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的反转顾君珏不在乎,他只是觉得,有杭思潼在的地方,就非常麻烦。
杭思潼还没说话,屠云菲不高兴地说:“你说话怎么老是这么难听?是我请潼潼来玩的,你看不惯就回你的滨城去,哼!”
随后屠云菲就跟常乐扶着杭思潼离开了,本来就是她们请杭思潼来玩,且不说现在没招待好客人,顾君珏还说难听话,自然生气。
顾垣落后一步,她等屠云菲带人走远了才说:“我们可不管你们在滨城有什么恩怨,进了渝城就是我们的地界,别想着招惹潼潼,顾家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说完,顾垣追上了前面的三个女生。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很晚了,加上渝城路本就难走,到了夜间就相当考验司机的技术,于是常乐提议:“这里离我的小房子很近,要不我们四个先去我那住一晚?”
今天杭思潼早上刚到渝城,就陪她们打了半天麻将,晚上还这么刺激,累得只想睡觉,能就近休息当然好,但她的药跟日常用品都暂时放在了屠云菲那。
四人一合计,决定派出屠云菲家的司机去拿杭思潼的行李,至于她们自己,就不奔波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上了车后杭思潼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菲菲,你刚才说你明天还要上班,那我怎么办?”
来之前屠云菲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事情都安排好,绝对给她一个全新、快乐的、舒爽的体验,以上体验都没有就算了,屠云菲居然要还要上班!
四个人里,只有常乐跟杭思潼是没班上的,前者是不需要,后者是在等考研,接下来四个人估计只有常乐是能随叫随到的。
屠云菲有些心虚:“我可以给你安排导游嘛,多大点事。”
“主要是我自己玩什么啊?”杭思潼一脸懵,她就算临时跟常乐组队,也没办法打麻将啊。
说好的来了就是打麻将的呢?
屠云菲心虚、屠云菲谄笑、屠云菲给杭思潼揉揉腿,抱歉地说:“其实,我确实有三天假期,想着三天要么我们全打麻将,要么我带你出去玩,结果刚才我出了公安局才收到消息,说是我爸那边给我接了合作,我不能不去上班呜呜呜……”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杭思潼只好答应。
顾垣是原本就只有一天假期的,去掉屠云菲,杭思潼跟常乐都不知道能玩什么,她们俩在车上嘀咕了一路,还是没商量好。
附近的新小区里,常乐被开发商分到三套大平层,装修的时候干脆就把三套房连在了一起,内部像是个三层小别墅,还有一个巨大的阳台。
这边只有三个住家阿姨照顾常乐的日常起居,她跟杭思潼说:“因为是新房子,很多地方都没办法跟菲菲那边比,潼潼你将就一下,如果还缺什么你可以给我列个单子,我让人送来。”
杭思潼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我除了每天都要吃的药,就是泡脚的药水了,给我准备一个干净的泡脚桶就行。”
常乐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她知道杭思潼腿不好,还担心屠云菲是把人从医院里薅出来的,现在至少证明,杭思潼只是腿伤碰上春天会难受,不是真的没好。
第二天屠云菲跟顾垣都走得早,等杭思潼从房间里出来,家里就还剩常乐跟一个阿姨了,另外两个阿姨出门采买。
餐厅里放着早饭,常乐一边吃一边打瞌睡,杭思潼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这么困?晚上睡得晚?”
“啊——”常乐被吓一跳,见是杭思潼,又萎靡下去,“对啊,你知道我没什么工作的,基本就是等着我爸妈
安排对象给我联姻,晚上没事干的时候就容易找事干,我晚上打游戏,打上头了就开始充钱,客服充钱速度还慢,所以就拖了一晚上……”
说着说着,常乐又要睡过去了。
听前半句杭思潼还觉得常乐好可怜,后半句她就意识到不对,小公主还是不可怜的,她至少连游戏充钱,都能让客服充得慢!
