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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里的事牵住她摁在自己肩上的手，“淼淼，怎么了？”
江艺淼眨眨眼，看了一眼他电脑满屏幕的英文，她掰着赵书铭的椅子转了半个圈，让他面向她。
随后她提起睡衣裙摆跨坐在赵书铭的腿上，“今晚还没忙完吗？”
“忙完了，一个人看电视太无聊了是吗，我陪你一起看。”他圈住江艺淼的腰，扶稳她。
她这件睡衣的领口有些低，赵书铭下意识地将她的领口拢起来，又捏了捏她的手心。
“不是……”江艺淼在他腿上蹭了蹭，“有个开心的事。”
“什么事？”
“顺利晋升，我涨薪了！”江艺淼比了个三，“税前有三开头了。”
“哇，淼淼那么厉害。”赵书铭之前有听过江艺淼提这件事。
只是她工作之余的时间不喜欢再提工作的事，平时在家里她也不爱说和工作有关的事，他便也没有多问，他也没想到那么快就能晋升。
赵书铭微微抬起头，“淼淼那么开心，不奖励奖励我？”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江艺淼毫不犹豫地往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赵书铭心满意得地睁开了眼睛。
“对了，淼淼，现在有空的话，和我签一下这个协议吧。”
“什么协议？”江艺淼皱眉。
赵书铭抱着她将椅子转向书桌，“赠与协议。”
“什么？”江艺淼更疑惑了。
赵书铭的腿掂了掂她的身子，“淼淼你没查收到我已经把安家费转到你的账户上了吗？”
“安家费那么快打下来了？”江艺淼有些惊讶，以为那么大一笔钱学校上面要走很长的流程。
“嗯，你看看有没有收到，一百万也不算多，实时到账的。”赵书铭在赠与协议上已经签好自己的名字，他将笔塞到江艺淼的手心中，她打开手机银行一看，钱在今天中午打过来的。
“你，你，我……”江艺淼忽地有些结巴，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淼淼，没事的，我是你的，我的钱也是你的呀。”他把协议递到她的手中。
“一百万确实也不算是小钱，为了保证你的利益，淼淼请签一下这份赠与协议，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把钱要回去，虽然实际上我不会这样做。”
“但是为了你安心，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签订这个协议的。”
在恋爱中的大额转账在法律是确实能要回来，但如果签订了这份赠与协议，就能保证这个钱是实实在在地放到了江艺淼的兜里。
“赵书铭……”江艺淼有些踌躇，自从爸妈知道她和赵书铭谈恋爱，就已经准备在南城给她安置一套房产。
哪怕她的家就在二十多公里外，但父母和她确实都认为在婚前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总能给她一些底气。
至于汽车，江艺淼实在不太敢上路也没必要买，这样算下来她几乎没有要花大钱的地方。
她其实也不知道攒钱来做什么，大概是等未来自己有可能因为年龄被裁员拥有资金支持自己继续快乐地活下去。
互联网这一行，她自己也保不准自己能干多久。
所以手里有钱确实让她很有安全感。
赵书铭靠在她的肩上，“淼淼喜欢我的话就签吧。”他顿了顿，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除非你不喜欢我。”
“好，我签。”钱都已经打给她了，她还有什么好扭捏的余地，江艺淼看了一眼协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去公证。”见她的名字安然躺在白纸上，赵书铭嘴角噙着笑意亲了亲她的耳垂。
“嗯……”江艺淼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呼了一口气。
“你怎么想的那么全面？”
“因为我爱你。”赵书铭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他知道江艺淼是高需求人群，他就要这样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才能让她更开心。
赵书铭忍不住亲着她的脸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连着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江艺淼有些脸热地捂住了赵书铭的嘴，“好了，我知道了！”
见他不再开口，她才又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
两人就这样静默地抱着，书房这边距离马路稍远一些，夜晚更显得安静。
江艺淼就这样坐在赵书铭的腿上，无意地轻轻晃着自己的小腿。
赵书铭知道，这是只有她开心时才会无意识做出这样的动作。
“淼淼，有那么开心吗？”赵书铭很少见到江艺淼会那么开心。
江艺淼算不上一个乐天派，但也不是很个多愁善感的人。
这样的性子便会让她很少有极度高兴或者极度悲伤的情绪。
天气好了她可能就会感到开心，天气坏了她就会有些烦躁。只是这种情绪再怎么明显也不会像她现在这般完全将情绪显露出来。
“嗯，感觉生活好像越来越美好了。”
江艺淼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想哭，她的鼻尖蹭了蹭赵书铭的锁骨，悄悄汲取着他身上的香味。
她其实才不过二十五岁，但人生的愿望貌似都实现了。
江艺淼的人生确实很平淡，从小到大是别人家的孩子、没有叛逆期的青春期、优异的成绩和满意的工作，让江艺淼似乎也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她的人生也没什么逆袭热血故事，她永远都是在尽力地、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好手上的事情。
人生行到此处，江艺淼也没有什么更大的理想追求。但她感觉自己已经很知足了。
特别是现在想到世界上还有爱她的人，她感觉很开心。
镜像神经元的激活以及多种机制的作用，让人类产生情绪传染。
所以只要江艺淼感到开心时，赵书铭自然也是开心的。
独属于两人的夜晚被这样纯粹的愉悦充盈……
“淼淼，我们结婚吧。”赵书铭的声音打破了书房里的寂静。
江艺淼吸着赵书铭身上气味的动作停滞了半晌。
她缓缓将头抬起，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啊？”
