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
女子的衣裙该怎么穿?
他从未见过女子的贴身衣物,一时犯了难。
掌心的衣物小小的一件,还很丝滑。
这么小……该穿在哪儿?
水下女子的浑圆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长睫惊颤。
是穿在那的吗?
估摸着尺寸,应当是的。
清语躺在榻上,凉嗖嗖的。
这是要她光多久?
狐宴见她瞪着清澈的双眼望着自已,面上浮起了红晕。
闭了眼,手上细微的发着抖,捏着小衣伸了过去。
指尖难免触碰到底下的肌肤,抖的更加厉害。
温热的。
柔软的。
令人浮想联翩。
又因看不见,穿错了好几次。
清语如果能开口的话,都想叫他别穿了。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衣物都穿好后,他才睁开了眼。
从未觉得这般累过,长呼了一口气。
如冷玉一般的肌肤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榻上的人勉勉强强的穿戴整齐了,只是凌乱的没法看。
好歹他可以直视她了。
将人扶起,掌心相对。
专心的替她疗伤。
接连过了几日,清语的身体恢复了大半。
已经可以行动自如。
狐宴眼见着她的伤势迅速恢复,高兴的同时又觉失落。
双手放在脑后,躺在花架上轻轻晃动。
若是她不再需要自已了,他又该用何种理由留下?
清语察觉到他的低落,走上前低头瞧他。
“为何突然不开心了?”
狐宴正失神着,突然见到扰他心神的人凑近。
停止了晃动。
清寒的眸子里面映着他,带着对他的关心。
忽然就觉得,她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自已?
零落的花瓣簌簌落下。
飘过她的眉眼,朱唇,轻轻的停在他的额心。
凉凉的,痒痒的。
就好像……她吻了自已一般。
心念一起,便再也压制不住。
他盯着浅色的唇瓣,目光深了几分。
好想……好想亲……
第169章 爱意从心起,绵绵不尽绝
清语离得更近了些,伸手拂落了他眉心处的花瓣。
他在下界应是肆意惯了,神域冷清,也不知他习不习惯?
本就心猿意马的人被温热的指尖触摸眉心,痒得心都颤了一下。
呼吸立马就变了。
柔软的发丝垂落在他胸膛上,带来独属于她的清冽气息。
狐宴的目光越发幽深,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已的胸口处。
心脏凶猛的跳动着。
隔着衣物都能感到有力的震动。
似蛰伏的野兽,等候着最佳的时机将猎物吞吃入腹。
金色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她,无言的诉说着他对她最灼热的情意。
手指摩挲着白皙的手腕,长而尖的指甲极轻的刮着细腻的肌肤。
沿着手臂缓缓地往隐秘的衣袖里探去。
一眼不错的瞧着她的反应,明晃晃的撩拨。
想要确定她的心意。
清语双眸微微睁大,像触电般立即抽回了手。
手腕上令人颤栗到发麻的触感久久不散。
这具身体对他的触碰十分熟悉,熟悉到只要他一靠近就会发软的程度。
往日的欢好清晰得恍如昨日,那些情动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白皙的脖颈透着粉红,面上发烫,佯装有事离开了。
狐宴看着远去的身影,坐在花架上垂下了眼。
他还是太心急了么?
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
墨衣遮挡下,有一处凸起。
看着自已的欲望,修长的手指攥紧了花架上的绳索。
绳索粗糙的表面将掌心磨痛。
硬生生的忍耐着。
不可以……
现在还不可以……
珍而重之的人,想要她主动的接受自已。
冷静下来后,朝着她的气息追寻而去。
刚将人找到,便听见一位小仙唤她,“上神。”
上神?
她竟是仙界唯一的上神?
初到仙界时他也曾听见一些传闻。
上神有一位极喜欢的人,喜欢到可以为了他放弃神位。
情深至此……
情深……至此!
原来她早就有心悦的人了。
突然间,心里漫起无边的酸涩,带着苦味与不甘。
这感觉像吞了无数根细针,顺着血脉流淌,针尖齐齐扎入了心脏。
疼得让人无法忍受。
尖牙紧咬,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浓郁的甜腥遮盖了苦涩的味道。
鎏金的眸子里闪着妖异的光芒。
没关系。
他可以去争!
去抢!
