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杭思潼转身离开,路冷禅抬了抬手,气得闭了闭眼,他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还能做什么,是他听信了别人的话,在这件事上,他一点理都没有。
过了好半晌,秘书小心翼翼地过来:“老板,时间快到了,我们还得参加晚宴,今天的学术会议已经跟几个教授联系上了,项目进展顺利,所以……”
路冷禅偏头看她,说:“去查楚文矜跟卢倚彤,看看他们最近在做什么,所有事情,我都要知道。”
而在宴会厅外,杭思潼听完了路冷禅的交代才慢吞吞往酒店外走,她就知道,有些人,迟早用得上,而她曾经吃到的苦,都是道德资本。
阮梦梦不是个好老师,但是个好的前车之鉴。
杭思潼不管她是否要剧情、梁时清的猜测是否成真,她只要看得见的利益握在手里,就算眼下她重生的世界也是一本书又怎么样?她永远爱自己,今天是梁时清护着她,明天梁时清就算“清醒”过来觉得她一文不值,也还有别人呢。
最重要的是,杭思潼可不像阮梦梦那么清高,在封家几十个年,居然真的一点油水都不捞,蠢货。
不管书怎么变,手里有钱、心中不慌,杭思潼现在手里捏的资产,足够她应对所有意外了。
学术会议结束后就可以自由活动,杭思潼不舒服,选择回家。
家里到处都摆着加湿器,保证了湿度,杭思潼回到家才舒服点,今天梁时清有酒局,不能回来吃饭,让人送饭给杭思潼的同时,还送了解酒的东西来。
杭思潼在家继续帮导师干活,刚写没一会儿,就接到了苏伊尘的电话,对方有些紧张的样子。
“潼潼,你没事吧?”苏伊尘语气焦急。
“我?我能有什么事?梁时清的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要是还能出事,对方得请多厉害的杀手啊?”杭思潼嗤笑。
苏伊尘那头松了口气的样子:“没事就好,你先在家不要出去,我听说,楚文矜疯了。”
听完这句话,杭思潼稍稍认真起来:“什么?”
见杭思潼终于上心,苏伊尘赶忙解释:“是这样的,之前不是中秋吗?他们都回滨城了,我想着你可能在首都,一个人,我就没回去,你有事我也可以搭把手,但过节第二天……”
根据苏伊尘听来的说法,是说中秋前后,本该封闻聿找机会跟大家组个局的,平时这种事都是苏伊尘或者路冷禅来,他们两个性格开朗,适合做这种事。
但苏伊尘首都,而且因为有些难过,不想回去了,这次的聚会,就是路冷禅一个人操办,但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没把楚文矜叫上。
一群朋友,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除非不能来,不然都尽量到,偏偏少了一个楚文矜,这意味着,封闻聿默许了他们直接把楚文矜排除出圈子。
楚家依旧在,排除楚文矜不等于隔离楚家,意思是,楚家别的同辈已经即将出生的继承人,都可以玩,唯独楚文矜,不算他们圈子里的人了。
都是人精,立马明白过来,封闻聿这个中心圈的人,要把楚文矜踢出去。
原因是什么,大家好奇,却也不在乎,毕竟楚文矜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原先就是个私生子,看在小时候玩过才带着他,人转正了反而比从前更差劲,那大家也不是做慈善的,愿意依旧兜着他。
也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楚文矜又一次威胁了杭思潼,试图从她这边得到一点突破口,或者,杭思潼愿意给他当下属,帮他在楚家站稳脚跟也行。
然而没想到,杭思潼依旧没有回应,仿佛完全不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
之后的事情就比较魔幻了,本来应该非常生气并且到处走动的楚文矜,先去找了阮梦梦,结果阮梦梦被困在封家大宅里,一直没能出来,他见不到封闻聿,就来了首都找苏伊尘。
苏伊尘看他也不太顺眼,毕竟苏伊尘不蠢,从前楚文矜、杭思潼跟卢倚彤那点破事,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当时觉得无所谓,现在苏伊尘处处觉得楚文矜哪里值得杭思潼真心对待啊?
不就是个私生子?
曾经杭思潼跟他交易的时候都没对他多好,过往
的事情对苏伊尘来说不是秘密,他知道杭思潼真正用心追过的就两个人,楚文矜和路冷禅,这两个人,一个是杭思潼真正费尽了心思追的,一个是杭思潼唯一承认的前任。
没有对比就算了,一对比起来,苏伊尘越想越气,都是杭思潼挑选的金龟婿、都是合作,怎么就他苏伊尘一点好处没得,中间杭思潼还几次三番回自己家不想跟他住啊?
