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怡也惊讶:“去住酒店?”
房秋瓷白了儿子一眼,才笑看向未来亲家:“对,臭小子瞧着挺好,但我哪里真能放心?得看着些才行。”
都是做母亲的,方文怡很是能理解,不过住酒店肯定不如家里方便。
再说,以两个孩子的感情,就差最后一道证明了,她便直接邀请:“住什么酒店啊,你一个人安不安全的,去我家里住。”
“去你家?会不会不大方便?”虽然巴不得立马将牡丹娶回家,但也不能这么没皮没脸不是?见面礼还揣在包里没找着机会给呢。
方文怡却不以为然:“别不好意思,就当我跟秋瓷姐你投缘,去家里住几天怎么了?”
是的,两位母亲的友谊,在彼此的努力下,短短一个小时就以姐妹相称了。
即使两人同龄,只差了一个多月。
房秋瓷还有些迟疑,总觉不大讲究,于是她看向丈夫跟儿子。
考虑到妻子的安全,卫军最终厚颜朝着方文怡点头:“那就麻烦了。”
知道母亲不听自己的,卫拾安只能也看向未来岳母:“阿姨,又麻烦您了。”心里则想着,等下就给母亲发短信,让她去宿舍,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全都带上。
方文怡直摆手,半是认真,半是打趣:“这有什么,回头你对我家牡丹好一些就成。”
卫拾安握住女朋友的手,表情郑重:“您放心。”
几位长辈全都被他的态度给逗笑了,只有鹿韭脸颊羞的通红...
未来公婆头一次去自己家。
鹿韭不好不陪同。
见长辈们避到门外,她才小声叮嘱:“你先睡一会儿,我安顿好阿姨就回来陪你。”
卫拾安舍不得女朋友奔波,将她的指尖送到唇边啄了几下,才道:“不用了,有老罗跟魏副队轮流陪我。”
“那不行,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晚上我打算陪夜的。”
陪...陪夜?
看着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的女朋友,卫拾安怔愣好一会儿,整个人突然着火了般,从内滚烫到外。
看的刚进来的罗伟紧张兮兮:“头儿,这是怎么了?我...我去叫医生。”
卫拾安闭了闭眼,咬牙:“...回来!”
鹿韭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叫男朋友想入非非了。
他们一行人经过四十分钟后,回到了鹿家别墅。
方文怡笑容满面的领着大包小包的房秋瓷跟卫军进屋。
作为晚辈,鹿韭则跟在最后面。
棉花糖听到了动静,直接从客厅里窜了出来,直直扑向主人。
鹿韭早已习惯它的粘人,当即将之抱个满怀。
房秋瓷稀罕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问:“这是...我家拾安带回来的那只猫吧?我听说,叫棉花糖?”
鹿韭弯起了眉眼,将小猫的脸转向她:“是它,您看眼睛。”
一只蓝色,一只绿色。
还真是,房秋瓷立马笑了出来:“养的真好...棉花糖是它妈的头胎,是独生女,我家老爷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还是拾安那小子说要送给喜欢的姑娘,老爷子才不情不愿放手的。”
鹿韭...?
卫警官不是说,生的太多,养不过来才抱给她的吗?
第39章
见未来小儿媳表情不对, 房秋瓷问:“怎么了?”
