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什么都没有,现在拥有了很多,我不是个好姑娘,我很贪心,一切我在乎的东西,我都不想让给别人。”
“我不懂什么是世外桃源,但我明白,你所说的应有尽有,应该都不是我想要的。”
宋妧隐隐约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她就是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她主动勾住男人的脖颈,由侧坐改为跨坐,腿牢牢的圈住他的劲腰,凑过去吻他的唇。
“别生气,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会好好陪你,不止是现在,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
说完,她眼睛里盈满了不安,忐忑问:“别生气,别说那些可怕的话,好不好?”
谢煊很想答应她。
但心底里对她强烈的渴望和占有欲已经堆积到了极点,根本无法自控。
“阿妧,哥哥对你来说重要吗?”
宋妧想都没想就点头,“很重要很重要。”
他又循循问:“如果哥哥陪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很开心?”
“会。”
瞧瞧,如此依赖他,乖得不像话。
“那哥哥以后一直都陪着你,如何?”谢煊轻抚着她悬挂在自己肩颈上的手臂。
他无声笑笑,嗓音缱绻:“阿妧,你愿不愿意,回答我。”
他的眼神深情款款,沉静深邃,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然而宋妧凭着直觉,摇头。
谢煊倒也没生气,他俯身贴着她的额头,笑意温存。
“乖巧的小姑娘突然又不乖了。”
“这该如何是好?”
宋妧微微皱眉,刚想开口问清楚,她就被抱了起来,眨眼间就到了饭桌前。
谢煊直接把人抱到腿上,拿过早已备好的补汤,细致的舀了小半勺,喂到她唇边。
“早上我给你瞧了,外伤不重,但胡闹的太久,内腹也要调养,把这个喝了,你昨晚伤了元气,要补一补。”
第122章 善后
宋妧蹭的红了脸,羞得低下头,紧紧的绞着手指。
没有比她更过分的女人了。
行之哥哥享受,阿煊哥哥善后。
这都叫什么事....
谢煊想到方才御案上谢行之留下的那封信。
那疯子该是有多自信,竟然料定了昨晚绝对能成事,早就提前服用了避子丸。
他阅着那封信,只瞧出了两个意思,一是赤裸裸的挑衅,二是通知他第二日不必准备女子服用的避子汤给阿妧。
这是拿他当老嬷嬷使唤。
谢煊咽下这等憋屈,将勺子递过去,哄她:“阿妧,这个不难喝,听话。”
宋妧脸皮没那么厚,她先把汤匙里的喝完,随后弯腰拿过桌上的汤盅,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没....没了。”她尴尬的放下碗,讨好的笑了笑。
谢煊眉梢一动,抬手刮蹭她泛红的脸,指腹轻轻从她唇边划过,笑着夸赞:
“阿妧这是唯恐哥哥累着,如此贴心,着实该好好疼爱。”他另外一只放在她腿上的手缓缓滑动着,似意有所指。
宋妧身子颤栗了下,羞得无话可说,心中觉得亏欠,无声点点头,就当答应了。
谢煊一早上的憋闷气总算顺了些,他拿过一旁的膳食,细心的挑拣出小姑娘喜欢的,摆好后顺便问:
“今日能去上课吗?可觉得疼?有没有哪里不适?”
“阿妧,在哥哥面前不要藏着掖着,哪里不妥要及时讲出来,明白吗?”
宋妧接过他递过来的玉箸和点心,心里也有些迷茫。
她除了有些疲乏,有点点酸胀感,其他倒也没有不舒服,更没有课堂上姑姑说的那般,会伤了身脸色发白或者起不来床。
适才沐浴过后,她对着镜子打量过自己,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模样就是有了变化,仿佛更好看了。
她顿了片刻,小声说:“就是有些乏,我没事,能去上课。”
谢煊视线在她细腰周围连连打转,追问:“疼吗?”
宋妧连忙摆手,“不疼不疼。”
“不疼就好。”他深深的凝着她,目光炙热坦诚,理所当然道:“那今晚我就放心用了。”
他语气幽幽:“毕竟有的小姑娘心心念念的要补偿我,我怎能不期待。”
“你说是吧,阿妧。”谢煊直勾勾的盯着她,势必要等一个准确的回复。
宋妧早就想让他高兴,此时更不会掉链子。
“是,哥哥说的都对。”
谢煊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把人放到身旁的椅子上,把温热的膳食推过去。
“快些用膳,不然该迟到了。”
宋妧观察他的模样,见他是真的欢喜,心里松了口气,甜甜一笑,关切道:“哥哥也要多用一些。”
谢煊笑着点头,但还是全程都在照料她,等她用了差不多了,这才简单吃了几口。
用完膳,宋妧扶着餐桌站起身,刚迈出两步,腿骨不自控的发软,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谢煊目光暗了暗,关心了几句,突然换了问题,状似不经意的问着:“昨夜他忙活了多久?”
