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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天睿适时插话：“听说宋总转卖的十个项目全是著名IP耽改题材，买定离手不可反悔，但你可以投资啊，像小华总和李总这样的体面人，你放低姿态敬酒三杯，也许会同意呢。”
李猛笑说：“那感情好啊！”
华菱：“说的不错，宋浅好好把握机会。”
宋浅上下打量丁天睿，漫不经心说：“原来是你啊，《茗天传》里的演技真好，下一部戏定了吗？”
资源降低是丁天睿的痛，他如同被踩到尾巴，不悦：“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别想岔开话题！”
“不如一杯吧？”林导自认为打圆场。
话题再次拉回来，众人像赶在一线吃瓜的猹，纷纷看向宋浅。
第054章 54
宋浅神色如常, 扫视一圈，淡淡笑说：“要喝自己倒。”
“还有，林导，我投资《零元》, 是看中剧本和副导演, 至于你和黄兵的心剧, 压根不想投资。”
“还有你们, 想要拉踩, 下次想点高明的方式吧，恭贺你们合作。”
林导先是震惊, 后自我催眠：“不可能, 我是导演，负责导演编排整个剧组, 副导演和编剧都必须听我的！”
宋浅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头发：“是听你的，但你对剧本又不专业，忘记我投资合同的要求了吗？剧本不得随意修改。”
林导强词夺理：“但是在开拍前，剧本我已经审核过, 也是我看中本子才拍的！”
宋浅懒得搭理他, 看向编剧：“我是因为她的小说才知道影视化, 不然你单凭你贸然找到我, 我会爽快大额投资吗？”
《零元》编剧是原著作者夏瑜，在编剧圈是新人，这也是她第一次参与全程跟组拍摄。
她的小说多以悬疑探案为主，主言情小说，《零元》是她首次尝试写耽美小说, 因此这IP在圈内不算很有名。
但夏瑜的小说影视化后播的都不错，是未来的知名作家。
夏瑜感激：“谢谢宋总愿意相信我, 在宋总投资之前，林导并不打算让我做主编剧。”
这反转够刺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地目光犹如手掌抽在他脸上，林导顿感脸颊火辣滚烫。
林导怒目：“夏瑜，你少胡说八道！”
夏瑜脸皮波，脸色涨红，身躯微颤，声音依然铿锵有力：“我没有胡说，我和你的微信聊天记录可以证明。”
林导怂了，转而说：“剧本我一向坚持原著，不过多干涉剧本创作，也是我的初衷，但不代表我对剧本毫无掌控，至于拍摄部分，我一直跟进，每个画面都是我用心拍摄的心血！”
在投资前，柳琦琦会对剧组做背调，她对此一清二楚。
她翻了白眼：“得了吧，随便找个演员问问，都知道大场面和重场戏全是副导演掌控拍摄的，你只拍了一些不重要的情节，其中还有三分之二不能用！”
林导全名林宴，在圈内导演名声很好，拍的大制作虽然不多，但拍过好几步热播剧，镜头语言独特有厚重感，给剧情增色很多。
但这些特质全是副导演的功劳。
原本里林导在《零元》失败后很惨淡，最主要的不是欠债，而是副导演因欠债被逼迫自杀，林导也因此拿不出好的作品。
全场一片哗然！
副导演是林导的助手，是林导一手带进行，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副导演的成就全是林导的功劳。
“宋总，管好你的人，这不能瞎说啊，你不满林导归不满，不能抹黑他的专业，刘明入行五年，今年才25岁，怎么可能比林导还厉害？”
“对啊，宋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华菱跳出来：“你要是求我，我也许会大发慈悲带你一起玩。”
宋浅嘴角微微上扬：“你们该庆幸是她说的，我来说，实话会更难听！”
林导预感不妙，打断：“宋总，之前冒犯是我们不对，请你大人有大量！”
“不好意思，我对小人没有大量。”
林导忐忑不安，眼神警告副导演刘明。
酒醒了的黄兵忍不住冲进来：“外界传你亲近好合作，我看都是假的，全是人设！刘明从入行一直跟随林导，是林导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没有林导，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凉快呢！你想污蔑林导，也找个不好证实的点下手。”