是他苏伊尘比这两人差在哪儿吗?
就一次错误,杭思潼到现在都不正常跟他说话,楚文矜居然还想请他帮忙?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苏伊尘敷衍了楚文矜,说封闻聿的事,谁都左右不了,能左右他的人就一个阮梦梦,封闻聿没让楚文矜见到阮梦梦,态度就很明显了。
楚文矜算是看透了苏伊尘这群人的嘴脸,他都快跪下来求苏伊尘了,然而苏伊尘只是让秘书送客,多的一句话都没说。
不能完全没有封闻聿这条关系的楚文矜又回到了滨城,他想找路冷禅跟顾君珏,然而顾君珏回了渝城,路冷禅又错开去了首都,说是有合作要谈。
被这么一耍,楚文矜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就是被孤立了,像当年卢倚彤联合其他人孤立杭思潼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窘迫与悲惨,但每个人都像耍猴一样耍他,就看他能跑几次。
楚文矜气得差点突出血来,可都到今天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为自己想一条出路。
根据滨城的人说,楚文矜在滨城处理了一些事情,很快又连夜赶往首都,但是,楚文矜就此失去了行踪,他正常到达首都机场,这都有记录的,是没人知道他后面去哪儿了。
苏伊尘本也不在意这个人,他有心反省过去的事情,没多关注,谁知今天他手下听说,楚文矜徘徊在首都大学附近,他神色癫狂,看样子,想冲动行事的样子。
刚好杭思潼不在学校里,苏伊尘听说这个消息就有点慌,赶紧给杭思潼打电话,听说她安稳才放下心来。
“所以,你怎么会知道楚文矜要针对我?你是跟踪我啊,还是跟踪楚文矜?”杭思潼觉得不对,苏伊尘的反应太快了,楚文矜刚冒头他就来找自己,听起来就别有用心。
“哎,潼潼,你不知道,梦梦……可能需要出一点事情,但楚文矜一直在试图找到梦梦,所以我是在帮封闻聿盯着,我也知道,他可能是去蹲守梦梦的,这几天梦梦也在那,你应该见到了,只是楚文矜精神不好,我怕他也针对你。”苏伊尘忧心忡忡地说。
不得不说,杭思潼从苏伊尘这听到了一些不可能被查到的情报,比如封闻聿和阮梦梦。
杭思潼装模作样地哼一声:“不是跟着我最好,你也别想借这个事情让人跟着,梁时清的手下可不是吃素的,还有,你们整阮梦梦归整阮梦梦,别到我眼前碍眼!”
苏伊尘忙解释:“不是整,是梦梦太年轻了,做事冲动,需要学一学规矩,你别太紧张,我不派人就是了,但这件事你不能不放在心上,潼潼,楚文矜跟楚雯蓝到底是姐弟,谁也不能保证,姐姐有精神病,弟弟没有对不对?”
言下之意,楚雯蓝当年发过同归于尽的疯,现在楚文矜走投无路之下,也可能做出类似的事情。
杭思潼冷笑:“这事不用你提醒,你们几个人,我永远都不会信的。”
说完,杭思潼就挂断了电话,随后立马给梁时清发消息。
梁时清很快回复,说:晚点我回去说,你别出门,有异样就叫人。
楼下楼上都有梁时清安排的保镖,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杭思潼可以立马向他们求助。
杭思潼放下手机,安心等梁时清回来,她镇定地继续干活,没有一点受到影响。
今晚梁时清的酒局是跟商会的人,酒量一个个跟无底洞似的,喝完一轮还有一轮,好不容易吃完饭,他们又想去会所接着玩,梁时清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说家里还有人,就不续摊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总揶揄地看着梁时清:“哟,小梁总这是金屋藏娇呢?有美人在家,就不想跟我们这群老家伙喝酒了。”
其他老总跟着起哄,眼看着要往下三路去了,梁时清冷静地说:“是奶奶给我选定的夫人,我很重视,诸位不要乱开玩笑,我老婆还在读书,需要人照顾,请多担待,等读完书,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请诸位喝喜酒。”
情人跟夫人不一样的点就在这,情人可以随便开荤话黄色玩笑,因为情人是用来玩的,今天在小梁总手里,明天也可以换到别人手里;但只要说了是长辈点的正经夫人,大家都会礼貌地批上一会儿人皮,给予尊重。
男人们,自发地给女人分了等级,并且严格遵守彼此心照不宣的规则,恶臭又荒诞。
