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张开嘴大口吸了一下氧气,胡乱拂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燕玉鹤那个荷塘小屋里所带的活水温泉。
“这屋子你是走哪带哪儿?”薛茗倍感惊奇,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庙中。
术法一事,薛茗是完全不懂的,但燕玉鹤并非耐心给人解释之人,只道:“我创建了域,与寝房相连。”
薛茗也不知道听没听,总之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知道自己不懂也懒得追问,往前扑了一下,整个人泡在了温泉中,脱离了燕玉鹤的双手。谁知道没有了腰间力量的托举,她身上的衣服吸饱了水,沉得要命,立马就将她拉了下去。
燕玉鹤见状,又沉入泉水中将她拥住,吻住她的唇给她渡气,同时轻车熟路解开她的衣襟。
薛茗穿的衣裳并不复杂,但盘扣也很多,落于各个位置,燕玉鹤却像是很熟识一样,很轻松就解开了外衣里衣,等他将人抱出水面时,薛茗就只剩下一层里衣,领口大开,敞出了大片瓷白如玉的皮肤,密密麻麻的水珠落上去,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滚动。
薛茗呛了一下,小咳两声,把脸上的水和凌乱的头发拂了拂,攀着他的臂膀踩水。
她看了一眼燕玉鹤,反问道:“你不脱吗?”
燕玉鹤便开始解衣袍,薛茗就游了出去,踩着水在温泉中轻飘,里衣被完全泡开了,她索性脱下来扔到一旁,认真给自己洗起来。
这活水温泉带着些许灵气,泡在里面能消弭身体的疲倦,薛茗每次洗完都觉得舒坦。正洗得高兴时,脊背落了灼热的手掌,顺着光滑如玉的皮肤轻抚,紧接着燕玉鹤整个人贴上来,在水里将她抱住。
没有了衣裳做遮挡,肉贴着肉的触感就十分明显了,更何况燕玉鹤已经有了反应,滑不溜地戳来戳去。
薛茗转头,看见了燕玉鹤一本正经的脸,被他抱着往岸边去。她晃着腿划了两下水,疑问道:“干什么?我还没洗好呢。”
燕玉鹤也不是要将她抱出水面,只是带着人来到了岸边,让她半个身体都贴在岸上,自己压过去,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将薛茗牢牢地困在里面,支撑着她没有往下滑。
上回在这个位置激战过,薛茗重回故地,脸上发热,讷讷道:“还是先好好洗洗吧。”
“嗯。”燕玉鹤低低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正经,回道:“我帮你。”
他开始认真帮薛茗洗澡。薛茗的身体没有常人的温度,即使泡在热气腾腾的泉水里还是能感觉到她皮肤上散发出来的,如玉一般的温凉。
燕玉鹤顺着纤细的腰身轻抚,神色平淡,这让情.潮渐起的薛茗很是羞赧。要不是一直戳在她身上的东西也不可忽视,她该在心里怀疑是她人心太黄。
被氤氲的热气熏得头昏脑胀,薛茗的身体渐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岸边,享受起了燕玉鹤力道正正好的按摩,指挥道:“肩膀……左肋……对就是这里,多按按。”
燕玉鹤始终沉默,先是照做给她揉揉捏捏,趁她慢慢放松下来后,手就滑下去。薛茗被这一下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声嘤咛脱口而出,本能地蜷起身体。
但燕玉鹤似早有准备,身体压了下来,将她的上半身固定住只得保持这样的姿势。
她急促地呼吸两下,腰也渐渐扭起来,脸上的红意越来越明显。
正当她软着身子享受时,燕玉鹤却突然撤身离开,继而整个人沉入了水中。薛茗吓了一跳,伸长了脖子想要站好,就感觉水下有一双手托举住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薛茗往水里滑了一段,泉水没到锁骨的位置,她惊呼一声,喊道:“燕玉鹤。”
人没回应,也没从水底冒出来,不知搞什么名堂。
紧接着,薛茗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猛然贴了上来,湿滑炙热。
