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渔耳廓一片通红,还好周围的光线实在太暗,同时也没人,刚好遮掩了她的娇怯。
左渔坐在他身上,背脊挺直,有些迟钝地不知怎么回应他,许肆周仰着颈,倾身去吻她,喉结一下一下,难耐地滚着,被荧屏微弱的亮光照得分明。
“你、你不看电影吗?”感受到他微凉得指尖,左渔搂着他,声音有些抖地问。
许肆周咬她的唇,分神出来,说:“看过了。”
“哪时?”
“飞机上。”
所以,果然是哄骗她出来的。
就这么亲吻了足足五分多钟,配合着电影里几名警察审犯人的严肃嗓音,气氛莫名迷离又奇幻。
许肆周停了停,给她喘气的机会,一副餍足又意犹未尽的模样:“就这么爱写现实题材的片?”
“嗯?”她呼吸还没平复呢,思绪也是迷乱的,当下没真思考他什么意思。
“下回能不能写写谈情说爱的本子?”
她还没来得及应呢,电影中那位警察叔叔从审讯室出来,抱起自己养的那只公猫,说的一句台词好死不死的对上了——这小子怕不是发情了吧?
……
从影厅出来,已经是晚间零点二十四分了。
也不困,刚亲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夏夜的微风吹在脸上,有一种清凉的舒爽。许肆周牵着她从消防通道走出来,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指尖的触感温暖而真实。
“我们还会去哪儿吗?”左渔侧过头,轻声问许肆周。
“是不是还不想睡?”他了然的眼神看着她。
经过中空走廊,左渔抬头看了看天空,夜空深邃如墨,星星点缀其中,仿佛在眨眼睛。她笑了笑,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要不,我们去看星星?”
其实她是心血来潮提出的,却没想到查手机的时候发现,今夜恰好有英仙座流星雨。
新闻上说,观赏流星雨不需要任何特殊设备,只用肉眼就能看到,每小时的天顶最大流星数预计可以达到120颗。
许肆周载她前往山区远离光害,路程中途除了给她准备防虫物品,还给她准备了保暖的毯子和热饮。
夜晚的盘山公路车流量不大,路灯也稀疏,但底下城市的光亮却成片的璀璨。
夜色催化感官的情绪无限放大,左渔系着安全带,听着音乐,脑袋几乎被浪漫晕了。
原来夜晚约会是这样的……难怪以前大学舍友经常彻夜不归。
到了地方后,几乎看不到底下的城市光了,但人流逐渐增多,许肆周减缓车速,问她要不要找个人少的地。
今晚来观看流星雨的人不少,个个都是准备充足的,长枪.短炮架着,望远镜在脖颈上挂着,地上还铺着不少野餐垫和帐篷。
“你能找到吗?”左渔探出窗外,环顾四周,感觉已经是山路尽头了,没有可以继续深入的地方。
“要不算了。”左渔回头看他。
许肆周的手肘往窗沿搭着,单手掌方向盘,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左渔想了想,说:“我喜欢人多热闹的。”
只是说完这句,等他们下车走向山顶的观景平台,也不知是许肆周开的车太顶配、太引人瞩目了还是怎的,人群里不少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投过来。
左渔往许肆周怀里靠了靠,拉紧他的手,低声说道:“你的车是不是太显眼了?”
许肆周无所谓地耸耸肩,手插兜里,挺悠然自得地说:“我都没开车库里的超跑。”
言下之意是,这已经够低调了,还有更惹眼的车。
说起这个,左渔想起来,下午她拿了车钥匙后,去找车,站在车库里看到好几辆超跑,光是看着就震撼,又拽又炸街。
“我看到了。”左渔说,“那些车你开过吗?”
左渔没见他开过,通常他都是开的越野车,感觉他偏爱大型车。反而在瑞典见渡嘉奈开过一辆纯黑色的布加迪超跑。
“现在没兴趣了。”许肆周语气漫不经心,打开后车门,扣动座椅头枕旁边的卡扣,向前扳动,将后排座椅放倒,方便她坐上去。
“为什么啊?”左渔被他抱到车尾上。
许肆周从车里取出一张薄毯子,走过来,围到她的胳膊上:“以前的时候玩得疯,十五岁那年瞒着我妈买了个游艇到处跑,后来摸车之后就开始买超跑,没过多久就觉得没劲,对我来说偏玩具,不像交通工具,续航能力低,底盘也低,晚上一堵车,任谁在后面都像开了远光灯一样。”
难怪了。
许肆周说完,转身回去拿她的热饮,递她手里。
左渔接过,又问他:“你刚说瞒着你妈买了个游艇,她生气了吗?”