宋妧音量又细又轻:“没多久。”
“几回?”紧凑的追问下,她只能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
怪不得今日这小姑娘还能下地用膳。
原来是疯狗鲁莽,手段不够,横冲直撞,简直是不堪重用。谢煊不自觉笑意加深,“知道了。”
有的事,还是得他亲自来。
小姑娘又不傻,难道还分不出个好赖?
他不信。
谢煊把人抱了起来,准备先送她去上课。
临近尚书房的时候御辇停在偏僻的墙角,他耐心叮嘱:
“如果觉得不适,不要隐忍,红菱守在窗外,你瞧她一眼,她就会带你回来,知道吗?”
宋妧乖乖点头,也学着关心他:“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午膳回来陪你用,晚上也要陪你。”
谢煊觉得窝心,替她整理好衣襟,拍拍她的腰臀,“去吧。”
等人下了御辇,他掀开身侧的帘子,看到小姑娘和顾浩打打闹闹的进了院子,这才收回目光,冷声吩咐:
“回御书房。”
----
宋正德满面沧桑的跪在御书房的偏殿里,秋日艳阳透过门的缝隙洒了进来,他盯着那束光,怔然出神。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白日的光亮了?
仿佛很久,他不记得了。
出事那一日与往常并无不同。
他只记得当时收到了秀水巷韦双儿的传信,说是刘兄的儿子阿勇病发,情况不容乐观,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和上官告了假便急匆匆的去往秀水大街。
阿勇的确又病了,但情况也没那么严重,他有些不悦,留下银子就准备离开。
韦双儿哭哭啼啼抓住他的袖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宋大人,你可知道秦家出事了,秦家的二姑娘和您的小女儿是同窗,她们好似在宫里起了争执。”
“秦家的二姑娘已经死了,据说死的很惨,秦侯爷病了,侯夫人疯了,这事我也是听我那位远房表姨母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他是知道韦双儿有个远亲在秦家做工,因此他一听便信了。
“此话当真?”
韦双儿拭泪,委屈道:“妾身怎敢欺骗宋大人,您学富五车,为官数载,远见卓识,妾身仰慕不已,万不敢让旁人坏了大人的仕途。”
听闻此言,他心潮澎湃间,更是信服了几分。
他是个极为守信义的人,对于秦家的衰败,总有几分愧疚,自认为如果不是他教女无方,事态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般境地。
越想越是生怒,和韦氏交代了几句,便直奔秦家而去。
老侯爷得了半瘫的毛病,无法开口说话,两人相见时,只拿满是恨意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他。
他羞愧下,连忙保证:“秦兄,是我对不住你,我这就去将两个孽女押过来给侄女给你给秦家赔罪。”
彼时他满腔愤恨,一甩袖子便疾步离去,恍惚间似看到老侯爷目露惊恐的伸出手....
那是?
想要阻止他!
宋正德此时再回想这些事,他混沌的思绪,突然有了顿悟,后背冒出层层冷汗,正惴惴不安的时候,他听到了催命符咒一般的声音。
“宋正德,陛下召见。”
第123章 机会
两个男人唯恐累坏了宋妧的嗓子,尚书房的早课,由朗读改为习字。
练字讲究的是沉心静气,老师们不会过多干预,因此早间的课堂上,写与不写,全靠自觉。
右边临窗的位置空气好视野好,宋妧认认真真的写完了五篇大字,放下手里的笔,收拾好桌面,这才转过身去看顾浩。
这半大的男孩子真讨厌,从方才开始就在戳她的后背,勾她的椅子,动来动去,半刻也不停歇。
“阿浩,你为什么不好好练字?”她蹙眉,嫩白的小脸十分严肃。
她这种装大人的小样,顾浩看了就想笑,他吊儿郎当的勾勾手,点头示意。
“你转过来,咱俩说说话。”
宋妧虽然不懂得怎么做姐姐,但其实很疼他,闻言,十分配合的转了下椅子,随后胳膊肘杵在顾浩的桌子上,撑着下巴询问:
“干嘛?你有什么事?”
顾浩趴在桌子上,凑近她的脸,上下左右的仔细看了好几遍,他笃定道:“你吃仙丹了!”
