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要是先前在车上,他还有所克制,只是拐弯抹角地试探她的底线。
现在,显然他是把刚才她那番搪塞肖莱的话给听了进去,完全不必再顾忌绅士风度与礼貌。
她看着他视线落在她苍白柔软的耳垂上。
略显迷离地眼眸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欺身上前,手指捏住她的耳垂,乳白的耳垂,敏感稍开始充血,小小的一粒殷红在他指尖流动。
熟悉又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薄司寒哑然笑道:“苏语鹿,你不准备跟我一个解释?”
语鹿眼睫一颤。
又变回冷淡的神色。
耳珠从他手中溜走,他只抓到一抹空气。她转身要走。
好不容易等到她有些回心转意的意思,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现在。
借着喝了酒。
就他们两个,现在问清楚是最好不过的。
薄司寒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前提是……他当猫……而不是被老鼠玩的团团转。
迫不及待抓住语鹿两只手腕,把她拉近自己。
带着微醺酒气的呼吸扑面而来,把她的脸也熏红。
“你得说清楚,刚才是谁说心甘情愿嫁给我的?你也稍微对你说的话负点责好吗?”
就这么一会功夫的疏忽,男人低沉的声线再次飘入耳畔。
有些躲不了了。
她伸出手想推开他,可是男人铜墙铁臂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
他的手顺着腰肢向上。
她的腰被瞬间握紧。
细弱的反抗瞬间被吞入腹中。
咬了了一下下唇,她泠幽幽的看他一眼,立刻表示抗议。
“你刚才不是醉的不行了吗?吐的跟条狗一样。”
男人低声笑了笑,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
“我要不吐,你师父估计还会再叫三斤酒,那我今天真的就得躺着回去了。”
语鹿抬眼望着他,有些无语。
不仅是肖莱,就连她,刚才也被他的演技骗到。
她突然沉默。
想起刚才跟肖莱说的那些话。
其实语鹿刚才说那些话。
半真半假。
经过三年时间缓冲,语鹿的内心的确是有些动摇。
当初叶珊在五一的满月礼上说的话,虽然不是刻意为薄司寒说好话,但有些一些的确有说到语鹿心坎上。
那些年他的强取豪夺令人窒息,却也让她的身心再也离不开他。
这六年的折磨,让语鹿失去了再去好好爱一个其他人的可能。
在薄司寒离开的三年里,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摆脱掉他的阴影重头开始。
但是根本没有办法。
任何一个新的追求者出现,她总是不能克制的拿对方的任何一个方面去对标薄司寒,然后发现,薄司寒是她这里的标准模板,其他人都不及格。
其实这个症状,早在薄司礼带她离开薄司寒时就已经出现了,那时候她总是不由得由阿礼联想到薄司寒。
以为是因为两兄弟长得相像,才会产生这样频繁的联想。
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她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他感染了。
最终变成了他想要的形状。
哪怕她不愿意接受,不肯承认。
但薄司寒对她身心带来的影响是绝对的。她已经没办法做到彻底离开他。哪怕身体分开,她的心里始终有一处地方,给他腾开了位置,不允许任何人踏足。
这才是让语鹿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的根本原因。
此外,他这些年的努力改变,她也看在眼里。
特别是五一出生以后,他更是跟从前判若两人。
尽管语鹿自己因为生育的事被折腾的够呛,可薄司寒对薄五一可以说不仅仅是手下留情了。
完全是用了十二分的精神,来照顾这个“敌人”的孩子。
要知道从前的薄司寒,贴在身上的标签就是冷酷,绝情的,毫无怜悯之心的,他能有如此大的转变,这可真是太不容易。
综上。
语鹿其实心里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跟薄司寒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他就像习惯了呼吸一样。
也彻底的清醒,一切都不可能重头再来,
还有小五一日渐长大,不能失去爸爸。
出于很多很多考虑,语鹿想尝试着跟薄司寒,重新相处看看。
也许这一次,他们两个人都会有新的境地。
当然,语鹿还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都分开三年了,薄司寒也是想过离婚的。
在纽约,工作那么忙,他总不可能形单影只,夜半孤影没有红袖添香。
如果他已经有新的伴侣,语鹿自然是不会打扰他的新生活的,甚至连五一的身世,她也准备带进棺材里,绝对不会影响他去追求他的幸福。
但是薄司寒今天在警察局一碰见自己。
他看她的眼神就跟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而且她话还没说完,他就说等她。
一句多余的疑问和解释都没有,好像就是在等她开口留他似的。
从重新见面起,两人就在暗涌中互相试探。
既害怕自己越界的太多,被拒绝,又害怕彼此按兵不动,错过了冥冥之中的因果。
第242章 最爱骗人
与其说语鹿是爱上了薄司寒。
不如说是对命运安排的一种妥协。
不然呢?
