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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禁廷——芋孚【完结】

时间:2024-08-07 17:15:40  作者:芋孚【完结】
  连梨听到有声音跑进来,下意识目光望过来。
  视线中很快出现声音的主人,见到是寰叶时,心里倒也不意外,因为崔厉走路的动静从来不会这样。
  他的步子要么是无声的,要么就是利落沉钝的,从来不会像刚刚那样似是密集快跑一样。
  连梨冲寰叶笑笑。
  寰叶鼻头一酸,要被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旋即赶紧忍住,上前来蹲在连姑娘脚边,仰头看她,“姑娘,您今日在外面可有出事?没伤着吧?”
  她怕就怕她今日一人出府,别被什么没眼色的人伤着了。
  连梨摇头,“没有。”
  目光看着她,连梨观察到寰叶眼角的红意,她估计她是被吓着了,应该是被崔厉吓着了。
  他对于她擅自离开这样生气,寰叶又一直是跟着她的,可能是受崔厉迁怒了。
  叹一声,看了看她身上,“今日可因为我挨罚了?”
  “抱歉。”
  “姑娘,哪里的话!”寰叶忙摇头。
  虽然今天吓到了,但她头脑是清醒的,今日这事谁也怪不着,也确实,是她早上疏忽了,不该那样就让姑娘走了。
  她谁也不怪,只想自己以后该更尽心些的,她昨夜早发现了连姑娘低落伤心的苗头,怎么就没多用些心呢。
  而且,她也明白今日这一场罚没了,只怕也是因为连姑娘,她是认的清的。
  “我没挨罚,大人就是训了我几句。”
  连梨:“真的?”
  “嗯!”寰叶重重点头。
  点完头,笑道,“您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是不是饿了?您先用饭罢?”
  “奴刚刚进来时,大人嘱奴伺候您用膳,还说他有急事,要先去处理。”
  “好。”
  不过连梨吃饭从来用不着伺候,自己一个人用犯添菜就可,只用完需人把碟子端下去时才让寰叶去外面叫人进来撤了东西。
  ……
  崔厉到孟府时,辛貔和唐为山已经先一步到了。
  孟家人看天子竟然驾临府上,受宠若惊,纷纷出来见驾。
  崔厉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孟肇带路,领朕去看看孟老。”
  被叫到的孟肇答是,他微微弓着腰,抬手指向一个方向,“陛下,您这边来。”
  “嗯。”
  尤氏等儿子领了陛下往丈夫屋里去后,看向儿媳万氏和一众小辈,“你带着几个小的先回屋罢,他们祖父那我会先看着。”
  万氏点头,“是,娘。”
  她牵起最小的女儿,又示意大女儿和儿子都跟着她回屋。两人乖乖巧巧都道好,但被万氏牵着的最小的这个,嘟了嘴一步三回头,“阿娘,我去看祖父。”
  万氏耐心,“祖父还病着,等太医们把祖父治好了,你再和哥哥姐姐一起去看啊,现在先和哥哥姐姐一起玩。”
  万氏的大女儿听到这,颇有小大人的样,道:“妹妹,我教你画画。”
  但小小的娃娃是一听画画就愁啊,苦了脸,奶声奶气商量,“姐姐,我们玩别的丫!”
  “哈哈,是坐不住是不是?小懒虫。”
  “我不是。”小小的娃娃郑重的不肯认。
  “好,你不是你不是。”
  童言稚语远去,尤氏笑着在原地看儿媳领着孙女孙子们越走越远,直等她们走远了看不见了,她这才转身。
  转身时,脸上已经变成了一副忧色,她担心丈夫出事。傍晚那会儿忽然听他身边老奴着急忙慌来说他昏倒了,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行走的速度不自觉越来越快,尤氏忧心着回主院去。
  ……
  主院里,崔厉由孟肇领着早已经到了孟巨屋中。
  他进来时,正看到辛貔在凝神给孟巨针灸。没有出声打扰,他看了一眼后,往外走出了屋子,最后在屋檐下站定。
  孟肇跟来,站在陛下身后右侧。
  崔厉看他一眼,“可知你父亲因何晕倒?”
  孟肇摇头,难过叹气,“微臣也不知,是家中老奴最先发现父亲倒地的。”
  崔厉点点头,嗯了一声,“从前,孟老可也曾如此过?”
  “回陛下,父亲不曾。”所以他才如此心焦,怕父亲这一晕,落下什么严重病根。
  如此,崔厉没有再多问,静静等着里面辛貔的消息。两刻钟后,崔厉听到屋里有了动静,是唐为山出来了,向他禀报孟老已醒。
  崔厉进屋去看一看。
  孟巨刚醒,浑身疲累,他脑袋都还是空的,人更是发懵。忽然,他听到屋里纷纷跪下高声行礼的声音。
  眼睛迟钝的眨了眨,后知后觉眼睛挪过去,才发现陛下不知何时竟来了他府里。
  心里一惊,孟巨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崔厉见他动作,摆手示意不必,“孟老躺着便是,不必多礼。”
  孟巨心想这怎么行,君君臣臣,天子在此,他岂能安然卧榻连礼也不行,这成何体统!
