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去看,然后整个人都傻了:“头...头儿,你...你也喜欢毛茸茸的布娃娃啊?”
“笨!”从惊愕中回神的魏平直接给了傻小子一个脑瓜崩:“卫队这是有女朋友了吧。”
说好的不找对象呢?你们一个个的太不讲意气了,罗伟崩溃脸:“我知道,我嘴硬不想承认不行吗?”
卫拾安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还不是女朋友。”说完,又报了自己的值班日期,便拿上车钥匙,抱着娃娃下班了。
见状,罗伟小声吐槽:“呸!伤眼睛,他一个肩宽57厘米,体重90几公斤的壮汉,抱着个毛绒娃娃,咋好意思的?”
魏平呵呵两声:“你就酸吧,怎么不大点声音?”
罗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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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昼短夜长。
才6点多,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卫拾安就着暮色来到停车场。
开门上车后,他没急着驱车回家。
而是掏出琢磨了半天的手机,对着小熊拍了一张照。
拍完发现光线太暗,他又将娃娃放到车顶灯下面。
连续拍了七八张,选出最清晰的后,才准备用彩信发到已然滚瓜烂熟的号码上。
只是在按下发送键之前,他迟疑一会,又将图片删除,改成:喜欢公仔娃娃吗?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卫拾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突然抬起大手捂住眼,懊恼的放任自己靠仰在椅背上。
方才那些行为根本不像他。
可...他想见她。
迫切的。
鹿韭正躺在床上与大学室友通电话,察觉到有信息进来,下意识点开。
待看清楚内容后,她睁大眼,猛的坐起身。
难道...今天买娃娃的时候,被卫警官看到了。
怎么办?好尴尬!
“...喂?牡丹,怎么了?信号不好吗?”
鹿韭回神,捂住扑通乱跳的心口:“没有,没有,童心,我有点事,晚点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鹿韭深呼吸几口气,努力镇定(装傻):什么娃娃?
信息发过去几秒钟,就有一张照片传了过来。
鹿韭点开,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笑弯了眼:喜欢的,是你们单位发的吗?
卫拾安盯着‘喜欢’两个字看了好几秒,才将发信息的目的认认真真的发过去:明天有时间吗?如果方便,请你吃饭的时候带给你?
不是说过几天吗?鹿韭用手背碰了碰滚烫的脸颊,回:方便的。
卫拾安长舒一口气,硬朗的面容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有忌口吗?
鹿韭:我不挑食。
卫拾安:那明天上午10点半,我去‘一花一世界’接你?
这次,鹿韭只回了一个字:好。
卫拾安:明天见。
鹿韭:明天见。
第16章
若有心, 文字能完美掩藏人的真实情感。
平静且淡定的回复了‘明天见’后,鹿韭就捂住脸往床上扑去。
宽大的床铺很是柔软,心情如同踩在云端的小姑娘无意识翻滚了起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
鹿韭坐起身,边扒拉凌乱的长发, 边快步去开门。
门外, 端着热牛奶的方文怡见女儿脸颊粉红,眼神晶亮, 好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方文怡与鹿鹏飞都是开明的性子, 否则也不会鼓励女儿多恋爱。
所以鹿韭并不打算隐瞒。
她接过牛奶, 又拉着母亲进屋坐到沙发上,才挨着人说起了卫警官的邀约。
方文怡之前就有怀疑, 如今得到肯定答复, 倒也不算意外。
她只是好奇男方:“你是说, 对方是警察?”
“嗯,刑警。”
“挺好的职业,需要妈妈给你选明天的衣服吗?”
