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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相见——北倾【完结】

时间:2024-08-09 14:37:03  作者:北倾【完结】
  了了会想着离开前再来看看住持,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这孩子知道感恩,心性就不会差。”他赠了了南红,除了喜欢这孩子,也是为了结一段善缘。
  毕竟人生莽莽数十年,能遇见的人,都是和你有缘分的人。
  
  了了落地京栖,已是晚上的八点。
  京栖暴雨,她刚出了机场,就被潮湿闷热的雨幕堵在了出租车等待区的廊下。
  大雨让打车变得异常困难,一趟趟航班降落,领了行李出了闸口的旅客在打车区排成了长队。可从进口驶入的出租车却少得可怜,三五分钟才来一趟,压根没法缓解机场内的交通压力。
  逐渐压抑烦躁的人群,在漫长的等待下,渐生埋怨。
  有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从头走到尾,游说旅客去大巴区乘坐机场大巴先回到市区。
  有默不作声不想配合继续等出租车的,也有嫌大巴中转麻烦,通行时间太长耽误事的直接拒绝。人群喧沸着犹如进入了热闹的菜市场,到处都是吵嚷声。
  了了看了眼悠长的队伍,往前是不知凡几,往后是延绵不绝。她就像是落入了滚汤中的落汤鸡,上下不得还狼狈不堪。
  她打开地图看了眼路况,因暴雨天气,机场高速至老城区的必经之路堵到深红一片。现在无论是市区还是机场,估计都没有可分担交通压力的载客车辆。
  她考虑了一下其他方案。
  机场大巴途径的站点太多,离老宅又太远,不是她的上选。
  可现在,连出租车都打不到,就更别说其余的打车软件了,不仅排队都是以小时计的,就连加价都排不到车辆。
  她又看了眼通行等待时间,在工作人员再次经过身边时,叫住他确认了一下机场方面有无解决目前交通境况的预备方案。
  得知现在确实用车困难,了了道过谢,从队伍中离开,准备去公共交通区看看情况。
  她刚走出一段路,手机铃声响起,裴河宴打来了电话。
  了了找了个避雨的廊檐,停下接听电话。
  “你现在在哪?”他问。
  “还在机场。”
  “我问具体位置。”
  了了疑惑了一声,但仍是先将具体位置给他形容了一下。
  裴河宴记下,叮嘱她:“我帮你叫好了车,我现在和司机联络一下,让他过去接你。你就在原地站着,一步也别走。”
  了了诧异:“现在还能叫到车?”
  她往外看了眼几乎毫无停歇的暴雨, 都不敢想象京栖今天的排水系统压力会有多大。
  “你但凡下飞机后看一眼微信, 都不会这么问我了。”他没说太多,又叮嘱了一遍让她原地等着就先挂了电话。
  了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打开了微信。
  裴河宴在她航班降落前,就给她发来了司机的联系方式、车牌信息以及停车位置。
  但她在飞机降落过程中看到舷窗外下着大雨,深知这种天气如果不抓紧时间,估计会滞留机场许久,所以才会连手机都没来得及看,急匆匆地跑去打车。
  结果……结局和她预料的没什么差别。
  可她接完裴河宴的电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像一直摇摇欲坠走钢丝的她,在坠落之前,看见了底下张开了能接住她的网兜。让她不用惧怕坠落,也不用惧怕今晚会无法回家。
  五分钟后,打着双闪的商务车缓缓停在了道路前侧。
  了了确认车牌号的同时,司机也降下车窗确认了一下乘客特征。两厢一对视,司机麻利地打了伞来接她上车。
  车驶出机场闸口不久,完全放松下来的了了才想起要和裴河宴报备一声。
  了了:我上车了!谢谢你,差点今晚回不了家。
  不用想也知道她今晚定是过的兵荒马乱,他倒是很大方地没跟她算不回信息的账,回了一句:等你到家了再说。
  
