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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快选吧。”
小婉催促道。
顾玉珠有些为难，“小婉，你说我选块大的，还是选块小的？”
小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果有大的当然选大的。”
顾玉珠十分纠结，其实是因为她并不能确定自己这种感觉是不是真的，万一只是自己的错觉怎么办？
第260章 偶遇
她想问问这个价格，不过就是一个眼神，那小厮立即就凑过来了。
“姑娘是不是想问价格？”
他笑着指了指放在石头前面的牌子，道：“您看看。”
顾玉珠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是现代的那个价格表吗？
“这都是单独定价的？那那边的呢？”
顾玉珠指的是那一堆的石头，小厮立即笑着道：“忘了跟两位姑娘说了，那边都是其他客人挑剩下的，按大小来卖，那堆小的，我们掌柜的说就讨个吉利，客官看着给就成，能卖就卖。”
顾玉珠一愣，随即喜，“这是真的？”
小厮讨喜得点了点头，“姑娘您有看中的随时找我。”
顾玉珠和小婉对视一眼，都很高兴，不过还是试探了一句，“那具体价格，不方便透露吗？比如说这个？”
顾玉珠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小二看了一眼，“这块石头只要六文。”
顾玉珠一惊，“六文？”
她觉得自己飘了，竟然会觉得六文太便宜了！要知道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六文钱等于六个大白馒头，等于好几天的伙食费啊！
而在这家店里，六文钱只能买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貌不惊人，属于路上随便捡都能捡一箩筐的，但是它被混在一堆据称能切出玉石的石头里面，立即就变得值钱起来，能值六个白面馒头。
啧！
顾玉珠心道，果然，这有钱人不管在什么朝代都能玩出花来。
或许是顾玉珠的声音有点响了，引来了一些关注。
顾玉珠才发现这里的人好多都在仔仔细细的端详这些石头，有的甚至连眼睛都看红了。
这时，就见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少年走了过来，“珠珠？”
顾玉珠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傅哥哥？”
来人竟然是傅长安。
傅长安还是那副模样，小哥哥长得也太俊了，每次见她，顾玉珠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同样是人，为什么他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造物主也实在是对他太偏爱了，所有说，人生真的是一点都不公平。但并不妨碍她很高兴。
傅长安原本是跟她们一同进京的，但是后来因为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顾玉珠一行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将军府，傅长安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一直没见面。
“你们怎么在这里？”
傅长安皱了皱眉头道。
顾玉珠还没说话，小婉就不满道：“那你怎么在这？”
她的语气一点都不好，傅长安十分无奈。这小姑娘从小就对他有敌意，这一点傅长安十分的敏锐，不过比起小婉，傅长安其实更在意顾玉珠的态度。
他身边同行的少年已经迫不及待道：“到这里来还能干嘛？自然是玩了？”
他生得也是俊秀，但表情吊儿郎当的。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顾玉珠，又看了看小婉，似乎是想通过两人的打扮来确定两人身份，傅长安对这样的目光有些不舒服，遂挡了一下，“这两位是我的义妹，从小一起长大。”
少年听了，似乎明白了傅长安的意思，眼睛不再乱看了，不过微微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而是催着傅长安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傅长安点了点头，又对顾玉珠道：“珠珠，你们不要乱跑，还有这地方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以后少来。”
京中的赌石早就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完善的产业，这里面的水可深了。
他可不想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的被人当羊羔宰了都不知道。
小婉却撇嘴，“我陪着阿姊呢，我们有正事。”
傅长安：“……”
顾玉珠早就发现小婉对傅长安有偏见，但这丫头跟她直说，就是不喜欢任何跟她关系亲近的人，除了义兄顾青柏和干娘严凤茹，其他谁都不行。
顾玉珠一直认为小婉软萌可爱，可是在这方面，她简直固执的像一头牛。