  他挣扎着还是要起来。
  崔厉叹气,按住他的手,“孟老以身子为重,实在不必拘于这些小节。”
  孟巨:“可臣……”
  短短两个字,他说得极慢,也仅仅才两个字,一个臣字才说完,便见他已累的像喘不过气来一样,脸色更是又白一分。
  崔厉皱眉,孟老这情况看着实在不好。温声又道一句,让他好生歇着便是。
  之后目光看向辛貔,让他说说是什么情况。
  辛貔:“孟老是年迈积疾,最近又恐是时常熬夜,饭估计也没怎么好好用,才忽然心悸倒下。”
  “可好治?”
  这……辛貔犹豫了,治是能治,就是以后,最忌劳累。
  “能治。”
  崔厉挑眉,看出了他神色中的一分迟疑。
  他没表现出来,只平平淡淡道一声嗯,说了句这便好。
  之后,他又宽慰了孟老几句,又看他才醒实在疲惫,没有多待,带着应恂等人回了宫里。
  回宫后,把辛貔召到跟前仔细问了一遍。
  “孟老情况到底如何?”
  辛貔便如实说:“孟尚书积牢成疾,这次昏迷是身体里大小病症齐发所致,臣之前在孟府所说的那几样,仅仅只是诱发孟尚书昏迷的引子。”
  崔厉皱眉,那就是很严重了。
  “能不能治?”
  辛貔:“臣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只能说尽量调理。”
  崔厉更加皱眉,辛貔这样说,那就是说要根治恐怕是不能了。
  不过,也勉强算还行,起码人没事。
  “嗯,那便先调理着吧。”
  “是。”
  翌日,孟巨告病,早朝缺席了一个位置。
  朝上的人全部都注意到了,昨日孟肇焦急进宫请太医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所以今日看到平日孟巨所在的位置空了,倒也不算太意外。
  毕竟对方年事也已经算高,明年好像就要六十了。大病一场,身体恢复情况自然不如年轻人。
  看了一眼后没有继续在意,全神贯注上早朝。
  当天入夜,孟巨在辛貔出宫回家顺道来给他看病时,把人留下了。
  他揉了揉这两天忽然像是怎么也睡不够的眼睛,靠着身后堆高了的软枕,因为生病而稍显混浊的眼看向辛貔,“辛太医,我身体到底如何,你如实告诉我吧。”
  昨日他自然也听清了辛貔告诉陛下的那些话,当时他也信了,觉得不过是这一阵子过于劳累,又因为最近苦夏一直没什么胃口,这才会忽然晕倒。
  但今天一天过去,他觉得他的病或许不仅仅是如此。
  昨日喝过药,身体确实有那么一瞬轻松许多,但今早一醒,他又觉得身子沉了,甚至早上只是和夫人说几句话,逗逗小孙女小孙子,都累得气喘吁吁。
  从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而且这样的情况还是在已经喝了两副药之后,他不是讳疾忌医,更不是听不得实话的人,此时自然想再问清楚些。
  他觉得昨日或许是辛貔看陛下在跟前,怕陛下担心,这才把他的病往轻了说。
  辛貔笑笑,“孟尚书您安心,您这病不是什么大事。”
  孟巨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最近总是觉得喘不过气来,辛太医,你如实和我说吧。”
  说完,也笑笑,“你也别怕我受不住,老夫从前在边关守城连杀人都敢,哪里会被一个病唬住。你如实和我说吧。”
  辛貔见他坚持,也就将他的病如实告来,他把昨日和陛下说得话告诉了他一遍。
  孟巨静静听着,听完,叹气了声,神情落寞。
  辛貔看他这样,后悔了。心想怎么就真的如实说了呢,年纪大了的人,但凡听到自己身上病多,一般都会难受。
  他勉强着补着补,“您放心,这些都能慢慢调理。”
  孟巨看他一眼,见他尽量安抚他,笑了笑。
  “辛太医放心,我只是感叹一下人要服老罢了。”
  原本,他还想着或许他能身体康健一直到七十多岁呢,偶尔甚至想过,或许他能在朝中为陛下一直效力到那时才乞骸骨待在家中养老。
  但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大幅下降,现在听辛貔一说,明白原因了。
  曾经年轻时仗着底子好常常通宵达旦,吃饭也时常不规律,如今老了,病都来了。
  唉,不服老不行啊。
  摸须又叹气一声,问辛貔,“那你觉得,我能活几年。”
  “孟大人不必悲观,您的病好好调养着,是没问题的。”
  孟巨听出了话外音,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得好好养着才能活久点,不然估计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再次突然晕倒了。
  笑一笑,心里虽失落,但也得想法子面对,“老夫知道了。”
  “这两日实在是麻烦辛太医了。”
  辛貔:“哪里哪里。”
  “孟肇,送送辛太医。”
  “是,父亲。”
  ……
  孟肇送完辛太医,又回了父亲房里,亲自看着父亲喝药。当晚,入睡时他叹了声。
  万氏看他,“夫君你叹什么?”