人生本来就是一个缝缝补补的漫长过程,不要将恨意当成痛苦生长的温床。
不过,谈到爱呢,她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
他不可能在她心里连一点影子都没留下,借用叶珊说过的一句话,当他对人好的时候,真的很难拒绝。
但语鹿对薄司寒的感情,又比对何子帆时复杂得多。
如果有的选,她还是更愿意选择跟何子帆在一起时那种单纯的感情,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到薄司寒这样的人,纠缠上这样复杂的人生。
他的爱跟他的占有欲一样浓烈,还是会让她感到恐慌。
比起语鹿在感情上的优柔寡断,薄司寒显然要坚定的多。
他素来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不太容易相信人,更极少对谁掏心。
只是谁一旦被他列入真心对待的范围里,他就学不会拐弯,习惯性把一条路走成死路,走不通也要头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
他这个老毛病啊,是薄风惯出来的。
因而在他对薄风的态度上表现的最明显了。
薄风就是死了,他也一直把爷爷的话记在心上,敬爱他还是比恨他来得多。
是啊,他跟语鹿分开了三年。
可这三年,他对她从来没有变过,这三年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时间上的概念。
但只要她稍微对他好一点,他都可以把以前的不愉快忘掉,然后继续爱她,照顾她,保护她。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感情这块儿,像废物一样。
薄司寒经过今天一系列的偶然,偶然被薄五一抓到,又偶然在警察局遇到了语鹿。
偶然跟她一起出去吃了一顿他极度不适应的大排档。
最后得到一个必然的答案,她说是心甘情愿。
感觉今天有些像是在做梦。
怎么就会有那么多巧合呢?
肖莱走了,他便拽着语鹿不许她走,非得让她讲个子丑寅卯来,讲不清楚,不许她离开。
薄司寒刚刚说完。
就看到语鹿无语的白他一眼。
手环在她的腰上,微眯起眼睛,耍起赖皮。
“别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呢?”
“没有啊,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肯定会报师父暴打一顿的,我师父可是跆拳道黑带。”
语鹿还是口是心非。
当着肖莱还可以半真半假的承认自己心里是愿意跟薄司寒的。
但当着薄司寒的面就不行了。
这里面多少有点儿说不清楚的东西。
非得要找理由,可能还是因为,要彻底的向他敞开心扉,就意味着将要把所有身心都彻底的对他打开。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薄司寒有点……实在忍不住,侧过头去,丢了休养,嘴里骂骂咧咧爆了句粗口。
“妈的。”
总觉得自己又被她玩儿了一样。他白高兴一场。
想了想,薄司寒还是有些气不过。
再加上喝醉了酒……虽然他看着人还清醒,还能口齿伶俐的给你掰扯讲道理,酒劲儿已经上头七分。
这人平日里是红的白的加起来千杯不醉,一旦真醉了以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接着就说了很多自己平时都不爱说的胡话。
“你看你给我夹菜,你还给我挡酒呢。然后师父收拾我的时候,你还护短。以前的事,你也说……不计较了……这你又怎么解释,你干嘛要这么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只要稍微对我好一点点,我都会很开心。”
薄司寒语气中压制着浓烈的不满。
“苏语鹿,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做的事都很矛盾。为什么我每次都觉得你心里有我的时候,你就立刻把我推开呢?”