她只好叹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那傅哥哥，你快去吧，不用管我们，我们就在这边捡漏呢，玩一会儿就回家。”
对于小姑娘堂而皇之的打算捡漏的行为，傅长安不置一词，也无可奈何，只好温声道：“好，那麻烦跟干娘说一声，过几日我会登门拜访。”
小婉不屑地嗤笑一声，“要登门拜访就命人提前送一封拜帖啊，随便跟我们说一声算什么？”
傅长安作揖，“是，是该如此，那珠珠，我先过去了。”
说完，逃一般跑了。
小婉又嗤笑一声。
顾玉珠：“……”
“小婉，傅哥哥从小跟我还有哥哥一起长大，你不要这么跟他说话，他心里也不好受。”
小婉：“他一个公子哥，在京中快活着呢，怎么会不好受？”
顾玉珠：“……”
行吧。
她只好转移话题，“那我们就买这块吧，还有这块，那块。”
顾玉珠摸着石头感受了一下，选了几块出来，基本上都是摸在手里感觉不一样的，顾玉珠现在也只能跟着感觉走。
小婉对顾玉珠的选择十分信任，“那就这几块吧，阿姊你再选选，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几块好的。”
小厮站在一边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果真是两个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哪里知道赌石这一行里的水有多深啊。
这一堆石头能扔在这里跟白菜一样随便人捡，不就是不知道被多少行家摸过确保里面开不出什么好东西的吗？
这对石头被人看过无数次，再加上小，已经很长时间无人问津了。
毕竟能“骗”的都已经骗过了。
再结合他们之前的对话，小厮认定，这两人肯定是最近刚来京城的谁家的千金大小姐。
不过不管这两人是谁，只要她们能出得起银子，管他呢！
果然，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就选了十几块石头。最大的跟婴儿拳头那么大，最小的那块就只有大拇指那么大。
看来就是买着玩。
因为这些石头被掌柜的认定是“没货”的，所以卖多少价格他都能做主。
一共十二块，有大有小，抹去了零头，只收了一百文。
第261章 切石头
便宜得不行，关键是谁都高兴。
顾玉珠和小婉高兴，那卖料的小厮也高兴。
这么多小石头，扔在那边还硌脚，可是要往外面扔也舍不得，毕竟他们彩玉轩的东家厚道，不像其他家，确实有从外面随便捡小石头凑数让冤大头买的事。
这种事在彩玉轩是从来都没有。
他们的小石头虽然小，看着也不像样子，但都是实实在在玉坑里面抛出来的。
至于里面出不出玉，这谁知道呢？谁也看不见，反正都是被人挑剩下的。
能卖出去就是赚的，反正不亏。
那小厮一高兴，就又问：“两位姑娘需要我们帮忙切吗？”
顾玉珠反问：“你们还帮忙切？”
她摸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摩挲了一下，这么大的如果里面有玉就不能切，如果料子多，一刀切开了不是废了吗？还得慢慢的用砂纸擦出来才行。
“我这都是小石头，用切的可能不行，还得用老糙布慢慢擦。”
小厮听了，心里乐了，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就好像笃定了能切出玉来似的，哪有那么容易？不过他可不好开口，但有其他客人乐了。
有个拿着一个放大镜的，衣着考究的老头子，原本正拿着个放大镜看石头，听了顾玉珠这话，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乐呵呵道：“小姑娘啊，你怎么知道你这些石头能涨啊？”
这些石头他早就看过了，都是一些边角料，但是从料子的材质和形状来看，应该是坑里的东西，不是路边随便捡的。
毕竟彩玉轩这边的确是有口皆碑，不会坑人。
京中这些年爱好这个的都知道。
就因为有这好口碑，所以彩玉轩的赌石生意格外好。
顾玉珠还没来得及想这老者怎么会有放大镜这东西，这老者就迫不及待的走过来了，一边问还一边拿着那东西对着她的石头照，一副一点都不讲究的样子。
顾玉珠：“……”
她的运气一向好，而且这几块石头她看着像是随手捡的，实际上在触碰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感应”，虽然这种感应未必是真的，但顾玉珠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不是宁可信其有吗？
但有些话不好跟外人直说，她只好道：“老爷子，我肯定不希望自己的银子打水漂是不是？”
老爷子一听，愣了片刻，随后大笑，“你这女娃娃真有意思。”
顾玉珠撇嘴，小婉对这老爷子兴趣不大，已经开始询问这小厮，“这代切是怎么个切法？还要额外收费吗？”
小厮立即道：“自然是不用。”
实际上正儿八经买石料的，彩玉轩肯定是负责帮忙把石料切出来。
但是顾玉珠这种，买了一堆小石头只花了一百多文的……还真不好说，古往今来，宝石的价格都是虚高的，彩玉轩一块普通的玉石，加工成一个小圆片没有任何雕刻的花样和金银镶嵌，穿根红线都要卖好几两银子。
所以顾玉珠的这个生意，还真就跟白送差不多，还要搭上师傅给人切开，那完全就是赔本的生意。
毕竟切玉石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店里专门养着这样的师傅，开一块石头都要根据这块石头的情况给师傅分红。