薛茗惊叫一声,骤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了。
是燕玉鹤的舌头。
薛茗下意识蹬着水挣扎了几下,水蛇一般扭着细腰,不管如何躲闪都逃不过这一连串的感觉。
许久后燕玉鹤浮出水面,不知他是怎么在水下保持呼吸的,浮上来时并没有呼吸错乱的模样,只是双唇殷红,衬得白皙的俊颜更加漂亮。他二话不说,身体压过来,吻上了薛茗的唇。
薛茗知道他这嘴刚才在做什么,意识蒙眬间还有些嫌弃,撇了撇头闪躲。燕玉鹤就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按住吻上去,稍稍有些用力,撬开唇齿,越是躲他就越是坏心眼地追,与她的舌尖亲密纠缠。
水波荡漾,升腾的雾气隐约将两人的身影遮住,亲吻时发出的纠缠声也被活水流动的声音盖住。燕玉鹤压着她亲了一会儿,其后整个人将她搂起来,踩着阶梯上了岸,抱着她一出门,就进入了寝房中。
仍旧是那个奢华的拔步床,被放上去,身上的水珠滚落一床,十分心疼这些锦缎被褥。
燕玉鹤上了床榻,攥着她的脚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前,俯身压上去,继续方才在温泉室的亲吻。薛茗的手从他的臂膀处滑过,掌下是炙热又年轻的身体,充斥着蓬勃朝气,十分有力。
快意让薛茗不知今夕何夕,脑袋混沌耳朵一阵嗡鸣,等回过神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流了好几滴,四肢发软毫无力气,像个玩偶乖顺地被燕玉鹤摆弄着。
燕玉鹤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她身上。有些重,但没有到承受不了的地步。
燕玉鹤眼眸微眯,红霞染上面容,把薛茗抱得更紧,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廓,吮咬她的耳垂,又抓住她的手,扣着指缝按在床榻上
薛茗就像不会枯竭的灵泉,身体里的水永无止境似的。
周围静谧无声,窗外不分日月,寝房中点着几盏灯,相互照出错落的影子。
拔步床的床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里面的小灯照出纤细柔软的女子和高大精瘦的男子,映在床帐上像是一处充满着旖旎春色的皮影戏。
拔步床晃得厉害,声音在房中吱吱呀呀地响,时而快时而慢,有时还是持续很长时间的响亮的声音,到了后面就都是呜呜咽咽的哭声,又是撒娇讨饶,又是软声怒斥,也不知要到几时才能归还夜的宁静。
第49章
灌入薛茗身体里的阳气非常之多,以至于到后来她被折腾得毫无力气,昏昏沉沉睡去时只感觉腹部塞得满满当当,灼热的温度往身体各处散去,熨帖她的每一寸骨骼。
这一觉本可以睡得十分香甜,但途中被燕玉鹤喊醒了一回,迷迷糊糊间将她半抱起来,似乎给她穿上了衣裳,又往她嘴里喂了些水,好像还说了几句话,薛茗困得眼皮打架没听清楚,只隐约几个字眼钻进耳朵,类似“回、师”之类的,她没在意,扑到床榻里转头又睡去。
谁知安稳的睡眠被打断后,再入睡后她就做了不太美妙的梦。
梦中她身体虚弱,面黄肌瘦,眼窝都加深了不少,走路的时候双腿更是直打摆子,是那种面前出现一个坑她就能立马躺进去埋起来立墓碑的情况。薛茗吓了个半死,马上跑去看病,结果一看还是上回梦到的郎中,他吹胡子瞪眼,说薛茗上回已经是肾有亏空,如今却还变本加厉,耗尽精血,已然是救不了的状态,可以回家开始定做棺材板了。
薛茗当场大哭,发现燕玉鹤还一脸淡定地站在边上,手里拿着那装满红色小药丸的水晶罐,对她说:“别信那个庸医,我来给你治,你只要一天吃五颗这种药,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梦中的薛茗不知怎么回事,竟十分信任燕玉鹤,含着泪哭哭唧唧地把药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含糊道:“呜呜,那我多吃点,好得快。”
薛茗一下就吓醒了,双腿一蹬直接就坐了起来,喊道:“不能吃啊!”