“我妈思想挺开明的。”他这么回,而后丢给她一个重磅炸弹,“看没看出来,她现男友是谁?”
“谁?”左渔猛地被喝着的热饮呛到喉咙,现男友这个词被他讲得太自然了,听起来还很无所谓的态度。
“你见过。”许肆周给她抚背顺气。
“我还见过?”
“程野。”他答,“下午来我家,说我妈的表落他那了,让我还她。”
“我记起来了,不过他看着很年轻。”
“跟我一样的年纪。”
左渔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试探性地问一句:“那你怎么想的?”
其实想问会介意吗?因为她听过很多不愿父母再婚的故事。
“你想问我的态度?”许肆周观察她一眼。
“嗯。”左渔点头,双手托着杯子,脑袋支在上面。
“我妈有自己的人生,她开心就好。”
“那程野呢?你对他怎么看?”
“靠谱,妥帖,我妈喜欢就好。”
心里是真的有些触动的,这样的母子氛围可太棒了。
只是想起当初许肆周跟他爸爸剑拔弩张的相处,左渔犹豫了会,还是忍不住问:“那你爸爸呢?”
她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而后又迅速地反应过来,会不会太煞风景了,于是抬起头,手指落在他的袖子上,腕间细腻的玉镯随之晃动:“你不想说,可以不讲的。”
许肆周没坐,两条长腿松松地支着,挨着车门挡板,“咔”一声拉开一罐冰啤酒。
左渔突然想起来,拿掉他的啤酒:“你等会是不是要开车,不能喝的。”
许肆周没说什么,转而拿起她的热饮,喝了口,徐徐说:“我爸我妈之间不存在老生常谈的出轨问题,跟女人跟第三者没关系,单纯是我妈有厌蠢症。”
“年轻时候还能靠长得帅来掩盖他蠢的特征,后来恋权贪权,作死而不自知。”
许肆周这么评价他爸爸,语气很淡,眉眼不虞,转了转手部的尾戒回忆道:“小的时候,家里有祖宅,要我跪在祠堂前背家训,我不服,因为哪一条他自己都没做到,冲动,专横固执,刚愎自用,爱发脾气。”
左渔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虽然她不擅长安慰人,但下意识想让他开心,于是抱紧了他。
难怪渡嘉奈曾经说过,别看许肆周不可一世顺风顺水的样,他也有他的软肋。
就在她想找些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时,人群突然发出一阵兴奋的起哄声。
“快看,流星!”
左渔抱着许肆周的腰,仰头望去,看到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与此同时,是四周此起彼伏的单反声和快门声,不少人双手合十,低下头,或者闭上眼睛在许愿。
“希望能一夜暴富!一夜暴富!接财神!接财神!”
“希望能早日脱单!赐我一个大帅哥男朋友吧!!”
“好漂亮!”而左渔这样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流星划过的那一刻,包括左渔。
一种神秘而又神圣的氛围弥漫在观景平台上。
许肆周感受到左渔的手在自己腰间的温暖,手指轻轻触上她温软细腻的脸颊,恶作剧地捏了捏。
左渔一脸无辜地仰起头,眼睛在星光下水灵灵。
许肆周俯低身,贴着她的耳廓在吻,嗓音低沉色气十足:“突然觉得光亲不够了。”
第84章 惦记84
回到家左渔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凌晨两点多, 她身娇体软,整个人困到不行,毫无抵抗能力,被许肆周在自家车库里, 在灯影昏暗的副驾驶上占尽便宜。
左渔临睡前换衣服, 掀开上衣, 解开内衣搭扣, 一抬头, 看见镜子里的痕迹,瞬间脸色绯红。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柔嫩, 此刻胸上的指痕清晰可见, 尤其是那些红印子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她快速穿好衣服,摇摇头, 将那些令她脸红耳赤的场面甩掉。
翌日一觉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窗帘紧闭,她判断不出时间, 翻身捞起手机看, 才惊觉时间已经太晚了。
昨晚许肆周嫌她手机的消息多, 直接拨成静音, 现在一查,手机上还有不少未读消息。
更有意思的是,她发现微信聊天多了一个置顶。
不用多想,肯定是许肆周趁她不注意,拿她手机弄的, 将自己设为了首位。
好大男孩啊。
她起床,拉开窗帘, 边洗漱边给仇姐打视频,没一会儿就被接起了。
仇姐穿着一身职业装,坐在办公室里,她的办公室宽敞,旁边摆着一套真皮的沙发,后面则是巨大的落地窗,因为地处高层,窗外的景色很好,除了附近规整的建筑,还能眺望到远处的大海。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窗边的绿植衬得更加翠绿,同时也给她的职业套装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捏着一支电容笔,神态坦然,语调也平静:“好久没见你睡到这么晚了。”
左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以前大学通宵达旦肝论文的日子。那时,她第二天会补觉,通常能睡到中午十二点。
只不过那会儿她通常会和仇姐提前说一声,确保自己不会错过任何重要的安排。
左渔举着电动牙刷,薄薄的一条吊带勾在她的直角肩上,身材是有料的,长发挽在耳后,几缕滑落下来,衬得她肤色如玉。
镜头立在她面前,隐隐约约地,仇意欢看到她脖颈上的红痕,眉尾扬起,意味深长地说一句:“年轻真好啊。”
左渔没听明白,吐掉牙膏沫,问她:“什么?”
