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酒店里他被人下了药,又误以为语鹿才是商业对手送来的间谍,因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直到后来确认苏语鹿是无辜的,他一直都想弥补自己的罪孽。
这一次正好岳森出事,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出手相助,但是希望岳静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语鹿。
那时苏语鹿求薄司寒救她舅舅,薄司寒为了对接上岳森一家,既不能暴露苏语鹿是他的情人——毕竟那会儿他不想跟叶珊解除婚约,苏语鹿一个女大学生做有钱人的金丝雀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光彩。
又不能师出无名突然毫无理由的冒出来帮岳家走出困局,这样不仅会惹人怀疑,岳家人也不会轻易接受陌生人的帮助。
所以薄司寒找到岳森的夫人和岳静宁时,就只能打“道德牌”。
起因是他以为苏语鹿是客户送给他的“潜规则”的礼物,事实上是他失误认错了人,对无辜的语鹿犯下暴行,导致这个女孩儿无辜受辱还报警无门。
现在他已经了解了全部前因后果,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行,他想做出一些补偿。
当然,她们也可以再度选择报警。
当时他是这样对她们说的:“如果你们愿意报警我绝对不会抵抗,但事情闹大了对苏小姐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毕竟我是个公众人物,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无限放大,那些新闻媒体为了吸引流量必定会对苏小姐的所有事深挖广传。”
“她还年轻,过错在我,但不应该让她去承受那些委屈。”
不论是权衡利弊也好。
又或者是薄司寒极其诚恳的认错态度也罢。
两个女人思来想去,最终选择放弃报警,保守秘密,接受薄司寒的援助。
第172章 诚意
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家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声张,换了谁当父母都是要跟对方拼命。
岳静宁自然也对薄司寒也心怀恨意。
期初也是不愿意接受薄司寒的任何援助,把人请出家门,还站在门外撒他身上撒盐。
语鹿的舅妈秦思思想法却跟岳静宁不一样。 更多免费小说关注公众号:阿乐资源)库
都火烧眉毛了,这样的救星烧香拜佛求都求不来,哪里是闹情绪的时候。
于是秦思思当着岳静宁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人家薄先生又不是故意的,像他那样的有钱人向来都没有什么良心,既然愿意站出来主动承担责任,就说明这人不坏。”
秦思思继而又呼天抢地的哭倒在岳静宁怀里。
“我的大姐啊,岳森是您亲弟弟,也是鹿鹿唯一的亲舅舅,你就忍心看着他下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吗?您的心也忒狠了。”
那到底不是秦思思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痛不到她身上去。
语鹿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反正清白是已经毁了,人又不能变回原来冰清玉洁的样子,大姐光是生气记恨有什么用,倒不如落些实在的好处。
秦思思哭哭啼啼恳求着岳静宁念着血肉亲情帮自己家里渡过难关,心里却还在想,既然出了这事儿,这样又省了一桩烦心事,免得子帆还老惦记着语鹿。
那会儿秦思思只是记挂着现在虽是文明社会,表兄妹之间也没有实质性的血缘关系,但彼此产生感情在熟人社会里还是丢人现眼的很。
却不知她的好儿子早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谈了一场伤筋动骨的恋爱。
不过话说回来,岳静宁耳根子经不住秦思思泪水软磨硬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接受了薄司寒的好处。
在薄司寒的帮助下,岳森的牢狱之灾减少到了最轻,财产也由他专业的律师团队出谋划策,几乎帮秦思思保全了大部分的财产。
这便一跃成为秦思思的大恩人。
当然薄司寒收服岳静宁的过程要则要漫长许多,一来岳静宁对他还有心结,二来她脾气古怪难测,对人戒备心重。
薄司寒探底人性,摸透了她的脾气反倒觉得这事儿不难办。
这样的人只要让她觉得受之有愧,自然会打开心扉,一旦交心便会盲目信任。
于是薄司寒主动在岳静宁看病问医的事上不予余力的帮忙,既不邀功又不挟恩图报,让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别有居心的目的。
长此以往岳静宁对薄司寒的深恶痛绝便变的没有那么强烈。
那一回苏语鹿在废旧工厂差点被强暴,被救出来以后住到了半山别墅,为了掩盖自己长时间不能回家的事实,语鹿每次跟妈妈打电话都绞尽脑汁找了诸多借口来圆谎。
哪里晓得,她还在担心自己跟薄司寒的事暴露,薄司寒折过身就跟岳静宁摊了牌。
只不过经过薄司寒一番舌灿莲花的精心包装,事实还是那个事实,却完全大变模样。