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今日的疗伤结束后,她就不再需要他了。
十指交握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他握得很紧,她抽不出。
清语瞧着他直勾勾的眼神,心里直打鼓。
那双勾魂的眼眸视线太过逼人,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两人交握的掌心逐渐升温,变得火热。
烫得她手心都微微汗湿。
“可以了。”
她想抽回手,无奈他的力度不减反增。
“不可以!”
狐宴将人猛的一拽,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近到她只要略一抬头,两人灼热的呼吸就会交缠在一起。
指尖勾起了她的一缕墨发,拉到自已面前。
轻嗅。
眼里的欲海深沉。
柔软的榻上,气氛旖旎。
他不再用力的扣紧五指,而是用他的掌心轻蹭着她的。
辗转,碾磨。
低哑惑人的声音中带着引诱。
“你喜欢我吗?”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不甘心的问出了口。
他在赌。
赌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他并非全无好感。
清语脸颊有些微红。
他磨蹭她手心的动作暗示的意味太过明显。
手心的酥痒温柔的撩拨着她的心弦,诱哄着她缴械投降。
内心和身体都升起渴望。
渴望他的怀抱。
渴望他的触碰。
心里的冰墙碎裂,破了口,汹涌的钻出,所有的理智与自持化为了柔情,湿了眼眶。
狐宴将掌中的柔夷松开,勾起了洁白的下颌。
打量着她湿红的双眸,心里发堵得厉害。
迟疑的问出口。
“为何要哭?”
“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她这般表现,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她定是不喜欢自已。
眼里仿佛没了光,周围的一切都暗了下去。
整个人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心脏绞痛的滋味在胸腔里蔓延。
她不喜欢他……
不喜欢……
不喜欢……
那就由他来喜欢!
代替她的那份一起 ! 加倍的去喜欢 !
他绝不可能放手!
实在不行,就先将人绑了带回去,再慢慢哄。
一日日的缠磨着她,总能等到她接受自已的那天。
狐宴眼眸微眯,妖力在指尖闪烁。
正想这样做时,就看见她的唇形轻动。
声音很小,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喜欢。”
喜欢……
她喜欢!
她喜欢他!
轻飘的二字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低落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比星光璀璨。
他笑了,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在她的手背处落下一吻。
声音都激动的发了颤。
“我向你保证,我会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让你往后都只喜欢我一个!”
他的指尖点在了她的心口处,目光真挚又热烈。
“所以,请把这里的位置全部留给我,我的神明大人。”
清语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微怔。
“他?是谁?”
狐宴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幽怨,眼尾微微下垂着,一句话连叹了三口气。
“就是……你之前……喜欢的那个人。”
想到他没能占据她全部的感情,心里气得直发怨。
要是他能早些认识她,就绝对没有那个人什么事!
清语听明白了,这是吃起自已的醋来了,打趣着说: “不好,我不会忘了他。”
狐宴顿时如受重击,当场石化。
无法接受。
“不行!必须得忘!”
他要自已忘了他,哪有这么为难人的?
眼前的人几乎气到炸毛,清语轻笑着捧起了他如玉似的面庞,专注的看着他。
一字一句,诉说着喜欢的心意。
“没有别人。”
“那个人是你。”
“一直都是你。”
狐宴愣住了,长睫忽闪,反应了许久。
“是我?”
“可是……”
清语伸手摸向自已的耳垂,撤去了上面遮掩的法术。
一枚小巧的银狐耳饰出现。
就算他现在忘记了她,自已的东西是不会忘的。
“这个,你可还记得?”
狐宴当然记得。
那是他自小一直佩戴的东西,是狐族王室特有的法宝。
狐族及冠后如遇心爱之人,可以将此物送给她。
在关键时刻,可以抵抗致命的伤害。
且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挑选的伴侣对自已无心,这个东西是戴不上去的。
这东西他曾以为是被自已不小心弄丢了,也未曾放在心上。
现在却出现在了她的耳垂上。
这证明……证明他们确实早已相爱!
可为何他却没有一点记忆?
为何偏偏缺失的是这么重要的记忆?
他自已绝不可能会选择忘记,在三界中有这个能力抹去他记忆的人,只能是她……
金色的眼眸里透着难过与不解。
“为何?要这么做?”