  孟肇眼酸,“就是……突然觉得父亲老了许多。”
  傍晚他看着父亲喝药时,看着看着,忽然恍然,父亲脸上何时有了这么些皱纹,甚至,这时拿着碗喝药的动作都有丝颤。
  鼻头有点酸,意识到时,他赶紧抹了泪。
  之后便上前固执一定要帮父亲捧着碗,“孩儿帮您拿着罢,您慢慢的喝。”
  孟巨顿了下,而后轻轻看了眼儿子,倒没拒绝。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欣慰,不过心里更落寞了,竟是拿碗都觉得吃力了。
  万氏见丈夫这样说,安慰他,“父亲只是因为在病中才看着憔悴,等这场病好了,精神也就恢复了。”
  孟肇叹气,但愿吧。
  “嗯。”
  “睡吧,也不早了。”他拍拍她。
  万氏又看看他,见他脸上不似之前那样愁了,也就没再继续说别的话。
  闭上眼,酝酿睡意。可迷迷糊糊好不容易要睡着时,忽然听到外面来人。是父亲身边那个老奴的声音,他在说父亲叫丈夫过去。
  这时,窸窸窣窣已感觉到身侧的丈夫起了。
  “你继续睡,我去看看父亲是什么事。”
  万氏点头,“好。”
  孟肇穿好衣服就直接去了父亲书房。
  到得里面,他站定,“父亲。”
  孟巨点点头,朝一边的凳子指了指,“坐,我和你说件事。”
  孟肇坐下。
  “为父打算上书乞骸骨。”
  孟肇:“……”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有点懵。
  反应了好一会儿,又一再观察过父亲脸色见他不是开玩笑,他愣愣的,“您……”
  孟巨叹气,“这是为父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下这个决定时,他想了很多很多。他一生为朝廷效命,本也打算一直干到直到哪天他真的干不动为止。
  可这一场病下来,他明白自己现在是真的精力有限。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试过凝神处理吏部那些事情,可虽然能凝聚注意力,但很累很累,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像比平日几个时辰还累。
  如此状态,他要是强撑着硬要继续往下做,只怕中途会出岔子,甚至,那时出了岔子可能自己都没有任何察觉,这很危险,也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为官想的就是尽职尽责,要是屡屡出错,那他还哪有脸坐在这个位置上。
  而且他也知道若是真屡屡犯错,今上敏锐,只怕也会渐渐对他有所不满。如此,还是乞骸骨安心养病吧,这一辈子坐到这个位置,也够了。
  遗憾的叹一下,“为父意已决,明日便会上书陛下。往后在朝中你要更加谨言慎行,切记,一切只遵陛下之意便是。”
  今上他觉得很不错,只要忠于陛下,他这儿子的官途不会出错。
  孟肇点头,表示他知道。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您真决定好了?”
  “嗯,决定了。”孟巨唏嘘一声。
  孟肇不再说什么,只想,父亲乞骸骨在家修养也好,起码能好好养身体。
  七月二十二,孟巨重新出现在早朝的位置上。
  也是这日,朝廷上下都知道了孟巨有辞官乞骸骨的想法。
  初初听时,众人俱是震惊,但震惊过后,便是心思各有浮动了。
  孟巨想退了,而他一退,空出来的便是吏部尚书的职位,这个职位是何等位高权重,没人不知道。
  所以,对于孟巨提出的这事,除了和孟家交好的人惋惜感叹,似有劝意,朝中无不乐见其成。
  江虔更是蠢蠢欲动,不过表面上,自然掩饰的极好。只夜深人静回到家时,在书房来来回回踱步。
  尚书大人退了,那便意味着前面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他更进一步!
  吏部尚书……从坐上吏部右侍郎这个位置起,这就是他一直在想着爬上的位置。
  心潮涌动,鼻翼都兴奋的扩张了几分,手掌握了又握,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百般他要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法子。
  当然,他知道最后如他所愿是他得手的几率应该很小,吏部尚书这样的高位,朝中盯着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但那又如何,曾经吏部右侍郎这个职位,也没人想到最后会是他坐上来,那些人那时都看好李邂!
  所以这回,他一定能再次把吏部尚书纳入囊中。
  兴奋的眼睛都跟能发光一样,他来回踱着,想着自己的筹码。
  宫里。
  应恂刚刚领命,从陛下所在的大殿出来。
  他驻足望了望黑漆漆的天幕,刚刚陛下交代他暗中派人注意朝中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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