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是他对她两次的问题,虔诚而笃定的回答。
他从不信神佛,自从有了她,他每日都在真诚感谢,感谢上苍将她带到他的身边。
她因为他而彻底改变命运,无数次的险象环生阴差阳错,她以为是被推着往前,原来他早就于前方的尽头等着她。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最后一步,要由她再次亲口说出来。
“裴彦苏,”她几乎没有唤过他的大名,这一回,她的心头被甜蜜占满,话语也充满底气,“我也爱你,我爱你,和旁的所有都没有关系,只因为你是你。”
说完,她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主动伸出玉臂,环住面前正在深情凝望自己的夫君,笑着轻轻啄他滚动的喉结,在他紧绷的下巴上停留:
“虽然……虽然我后知后觉,比你要晚动心那么多,但是,但是冀北哥哥苦心孤诣,辛勤播种也已经结了果……”
说到这儿,萧月音难免脸颊一红,垂眸,低低继续道:
“以后,我,还有念漳念泠,就要一辈子缠着你了……你可不许反悔。”
裴彦苏却用长指抬起她的下巴。
“一辈子不够,”他的视线停留在她亲口诉说情意的樱唇上,喉结滚动,恰如他此刻澎湃起伏的心潮,“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和音音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然后霸道又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萧月音的笑容被甜意浸透,阖上双眸,同样热情地回应。
一想到能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她便满心欢喜。
裴彦苏又何尝不是如此。
彩虹总在狂风骤雨后才更加绚烂夺目,有她相伴携手的日子,他再不是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她的爱是终点,也是起点。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正文完 ————
第139章 覆
当然,空索虚乏了许久的男人,光是方才那样肆意亲吻还不够,根本不可能被轻易满足。
坦诚的也不止是互相的心意。
时节早已入秋,萧月音身上柳绿色的衣裙也稍稍有些单薄,裴彦苏揽住她的月,要将她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床榻上,让她再次平躺,视线在她凌乱的领口逡巡,呼吸一滞:
“冷不冷?”
和他在一起的时日不短,他这样幽深的眼神和忽然沙哑的嗓音一出,萧月音自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理智告诉她怀有身孕的她此时应当拒绝,但眼见他为她落泪、那从前清冷淡漠的星目也微微发红,她又心软了。
何况,经过方才那番衷肠的互诉,她自己的心境大起大落,早已情潮难抑,即使衣衫单薄,她却只觉得燠热不已,便抿了抿樱唇,缓慢而轻声:
“不冷,哥哥帮帮我?”
几个字的暗示虽然极为含蓄,但裴彦苏一听即明,微微勾起唇角,一只膝盖跨上床榻,然后彻底俯低脊背,用牙齿咬住她上衫的衣带,缓缓拉开。
上衫之下是一件夹了薄绒的中衣,交领的系带繁琐,俊朗的男人不厌其烦,仍旧慢条斯理地用牙齿去解,襟摆滑落,露出其下海棠红的里衣,鲜艳的颜色与她赛雪的玉肤相得益彰,入目皆是美景,他的呼吸来到此处,却停了下来。
方才只是隔着几层衣料,这一回,大掌挑开里衣的下摆,终于毫无阻隔地倾覆。
萧月音深深吸了口气。
“音音。”
裴彦苏也屏住了呼吸,从前和她无数欢,爱时他不止一次抚覆过这里,现在却完全不同,在他的掌间,平滑细嫩之下,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生命。
是她和他的骨肉。
“能……能摸出来?”她的嗓音轻柔,态度真诚。
就在等待最终结果的这几日里,她也偷偷摸过好几次,但无论如何用心体悟,都没发觉与从前有任何的差别。
要不是秦娘子说得斩钉截铁,秦娘子的医术又向来无可挑剔,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怀有身孕。
所以现在,她才十分好奇裴彦苏的回答。
“这是音音和我的骨血,我做人阿爹,会摸不出来?”被她暗中寄予期待的男人温柔勾了勾唇角,然后稍稍上移,将自己的呼吸靠得离她更近,在她耳边沉声道:
“从前我在里面的时候,光是看也能看清楚,你也亲手感受过好几次,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确定?”
萧月音双耳顿时红透。
她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从前云,雨太过放肆,正面的时候他每到兴头上都要拉着她的手,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放开,然后准确无误地触到这小月,复上青色的凸,起光是触还不够,还要逼问她这是什么,公主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时候她被逼得没有办法,若是拼着力气死死咬着不回答,他便一面压住她的手背,一面发狠地沖幢,直到她受不住了,噙着泪珠胡乱回答,回答令他满意的答案。
“都、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孟浪……”萧月音低低反驳,抬眼看向他时,半是幽怨半是羞赧。
“不做那样的事,哪里有爹可以当?”状元郎此时倒是恢复了许多口齿上的功夫,故意停了一息,似乎是在给她留时间思考和反驳,却又忽然继续道:“不过这样一来,确实是有日子不能再进了。”
她刚刚才提起的心又被重重锤了一记,当下咬牙,眉头蹙起:“裴冀北,越说越过分了是不是!?”
眼看心爱的女人似乎真的因为他的逗弄而动了怒,裴彦苏的心被填满,吻过她还在发红的耳尖,轻声细语地哄: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不行?”