宋浅看在《零元》合作的份上，本想一走了之，但此时林导和黄兵拱火到这份上，她突然不着急走了。
她看向刘明：“你还想这么下去吗？他带你入行不假，五年间，你该还的早还清了！继续下去，你永远只能是个副导演，还是毫无实力的副导演，未来五年，十年，二十年，你愿意一直如此吗？”
一番话激起千层浪。
“什么意思？林导的剧实际上是刘明在导，他抢走功劳？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听宋浅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此，惊呆！”
“不得不说林导以往作品画面质感真的很好！”
“我跟刘明待过三个剧组，宋浅已经说的很含蓄，有的剧全程都是刘明导的，林导只来走个过场。”
“前排吃瓜，好香啊！”
“林导这波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拉宋浅来给新投资商解气，没想到瓜落在他身上，得不偿失！”
“隔壁《白灼传》，宋浅抽了三场抽奖，最大奖项是200w的豪车，最差也有888元红包，啊啊啊啊，林导要是好好不作妖，我们剧组也能迎接这泼天富贵啊！”
“我现在听不得抽奖，我闺蜜正是中200w的那位，羡慕嫉妒恨！”
议论纷纷，长期跟组的人都心知肚明，只因在林导手底讨生活，不敢乱说。
再者，这种事情在圈内也不算新鲜事。
轻轻的话语，如同滚石狠狠地撞击到刘明心头。
他是普通农村家庭出生，娱乐圈比大部分行业更加讲究人脉，他喜欢拍摄，也喜欢把喜欢的故事完美地呈现出来，但他不是科班导演专业出生，想要入行，必须要有人带。
当时他的拍摄短片投了不少导演组应聘，其中林导是第一位联系他的人。
一开始以为遇到自己的伯乐，直到入行一年后，他发现林导是认可他的拍摄才能，但也剥夺了他独自导戏的机会。
后来四年，他干着导演的活，明面上是副导演，最终署名时是导演助理。
《零元》的本子，也是他看中后，推荐给林导。
原本他已经认命，但宋浅的一番话再次燃起他埋藏心底的不甘和希望。
刘明喃喃问：“我……我不愿意，但……但我可以吗？”
他眼圈泛红，看向林导，在征求林导的同意。
林导被架上去，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怕宋浅全部抖出来，故作为人师表范：“你能出师，我当然开心，原本也想下一部戏放手让你试试。”
挽尊的说辞。
“谢谢你，林导。”刘明是发自内心地感谢。
林导认为他在内涵他，冷哼一声：“既然你攀上高枝，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有水平的人多得是，不差他一个，林导莫名自信，他亲自导也能行，只是人辛苦些。
刘明开心之余有点失落，心愿达成，但就此背负上背刺师傅的罪名。
宋浅鼓掌：“真相大白，挺好，刘明，我愿意投资你的首部独导剧，你愿意合作吗？投资金额同样是3亿，本子嘛，当然是我们夏瑜老师的小说。”
刘明大吃一惊：“我……我真的可以？”
宋浅认可：“《零元》拍的很好，我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请相信我。”
夏瑜也是受宠若惊，因《零元》爆红，有好几家公司提出要购买她其他小说的版权。
幸好还没正式签合同。
“感谢林导请我过来，收获两个人才。”宋浅心情大好，在众人议论中高调带走夏瑜和刘明。
“宋浅操作有点牛啊！好帅气！”
“刘明的才能被人看到，真替他开心！就冲这点，宋浅在我这永远配享太庙！”
“带入宋浅视角，好爽！”
“终于明白网友为啥说宋浅是拽姐，啊啊啊，拽拽的很安心，爱了！”
“今晚宋浅一人单挑一桌子人，KO全程，牛逼！”
“你看主桌上的人，各个面如菜色，好想给营销号投稿啊！”
“宋浅故意挖人，给我们添堵，她不爽项目贱卖而已，林导是刘明的师傅，为了徒弟好，没有揭穿他的骗术，等宋浅看到刘明导的成片时，她一定会后悔。”黄兵打破尴尬。
“我不该请她过来，本想着她好歹是投资方，她不仁我不能不义，没想到她记恨如此之深，让各位不快，是我的错，我敬大家一杯。”林导能屈能伸，一饮而尽。
华菱：“我相信林导，不过投资金额会按照合同来，希望林导按照合约提供对应的剧片段。”
决口不提她公司五个在开耽改项目的顾问一事。
这是对他实力有质疑。
林导爽快：“没问题，应该的。”
李猛和林导的顾问合约已签订，也认定宋浅是气不过，借机报复林导。