  托裴河宴的福,了了在晚上十点之前回到了老宅。
  司机见雨下得这么大,很慷慨地把雨伞借给了她。了了担心怎么还给他时,他丝毫不以为意:“裴先生给你包了我的车,你需要用车打电话给我就好。租期一直到五天后给您送到梵音寺为止,雨伞你想什么时候还我都行,不重要。”
  他说完就离开了,留了了一脸匪夷所思地进了门。
  她到家先给裴河宴发了条微信,让他稍等片刻。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卧房,又将门窗全部打开通风,忙了近半小时,又马不停蹄地先去冲了个澡,等她能安稳地躺到床上已经是十一点以后了。
  她琢磨了下是和他发微信还是打电话,没犹豫太久,她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裴河宴刚一接起,就听见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那声音,一听就是陷入了柔软的被窝里,慵懒地提不起劲。
  他未语先笑:“终于轮到我了?”
  他调侃得太自然,了了差点没接上话:“已经很快了,要不是我出门前把家具都罩上了防尘布,今晚估计都没得睡。”
  她轻声抱怨完,又感谢他今晚替她约好了车:“你都不知道,机场排队打车的队伍有多长,我都做好今晚滞留在机场的打算了。”
  “这些事以后都不用你操心。”他没问了了有没有看天气预报,也没问她知不知道现在是京栖的雨季。反正人已经从机场接回了家里,这些小事他记得留心就好。
  “明天什么安排?”他一笔带过了今晚,问起她接下来的行程。好像询问行踪,知道对方要去做什么,对现在的他们而言是很自然的过程。
  “先睡到自然醒。”了了从敞开的窗户看屋檐上滴落的雨,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地落在院子里、窗台上,很像万物苏醒时的春天,空气凉爽清新,生机盎然勃勃。
  她抬腿搭在窗台上,惬意慵懒到眼睛都眯了起来:“下午约了钟点工打扫卫生,晚上想去古城转转,花点钱。明天去看一下老了,他肯定想我了。”
  裴河宴安静听着,唇角不自觉勾起。他从敞开的木窗里看向也在簌簌落雨的山林,低声问:“后天呢?”
  “后天啊?”了了拖长音调,想了一会:“没有特别的安排。”
  她看着缀连不绝的雨幕,问他:“你要来找我吗?”
第九十五章
  了了的生物钟因工作原因长期保持在早上的七点半,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她没关窗,枕着雨声陷入酣睡。
  原本以为,旅途的奔波劳累能让她睡得更久一点。可睡眠实在太不争气,她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也就比往常多睡了半个小时。
  起床后,她先去巷口买了早餐。早餐店在老城区已经开了几十年,招牌和口碑都做得很好。了了每次一回老宅,隔天就会过去报道。
  老板娘瞧见她,热情的寒暄了几句,随即将她点的豆浆油条和半笼小笼包打包好递给她。
  吃过早饭,了了把家里的客房、书房,以及了致生的房间都做了开窗通风。
  相比老了后来为她买的学区房,她更喜欢了家的老宅,老宅带了院子又砌了一个小池塘。遇上下雨天又不用出门的时候,她无论是躺在卧房里翻粉本,还是坐在书桌前临摹壁画,都惬意得像是融入了这雨水之中,成了呼吸的树木,汲水的小草,和自由自在的微风。
  更主要的是,老宅承载了太多太多她成长的回忆。她的灵魂像是有一半扎根在了这里,时时回想,时时留恋。
  
  午睡后,家政也来了。
  老宅的面积大,光靠了了自己是收拾不过来的。她深谙“能花钱解决的事就千万别累着自己”的道理,除了日常卫生打扫,她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一天忙完,她窝在堂厅的沙发上,给自己点了外卖。
  明明她只是个监工,却在家政离开后,累得像是亲自打扫了这百来平方米。
  随意解决了晚餐,她懒洋洋得不想动,在短暂的思考后,她果断放弃了今晚要去古城闲逛花钱的计划。就这么窝在堂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打发了一晚的时间。
  裴河宴给她来电话时,她正在院子里。
  廊下的一盏壁灯不知是电路问题还是灯泡问题,熄了就再也没亮起来。
  了了跟他嘀咕着老宅的设施陈旧,总隔三差五的出故障:“我每次出门一久,回来时不是这个电器坏了,就是那个设备出了岔子。买了才一年的饮水机,返修了三回,这次又不能用了。”
  “你明天什么时候在家?我让荀叔过来帮你看看。”
  荀叔就是裴河宴在南烟江庭院的管家,年六十,替裴家看宅子管家事已经有几十年了。
  “啊?”了了愣了一下,“我就是随口跟你说说。”
  “我知道。”裴河宴听出她话里的犹豫迟疑,笑了笑,“或者哪天我先带你去我那看看,你就知道荀叔有多厉害了。”
  了了确实挺好奇的,她掐指算了算接下来几日的安排,倒是不耽误去一趟南烟江。
  “明天去看伯父?”裴河宴问。
  了了点头,点完想起他看不见,又补了个“嗯”。
  她在他曾经站过的树下,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尖。忙惯了突然放假,她竟有些不太适应,总觉得这一天的时间都是被浪费了,而她什么事也没来得及做。
  “和司机约时间了吗?”
  他不提,了了几乎忘了这件事。
  没听她应声,裴河宴立刻了然:“我帮你去约时间,明天几点出发?”
  “八点吧。”她心虚地笑了笑。
  裴河宴边给司机发去短信,边问她:“今晚是不是没出门?”
  “你怎么知道?”了了诧异。
  “应该是没花上钱,声音听着兴致不高。”
  了了沉默,她发现裴河宴最近是越来越喜欢调侃她了。
  