语鹿被他一连串的追问逼的呼吸有些无法呼吸,连的喉咙里也发苦。
她小声嗫嚅道:“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但薄司寒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你这个女人,最爱骗人。”
薄司寒低下头来一把抱住她,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
垂首在她的耳边委屈巴巴的开口。
“算了,我早都习惯了。骗我也好,要骗你就一直骗下去,反正你说的谎话我每一句都信。”
他拥抱她的时候力道之大,简直让她背过气去。
他真的喝了不少的酒,身上都是高浓度的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两人在外面磨磨唧唧十几二十分钟。
大包厢里的同事早就都等着他们回去,散席了。
语鹿扶着薄司寒回大包厢时,这一会儿才是真的酒精上头,刚才还是演的喝醉,现在是真的来不起了。
本来嘛,像这种蛇虫鼠蚁泡的杂酒,跟流行性感冒一样。
来得慢又来得猛。
薄司寒跟着语鹿走着走着,脚步就越来越慢。
语鹿见他不对劲儿,就扶着他,结果这人没走两步,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想不通他睡着竟然快到这种程度。
还好,还能拖着走几步。
其他人七手八脚,帮着她把人一路抬到地下停车场,语鹿原本想把人放进副驾驶,想了想,先前开车来的时候这人腿都打不直。
便又请大家帮忙,把他抬到车后座。
一切安排妥帖后,她才开车离开。
车开出去后,在选择把他送去哪里又成了一个问题。
薄司寒这个人到处都是房子,只是她不知道他这些房子都在什么地方。
要么就开到薄家去,那里倒也方便。
但是快开到薄家时,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目光梭巡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十秒钟后她做了一个决定,调转了车头,往相反方向开去。
语鹿在新区还有一套一室一厅。
面积不大,也就80来平米。首付很便宜,当时她东借点西凑点足够,剩下的靠住房公积金还贷。
房子位置很不错,周围商圈很全,离单位也很近。
自从搬进去后,她那房子还没来过客人。
薄司寒是第一个。
第243章 洗澡
到家后,语鹿先把他放在沙发上。
薄司寒自认为自己是清醒的,坐在沙发上假寐,隔了好一会儿,眯开眼睛看到身处陌生的地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恍若瞬间清醒了一样,心慌意乱。
哑着嗓子喊语鹿,连喊了好几声。
直到语鹿从卫生间跑出来,衣袖挽到胳膊上,问他怎么了?
然后看到他终于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事。
语鹿刚才在浴室里给他放洗澡水。
可能也就是回家睡觉前的一个习惯,她原本想的是他先洗,洗完了好早点睡。
但跑出来一看才神经迟钝的反应过来……坏了……
薄司寒这人现在半醉如泥,就靠着一丝儿神志吊着口睡意。
估计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放水里估计得给淹死吧……
她可不想给自己找活儿干,立刻打起退堂鼓。
“唉,还是不洗了吧,一会儿你睡床,我睡沙发,你别怕会弄脏我的床,明天我拆了被单洗就行了。”
薄司寒一听这话,被酒精麻痹到难以控制的身体,又有点儿来劲儿了。
他可不管语鹿有没有想到那么远,反正他的思想已经变的不正经了。
突如其来的艳福弄得薄司寒措手不及,今天是怎么了?老天开眼可怜他?
要知道他在纽约,可素了整整三年。
素的都快变少林寺俗家弟子,连女人是啥味儿都忘了。
这人向来是逮着梯子就往上爬,拎起衣服嗅了嗅。
脸瞬间拉得老长:“不行!我太臭了。”
语鹿:“……”
“我不洗澡根本睡不着,你不让我洗,我就在沙发上坐一晚好咯。”
语鹿:“……”
“你不是醉的动都动不了?怎么洗?”
“你帮我洗不就行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
“我一向是个积极向上的人,什么都往美好的方面想。没有什么问题。”
薄司寒眼睛专注着她脸上的表情,玩闹似的逗她。
这人还真是戏很多。
语鹿知道她说不过他,但很坚持自己的意见。
但后来还是被他整的妥协。
因为薄司寒的一贯风格就是说不听就直接动手,语鹿还在反复说不会帮他洗澡的时候,这人就直接就上手开始脱衣服。
语鹿见势不对,冲过去把他扒拉开的外套又给他拉上。
薄司寒额头青筋一跳,见上半身被她按的死死的,连衣领都给他扣的不漏一丝缝儿。
暗自有些较劲儿的挑了挑眉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立刻把裤子给脱了。皮带顶端冰冷的金属扣落在地上,叮当一声。
语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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