋地和他拥抱了一下。
“太棒了塞德!你那是个假动作——我说的对吧?”我在他耳边小小声问他。
他额头上带了一点汗,眼里还有着没消退的兴奋和喜悦。他落下眼睫看着我,声音还是很轻柔:“或许我不该透露秘诀——但是你看出来了,维拉。”
我嘻嘻一笑:“那肯定呀,迪戈里老师,你的课我可没有白听。”
话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两个竞争的小巫师已经来和他拥抱了,没聊多久,尤娜又招手让他们过去,显然是要和他们聊一下宣布结果了。
果不其然,当晚出的魁地奇最新名单里,找球手的名字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整个赫奇帕奇休息室都借今天这个机会开了一场聚会——我强烈怀疑大家只是随便找个由头而已。
我和唐克斯熟门熟路溜去厨房拿了一大堆食物回来。就出去那么一段时间,回来休息室已经大变样了,矮矮的圆形屋顶上挂了不少彩带和形状各异的气球,就连圆形的小窗上都被涂上金色飞贼、鬼飞球的形状。
新组成的魁地奇球队队员被我们团团围在中间。
大家举起杯子,开始庆祝。
“今年——学院杯——不是,魁地奇第一,不是,第二,第二,这个可以了吧。今年魁地奇第二名,是我们赫奇帕奇的!”七年级的级长蒂特科姆说一句话,顶着我们期盼又怀疑的目光卡壳了好几次。
我们都举起酒杯——里面装着南瓜汁——在半空中碰撞起来。老实说,地板喝的比我们喝进肚子里的多的多。
这一晚的最后,大家都已经开心得有些神志不清,没喝醉,倒是玩醉了。有些直接在地板上、沙发上睡下,有些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我在沙发一角,也有些昏昏欲睡。大脑告诉我应该回宿舍睡觉,但身体又动不了。
突然间我感觉旁边的沙发下陷了下去,我勉强睁开眼睛瞄了一眼。
是塞德里克。
他将什么披在了我身上。
“……恭喜你,塞德。”模模糊糊困顿间,我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单独好好恭喜他。但现在好像哪里都不对劲,我困得要命,周围又一堆人,场地也一片混乱。
他似乎笑了一下。
“你要回去睡吗维拉?”他凑过来问我。
我刚直起身子想开口,他就接下去:“明天上午没有课。”
于是我又重新倒了下去,甜沉的黑暗立刻就要将我吞噬。
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我好像听见他还在说话。
“以后……”
然后我睡着了。
**
狂欢一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有课的小巫师们在课上昏昏欲睡,而没课的我们又回到床上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塞德里克已经坐在休息室里写作业了,一张羊皮纸写了一大半,显然很早就醒了。
休息室被高年级学生们和家养小精灵们清理后,又恢复了温暖、干净、祥和的样貌。
我游魂似的走过去,往塞德里克旁边的沙发上一摊。
他抬头好笑地看我一眼:“还没睡够吗,维拉。”
我双目无神:“为什么我昨晚喝的南瓜汁,但是和喝了酒一样。”
我选择性遗忘了昨晚我和凯瑟琳、唐克斯他们在休息室里又跑又跳的剧烈运动。
凯瑟琳也下来了,她看起来倒是很清醒:“去吃饭吗?”
于是塞德里克便收拾好东西,我们一起去吃饭了。
入选魁地奇球队之后,塞德里克显而易见的更忙起来。他有时候会和我们复述魁地奇训练的情况,比如尤娜是一个对魁地奇多么狂热的人。
“我简直怀疑她和格兰芬多的伍德有什么血缘关系。”他有一次偷偷和我们说,这很少见,塞德里克鲜少在背后评论别人,“或许是有的——他们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对魁地奇的狂热。”
尤娜本来就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女巫,她热爱魁地奇,也热爱赫奇帕奇,再加上她今年七年级了,就要离开霍格沃茨,想在离开之前带领魁地奇球队取得一次好成绩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于是魁地奇的球员们也只是在她大清早把他们叫醒讨论战术,或者下雨天也要求他们训练的时候偷偷抱怨几句。
半个月后,本学期的魁地奇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在格兰芬多输给斯莱特林后,赫奇帕奇第一场要对战的就是拉文克劳。
比赛当天,我罕见的发现塞德里克整个人在神游。他坐在摆满了早餐的长桌旁,气色却不怎么好,也不动面前我们给他的食物。
“吃一点吧,塞德。”凯瑟琳劝他。
塞德里克很温和地摇摇头:“对不起,我只是没什么胃口。”
“那喝一点南瓜汁?”她又问。
塞德里克还是摇头。
我便扯了扯凯瑟琳的袖子,示意她让塞德里克自己调整一下。
长桌不远处,尤娜已经站起来了,眼看着她就要召集球员们一起去更衣室准备,我赶紧坐到塞德里克旁边。
“嘿,塞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太懂魁地奇,但是这是一个团队比赛,不要有太大压力,好吗?”我绞尽脑汁,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他终于露出今天我们看到他的第一个笑来:“你会来看比赛的吧,维拉。”
“当然!”我保证,“就是去看你的!”
塞德里克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将狂跳的心安抚下去。然后在尤娜找过来之前,他站起来,拿起旁边的横扫10星——那是迪戈里先生知道塞德里克成为找球手后送给他的全新扫帚。
“加油,塞德。”我给他比了个加油的姿势,“我们会给你拉横幅的,你一定是球场上最帅的小巫师!”
他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维拉……我希望横幅上写着的不是这句话。”
**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看台上坐满了人。
魁地奇队员们已经到更衣室准备去了,也不知道塞德里克会不会很焦虑,他也没吃早餐,不知道胃会不会痛。
“要是你也在队里就好了,”我说,“这样你和塞德里克可以一起紧张,互相抵消,可能就都没那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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