空气中再次安静了半晌。
直到汽车从水泥地面驶过急刹的声响充斥在高楼层外的半空中，将屋内的平静打破。
但江艺淼现在似乎听不到任何外界传递而来的信息，她好像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赵书铭现在在说什么话……
其实江艺淼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从程文瑶之前无意提到结婚的事，她大脑放空的时候居然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和赵书铭结婚。
江艺淼仔细思考过，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和已婚的夫妻其实也就只差了两本结婚证而已。
在她的认知里，她和赵书铭的情况实在有些特殊，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而且相识太久对对方太过熟悉，熟悉到连架也吵不起来，两人还处于一种稳定同居的状态。
所以从恋爱到结婚这个过程，她确实也找不到任何能阻挡的理由。
而且江艺淼也知道自己大概率也很难再遇到一个能让她喜欢的人，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性的喜欢。
只是江艺淼还是觉得自己和赵书铭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导致她总是觉得结婚这种问题可以等以后再想。
赵书铭之前也从来没有提过结婚的字眼，江艺淼便也没有真正意义地认真想过这件事。彻底将结婚这种在老一辈眼里的人生大师抛之脑后。
赵书铭环着她腰的双臂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的眼神难免露出了几分的惶恐，他屏住呼吸沉了一口气，抱住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力气。
“淼淼，对不起。”他抬起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对不起，对不起……”
江艺淼的手有些僵硬地摸到赵书铭的后肩上，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懵，她有些无措地坐在他的身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淼淼，可以别着急拒绝我吗？对不起，是我太突然了，我不该现在就提这样的问题，你不用急着去思考我们要不要结婚，一切都按照你设想的进度来就好。”
哪怕有些心慌，但赵书铭还是极力地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与逻辑。
夜晚也没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感性情绪，情不自禁下就说出了他心里一直想着的话。
哪怕赵书铭其实已经偷偷量过江艺淼的无名指，连戒指也正在订了，但他想江艺淼大概不会那么早愿意和他结婚。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江艺淼单薄的睡衣染到她的肌肤上，连带着说话之间的气息也沾在敏感的颈侧。
江艺淼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与赵书铭身体紧紧相贴的胸口甚至能感觉到心跳的频率与声音。
江艺淼微张着唇，双手撑在赵书铭的肩上，轻轻推开了他，将两人刚刚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拉开了一点距离。
她捧起赵书铭的脸，指尖抚在他的眼角，温热的湿润感却好像要把她灼烧了。
江艺淼眨了眨眼睛，说：“好啊。”
“什么？”他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我说。”江艺淼憋了一口气，又沉沉地呼出，“好啊，我们结婚吧。”
“淼淼，你不用勉强的，我只是想说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陪着你，所以我会想和你结婚。
“如果你觉得太快了，可以再考虑考虑，等我们关系更稳定了又或者是再谈一段时间再决定……”
赵书铭话还没说完，江艺淼瘪着嘴捂住了他的唇，“我没有勉强。”
她学着赵书铭平时亲她时的动作，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江艺淼觉得自己没必要纠结爱情是什么，就像她没必要纠结自己的可爱侵略症一样。
见到可爱的东西发泄会让她很开心，所以她没有必要回避这种虽然有些极端但不会伤害人的情绪怪病。
和赵书铭待在一起会让她很开心，所以她也没必要非要纠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她的可爱脱敏没有成功，那她也不用回避赵书铭的感情，不用回避自己的快乐。
“淼淼，你没有骗我吧。”
江艺淼歪着脑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骗人的话鼻子会变长，我才没有骗人。”
她又捧起他的脸，“赵书铭，我也喜欢你哦。”
江艺淼坐在他的腿上，玩.弄他的心思又来了，她特意挪了挪身子朝前靠近，手也不自觉地朝他身上摸去。
被赵书铭拢好的睡衣领口又松开了，在他面前近乎遮不住多少肉。
赵书铭笑叹了一声气，很自觉地把她抱起身朝床走去。
他说话间胸腔的震动传到她的身上，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说：“淼淼，我爱你。”
他会一直爱她的，比爱自己还要爱她。
赵书铭想，或许她现在只是太开心了，所以才会答应他，也许第二天早上醒来淼淼就后悔了。
但没关系，他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他很有耐心，他可以慢慢等，等她真的也爱他。
至少现在她是真的喜欢他了。
凉风拂过树枝，将树梢上的叶子拂起，落了一地的枝叶和不知名的小果子。
他们会拥有很多个像现在这样独属于二人的夜晚。
“淼淼，我爱你。”他的声音再次轻轻地传到她的耳中。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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