如果杭思潼没记错的话,富二代们只要玩游戏,都是有专属客服的,因为他们想充大额金钱的时候,没有客服帮忙充,自己得手动刷一天,富二代才不会让自己这么累。
常乐怕是砸了几十上百万到游戏里,不知道充完后她是否觉得物有所值。
杭思潼无声笑笑:“那白天我们就在家里休息睡觉吧,反正这阴雨绵绵的,我去哪里都不太舒服。”
“真的?”常乐眼睛一俩,随后眼睛又失去光彩,“好像不行,昨晚菲菲跟垣垣都说了,今天得带你玩,哪怕是上山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没事的,就说我的腿还是不舒服,我们就可以不用去了。”杭思潼笑着说,她倒也不是一定要出去玩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觉得一直在滨城的别墅里待着很无聊才想着出来走一走。
现在已经出来,就不用非得像正常的旅客那样到处跑,在不同的地方静静住着看书也是很有趣的。
这一住就住了大半个月,春季进入了有雨跟没雨的混合状态,至少杭思潼的腿没有连续下雨时那么难受了。
连绵的细雨停止后已经是四月份,梁时清忽然来了一趟渝城,彼时杭思潼自己去主城外的老城区租了个小院子,在长长的台阶上,隔壁是一家花店,偶尔花店的爬山虎跟紫藤会垂到杭思潼的院子里。
屠云菲一开始不明白杭思潼为什么喜欢这样旧的地方,但来做客几次之后,她勉强能理解了,那个地方很安静,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子,那时候她还小,晚上的月亮是能把大地都照成银白色的。
等到夏天,太阳一冒头,金黄色的阳光撒落,加上蝉鸣,整片街区就都是岁月静好的味道。
梁时清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家里只有杭思潼一个人,她穿着T恤衫和休闲裤,在帮花店老板搬花盆,像在给花店打工。
杭思潼抱着一盆栀子站起身,抬头就看到了门外的梁时清,她眼睛一亮:“梁时清!你怎么过来了?项目忙完了吗?”
看着杭思潼抱着栀子花,开心地冲过来迎接,梁时清原本有些担忧又疲惫的心瞬间松懈下来,只觉得渝城的春天,确实很舒适。
“没有,阶段性总结休息,我听屠云菲说你非不肯住她那,我以为是你不好意思了,所以来看看,但是这里……环境确实不错。”梁时清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附近的人家,都很规矩安静,适合杭思潼休养。
杭思潼笑起来:“她就是只说一半了,一开始她也这么抱怨的,来几次就老实了,可能是因为觉得还好,就没跟你再提起,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随后杭思潼抱着花盆出了门,回头跟老板高声说:“老板,那这盆我就抱走了!”
店里老板应过后,杭思潼单手抱起花盆,领着梁时清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她推开院门,里面是一个种满了各种花卉的小院子,还有一个小池塘跟大鱼缸,鱼缸里有小金鱼跟碗莲,鱼儿白白胖胖,碗莲也开得十分好看。
院子中间有一条蜿蜒小路,尽头就是一栋风格古老的二层小楼,砖墙瓦顶,门窗却都是木板的,比较像是几十年前修整的产物,而不是古老的园林院子。
但不得不说,这种老房子自带一种时光才能带来的气息,让人一走进去,就只想躺下来。
比起小楼外观上的旧,屋内倒是装潢得不错,至少看起来采光很好,落地窗边还放着一把躺椅,上面放着被子,一看就令人昏昏欲睡。
杭思潼将花盆放在了窗台上,随后跟梁时清说:“随便找地方坐,我去给你倒茶。”
随后杭思潼去了厨房!留梁时清一个人在屋子里参观。
跟梁时清想象中的苦日子不同,杭思潼反而可以说很会过日子,她把小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样东西都有一种只属于杭思潼的风格。
走到落地窗外,梁时清发现,在房子后面居然还有一个院落,那就是比较开阔的院子了,有杭思潼晒的一些干花果脯,看来在杭思潼没什么动静的这段日子里,她都在忙活这些小玩意儿。
对于小孩儿来说,做这些东西可能很无聊,但对杭思潼这种死里逃生的人,大概刚刚好,浪费一点时间,还有不少收获。
毕竟只要没做坏,无论咸甜酸,最后还是能吃的。
杭思潼很快端着茶过来了,用的一个南瓜陶瓷杯,南瓜墨绿的颜色看起来逼真,好像靠近就能闻到南瓜的清甜。
梁时清在落地窗前小茶几边坐下,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南瓜杯,无从下手。
注意到他的表情,杭思潼忍俊不禁:“你看起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小妖怪,其实这是一套杯子,我给每个朋友都分好了,你的是南瓜,当然,其中也有屠云菲她们的建议。”
这套杯子一共四个系列,蔬菜、水果、花朵、草木,都是奇形怪状的,数量又多,买的时候杭思潼还听老板偷偷说总算卖出去了。
为了给每个朋友惊喜,杭思潼决定给谁用哪一个,全部没有提前通知,就像开盲盒的惊喜一样,来之前,客人不会知道自己会拿到一个什么样的杯子、里面装着什么样的饮品。
梁时清沉默地揭开南瓜盖子,看到里面泡的是生榨雷公根……
闻着那绿草香,梁时清又把盖子盖上了:“为什么是南瓜?我给你一种南瓜的感觉吗?”
