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之梦,终于圆了,谢行之满足的闷哼一声,见她乖,越发爱怜,俯下身在她后颈呢喃:
“妧妧,吾妻妧妧,心肝儿,好乖,只喜爱你....”
声声温柔,这样柔和的语气从谢行之口中说出来,带着别样的悱恻和魅惑,宋妧身心都无法自控,甘愿沉沦。
他和自己精力旺盛的欲念只要面对她,就好像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深渊。
他浪荡不羁的姿态毕露,罗帐晃动的越发骇人。
“妧妧,唤声夫君我听听....”
宋妧似风中弱柳,发丝飞扬,气若游丝般不时溢出几声带泣音的娇吟,整个人神智溃散。
谢行之没有听到想听的话,自然不肯放过她。
一帧一帧的举止发了狠,扯过她的手臂,将人提起搂进怀里,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侧过脸与自己相吻。
“妧妧唤一声给我听听....”
宋妧不敢不听他的话,缓了一会,发出的声音娇弱甜糯:“夫君....夫君....”
不听还好,听过之后,谢行之愈发上头,愈发过分。
“继续。”
宋妧眼眶溢满了泪珠,细声细气的唤他:“夫君,夫君....”
谢行之唯恐她膝盖会受伤,起身倚在床头,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夸赞她的时候,直接....
“嗯啊....”宋妧被抽了骨头一般,被他又提又抱。
她一口气都没喘的匀,耳边就传来男人尽是占有欲的低沉嗓音:
“大婚迎亲的事我为何退让,都是为了你,圆房给了我,你定会对他心生愧疚,我如果强加阻拦,对我来说,弊端太多。”
“无论是愧疚还是心疼,你如果对他更好,那我岂不是吃了亏。”
“妧妧,我们这一世好好过,下一世的事交给我,别想着离开我,无论你躲在哪,我都能把你抓到手心里,明白吗?”
床幔晃晃,床榻内靡吟不止,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隐隐绰绰的身影绞缠在一起,久久都未分离....
第183章 早春
日月匆匆,冬雪消融,仿佛眨眼间就到了早春时节。
距离前朝最近的永和宫,是宋妧成为皇后之后接待女眷的场所,今日进宫觐见的是宗室里的一位老王妃。
谢氏皇族子息繁茂,去年宫变后消失的仅是废帝这一支的血脉,余下的皇室宗亲仍旧多不胜数,但是能有资格能有胆量往宫里递帖子的,却极少。
眼前这一位老平王妃稍有特殊,不过是因为谢煊小时候过百岁,她有幸做了其中一个全福人在旁跑了些腿罢了。
因此,后宫有了皇后,这平王妃便起了些小心思,眼下正口若悬河,话不停歇。
“皇后娘娘瞧着愈发艳丽夺目,粉黛未施亦是倾城国色,难怪被陛下视若掌中珍宝,若是换作老身,想必也是要将您这样的美人奉若至宝....”
“自皇后娘娘入宫,宗室里的女眷谁人不说您大度,咱们这些女人生来便不易,尤其是做了皇家妇,许多事更是身不由己....”
宋妧坐于上首,对平王妃的衣着打扮,容貌举止,静静地打量了一番。
相貌齐整,衣饰简约,发鬓上的珠翠瞧着款式已经老旧,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王妃的气场尚算还能撑得住。
倒是有一张巧嘴,有所图谋四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她收回视线,心里有了谱。
前朝后宫铁桶一般缜密,两位哥哥不喜旁人来打扰,任何人也不敢轻易来求见,她是后宫之主,手中握有权利,有些人便想从她这里打通关节,以此来达到某些目的。
她只是万事不怎么上心,并非痴傻,想要骗她,可不容易。
宋妧不搭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平王妃偷偷往上座看了一眼,微微一怔。
这小皇后浑身上下竟颇为素净,长发松松编成辫子自然的垂落在颈侧,上面点缀着珍珠和粉色的绢花,天然去雕饰的美,愈发显得五官精致,气度上有种很独特的韵味。
她垂眸,心里难免摸不着底。
她一通夸赞吹捧,按说皇后这样的年纪,多半会羞涩会自得。
没有人不爱听赞美之言,只要聊上,她自有法子步入正题,不过是求个懿旨罢了,好话说尽,这位皇后面嫩抹不开面子,还能不答应?
但是....
这小皇后就这么安静的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这是什么脾性,竟能够全程坐得住?
她本是因着陛下而心有忌惮,观察了好几个月,宫里没闹出半点事儿来,她那点子忌惮便化作了贪婪。
此刻,她冷静过后,心生恐惧,支支吾吾半天,才敢再次开口:
“皇后娘娘,老身膝下养着一个和您差不多大的....”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宋妧打断她的话。
“或者说,你想要什么?”那些赞美的话并非出自内心,她不喜欢虚伪的人。
平王妃震惊不已,后宅女眷从言谈上讲究的就是意会,话不能说死也不能说白,要的就是你来我往,暗地较劲。
这哪有直接开口问你想要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不计其数,有陛下镇压着,她敢说吗?