梁时清觉得恶心,却得忍着接受他们假惺惺的祝福,好不容易摆脱一群人,他回到车上,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臭味,担心回去后会熏到杭思潼。
第一百零九章
杭思潼在家忙活到了晚上十点过才听见梁时清回来的动静, 他已经很小心了,只是喝了酒,脚步多少有点沉重, 加上杭思潼心里记挂,就听得一清二楚。
刚保存完文档,梁时清就先走到了书房,他忘记脱外套了, 穿着整齐的西装进门, 看起来像是临时回家拿文件的。
“你怎么没脱外套, 我空调开得高,可热了。”杭思潼走过去,抬手帮梁时清解开西装的扣子, 发现他里面还有马甲, 外面穿可能刚好, 屋内温度高, 必定出一身汗。
梁时清有些晕乎,他今晚碰上的那几个都是商会里相当能喝的, 各自还带了更能喝的秘书助理, 一个个喝白酒都跟喝凉白开一样,面不改色。
杭思潼扶着梁时清去了偏厅,那边有个位置特地没装暖气管,是设计之初就留给女主人玩耍的地方, 杭思潼也很喜欢,没暖气管, 温度低一点, 可以让梁时清舒服点。
让梁时清在小马扎坐下,杭思潼就去端了冰箱里保鲜的解酒食物, 有山楂糕和蜂蜜梨汁,梨汁选的是酸梨,杭思潼晚饭时候偷喝了一杯,配上蜂蜜味道还挺好喝。
回到偏厅,杭思潼看见梁时清抱着膝盖坐在小马扎上,明明一大坨,但确实可爱。
装梨汁的杯子被冻得冰凉,杭思潼直接塞进梁时清手里:“梁时清,你是不是醉了?难受吗?”
梁时清反应迟钝地喝了一口梨汁,偏头看向杭思潼,认真回答:“不算很醉,我喝多了高度数的酒思维会有点慢。”
“你是喝了多少啊?”杭思潼担忧地问,她在想,如果食物解酒不行,那应该给他吃点药。
听杭思潼这么问,梁时清伸出五根手指。
杭思潼数了一遍:“你没举错吗?五根手指,你喝了五瓶酒?”
梁时清缓缓点头:“差不多,三瓶二锅头……一瓶伏特加……一瓶拉菲……”
“混着喝啊?”杭思潼皱起眉头,混喝最容易醉,难怪梁时清都有些不清醒了,平时他出去跟酒局宴会,喝回来都没什么问题的,今天混喝居然差点给他放倒了。
“不算,一开始大家还比较礼貌,喝红酒,后面有个东北的老总,说得了一瓶不错的伏特加,免签后一个什么兄弟送他的,喝完那伏特加,就跟疯了一样……”梁时清醉酒会口渴,说着开始频频喝梨汁。
杭思潼听明白了,敢情是一开始商会的人照常联络感情,顺便看看彼此有没有能合作的,一般这种场合带点好酒没问题,可谁家好人上来就是伏特加啊?
后面人一疯,肯定开始劝酒,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想合作什么的,越喝越上头,直接喊白酒上了。
难为梁时清还能冷静地站着回来解释,酒量浅一点的,估计半路就送医院了。
杭思潼越看越不放心,本想找严秘书叫医生过来,她又忽然想起严秘书今晚陪着梁时清去的,现在估计也在去医院的路上,于是就叫了二秘想办法把医生给叫来。
打电话的时候梁时清喝完了梨汁,他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其他好喝的,于是伸出冰凉的手拉拉杭思潼温暖的指尖,他说:“潼潼,我没事,不用叫医生,再给我倒杯梨汁吧。”
“叫一下我放心,别动,我去给你倒,这个山楂糕你先别吃,等医生来看过先。”杭思潼没动杯子,转身去厨房冰箱拿剩下的梨汁,早知道今晚梁时清喝这么醉,她就不偷喝了。
梁时清听话点点头,把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姿势标准得像幼儿园小朋友。
梨汁送来时是一壶,梁时清很少能喝完送来解酒的果蔬汁,每次的量大概就梁时清两杯、杭思潼蹭着喝一杯,如果杭思潼不喝,剩下的部分只能倒掉。
今晚杭思潼本不想喝,她不是很喜欢梨汁,奈何选的酸梨配上蜂蜜酸甜适宜,她就喝了自己的份。
剩下的一杯,梁时清吨吨吨就喝完了,举着杯子给杭思潼,还想要的样子。
杭思潼为难地接过杯子:“你还渴吗?”
梁时清点头
。
没办法,杭思潼只能去研究一下家里的榨汁机是怎么用的,她很少给自己买这种贵的机器,跟梁时清住这么久,都是别人准备,或者梁时清去榨,她还没真没用过家里榨汁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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