不过毕竟是大店，总不好区别对待客户。
所以小厮想了想就主动提供了方便。
顾玉珠立即道：“那太好了，我要切好，不过得按照我的要求来。”
小厮心道，反正已经赔本赚吆喝的，也就不在乎你怎么折腾了。
他热情周到：“行。”
顾玉珠眸中闪着光，一听说这边小姑娘要开石头，立即就一群人围过来了。大家耳朵都没聋呢，这小姑娘买了十多块小石头，竟大言不惭里面都能出绿，很多人心里都是不信的。
特别是这老先生，他还特意得意洋洋道：“哟，这小姑娘心态好，年轻人稳得住也是个优点，咱们也可以看看，这些石头究竟能不能涨是不是？”
“就是，小姑娘是新人吧，初生牛犊不怕虎。”
“想我们玩这个石头都多少年了，都不敢说买了一块石头就一定会涨，小姑娘真逗。”
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走出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小厮立即站到他身边，轻声道：“少东家。”
少年摆了摆手，笑着道：“切吧，就按照这位姑娘的意思。”
顾玉珠微微抬起下巴，觉得自己人前显圣的时候到了。当然她也不是没有一点忐忑，万一她赌错了，石头全跌了可怎么办？
小婉是最了解顾玉珠的人，她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阿姊，我相信你。”
有了小婉这句话，顾玉珠像是一下子就拥有了力量。
她立即对那准备好切石头的师傅比划了一下，“要用糙纸一点一点磨开，不能直接切，这个纹理不能断开，断开就不好了。”
那老爷子站在边上，恨不得把头钻到人家师傅的手里去。
真到了这时候，顾玉珠反倒是不忐忑了。
反正切呗，不管是跌还是涨，她的目的不都是为了给空间喂玉石吗？如果都能涨，那多买点。
但顾玉珠也不傻，她切点出来，总不能每一块都涨，这也太不给其他人活路了。
不过这十二块石头她都有感觉。
那切石头的师傅看着是个干实事的人，总之，就是干活，不爱说话，顾玉珠就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东西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也能放心。
对方听清楚顾玉珠的要求之后还专门拿了一个炭笔在那几块石头上面画了几道，然后拿出粗糙的纸细细的打磨。
最先开始打磨的是那块石头大小的，结果那块不知道被多少人挑过，被扔在处理品之中的石头被粗糙的纸轻轻一擦，外面的一层石头皮就跟头屑似的掉了，露出了一道油汪汪的翠色。
老爷子伸长了脖子，“涨了吗？涨了吗？”
他年纪最大，看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非富即贵，因此没人跟他抢，就连那位彩玉轩的少东家都站在他后面。
他原本神色如常，还想安慰顾玉珠两句，谁知声音就哽在了喉咙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262章 蠢事
顾玉珠听到了，顺口就道：“我看到绿色了，应该是涨了。”
紧接着就听见几声倒吸气的声音，“哎哟，这小姑娘啊，你了要谦虚了，看这油汪汪的颜色，没准是帝王绿啊！”
顾玉珠可不管是不是什么帝王绿，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所谓帝王绿的具体价值，她只知道这块石头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并且这种不一样的气息十分浓郁。
所以这石头多半能让她的空间产生反应。
等整块漂亮的玉石被擦去了外面的一层石衣，露出里面漂亮剔透的颜色，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么浓墨重彩的绿色，必须是帝王绿啊！
不是，现在帝王绿这么容易了吗？
有人心有不甘，“这位姑娘，请问你这块石头是哪里买的？”
一直站在顾玉珠和小婉不远处的小厮听了有一些不高兴。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厮，但彩玉轩的少东家对他有恩，一直非常照顾他，所以他对彩玉轩也十分忠心。
不是，这客人还拿着放大镜呢，竟然连这都没看到？
所以他立即笑着解释道：“这位客官，虽然我们彩玉轩非常欢迎诸位带石头进来请我们的师傅解开，但这两位姑娘的确是在我们这里买了石头。”
小厮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附和。
“没错，是在彩玉轩买的，我们都看见了。”
询问的客人顿时有些尴尬。
他们只是有些不信，这小姑娘随随便便从他们不要的玉料坑里捡了十几块石头，就出了帝王绿？
这是真的？
这简直就比在粪坑里挖出黄金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毕竟他们玩石头也不是一次两次更不是一年两年，玩的时间长了，就算不敢自称是这方面的大师傅，好歹也算是有点经验把。
结果，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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