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捂着额,嘴角微上扬,简言概括:“太热,所以就多开了几个扣子。”
“热开空调不就行啦。”
温昼走进来换好鞋后抬头在门口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宝贝似的,“诶对啦?你养的小金丝雀那?没在家嘛?”
傅泠浔随意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她有名字,叫林霏。”
温昼没怎么在意,打量着房间四处,“所以她呢?”
傅泠浔经过温昼,“在洗澡,你坐下等会儿。我去换个衣服。”
温昼坐下,“嗯。”
林霏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干净清爽一身白净的白色连衣长裙,头发没有故意去打量任由它随意落下来,能看出刚洗过的痕迹,直长在腰背。
她没有化妆只做了最简单的护肤。
一袭白裙走出来,温昼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从林霏出来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背,只从一个后背就能看出对方独特的气质。
温昼似乎是听到了身后多了滴滴答答的脚步声,回头向后看去。
女孩面容白净像是刚被拨了壳的鸡蛋,一袭白裙没有过多的花边修饰,是最简单的长裙。
温昼站起来。
林霏嘴角一弯,甜蜜的似是如沐春风。
两个人第一次相见是林霏先开的话口。
她向来是懂的怎么讨得长辈喜欢的,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抓住长辈的喜好、看法。
她说:“阿姨好。”
温昼拉着林霏的手,“你就是林霏吖?我可终于是见到本尊啦。”
“呲,怎么还叫阿姨呐该改口啦。”
叫什么喊对方什么,林霏确实是觉得应该叫妈妈的,毕竟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了,如果再叫阿姨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在刻意与她生分?
她选择叫阿姨是出于什么,她也不清楚。
只是要叫就叫了。
两个熟悉的字眼尝试从嗓子里冒出来,明明很熟悉却被她宣之于口之后显得过于生涩。
“妈妈。”
温昼一直都是笑盈盈的,脸上是那种把林霏看待成小孩子那种慈善和爱美好的目光。
“嗯!我可以叫你霏霏嘛?”
“当然可以。”
她被温昼拉着走,回到沙发,坐下。
“霏霏来,坐我旁边。”
林霏照样做,保证自己在对方眼中始终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的形象。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温昼问她了她一些她意料之外的问题。
温昼淡定地道:“你跟他亲过了?他吻技怎么样?”
林霏双手手指全都贴在背子上,里面的水和她人一样都是“淡淡”的。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得说出两个字来,吞咽口水,慌忙出错,“不错…”
尴尬的话题明显让林霏拘谨了三分。
以为是结束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温昼放下手中的杯子换了一块切好的哈密瓜手指捏着签子抵到唇边。
若无其事的说的让林霏脸红的话,“你们第一次感觉怎么样?他毛手毛脚的有没有弄疼你?”啪嗒一声,空着的手落在了林霏的肩上。
“做保护措施了吗?”
林霏捏着背壁的手闷的发紧,像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崩坏的烤熟的可颂。
她吞咽口水,装淡定道:“嗯… …”
问题是什么答案又是否正确,她没功夫去考虑,大脑不允许,时间也不允许。
“对啦,泠浔是不是在你们学校任职?”
可算是换了话题。
林霏的心口都松了松,气也没有刚才那般紧张,悬着的心可算是稍稍放下了些。
她点头,“嗯。”抿了一口水,干涩的口腔顿时变得清爽,心也有被舒到。
“诶?那他….”
看温昼脸上的沉下去的神情,林霏的双眼不禁眨了眨。
她歪了歪头,弯起到唇角慢慢放下:….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是傅泠浔跟他妈妈说的和我了解到的是不一样的?
一时间,林霏觉得自己是不是自己多嘴了…不该把没提前跟傅泠浔沟通过的事情说出来。
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脸上的笑逐渐消散,她没有去过度陷在这个错误里,她在想该如何挽回,或者圆过来。
“妈妈其实泠浔的情况我其实是不太了解的。”她放下杯子解释道。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林霏说的,温昼的脸上多了几分清晰。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哈哈哈哈。”
“你平常都叫他,泠浔?”
平常都是叫傅总、傅教授。
“… …”
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林霏额头上又开始冒出冷汗。
温昼歪头,眼中不理解,问:“你们不叫老公?老婆?宝宝的嘛?”
“难道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现在不流行这种啦?”
“那现在你们之间,都会叫彼此什么?”
林霏脑瓜子嗡嗡的,像是走进了一个正在蹦迪的酒吧。
周围都是吵闹不安的噪音。
她正在努力的从中抽离出来。
“我们都是对彼此尊敬的称谓。”
“傅教授。”
嗯对。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我懂的,小年轻之间的情趣,哈哈哈。”
她顺着对方的话接,“额嗯,哈哈哈被您看出来啦。”
“你觉得福林大学的舞会这次办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是很出彩的地方?跟我说说。”
… …福大的舞会?傅泠浔的妈妈怎么知道的…我去了…傅泠洵不知道的啊。
福林大学的新生舞会林霏是去赴在观光车上遇到的一个意大利男生的邀约。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有几个星期了。
她去的时候没有告诉傅泠浔,那天是周末,自己没有课,早上准备好一切去赴约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傅泠浔没有在家。
她本就没打算告诉傅泠浔自己要去干什么,刚好他没在自己就更不需要说这些那些。
停顿在“傅总”两个字的微信聊天页面上方的手收紧。
不交代也是一种交代。
准备删掉了打好的文字——我今天要去参加舞会…你….
她想,我为什么要跟他报备…?