鹿韭...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出卖男朋友。
同样知道原因的方文怡却没有这个顾忌,她笑着招呼未来亲家去客厅坐下,又给倒了茶水,上了水果点心, 才说:“小卫那孩子当时说家里猫太多了, 养不过来,才给我家牡丹抱了一只。”
刚端起茶, 才喝了两口的卫军差点被呛着, 他完全没想到, 臭小子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倒是房秋瓷不以为然,她一边从包包里翻找东西, 一边继续爆料:“那小子精着呢, 回来的路上, 还给我发短信,非让我先去他宿舍,把早就准备好的登门礼物拿过来。”
说到这里, 她已经从包里拿出一套首饰盒, 另一个超级厚实的红包, 一股脑全放到未来儿媳手上,并得意洋洋道:“给我发了几次短信,又打了电话,我都没搭理他, 他送他的, 我送我的,总不能风头全被他抢了去。”
这话说的, 虽是在贬低儿子,实则是表明对牡丹的在意。
再看看摆在客厅里, 大包小包的礼品,方文怡心里就更舒坦了。
不管怎么说,光从这点上,就能看出小卫父母明理和善,又重视女儿。
反倒是鹿韭,看着怀里被硬塞过来的礼物,尴尬的脸颊通红,不知道该大方接下,还是先客气几句。
“牡丹别有压力,阿姨实在喜欢你,再说见面礼是规矩,应该给的。”
鹿韭又看向母亲。
方文怡笑着点头:“你阿姨说的对。”
于是鹿韭朝着人笑了笑:“谢谢阿姨。”
“应该的,应该的。”瞧瞧这姑娘笑的,人比花娇啊,要不是还不熟,房秋瓷真想将人抱在怀里亲香亲香。
想到什么,她又看向亲家:“文怡妹子,你是不知道,过年那会儿,我那臭小子说有喜欢的人了,我本来不相信,后来他被我逼的没办法,拿了牡丹的照片给我,你猜我看到照片怎么说?”
方文怡好奇:“怎么说?”
房秋瓷哈哈笑起来:“我当时以为他拿张明星写真骗我,还骂了他。”
不说方文怡了,就连鹿韭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全都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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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医院病房内,发现女朋友再次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卫拾安终是没崩住,不自在问。
鹿韭憋笑收回眼神:“没什么...天不早了,我去弄点温水给你洗脸刷牙。”
不对劲,目送女朋友离开的卫拾安觉得不对劲极了。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回去一趟...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卫拾安无奈的闭了闭眼,整个人都颓丧了几分。
鹿韭回来的很快,见男朋友情绪不对,立马凑了过来,先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没感觉出什么,才担心问:“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腿疼的难受?”
卫拾安睁开眼,表情颇有些生无可恋:“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噗...”原来是为了这个,鹿韭顿时笑弯了眉眼。
“果然...”卫拾安的脸色更难看了,将女朋友的手攥紧,咬牙问:“我妈到底说了什么?”
鹿韭还是笑:“挺多的,嗯...总之挺颠覆我对你的印象。”
卫拾安的脸都黑了。
见他整个人都快变成灰色的,淘洗好毛巾的鹿韭伸手点了点男朋友的挺鼻:“还在不高兴呐?”
卫拾安睁开眼,看着眉眼含笑,开始用毛巾帮自己擦脸的女朋友,很是无奈道:“不是不高兴,就是有点...丢脸。”
“丢脸什么?”
“我总希望...在你心中是高大靠谱的。”
鹿韭垂着的长睫轻颤了下,而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帘子,确定拉的严严实实,才在卫警官的注视下,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声哄:“你一直都很高大靠谱,不过,阿姨口中的你一点也不丢脸,反而很可爱。”
可爱...?这是什么词?
卫拾安实在难以想象,将这样软萌的形容词按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突然就不颓废了,眸色深浓的盯着女朋友,直到她脸颊变成粉色,才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唇。
那意思,不言而喻。
鹿韭...
鹿韭嗔了他一眼,没搭理,转身重新淘洗毛巾,又开始给男人擦手。
男人的手很大、很宽,每次牵着自己时,总能轻易将她的手全部包裹,那是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所以鹿韭很喜欢被卫警官牵手。
然而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无聊了,还是没给亲亲,给他擦个手都躲躲闪闪的,不愿意配合。
鹿韭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人好几眼,对方才老实下来。
只是,等擦干净后,鹿韭又迟疑问:“要不要擦下身体,换件衣服?”
术后很疼,卫警官今天流了不少汗,那么爱干净的人,肯定不舒服。
想到这里,鹿韭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男人领口飘去。
这人平时穿着修身毛衣时,胸肌都能将衣服撑满,真要是脱...咳咳...