温热的指腹抚上了他精致的眉眼,像是在确认此刻的人是真实的,鲜活的。
“因为那时我想要你活下去。”
他仔细的辨认着她眼中复杂的情绪,瞧出了里面的情意。
对他的情意。
心中的喜悦迅速升起,壮大,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灼热,滚烫,烧毁了所有的理智。
因这热意,眉眼更显深艳,闪动着再也压制不住的欲望。
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顾及了。
也顾不了了。
将人拉进怀里,对着肖想已久的唇瓣,迫不及待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软嫩,香甜。
唇齿相依的触感和她的回应令他失了控,发了狂。
尖尖的狐耳和蓬松的狐尾瞬间冒出,微微的颤着。
眼里的金色浓郁,是情动到极致的表现。
狐尾勒缠着纤细的腰肢,将人往下压去,倒在柔软的床褥里。
相拥着,吻得意乱情迷。
心跳的狂烈,叫嚣着无法满足的渴求。
不够。
还不够。
想要更多!更多!
狐宴忍耐到了极致,伏着身子低喘着,微微掀起眼帘看着她。
眼里半是迷离半是忍耐。
“可以吗?”
身下的人以手遮眼,羞红了脸。
尖牙在白皙的手腕上细密啃咬着,指尖已经勾住了紧束的腰带。
“可以吗?”
微微上扬的眼眸里,侵略性十足。
似火灼热的舌尖轻撩着耳垂,呼吸粗重,嗓音又欲又沉。
“可以吗?”
勾人心的绝色狐妖在蓄意引诱。
引她入心。
勾她沉沦。
犯下渎神之罪。
情意宣泄到顶峰时,两人相抵的额间亮起白色的光芒。
灵魂烙印显现,所有的记忆涌现。
“狐宴,我是谁?”
“你是我的阿语,是我的娘子。”
爱意从心起,绵绵不尽绝。
再不分离。
第170章 番外一
烟雨绵绵的小镇。
青石台阶和黑色瓦片组成了诗意如画的美卷。
雨水顺着瓦片如线般滴落,在地上的水坑处砸出细密的圆点。
路上的行人或跑或走,或干脆躲在廊下避雨。
两人共撑一柄油纸伞,从远处慢慢行来。
行走间步调一致,踏雨而过,微湿了鞋履,与周围来往匆匆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店小二半倚在门边,下雨之后店里就几乎没了生意,难得清闲的仰头望着天色。
这雨也不知要下多久。
清冽如珠玉般的声音传来。
“娘子,小心台阶。”
小二回神一看,伞下的两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骨节纤直的手握住伞柄,收了伞立于门外。
“店家,住店。”
开口说话的人是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容貌精致得如玉雕琢过一般,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令人初见便心生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他的身侧站着一位清冷出尘的女子,五官更是清绝雅致。
两人往那一站,气质非凡,就跟天上的仙官下凡来了似的。
小二还以为是自已眼花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狐宴淡漠的扫了一眼呆愣的人,眸色沉了几分,透着不悦。
小二被森冷发寒的眼神吓得抖了一激灵,赶忙解释。
“公子莫怪罪,小的刚才是在想您二位可真般配!”
此话一出,小二明显感觉到那位公子冷峻的面色缓和了许多。
随即一锭金元宝扔了过来。
小二大喜,连忙接住。
用牙咬了咬,笑咧了嘴,抽下肩上搭着的布巾,弯了身子,往里一甩。
声音洪亮。
“多谢公子!您二位里边请!”
将二人带到了店里最好的上房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
清语支手倚在窗边,瞧着窗外的小桥流水。
桥上花花绿绿的油纸伞交接而过。
桥下水流晃动,不大不小的乌篷船在绿意的水面上缓缓前行。
年轻的船夫戴着斗笠,摇着船桨,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轻快顺口的歌谣。
船里的闺秀面露羞赧,小声的跟着一起哼唱起来。
轻侬软语,声声入心。
见她注视了许久,狐宴从身后将人抱了个满怀,在香软的面上亲昵的蹭了蹭,朝着她的视线望去。
“阿语想乘船了?”
他的目光定在了立于船头的船夫身上,上扬的唇角顿时就垂了下来,淡了眼里的笑意。
“好看吗?”
清语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示意他再瞧瞧。
“你再看看,那是谁?”
狐宴仔细的望去,看清了斗笠下的那张脸,微微有些惊讶。
“司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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