鹿韭怔愣住, 她以为母亲会问很多。
毕竟记忆中, 对于自己, 母亲从来都是事无巨细。
方文怡:“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呆?牛奶都快凉了。”
鹿韭眨了眨眼,将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才诚实回:“我以为您会打听的清清楚楚。”
“我也想呢,不过你长大了呀。”方文怡眼神慈爱的帮女儿顺起了长发。
从李泽的背叛, 到女儿平静退婚, 再到她一个人开花店,并将花圃打理的井井有条时, 方文怡就很清楚,牡丹已经不再需要她像个老母鸡般, 事事紧盯了。
但...到底是当眼珠子宝贝大的,心情难免复杂。
鹿韭鼻头发酸,哼哼唧唧伸手抱住了母亲的腰。
见她这般,方文怡反倒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别撒娇了,妈帮你选约会的衣服?”
“不算约会吧?又没个名分,最多就是了解阶段。”鹿韭小小声反驳。
方文怡斜眼看过来:“那我不帮你选了?”
“...还是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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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鹿韭在牡丹花籽的包围中醒来。
觉醒妖魂已近半年,灵气也早就游走完全身。
但她还是不能使用任何术法。
虽说大概这辈子也攒不出操纵术法的灵力,但鹿韭已经习惯了每日一试。
所以今天的失败,丝毫没影响到她的心情,照例收集好花籽,转身便去了洗手间。
洗漱好,换了衣服,她又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天,才拎上包包下楼。
“牡丹今天这么早?”正往餐桌上摆放早饭的保姆阿姨笑着打招呼。
鹿韭:“阿姨早,我妈还没起床吗?”
“起了,去花房剪花了,说要插瓶,你是现在吃早饭,还是等太太一起?”
“等我妈一起吧。”
“那行,要不先喝点豆浆暖暖 。”
“谢谢。”
鹿韭并没有等很久,大约十分钟,母亲便拎着一篮子鲜花走进了客厅。
“这么早?”见到女儿,方文怡忍不住好笑。
“不早了呀,我帮您一起插花吧。”假装没听出母亲的打趣,鹿韭接过对方手里的花篮。
方文怡爱花,牡丹花尤甚。
为此,搬来别墅后,她花重金在院子里建了间颇有面积的玻璃房,做了保温措施那种,所以家里并不缺鲜花。
知道女儿害羞,方文怡便敛了恶趣味,只道:“吃完饭再弄,对了,怎么没穿我给你挑的衣服?”
回到桌边,鹿韭帮母亲倒了杯豆浆,又往里面添了一勺白砂糖,推到她跟前,才不自在说:“我觉得太郑重了,简单点挺好。”
“不懂你们小年轻的,我跟你爸那会儿见面,恨不得将最好的衣服全套身上。”
“时代不一样了嘛...”
鹿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母女俩从衣物、化妆品,再聊到家里需要置办的年礼...
等话题扯到公司年会抽奖,给员工都安排了什么奖品时,鹿韭已经吃完早饭,并帮忙插好了鲜花。
“好了,你差不多可以去店里了。”欣赏完几盆花,方文怡便催起不紧不慢的闺女。
鹿韭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急,才8点半,约的是10点半。”
方文怡伸手戳了戳闺女:“得了,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这都看了好几次时间了。”
鹿韭面上囧了囧,她真不是迫不及待。
准确来说,此刻,随着见面时间的靠近,她反而生出了慌乱。
但这种奇奇怪怪的小心思,实在不好意思说给母亲听,干脆默认了她的打趣,拿起沙发上的短款黑色羽绒服往身上套:“那我去啦。”
“去吧,去吧。”方文怡帮闺女把缎子般丝滑的长发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又跟到车库电梯口,等人进了电梯,才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吃过饭就回。”毕竟还不熟,待太久应该会尴尬。
“那行,早去早回,约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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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开车到了花店。
与两名店员打过招呼,鹿韭才发现手机上有几条未读短信。
点开,原来父亲、母亲、姐姐分别给自己转了几万块钱,说是恋爱资金,就连枫明哥也凑了热闹。
知道他们其实是变相在给自己钱,但,这由头还是叫鹿韭很尴尬。
她硬着头皮。一一给几人回完消息,便丢开手机开始盘账。
有事忙,时间就过的很快。
不知过了多久,店里的座机响了。
赵兰兰接通,只说了几句,便去储藏室拿小推车:“老板,花圃那边送了一车鲜花过来,我去拉。”
鹿韭看了眼时间,合上账单:“我也一起。”
最近年关,花店的生意再次迎来了小高峰,花圃那边几乎每天都要过来送货。
越是这种时候,鹿韭将花卉的质量抓的越紧。
‘一花一世界’的花出了名的好,且花期长,在口碑日益渐盛之际,她只会更加看重品质。
来到停车场,鹿韭一边检查花卉的质量,一边与送货过来的吴叔聊花圃情况。
少顷,待准备回去店铺时,她下意识扫了眼停在不远处的粉色跑车。
然后,就看到粉车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高大不少的黑色吉普。
毫无征兆的,鹿韭脑中浮现了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
所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卫警官的车?