这一嗓子打破了寝房的宁静,等声音落下,边上传来了窸窣声响,薛茗愣愣地转头看去,见绛星迈着长腿跑到了床榻边,长脖子一伸就倒在床榻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薛茗这才慢慢清醒,低头瞧见自己身上果然被套上了里衣,白色的绸缎几乎要与她的肤色融为一体,一双鬼爪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肚子里尚有些令人舒适的余温。她摸了摸绛星的脑袋,顺了顺它头顶那一缕赤红的羽毛,转头看见燕玉鹤坐在矮桌边上。
他不知何时醒的,已经穿戴整齐,正缓慢地擦拭着自己的剑。桌上点着一盏灯,并不亮,却照得那把剑反射出森森寒光,光是看着就极其锋利。
窗外依旧是黑夜,但薛茗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完全是睡饱了之后精力十足的样子,她心知她这是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薛茗起身下榻,看见边上叠着整齐的衣裳,就顺手拿来穿上,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燕玉鹤在某种程度来说,真是封建得跟古人差不多,他甚至受不了薛茗不穿衣服睡觉,亲自给她穿上了里衣。薛茗兀自低笑了两下,笨拙地将衣裳穿好,抬头看见燕玉鹤还坐在那里,只是没再擦剑,而是捧着剑垂着眸看,安静时眉眼也十分漂亮。
薛茗赤着脚走过去,绛星就安静地在她腿边跟着,一人一鹤来到了燕玉鹤身边。她坐下来,瞧见桌上有倒好的茶水,便伸手拿来喝,嘴里荡开一股清香,让她整个人也精神不少。此时她忽而感觉到燕玉鹤似乎兴致有些低。
说来也奇怪,这样一个平日里很少有情绪起伏,脸上总是淡漠的人,竟然能让薛茗感觉到他也有不太高兴的时候,而且还不是那种被惹怒的不高兴。薛茗低眸看,就见他掌上捧着的剑薄如蝉翼,剑锋凌厉,映着暖色的光芒仍旧显得气息迫人。
不知道是不是薛茗现在处于半人半鬼的状态,竟本能地排斥那把剑,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仍旧觉得剑气锐利。忽而她看见剑中有一段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不大明显的豁口,似乎是激战过后留下的痕迹。
薛茗心中了然,安慰道:“武器有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回去敲敲打打磨一磨,自然就好了。”
燕玉鹤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转而将剑给收了起来,转过身就搂住了她的腰,一声不吭地吻她。薛茗料想他因为自己的武器有了损坏而心情低落,便主动拥着他,用舌尖轻柔地舔舐他的唇,主动与他的舌交缠,状似安慰。
绛星看不懂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看什么,就将自己的脑袋耷拉在桌边,转着弹珠似的眼睛,过了片刻,好似感知到了主人的心情有所转变,它站起来扑腾了两下翅膀,发出两声短短的鹤鸣。
声音惊动了薛茗,还以为是绛星出什么事了,推开燕玉鹤后伸头看一眼。
燕玉鹤眸光微沉,看着她不停用舌尖舔着红唇上的涎液,随后扬手,将绛星变成小纸鹤收入袖中,转头却见薛茗站起身,说道:“走吧,咱们也休息了许久,该出发了。”
确实休息了很久,出去的时候店小二看两人的眼神跟看鬼一样,尤其是燕玉鹤在结账时,薛茗不慎露出了一双眼,正巧与店小二好奇探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尽管她反应很快马上又遮上,还是把人给吓出了鸡叫。
等燕玉鹤带着薛茗离开后,店小二就赶忙飞奔去跟别的伙计说起这件怪事。
很快小镇上就传出这客栈的怪闻,说那夜有个神仙似的人物进了店,要了一间客房,身后却跟这个头上裹了墨色外袍的人,不知男女。店小二当夜送了水上去,进屋时看见那人披着袍子背对着人,像是故意不示人一般。店小二送了水下去,等过了许久也没见那人来喊收水,眼看着客栈要打烊店小二也要休息了,便上去敲门询问是否收水,结果屋内没人应。本以为是客人已经睡下了,结果隔日也见那房门紧闭,无人出入。
店小二便奉掌柜之令前去查看,推门而入,里头没人,入住的客人竟是凭空消失。一到了晚上,这客人却又从房中出来,身后仍旧跟着披着黑袍的人,这回没有捂得那么严密,店小二好奇张望,就见那人露出了一双眼。
这一看不得了,那双眼睛竟是血红的!
这则诡异之谈在镇子里迅速传开,尽管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最近几日镇上的客栈还是在入夜之后早早就闭了门,而故事的主人公,却也早已离开了此地。
薛茗身体里注入阳气之后,状态开始有了好转,虽说还是不能见太阳,但平日里精神好了很多。她还买了个幕篱,墨色的纱帘遮住了脸,就不必总是披着外袍,虽然有点阻碍视线,但薛茗现在的眼睛也变厉害不少,没什么大碍。
为了照顾薛茗不能见阳光,两人都是夜里赶路,白日里找客栈休息。上回行过房事之后,薛茗被梦里的郎中吓到,说什么也是要歇个几天再做。
燕玉鹤对此也没有异议。薛茗是觉得他的精力也是有限的,虽然还年轻,但哪里架得住这样用肾,在现代社会,十七八的年轻小伙肾亏早泄的多了去了,都是仗着自己年纪小胡乱行事,等去看医生的时候才流下悔恨痛苦的泪水。
“由此可见,节制,是非常有必要的。”薛茗已经洗过了澡,正用热水泡着脚,对着燕玉鹤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来了一句这么个总结。
燕玉鹤低头擦剑,也不知道听没听,等她说完才低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
薛茗也不再多说,这几日一休息就见燕玉鹤把剑掏出来擦,可见是十分宝贝这武器了,对上面的豁口耿耿于怀。她去倒了泡脚水,回来洗净了手,就见燕玉鹤已经将剑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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