“不用理会她，等我们合作的剧播出，五部，不对，算上小华总的，是十部剧爆红，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扳回来！”
“对，宋浅等着哭吧！”华菱脑中已经浮现出她大方四射，宋浅蹲在角落恨得咬牙切齿的画面。
为了扳回局面，受到宋浅刺激的众人，加快推进耽改项目。
华菱明面上和李猛和和气气，私下暗暗较劲，两人都想赶在彼此之前播出，为此，她特意抵押名下股份贷款，以个人名义投资耽改项目，让每部耽改都是S级，五部剧开机场面搞得声势浩大。
一个星期后，她刚进公司，明显感觉到公司氛围和以往有不同。
洋溢着开心的氛围。
柳琦琦见到她，兴冲冲地抱着平板过来：“宋总，重大好消息！”
宋浅算了算时间，叹息一声。
“宋总，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国家政策，明确耽改为违禁拍摄题材，幸好早早卖掉那十个项目！宋总，你太神了！大家都在传，说要不是你是在《零元》爆红之前转卖的，都认为你提前得到了消息。”
宋浅心说，她确定提前知道。
她私心是不喜欢耽改题材被禁，影视作品创作需要百花齐放，才能有更好的作品出来。
原文中半个月后才禁，现在提前了，不得不说归功于林导等人营销舞的太过，造成的社会影响不好。
悄悄播剧，专注剧情本身，别整一些擦边有的没的，耽改题材的生命也许能长点。
宋浅：“没亏钱是好消息，可惜了题材。”
柳琦琦也感叹：“确实，都怪林导，他们舞的太过了！把影视作品延伸到三次元真人，为了赚钱，完全没下限，吃绝户！”
“禁题材的事，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华菱问李猛：“你们说，这事会不会是宋浅搞的鬼？”
李猛否定：“不可能，她只是一个暴发户的女儿，手能伸到上面？你太高看她！”
华菱摇头：“不是，我是说禁耽改是虚假新闻，是宋浅故意放出来，为了让我们自乱阵脚。”
李猛摸着下巴深思：“有可能。”
林导摇摇头：“不是，我问过体制内的朋友，禁耽改题材是真的，同样被禁止的还有历史同人和宫斗，下个月开始执行。”
李猛：“消息可靠吗？”
林导幽幽叹息，心里万分后悔：“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距离下个月还是十来天，到时候就知道是真是假。”
华菱慌了：“那我们项目怎么办？我公司的五个耽改剧全部开机了，最早开机的已经拍了一半，被禁意味着播不出来，那不是十几个打水漂！”
她还贷款了三个亿！
“李猛，你有醒天娱乐的门路，你快想想办法，能不能找人帮忙？”华菱急切地摇晃他，力道很大，差点把他掀翻在地。
李猛扯回自己胳膊：“没用的，上头要颁布的条款从来没有放弃过！”
华菱：“我没说撤掉，能不能晚一点，等我们剧播出后再颁布，给我们一年缓冲期，不不不，半年也好啊！”
“你也投资了五部剧，愿意眼睁睁看着血本无归吗？”华菱一急就抓头，几番下来成了鸡窝头。
李猛当然不甘心，《茗天传》亏本就算了，连带着公司的口碑变差，除了耽改剧，其他剧都码不到当红的演员和有实力的班底。
要是耽改没了，对ID娱乐来说是雪上加霜。
“醒天我试着联系看看，估计作用不大，大家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李猛丢下一句话，匆忙赶回公司。
“把五个耽改项目的资金流水拉出来！”
把损失降到最低是目前唯一可以做的。
“演员的薪酬怎么付出70%？”李猛吃惊，常规合同，等拍摄到一般时，演员们的薪酬才会付到70%。
助理小心翼翼汇报：“当初为了和永福娱乐抢人，给出的优惠条件，进组付款到70%，合同里也是如此约定。”
“那后期制作呢，怎么也付款了？”李猛每看一项付出流水，心就凉了一份。
“为了赶进度，你说要学习《零元》的制作方式，拍摄和后期同步进行，在开机时，后期制作公司的合同也一并签订，因后期工作量大，首付款比例提到50%，《零元》后期制作是付的全款……”
助理擦汗，幸好不是全款。
“妆造道具付的全款？”李猛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助理惊恐，悄悄发短信让人呼叫120。
“最后一个组的开机仪式还没进行，赶紧撤掉！”李猛掐人中，有气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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