杭思潼摇摇头:“不是,因为所有的杯子里,这个南瓜看起来很……厚实,对,厚实可靠,小梁总在我心里,就是超级可靠的tie——甜南瓜!”
说到最后杭思潼硬生生把“铁桶”两个字咽了回去,再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掩盖过去。
梁时清疑惑地看着她,感觉话是好话,但他怎么觉得没人说“甜南瓜”这么奇怪的词?
不过被人夸了还是很开心的,梁时清矜持地轻咳一声,又把南瓜盖子打开,抿了口味道奇怪的雷公根,说:“谢谢,这个南瓜看起来确实很厚实可靠。”
雷公根是杭思潼自己买来榨的,肯定不如荆城的好喝,她就是这两天想念那个青草香了,才买了一点,自己喝不完,给梁时清这种喝凉茶面不改色的刚好。
院子打开门窗后十分凉爽,两人稍微缓了缓精神,梁时清旧事重提。
“说起来,你考研的事决定得怎么样了?首都那边还是没有导师愿意收你吗?”梁时清脸色凝重地问。
杭思潼思索一会儿,说:“有,但这几个导师距离我希望的研究方向距离太远了,我可能学不到太多想学的知识,我投他们,是想凑个数,他们答应,可能是想我去帮他们搞项目,彼此都是私心,没一个真心搞学术的。”
不然杭思潼的专业方向那么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只是想投个保底,为什么还同意呢?
导师与研究生,永远都应该是双向选择,这样研究生到后期不至于每天都想跳楼。
梁时清沉默一会儿:“我本来想说你出国吧,可是我最近在首都的项目,让我意识到,有些东西,国外已经落后很多个版本了,他们甚至还为了得不到我国技术的秘密跳脚,你去外面,等于给他们白送资料,不合适。”
杭思潼点点头:“我当年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想过跟外国人打交道,现在更不会去,就算我手里的技术落后又简单,依旧要防范,我国的科学家还能靠模型做出成品,我这点技术虽然不够看,但已经带着国内技术的理念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选国内的大学。”
技术理念就等于研究方向,杭思潼不是觉得自己技术多好,她是怕自己会无意识用国内找到的所有技术理念设计程序。
尤其杭思潼本身想学的是大数据相关,也有这个基础,大数据的底层逻辑非常重要,这就像树的枝条,没有树枝,哪里有叶子花朵果实呢?
梁时清摸着南瓜杯圆溜溜的杯盖,说:“实在不行,你只能先拜师再入学了,那些导师未必不想要好的学生,只是有时候犹豫又犹豫,但先当上学生就不一样了,当了学生,后面考研的名单里,永远有你
一个萝卜坑。”
这种方式跟拼爹差不多,但有类似的规则,比如说中医类的专业,就单独给中医世家开设入学标准,拥有家族里的推荐信可以降低入学标准。
所以在首都这段时间,梁时清在听过各家教授口风后,这个念头就冒了出来。
杭思潼听后微微皱起眉头:“这合适吗?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以势压人吧?你想帮我,我很感激,但我不觉得以我的成绩需要走后门。”
从小到大杭思潼的成绩赢过很多人,高考时期输给阮梦梦已经很难受了,她不想自己只是希望更进一步还需要借助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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