“你变了,以前像个小姑娘,现在像个女人了。”
宋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瞬间红了脸,她都可以做娘亲了,眼前的小男孩能懂什么。
骗骗他,糊弄过去就是了。
“我昨晚睡得好,所以精气足,阿浩,你还小,别胡说八道。”
顾浩一脸怀疑的模样,实在看不出异常,又问起别的:“那你登台阶的时候为何腿软,你昨晚干嘛了?”
“你有没有受伤?哪里不适要说出来。”
感受到他的关怀,宋妧虽然隐秘之处有些不舒服,但她红着否认:“没有,你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顾浩又细致的观察了一番,勉强信了,随后问:“你绣的荷包都送出去了吗?”
宋妧猛然惊醒,懊恼的轻拍了下桌子。
她这一早上忙活了半天,结果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那件宝蓝色的荷包还躺在匣子里....
这是她的定情信物,相当重要,没能送出去,这怎么行。
顾浩见她魂不守舍,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小声审问:“你为什么要绣两个?”
说完,又谨慎的扫了眼周围,往前凑得更近,声如蚊蝇:
“阿妧,我告诉你,你既然和陛下有了瓜葛,千万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
“你就算绣了俩个,也要赶紧把另外一个烧了,如果被陛下发现你三心二意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你就完了!”
他想到昨晚偷看的话本子,夸大其词的吓唬她:“轻则让你每晚尖叫不止,重则把你关在秘密之地之后再让你继续尖叫。”
顾浩不太能理解,书里写的那些话总是隐约其词,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出现几个莫名其妙的成语,随后就是一连串黑点点。
所以,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凑一块,那女的究竟在瞎叫唤什么?
在他的想法里,男人不能打女人。
他是足够正直,但万一陛下凶残霸道,就宋阿妧这样的小娇娇,打一巴掌,能痛的叫唤一宿。
“你听到没有!”顾浩越想越急,声音不免大了些。
宋妧被他吓得回了神,她已经想好了,今日她不想上课了,要回去陪阿煊哥哥一整日。
她小声交代:“我没事,我现在要回去,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我不舒服,回去歇着了。”
说完,她就转头看向窗外,红菱收到指示,立刻找到今日的先生,没一会,课堂来了人宣布休息,趁着混乱,宋妧偷偷离开了尚书房。
走在路上,她小声和红菱说:“你别提前告诉他,我想悄悄回去。”
红菱自然答应:“是,奴婢明白。”
----
御书房内。
谢煊瞧着御阶下战战兢兢的窝囊废,眸光微转。
他运气好,和废帝虽是亲生父子,但完全不相像,阿妧的性情不像宋正德,只是不知样貌能有几分相似。
万一从他身上能找到阿妧的影子,那他下手的时候,只怕会瞻前顾后。
“抬起头来。”
宋正德被拖至御书房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从他跪下开始,头顶那道冷冰冰的视线就一直在打量他。
他究竟何德何能,不仅来了御书房且还要面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落到现如今这番境地?
他胡思乱想个没完,此时听到这句辩不出喜怒的口谕,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几乎是瞬间就抬起了头。
至此,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了圣颜,也看清了那双幽深晦暗的眼睛。
他紧张恐惧下,语无伦次:“陛下....陛下,臣....”
谢煊看清这张脸之后,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阿妧不像宋正德,一点都不像,有三分像顾氏,余下的随了谁,还真是说不清。
他很忙,没时间和一个蠢货绕弯子,问的直接:“十年前,你对阿妧做了什么?她为何会被人拐卖?”
宋正德心中大骇。
阿妧?陛下为何唤的如此亲近?
十年前?陛下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
他恍惚的神情恢复了几分理智,吓得连忙垂下头,紧张道:
“陛下,可是臣的小女儿她在宫中犯了错,臣早有耳闻,都是臣教女无方....”
“宋正德。”
龙椅上的天子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句堪称天方夜谭的‘戏言’。
“宫里尚书房重启,就是为了阿妧,至于那些半大孩子,都是朕特意为她挑选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人的机会也不是一直都有。”
前面那句‘尚书房’‘阿妧’宋正德听得云里雾里,后面这些话的弦外之音又极有深意。
额角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他擦汗的手一顿,思绪渐渐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日....
他双目放空,喃喃道:“十年前,十年前我不是有意的....”
一帧帧画面袭来,他仿若回到了十年前出事的那一日....
“快走快走,把她抱到车上,今日天色不佳,早去早回,免得路上下雨,误了时辰。”
55/96 首页 上一页 53 54 55 56 57 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