文字被删除,关掉手机。
简单收拾好行装,套着一件黑色开衩长裙外面又套了一件长款披肩出了门。
在男女跳舞环节的时候,好像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
要去找的时候,没找到,她想,大概是错觉吧。
那天林霏到福林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她低着头在跟微信里的人对话,一袭黑色长裙走过的时候掀起了一众惊叹。
林霏的目光始终是向前推进,对面的人处在的环境似乎很吵闹,接连不断的噪音在阻挠两个人对话。
突然间电话被对面掐断。
林霏懵懵得盯着响着尾声的电话看。
“??”
所以我被放鸽子啦??
林霏前来赴约,约她的人却找不到,电话也是说不到点上。
刚才在电话里,林霏问对方在哪里?对方一直支支吾吾的不回答正题,含糊其辞东扯西拉。
林霏:“。。。。。。”
等电话被强行挂掉,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爽约了。
她人已经再这里了,空着肚子来空着肚子走不是她的风格。
这身衣服也是花了钱的,不能白花。
迈开脚,脚踩高跟鞋滴滴答答走进去。
这时,黑掉的手机屏突然亮了起来,迈开的脚顿了一下。
捏着手机的手送到眼前,是一条新微信消息。
面部解锁手机。
消息的内容被看见。
页面直接从初识页面跳到了微信聊天界面。
是约她的那位意大利男人发来的。
-【不好意思啊美女,我今天有人约啦,不能陪你跳舞了,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转账「10美元」】
-【路费,别客气。】
林霏:“。。。。。”
直接将对方拉黑删除。
她来赴约只是出于在家闲无聊闷,没想到这么巧的事会被碰上。
本着不能白来的意思,林霏走了进去。
第21章 岛屿
[在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 爱一个人,需要倾尽所有吗?]
这一段文字在傅泠浔的眼前飘着。
银丝眼镜框下的黑眸像是被施下了定型魔水,一动不动的。
办公室很安静, 电脑屏幕反射的光线落在眼镜片上又折出微光。
“傅教授, 下午有课吗?”张老师用脚轻蹬了下轮椅,身体随着后退的椅子飘到了后侧工位上坐着的男人椅子边。
傅泠浔平直的嘴角弯了下,“没有。”
张安老师是傅泠浔来慕林大学时认识的一位‘资深教师’, 傅泠浔刚到这里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那时张安刚好来送资料见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就凑了过来。
他以为傅泠浔是来领罚的犯错教师所以才一直站在门外, 眼睛盯着玻璃窗外的操场看, 不进去。
“Find the president to receive punishment?”(找院长领罚的?)
傅泠浔扭身,有些许的错楞,他话还没说出来。
张安又补了句:“The president is very kind, don't be afraid. He can only fine you a few days of salary at most, haha.”(院长人很好的,不用怕, 他啊最多就罚你几天工资的哈哈)
傅泠浔转回去了头, 嘴角略弯了下,“Mmm.”(嗯。)
这人像是很自来熟,继续跟他说起了好些的话。
大多都是自问自答。
直到张安提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傅泠浔的注意力才被讨回了几分。
“Do you know the origin of the new professor in the medical department?”(诶你知道新来的那位医学系的教授是什么来历吗?)
他扭了下眼, 问:“What's wrong with him.”(他怎么了么?)
张安凑近了他些,特地用手挡住小声说,“Is he the president's? What…?”(他是不是院长的那什么…?)
傅泠浔听后硬生生挤眉,疑惑, “嗯?”
张安的声音又小了些,凑的更近, 脖子前倾,“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odfather and godson.”(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
干爹?干儿子??
傅泠浔没忍住,失了笑。
我怎么不知道?
“Oh, by the way, my name is Zhang An, from the Academy of Fine Arts. What about you?”(哦对啦,我叫张安,美术学院的。你呢?)
傅泠浔没想要隐下去名字,要说的时候,张安突然冲他身后喊了句。
“Principal.”(院长。)
弄巧了,傅泠浔的名字是从院长口里说出来的。
直到院长来后,张安才知晓,自己在和正主八卦。
之后两个人又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办公室,假以时日,两个人慢慢熟了起来。
但在傅泠浔的世界里,他跟张安不熟,只是通了名字任教的系别。
“我这里有两张隔壁福林大学的新生舞会的票,反正也没事,免费的吃喝玩乐,走?”
“听说这次新生舞会设计的是一个中国人,你不是也是中国人么,派对、观摩,刚好一举两得,哈哈哈。”
两张舞会自制印刷票被拍在傅泠浔桌面上。
傅泠浔拒绝了,他向来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的。
如果不是不表现的太过独特普通点,他会选择院长已经准备好了的独立办公室。
他是傅氏集团背后的掌权人在目前来看这里还没人知道。
顺其自然,毕竟小姑娘好像不想太惹眼,他是这样想的。
工作结束后他开车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看了眼手表。
琢磨:…应该下课了。
推开门,空荡荡的房间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
似乎是听到了推门声,猫在拐角处探出了圆滚滚毛茸茸的脑袋。
“喵?”
看到熟悉的人才小跑走近。
傅泠浔弯下腰蹲下去,抬手抚摸猫凑过来的头,“你妈妈呢?”
小猫打着舒服的呼噜,“喵喵喵?”
他没关门,身后突然多了另一个声音。
“傅……?”
傅泠浔回头看去,长廊间的伊琳在走近他。
他站了起来。
伊琳眨巴着眼睛,眸光向房内探,很黑,连灯都没开。
她知道林霏是手都不会离灯的,可能这是一个特别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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