“昨晚过得挺愉快吧?”仇姐打量一眼,便收回视线,没再看她,低头签文件,再开口时语调波澜不惊,一副见惯大场面的模样,“叫他注意点,别太用力。”
“嗯嗯?”
左渔反应了两秒才意识过来,连忙低下头,用手遮住脖子,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嗯……昨晚去山上看流星雨,可能,太晚了,没注意被蚊子咬了。”
“我也是有跟过男人的。”仇姐瞥她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这吸出来的。”
左渔不自在地咳一声,脖子上的还真与他无关。
胸上的才是。
她迅速岔开话题,问她微信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前天,左渔让仇姐将她自身名下的动产以及不动产统计了一下,她下定决心了,准备将Jack踢下桌,自己重新攒一个局,用Rose做主角筹拍电影。但这需要巨大的资金流,同时风险也大。仇姐今早发微信给她,说不一定能回本。
“我查了一下你的资产情况,确实能凑出一笔资金,但投入巨大。”
左渔心里已经盘算过各种可能性了,回仇姐:“没关系。我已经考虑过了,这件事必须得做。就算真要一穷二白,我也有东山再起的底气。”
首先,再让艾伦和Jack插手这部电影,她感到恶心,其次,她有输得起的底气,人生从来就不该保守,大不了从头再来。
“那行,我明白了。”仇意欢滑动ipad,“我将资料发你。”
挂断电话后,左渔下楼,别墅里静悄悄的,走到一楼的楼梯口,才看到泳池边撑了几把太阳伞,底下支着几张躺椅。
阳光明媚,池水波光粼粼,水波纹映到岸上。靠近泳池边,许晚缇戴着墨镜仰坐着,左右手安逸地搭在两旁,几个人围着她,正在为她做指甲护理。一名专业的美容师在细心地修剪指甲,另一人则在旁服侍。桌边摆放着一杯鲜榨的橙汁,清凉的果香弥漫在空气中。
左渔将手机放兜里,走过去,自觉地叫人:“阿姨。”
看到她出来,许晚缇神色自然地朝她招了招手:“起来了,先陪阿姨一起做指甲?”
左渔觉得自己起晚了,脸有些烫,轻轻说:“好。”
她刚应下来,旁边的美容师就温柔地请她坐下来,托起她的手腕,开始做皮肤护理。左渔靠在椅背上,听见许晚缇嗓音慢条斯理地说:“平时在家做美容,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点无聊。现在有你陪我聊天,感觉好多了。”
说完,她吩咐人给她准备一杯橙汁。
左渔闭着眼,感受到一块热毛巾盖在了自己的手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氛味,美容师一边问她想做什么款式的指甲,一边按摩着她的手臂。
左渔睁开眼,看到面前被人递来一本杂志,美容师让她翻页选一选,左渔看到其中有手绘的那种,在指甲面上涂绘一些有意义的字符,她心血来潮地直接选中那款。
“我能在左手的无名指上绘一个日期吗?”
“可以的。”美容师温柔地说,“您想绘什么日期呢?”
“1月16号。”
她刚说完,许晚缇笑了下,很淡地说:“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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