在薄司寒的故事里,那天语鹿和同学在外面聚会后玩的有些晚,准备回学校的途中,遭遇了一帮拐卖年轻女孩的人贩子。
在事情往最恶劣的情况发展时,他出手相救将她从坏人手里救了回来,那之后便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只不过当薄司寒用平铺直叙的口吻讲述了当时的险象环生时,岳静宁在不能确定语鹿安危的情况下还是不能控制血气上涌,引起了脑淤血。
又是薄司寒及时把人送到医院聘请了医术最精湛的医生为她治疗,好几个护工照顾她,在她跟前心甘情愿地做着纡尊降贵伺候人的工作。
那时候母女俩都为了不让对方担心,都在相互隐瞒自己的真实处境。
薄司寒周旋在她们之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全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
其实薄司寒最开始对岳静宁的事上心,真的是不带任何目的。
可能也只是因为她是苏语鹿的母亲。
对于语鹿的事,哪怕她没有开口求他,该为她做的,他都会考虑到。
他的人,他从来不会让他们吃亏。
反而是到了后来,薄司寒对岳静宁的好,带了一丝不可告人的目的。
尤其担心岳静宁知道自己想追她女儿,岳静宁会表示反对。
他善于谋人,也精于谋事。
必须让他追语鹿的事看起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发展,而岳静宁也信任他的人品,放心把语鹿交给他才行。
因此在照顾岳静宁的过程中给足了她情绪价值,又暗处表示自己对语鹿很有好感,希望能照顾她一辈子。
逮着机会,薄司寒便半真半假的试探岳静宁的态度。
“岳aunt,要是语鹿愿意嫁给我的话,这样我跟她之前的误会……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希望能补偿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铺垫,薄司寒的人品、能力已在岳静宁心里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
而他引导性的语言,也不由得让岳静宁去思考。
或许语鹿能跟薄司寒在一起会是最好的归属也不一定。
既然他想要用这种方式补偿又何乐不为呢?
这样之前发生的误会也可以一笔勾销。
在岳静宁的默认下,薄司寒便“认真”追起语鹿来,偶尔也在岳静宁面前摇头抱怨她女儿不太好追,整的他每天魂不守舍,寝食难安。
这一幅动人演技让岳静宁深信薄司寒对语鹿情根深种。
既让岳静宁帮忙出主意帮他捕获语鹿的心,又再三请岳aunt保证帮他保守秘密。
“我不想让语鹿知道我把主意打到了她妈妈身上,等我跟她之间关系稳定下来,我们再告诉她。”
岳静宁答应在他追到语鹿以前都保守两人之间相互认识的秘密。
于是,薄司寒和苏语鹿的故事到岳静宁眼里,俨然就成了
——他心有亏欠而因怜生爱,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的男人追求女人的过程,就像一个虽然有波折但结局完美的爱情童话。
薄司寒一路将岳静宁背到家门口。
按了指纹锁,拉开大门。
语鹿看到了被他背在背上的母亲。
原以为自己会受不了这种场面,事实上没有什么事是真的忍受不了的。
她只是长长久久地楞了一下,却连心惊肉跳都没有了,眼底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像是没感情的机器一样。
薄司寒抬眸,与她目光相撞,看到她短暂的失神。
他佯装诧异地扬了扬眉梢,然后又笑笑,语气轻柔的唤她:“鹿鹿,还傻愣着干嘛,妈妈来了啊。”
第173章 最后的挣扎
这个世界有时就是这样的讽刺,又这样的荒唐。
饭桌上,岳静宁与薄司寒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两人如此亲近,他活像是她在外久违归来的游子,和和气气,其乐融融,把一顿餐叙烘托出一种温馨美好的永生感。
语鹿参与不进两人的对话,只能作为一个陪衬的旁观物,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目光却越发呆滞。
可怕的不是母亲突然跳进自己眼皮。
可怕的不是那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可怕的是,他们两人关系如此亲近,她作为两人之间的桥梁却直接跳过了这一环,她掉队了,他们两人才是富丽堂皇的一家人。
尽管薄司寒一直在跟岳静宁聊天,但总会用温暖而迷人的微笑望向一旁的苏语鹿。
手臂撑在她的脸侧,另一只手握住她放在桌下捏成拳头的手。
“您看,您一来,她果然就不生我气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光是看着她都盛满了藏都藏不住的宠溺,这一点让岳静宁很放心,很满意。
岳静宁长叹一声:“语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司寒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也是不想让我担心,自从你爸爸去世,我们家就像没了主心骨似的,但是有司寒照顾你,我也放心。”
这话语鹿就有些听不明白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怎么告诉你的?