“皇后娘娘,这事不大,对您来说不值一提,说起来不怕您笑话....”
“不值一提便不要提了,怕我笑话那就更不用说了。”宋妧的声音虽软糯,但平淡的语气听得人心里发怵。
平王妃心里一急,再不敢拿乔,唯恐进宫一趟空手而归,急忙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老身这辈子命苦,膝下无子,只生了一个女儿,我这女儿嫁人后难产仅留下一丝血脉,我的外孙女乖巧懂事,近几日看上一个进京赶考的平民举子,老身便想着....”
她也有着私心,皇后的生母膝下无子,最近因着和徐侯爷议亲的事,外面闹的沸沸扬扬,有些话可不好听。
她提起这些事,也是想激起皇后的同情心。
宋妧确实想到了顾氏,她近几日本就心烦,此时再也没了耐心。
“平王妃,本宫念着你年事已高,数次求见,许是真的有什么难处,这才给了恩典,召你入宫。”
“平王府再如何落魄,想要和一个平民举子议亲,此事并不难,你想要皇权插手这件事,那便说明此事有诈,你觉得本宫单纯,想要利用一番,可对?”
“你回去吧,你与江山社稷无功劳,平王府也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不管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不会给。”
在平王妃惊惧的神色中,宋妧毫不留情的继续说:
“举子的事本宫会查,如若平王府仗势欺人,本宫不会手软,你们生在皇家是福分,理应恪守规矩,安分守己....”
上首处传来的话,将平王妃吓到半死,她此次入宫,如果牵连平王府甚至连累到整个旁支,那便全完了。
她扑通跪地,再不敢隐瞒,痛哭道:“皇后娘娘开恩,那举子家乡有妻室,我让他休妻,他不肯,我那外孙女命苦,我这才....”
宋妧站起身,懒得和这种自私的人多言,临走前只撂下一句话:
“平王府敢做下此等一手遮天的恶事,想必其他宗亲也存着这些恶习,本宫会告知陛下,你好自为之。”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响彻了仅片刻便戛然而止。
宋妧脚步未停,走出殿外,望着不远处的景色,初春新芽露枝头,雀而归,燕语莺啼,灿烂宁和。
她心绪缓和了不少,缓声问:“顺王府有消息吗?”
红菱小声回禀:“回娘娘,就快了。”
宋妧娇艳的小脸上神色极为严肃。
短短几个月过去,她身边其实发生了许多事。
自她大婚,尚书房再次关闭,阿浩前几日已经出发去了北漠,周茯苓年初时嫁给堂兄,现如今已经怀了身孕。
她阿娘和徐侯爷定了亲,外面掀起了不少风言风语。
最重要的是,婚后返回西南一事,已成定局,她们母女三人互相放不下,各有忧愁。
唯独谢曲,从年前就说是去了外祖家小住,几个月过去,人便没了消息。
她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今日派了人强势的前去顺王府一探究竟,也不知阿曲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想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出事了。”
第184章 好事
谢行之怀里抱着宋妧,吻着她泛粉的香腮,心想,今日这张小脸上的红可不是羞得而是气的。
“宠妾灭妻!残害嫡女!顺王那老头子纳了三十多个小妾,老不知羞,没有廉耻,这样的男人,死都便宜了他!”
“宗室里的王爷郡王,各个都是贪图享乐一事无成的废物,就这样的男人偏生倚老卖老还想要插手后宫的事!”
“更有前朝那些臣子,表面上一个个大义凛然,殊不知下朝回了自己的后宅,整晚骄奢淫逸,都是人面兽心的混账,自身都做不好,凭什么讨伐非议我阿娘的事!”
“男人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狂妄自大,最是无耻....”
宋妧气的浑身发抖,骂的最上头的时候,却被男人堵住了嘴。
“唔....”她挣扎,正巧就被他撬开了齿关,好一番追逐嬉戏,勾缠缱绻。
等到被放开之后,她小脸绯红,使劲捶了他胸口两拳,羞恼道:“你干嘛干嘛!我现在没心情陪你搞这个!”
这些事半文不值,小姑娘气成这样,谢行之心里狂笑不止,但面上不敢泄露出分毫。
不仅如此,他还要积极的附和:“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但我认为最后一句话有失偏颇,我这样的好男人世间虽罕见,却也存在。”
“你瞧瞧,拔尖的好男人被你勾走了魂,你的能耐可见一斑。”
宋妧现在一身的闷气,被他逗了两句,一时又想笑又觉得仿佛更恼火了几分。
她蹙着眉尖,软声问:“那你说,这些事是不是很令人生气?”