  第二天一早,了了出门前特意把雨伞放在了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以防自己慌起来就忘了把伞还给司机。
  她没在墓园待太久,师傅在墓园外的山道上等着送她回去,她不好耽误太多时间,烧完了照片,只在了致生的墓前坐了一会,便赶在午饭前回了京栖。
  下午她去了一趟超市,给裴河宴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家里除了楼峋,很少有人留宿,她昨晚挂了电话想着提前去准备一下,才发现备用的浴巾和牙刷都已经用空了。
  回到家,了了把水果放入冰箱,晚饭就吃从巷口打包的凉皮。
  京栖的雨季,不下雨时,天总灰蒙蒙的。房间里太暗,她又不想开灯,干脆搬到了院子里吃。
  她刚坐下,大门就被敲响。
  了了放下才吃了两口的凉皮,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隔壁的女主人,了了从小叫她“阿姆”,论辈分,她还是了致生的姨婆,是了了的长辈。
  老夫人在世时,阿姆还对他们家不咸不淡的,只维持着表层体面。两家恢复走动,还是从了致生去世后,了了回到老宅。
  许是出于怜悯,阿姆也不再计较上一辈的纠葛,时常会给了了送些时令水果过来。后来瞧见她老点外卖,又隔三差五地给她送些好吃的饭菜,改善伙食,增添营养。
  她今天来,是给了了送一些刚摘的杨梅。
  “我昨天听到隔壁有动静,就猜到是你回来了。后来看到院子里亮了灯,才算确认。”阿姆把竹篮交给她,“早上我来过一回,你不在家,直到刚才看见你回了家,这才送了过来。”
  了了嘴甜地道过谢:“我上午去看爸爸了,劳阿姆亲自送了两趟。”
  阿姆又问她吃饭了没,了了忙说吃过了,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等阿姆一走,了了迈出院子,目送着她回了家。
  等隔壁的院门紧紧合上,她低头打量了两眼手里的竹篮,琢磨着回送些什么比较好。
  她边想边往回走,刚要关门落锁,忽觉自己被一道目光锁住,她下意识抬眼看去。
  不远处的巷口,裴河宴闲闲地立在那,正唇角含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副神情,就差没明着说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
  了了惊喜地睁大了眼,手里提着的杨梅也忘了先放下,拎着竹篮就小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她跑得急, 裴河宴怕她绊着, 伸出手扶住她。
  她今天居家,穿了一件嫩黄色的云纱毛衫,配一条黑色缎面的鱼尾,看上去温柔又柔婉。
  “事情安顿好就直接过来了。”裴河宴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竹篮,指尖抚过云纱柔滑的袖口,顺着她的手腕去牵她的手。
  那晚她提出邀请,他意外之余,确认了一遍她是否是一时兴起。得到否认的回答后,裴河宴生怕她临时反悔,很快给出了一个时间范围。
  今天傍晚到京栖,是这个范畴内最早的时间。
  “你吃饭了吗?”了了问他。
  “没来得及。”
  “那正好,我也没吃。”
  裴河宴低头看了她一眼,他刚才听见她站在门口和阿姆说她吃过饭了。
  了了瞧他这个眼神,回头看了眼阿姆家的大门,确认她不会听见,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我怕阿姆叫我去她家吃饭,所以才说吃了的。”
  她不小了,能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也从不觉得吃外卖会很可怜。只是长辈们一贯认为家中锅炉不热是一件很凄惨的事,加上她又是孤身一人,每回和阿姆碰上,她都会招呼了了去她家吃饭。
  了了觉得难为情,又不好拂了长辈的好意,这才慢慢的有了一套专用的借口,见招拆招。
  裴河宴抬腕看时间,他佩戴着腕表的手正牵着了了,即便抬腕时他也没松开,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看了眼时间:“有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了了这才留意到,他一手拎着杨梅,一手牵着她,那行李呢?
  “行李还在车上。”裴河宴没说他觉得拎包入住多少令他有些不自在,这件事因为他两的亲密关系,怎么看都很暧昧。所以他才独自下了车,想着稍候再说。
  了了没他想得那么多,先带他回到家把杨梅放下。
  她刚要把杨梅放进冰箱里,裴河宴问她:“家里有没有电风扇?”
  了了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杨梅水分有点多,用电风扇吹上一会更好保鲜。”他撩了袖子替她处理好杨梅,转头见她从院子里捧回了一盒装在快餐盒里的凉皮,忍不住挑了挑眉:“我没来,你就打算吃这个?”
  “挺好吃的啊。”了了夹了一筷子喂到他嘴边,非要他尝尝。
  裴河宴张嘴含住筷子,尝了两口:“是还行。”
  “那今晚就随便打点野,不做饭了吧?”
  见了了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回答,裴河宴洗了手擦干,和她重新出门:“那我还省事了。”
  
  老城区里充满了烟熏火燎的生活烟火味,一街摊子卖的五花八门,从街头走到巷尾几乎什么都能买到。
  了了沿街打包了一笼素包子,梅干菜饼,又点了三三两两的汤水甜品,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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