这个人最擅长说谎,假话说的比真话还真,毫不掩饰他的坏。
可那么明显的谎言还是有那么多人相信他。
语鹿有些喘不过气。
她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要让他照顾……她能得到如今这个下场,倒是全靠他的“照顾”。
瞬间她有了一个很恶意的念头……
眼前其乐融融的幸福似乎可以天长地久。
当然,她也可以让它瞬间消失。
薄司寒却在此时戴上塑料手套帮岳静宁剥虾。
“照顾您和鹿鹿是我应该做的。”
他手指灵巧,三两下就把一个完整的虾仁剥了出来,沾了一点泰式酱料,放进岳静宁的餐碟中。
“您可千万别怪鹿鹿最近不愿意见到您,我带她看过心理医生,应该是学习压力太大造成的失声,她怕您看到又会担心,本来您身体也不好,要是有一丁点意外她也会难过死的。”
他把这句话说的异常迟缓:“我是最舍不得她伤心的。”
薄司寒弯了弯唇角。
这是在向岳静宁解释为什么这一段时间苏语鹿消失不见的原因。
也是在旁敲侧击苏语鹿……你妈妈受不得刺激,你可掂量着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他的眼神她看懂了。
要告诉岳静宁真相远比给她编织一个她乐意相信的谎言更残忍。
目睹他的阴暗,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她被绑架到了幸福生活的预演,还不得不配合演完这场温馨戏码。
这顿饭耗材昂贵,但其实三个人都没有吃多少。
岳静宁这把年纪了原本就用的不多,薄司寒一向饭量小,而语鹿心口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大石,根本吃不下。
但岳静宁是满意的。
因为她对薄司寒是满意的,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关于苏语鹿曾经行为不检点的污点,也被涂上了白色,她再次变回了妈妈的乖女儿。
吃过饭后,薄司寒又主动担起洗碗的重任。
他让语鹿帮他系围裙的系带,洗碗的时候,又逗她和自己分工合作,就让在一旁帮忙沥水,两人既不吵架又相处融洽。
关键是薄司寒处处都让着语鹿。
这让岳静宁看在眼里更觉得十分放心。
岳静宁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薄司寒原本想让岳静宁就留宿在这里。岳静宁却只让两人送她回去就好了。
于是薄司寒亲自开车,语鹿坐在副驾驶,把岳静宁送回了家。
等到送完岳静宁回来,门刚一打开,语鹿便捂着嘴钻进了卫生间。
薄司寒站在玄关,看着一片黑暗里,只有卫生间的门缝下透出一抹莹白的光,苏语鹿拧开了花洒。
水声很大,掩盖了里面的动静,既有一种躲藏之意,也有一种呼救的感觉。
薄司寒拉上门,换好鞋子,没有开灯,蹲在地上撸了一会儿小薄。
又走到沙发坐下,独自在黑暗里抽完一支烟。
在水晶烟灰缸里碾灭烟蒂,薄司寒终于起身走到卫生间,他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
他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语鹿抱着双膝蹲在浴室的角落,被花洒里喷出的水沁的冷透骨髓。
他看到她连牙齿都在打战,可是她还是那么执著而坚定的折磨着自己的身体,一点退缩都没有。
薄司寒手扶着门把,很无奈的看着她,走过去关掉花洒,水声停了。
他抬手取下一张干净的浴巾,把语鹿从角落里拉出来,裹上浴巾强势的按进自己怀里。
语鹿脸贴着他的肩膀,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地面某一处,呆滞而涣散的眼神,没有生气,没有焦点。
里面一片荒芜,什么都没了。
薄司寒捧着她的脸亲她,几乎难以自制。
语鹿嘴里无声地念着:“别碰我……”
可刚张开嘴,薄司寒再次堵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齿,自己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却被强撑着张嘴迎接他的吻。
双手抓紧了他的肩膀,被勾住吮吸。
语鹿不停的躲开他,痛苦的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今天这一出,重要的不是他挟持了妈妈来威胁她。
而是薄司寒通过几次事件充分向她施压,除非他自己想放手,她逃是始终逃不过的。
他不会打她,不会骂她,甚至他对她再温柔再体贴不过。
可他施加给她的精致酷刑,远比打骂她还令她痛苦。
薄司寒的手掌从浴巾下方伸进去,她腰窝处轻轻磨挲,嗓音低哑而无奈:“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要是不做点什么,我会疯掉。”
语鹿紧闭双眼:你真的爱我是吗?
“嗯。”
语鹿无力地垂下头:你知道吗,一个心里没有爱的人却说着爱,就跟犯罪一样。
薄司寒寂然看着她,瞳仁深处似乎有一股漆黑的暗流漩涡般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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