思及此,鹿韭脚下微转,径自朝着车子走去。
果然,大约还有两三步距离时,吉普车车门被人推开。
依旧一身黑,却瞧着格外精神的卫警官出现在了视线里,他温声招呼:“早!”
这人真的好高啊,鹿韭仰起头。“早呀!”
卫警官比约定时间足足早到了半个小时。
也不对,鹿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果然没有对方的电话或者短信。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自己意外跟出来,这人应该会一直等到约定时间。
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到的?
这么想着,鹿韭也问了出来。
卫拾安垂眸,漆黑的瞳仁里全是她的身影:“没多久。”
鹿韭才不信,却也没再追问,而是商量:“我还有一点事情收尾,外面太冷了,要不...你先去我店里坐坐?”
卫拾安看了眼不远处,才问:“会不会不方便?”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鹿韭就对上了兰兰姐格外兴奋的眼神,她脸一红,又生出扭捏:“...没什么不方便的。”
卫拾安眸底浮现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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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安装了4台空调。
两两循环、一刻不停。
室内温度始终保持在20度左右。
端的是春暖花开、气候宜人。
也因此,才营业一个小时,几张藤椅便被客人占满。
鹿韭只能领着男人走向收银台旁边的员工沙发:“你先坐一会儿,等我十分钟,或者...或者你随便转转也行。”
“不急,我转转吧。”早知道她开了间很棒的花店,但卫拾安从来没有进来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处当下,让他有一种毛孔都在呼吸的畅快感。
“老板,他是你朋友?”等男人走进花丛中,赵兰兰靠过来小声问。
鹿韭正翻着销售单据,闻言,长睫微颤:“...嗯。”
来店里追求老板的年轻男人不少,但老板这般害羞的模样,赵兰兰还是第一次见。
但她极有分寸,哪怕心中再有猜测,这种时候反而不会多问...
说是十分钟。
但等鹿韭坐到男人宽敞干净的车里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倒不是她没有时间概念,而是太早出发,饭店多数都没开门。
黑色的三菱吉普车内,封闭的空间仿佛独立出了一个世界,鹿韭将无处安放的双手搭在安全带上,又飞快扫了眼正在发车的男人,问:“咱们去哪里啊?”
汽车启动,松开刹车前,卫拾安先将小熊娃娃递给她:“你能吃辣吗?”
“谢谢。”鹿韭欢喜接过:“我还挺喜欢吃辣的。”
卫拾安勾了勾唇:“那就去‘川菜’?”
这不是枫明哥跟他大学同学合开的店吗?
是的,就是这么粗暴简单的店名。
鹿韭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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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刚过。
两人相携着来到‘川菜’时,店里已经坐满了一半。
“生意真好啊。”饭店里开了空调,跟着服务员来到角落的位置后,鹿韭便脱了羽绒服。
“给我吧。”卫拾安很自然的伸手接过,又与自己的羽绒服一起挂在椅背上。
也在这时,鹿韭后知后觉发现,两人不仅穿了类似的黑色短款羽绒服,就连内搭都是黑色高领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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