女朋友在自己跟前,从来都藏不住情绪,更何况她此刻的眼神根本没怎么收敛。
卫拾安倒是想让她帮忙呢,但光是想想,就快要出丑了。
他赶紧闭了眼,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直到额间渗出汗珠,才艰难拒绝:“帮我打水,我自己来。”
“哦哦...”同样反映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鹿韭面色囧了囧,端起脸盆,转身就跑...
同一时间。
房秋瓷已经梳洗好,半靠在客房的床头,跟丈夫打起了电话:“...我是真没想到,小二光棍三十年,头一回找对象,就找个这么好的,你说,我准备的见面礼是不是薄了?”
之前只听儿子说,女朋友是开花店的,她就没多想。
再加上来的匆忙,哪怕已经往重礼上准备了。
可,对比鹿家的门第,房秋瓷还是觉得礼低了些。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骂儿子:“一天天,那嘴巴就跟河蚌似的,多说两句怎么了?要是早告诉我儿媳家里的条件,我就带上珍藏的那条玉镯子了。”
卫军却没有老婆这般担心:“我看你是多想了,鹿家风评还是很好的,大不了孩子们订婚、结婚的时候,你再多补一些。”
也是,都是生意人,哪怕没有合作过,对于鹿鹏飞,房秋瓷也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说这个了,我听文怡妹子说,鹿鹏飞明天会赶回来,肯定是为了咱们,你也再过来一趟。”
“行,明天早上我跟局里交代一声就出发,顺便给儿子提亲。”
房秋瓷眼睛一亮:“还是老卫你脑子转得快,咱们是男方,主动点是应该的...对了,你把我的保险箱打开,里面有一个玻璃种春带彩的手镯,给我带过来。”
“哪个是春带彩?”完全没有概念的卫军茫然。
房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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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其实挺吵的。
这是鹿韭第一次陪床,再加上不放心卫警官,她几乎一整夜没合眼。
凌晨四点,男朋友有些复烧。
鹿韭又去找了值班医生跟护士。
好在医生说是正常情况,给挂上盐水,便离开了。
卫拾安心疼女朋友,见她不愿躺到陪护床上,便挪了挪身体:“上来睡一会。”
“不睡,看吊瓶呢。”再说,卫警官那么大的块头,将本就不大的病床几乎占满了,再是挪让,她也挤不进去啊。
卫拾安却皱眉,坚持:“盐水我自己看着,你眯一会儿。”
鹿韭依旧摇头:“你别操心,阿姨快过来了,等下我回去睡。” 说完,不想再听男朋友磨叽,她赶紧弯腰从床底架子上拿出洗脸盆:“我去打水给你刷牙洗脸。”
卫拾安...
房秋瓷来的很早。
才五点多,她就拎着饭盒过来了。
见到未来小儿媳,自然又是一番感激。
其实,她本不愿麻烦人小姑娘,尤其牡丹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哪里吃过熬夜陪护的苦。
但两个孩子感情好,亲家也赞成,说小年轻熬熬夜没什么,房秋瓷便也厚颜同意了。
只是心里到底不放心,天不亮就出发赶了过来。
这会儿见小姑娘眼下有些青黑,当即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大美人都憔悴了。
于是房秋瓷从饭盒里倒出肉粥给儿子,催促:“吃吧。”
卫拾安没急着动筷子:“牡丹的呢?”
房秋瓷白了眼儿子:“等你吃好了,我就送牡丹回去休息。”说到这里,她又拉过美人的玉手,态度格外亲切:“阿姨给你做了好吃的,好几样呢,都给你温在锅里了。”
卫拾安看着碗里寡淡的肉粥...
鹿韭:“您想吃什么跟刘阿姨说一声就成,您怎么还自己下厨?”
房秋瓷摆手:“我起来的太早了,没好意思闹腾你家里的保姆。”
怕是跟自己一般,没怎么睡好吧,鹿韭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一位母亲,只能用力回握她的手。
烙了一夜饼,远没有表现出来豁达的房秋瓷鼻头一酸,下意识看向儿子。
然后就发现,臭小子正端着碗喝粥。
房秋瓷...果然还是姑娘贴心。
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坏心眼道:“拾安,回头好好收拾收拾,你老丈...那什么,牡丹爸爸,你鹿叔叔今天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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