然后大掌向上,轻车熟路地覆住玉峦,满足喟叹:
“做就好了,所谓‘知行合一’,不过如此。”
“你……”萧月音气恼,刚准备再次出言指责,红缨却被他指腹上的薄茧擦过,带来熟悉的酥,麻尾音化作绵长樱柠,她忽然曲起双膝,柔荑也拉住他靠近的衣摆。
怎么办,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似乎有孕之后,身子比从前还要敏,感了许多,怎么秦娘子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一点告诉她?
而她的这番反应被耳聪目明的裴彦苏尽收眼底,既然猜到了原委,男人不仅没有放过,反而加重了劲力,欣赏完她因此而愈发娇艳的玉容后,忽然隔着里衣衔住方才被他柔蔺之处。
“裴冀北……我讨厌你……”她哪里受得住这些,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我、我要收回方才说的那些话……我不爱你了,我再也不爱你了……”
“音音在胡说什么?”裴彦苏果然抬起头,方才还温柔和煦的墨绿色眼眸,又像是泛起了隐隐的怒意,“再说一遍,把刚刚的那句话再说一遍,好好说。”
“你这么对我,为什么我要好好说?”她的话语里带着哭腔,甜蜜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该有的委屈,“你撒谎你撒谎,你根本也不爱我,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对我?”
“傻音音,”裴彦苏爱惨了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明明爱她,在这种地方却又忍不住欺负她,“哥哥哪里撒谎了——”
然后忽然向下,来到那藏在深深浅浅的茂密之所,他方才已经趁她朦胧时将她亵库退去,此时再用下巴欺开她试图并拢的两,股继续嗓音沉沉:
“哥哥这是在爱你。”
萧月音来不及反应,徒劳的呜咽卡不住汨汨的细流,她的脑海和头顶那白色的床帐一样一片空白,仿佛抽离这世界,只剩他莅临的那处支点。
嫁给他之前,她是与青灯古佛相伴的静真居士,饮食极为清淡简单,只食菜蔬的原汁本味,少品酸甜苦辣。后来她被迫一路扮演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虽仍不喜荤腥,却也因此享食了不少糕品点心,可以说除了海错之外,她最喜的便是那些软软糯糯的甜食,香甜入口,松软绵密,无论心头有多么不愉快,在甜食之后,总能纾解不少。
而早在和亲刚刚开始时,她便知晓裴彦苏也喜爱甜食,尤其是酥糖一类平价之物。可是他突然在她这里寻觅,真的也能找到甜吗?
人的构造奇绝奥妙,其中佘的顶端对甜味的感知最甚,他一贯用佘尖去品尝,锋利的牙齿收起来,不舍得有一点点的触碰。
她听见了清越的水声。
萧月音胡乱地抓着襟摆和褥单,呜咽凝住,只剩毫无意义的喁唔,直到眼前闪过不明白光,原本就潮湿泛滥的罅隙忽然有津泉喷涌,她怔了一瞬,这才无地自容地用双手将小脸捂住,死死捂住。
裴彦苏用干净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一面满足又肆意地笑,一面还不忘慢条斯理将手指上残留的津泉一点一点舔食干净。
周遭忽然阒静,片刻过后,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萧月音刚放下手,身上一暖,是他拉过她脚下的被衾,把她严严实实地拢住。
而他的小狗瞩目,实在难以忽视,萧月音缓缓咽下了口中的津液,小声问:
“要……要我帮你吗?”
方才虽然并非她的本意,但此时回过味来,她仍觉得舒朗愉悦。
眼看他这般隐忍,她自然心疼不已,虽然先前他一贯有的放矢、从不会让她用别的地方待狗,但事出从权,以后的日子还长,要他一直这样自然需要别的法子。
其实……她也不是不可以学的,或者说,时至今日,她愿意为他学。
裴彦苏听到她的话,却没有露出她想象中那样惊喜的表情,俊脸沉肃,缓缓靠近她,在她还被红霞晕染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我自己去湢室解决吧,音音先睡,不用等我。”
说完,便转身,很快萧月音便听见湢室门关上的声音。
算着时辰,现在其实还是上午,但她昨晚本就不得安眠,方才又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数次大起大落,在她听不见裴彦苏的声音后,眼皮也越来越沉,几乎是不出片刻,她也真的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十分香甜,没有一丝梦,心里也无比踏实。
再醒来时,自己被裴彦苏从后面拥着,他的手臂将她紧紧锁住,手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护着她的小腹。
这让萧月音没有办法转身,她很想静静看他的面容,但他日夜兼程从上京赶到这里,她若是转身,必然会把他弄醒。
但谁知,仅仅这样一想,他真的醒了。
“音音也醒了?”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透过她后颈缓缓传来,同时来的还有湿漉漉的吻,一下,又一下,“真好,先前你不告而别,我几乎没有睡过……能重新抱着你,觉也睡好了,真好,真好。”
一想到自己连累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萧月音愧怍丛生,赶紧转过来,对上他尚余慵懒却晶亮有神的眼:
“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裴彦苏一见她的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连忙制止,“以后对我,不许再说这三个字。”
“嗯,”他语气坚决态度强硬,萧月音浅浅应下,又恍然想起什么,抬眸:
“有一件事,先跟大人通个气……我有孕一事,除了秦娘子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包括韩嬷嬷。”
“嗯?所以,如果我不来接你,你就打算一直让孩子没有父亲了?”裴彦苏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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