谢行之揽住她的柳腰,想到这些破事和死人,眸光渐冷。
谢氏旁支的废物太多了,虽说他和谢煊已经收回了诸多封赏,但爵位和宗室带来的好处足够用来挥霍。
他早就想要一窝端,本就找不到理由和引子,今日这两件事正巧了。
平王府仗势欺人,顺王府宠妾灭妻,而这两个王府算是皇室里的领头人物,惩处了他们,后面的蝼蚁就更好解决了。
至于朝臣,也是时候再筛选一遍,素餐尸位的官员,留着确实碍眼,不杀了难不成还要养着?
谢行之把玩着小姑娘发饰上的绢花,沉着声哄她:“妧妧别气,那些个废物哥哥替你收拾。”
宋妧满脸疑惑不解,她仰头问:“为什么男人总是三心二意,纳妾不过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对待发妻一心一意那不是应该的吗?结果竟还成了值得褒奖的事。”
“凭什么男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三妻四妾,还有很多女子为了男人的宠爱勾心斗角,女人为难女人,值得吗?”
谢行之扬唇笑笑,“三妻四妾是男人根深蒂固的想法,此乃他们切身的利益,要想收回这些好处,谈何容易?”
“至于那些女人的后宅争斗,说来说去,问题的根子还是出在男人身上,男子如果洁身自好,后宅自然安稳。”
他说完,还不忘补充:“妧妧,话虽如此,但人之善恶不好评说,男人的责任和错处多,有些女人却也存着野心和算计,你要学会分辨,并非所有男人都不好,明白吗?”
宋妧认真思考之后,点头答应:“我也是上了学才接触到女德女戒,书里面的规矩全都是用来束缚女子,这根本就不公平。”
谢行之略一思索,对这句话似有赞同:“也是,这些个男人本事不大,自身的本钱也不够雄伟,欲念倒是不少,整日只想着榻上那点事,如何能当好差。”
宋妧喜不自胜,自己的夫君果然和她一样,都是讲道理的人。
她急忙开口:“就算千年延续的规矩难以改变,那为什么不能有男德这本书,女子要读,男子也要读才是,这些朝臣门自诩才高八斗,想必读书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他们。”
说完,她又嘀咕:“女子如果能和男子一样不受任何拘束,有同等的地位,或许才华能力方面不会比男人差。”
谢行之垂眸观察她,见这小姑娘终于高兴了,心里松了口气。
他才懒得管什么男德女德,反正横竖都送不到他眼前,这种书还没有资格让他翻阅。
他低头吻上她的耳侧,柔声哄:“明日我就让林石浦编著男德男戒,别说是朝臣,举国上下的人只要是带把的,全都得学,如何?”
宋妧惊住了,她顿了好一会,既舍不得放弃这件好事,又自觉羞愧。
她是想要这个结果的。
她改变不了当下男尊女卑的现状,但很多事从男人身上下手,总归对女子有些益处。
只不过,她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也没有理由没有规定要替她达成愿望。
这件事,她还是借了两位哥哥的手,相当于吹了枕边风。
已经到了这一步,宋妧没有扭捏,仰头凑过去亲他的下巴,一脸崇拜,娇声夸赞:“行之哥哥好厉害,我的夫君果然非同一般。”
娇滴滴的小嗓子,说出的话蜜一样的甜,谢行之被哄得极为开怀,闻着她的体香,只觉得心满意足。
“只要你高兴,哥哥什么都给你。”他的手撩开她的裙裾,沿着足踝渐渐往上探。
宋妧瞬顷刻间骨头酥软,气喘不顺,见他想褪下自己的亵裤,气不打一处来。
做做做,整日这样那样,但就是不和她生宝宝!
她颤着嗓子小声说:“阿茯都已经怀了孩子,真好啊真好啊....”
谢行之语气淡淡的:“嗯,你那堂兄瞧着风一刮就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这得磨上多少回才能成事,想想就不容易。”
“所以说,活着也挺好,说不准就能看到些令人大开眼界的事....”
宋妧又气又被撩拨的受不了,险些媚叫出声,她红着脸埋怨:“别胡说八道!我要生气了....”
谢行之抱着人起身,走到妆台前,将人禁锢在怀里,诱哄:“我们不要孩子,但正事却不能少,乖,别动....”
第185章 分别
宋妧坐在妆台上,羞得将脸靠近他怀里,小声劝:“现在还是白日,等晚上吧....”
谢行之站在她双腿之间,扣住她的脖颈,唇贴上她的眉心,单手便解了腰间的玉扣,里衣外袍随手扔了一地。
早春时节虽还有些寒意,但对他来说外面的温度正合适。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现如今各处殿内都还生着地龙,他身上本就起了火,又置身锅炉一样地方,心里烦躁不已。
“我本是心无旁骛的在处理公务,听说你不高兴了,这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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