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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警告，也是变相的回答。
舒盛荣张嘴，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出声来，沉默了半晌，他问道：“为、为什么？我不是你的亲儿子吗，你为什么……”
给项目，看重他，不是因为想扶持他了，而是收买？
舒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变得冷静，“盛荣，你膝下没有孩子，这些年医院虽然给不出答案，但你跟乔凤备孕这么多年了，你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舒莺她就是你的孩子，她身上流着舒家的血脉，我说她是你的女儿，她就是你的女儿。”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可她终究不是……”
“盛荣！”舒老爷子打断他的话，“我是她是，她就是！舒家未来不可能交给一个不能生育的人，没有舒莺，你就没有继承权，我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你想想，自从莺莺认到你的名下，我缺过你什么？给老大的哪一样没给过你？甚至对你比对老大都好！”
“舒家我是打算交到舒莺手上的，你如果认她，你就是舒家未来的掌权人，你如果不认……那就当你和舒莺再无关系了，舒莺认回到我名下，舒家的一切你也再不要有任何幻想。”
“你自己想清楚。”舒老爷子的话带有警告。
“我……我……”
舒盛荣身形晃动。
他选不出来。
舒莺是爸的女儿，他认在自己的名下，不是乱了？
但如果他不承认舒莺是他的女儿，舒家的一切将与他无关，他怎么甘心？
“爸！”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舒国荣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舒老爷子的面色一沉，心也跟着往下一沉。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去了，莺莺是他女儿的事老大有没有听见？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舒国荣看一眼舒老爷子，又看一眼舒盛荣，舒盛荣心虚地避开舒国荣的眼睛，心里莫名有点忐忑。
舒国荣没卖关子，哼笑了一声道：“舒莺原来是……”
“国荣！”舒老爷子瞪向他。
舒国荣冷地一挑嘴角，敢做却不敢让人说，他看向舒盛荣，“你怎么想的？”
舒盛荣心沉到了湖底，大哥全都听见了。
一边是舒家，一边是道德束缚。
他……他……
舒盛荣猛地闭了下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哥，莺莺是我的女儿，我跟她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了，不论她……她以前是谁的女儿，以后都是我女儿，她身上流着舒家的血，不能流落到外面。”
舒国荣冷笑一声。
舒盛荣心被他这一声冷笑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他天生就比大哥无能。
有大哥在他在舒家没有一天出头之日，他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这样的做法虽然天理不容，但他手里有舒莺在，老爷子不会亏待他，舒家有可能到他手上。
天生拥有这一切的舒国荣懂得什么！
“呵！”
舒国荣冷笑。
舒老爷子松出一口气。
舒国荣眼带讥讽地扫了舒盛荣一眼，又扫向舒老爷子，“他同意，我不同意。”
舒老爷子猛地瞪向舒国荣。
舒盛荣也有点急了，“大哥……”
舒国荣扫向他，“你愿意吃下这个闷亏，我却不愿意这种恶心的事发生在我的头上，将来有一天万一这事曝光出来了，舒家的脸往哪里放？父亲的私生女认在儿子的名下，如此乱伦的事情，我不愿看到。”
“老二都同意了，有你什么事？我说是就是，这件事不是你能决定的！”舒老爷子怒道。
舒国荣冷哼，“你如果执意让那私生女认到老二名下，我就分家，你们喜欢搞这些，别带上我。”
“你……你……”舒老爷子气的喘不上气来。
他虽然有意将舒家交给舒莺，但舒家现在还需要舒国荣。
舒盛荣眼珠子一转，喜从心来。
老大分家？那公司岂不是……
这老大是个糊涂的啊，竟然为了这种事提出了分家。
既然要分家，那他跟舒国荣肯定要分的明明白白的。
没分家的时候舒家能掌权在舒国荣的手上，若是分了家，他能分一半！
更别说，舒莺如今认在他的名下，老爷子本身就有想把公司交给舒莺的想法，公司完全分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竟然转祸为福了！
“爸，大哥既然执意要分家，那就分吧，公司离了大哥，我也能掌管，就算我能力不足，这不还有您吗？您既然想栽培舒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亲自带她，等她能成长到接手公司了，我就把公司交到她手上。”
舒盛荣一言一句蛊惑着舒老爷子，“难道您希望莺莺名不正言不顺的回舒家吗？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很多了，莺莺是未来掌管舒家的人，这些风言风语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更别说。”舒盛荣扫向舒国荣，“大哥他一点不懂的替您着想，舒莺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妹妹，您的亲生女儿，您又没有把她认到您名下，没坏了舒家的名声，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大哥为了没发生的事，竟然枉顾亲情！”
第139章 分家
舒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闭眼。
他心中本来在犹豫，但老二的话打动了他。
半晌后，舒老爷子睁开了眼睛，看向舒国荣，“我再问你一次，舒莺认在老二名下，你同不同意？”
“我绝不同意。”舒国荣一字一句道，态度坚决，“如果敢认，就分家，我不在这个家多待一天！”
“好！”舒老爷子沉声道，“那就，分家。”
他决不允许别人触犯他的威严，哪怕是他的儿子。
这些年他给老大的东西给的太多了，必须要收回来一点，让他长一点教训。
让他明白，离了舒家，他什么都不是。
舒盛荣高兴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他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收获，这种事竟然逼得大哥主动提出分家了。
大哥能力再强，舒家毕竟是百年基业。
大哥再努力，能有舒家的家底厚？
惹怒了老爷子，活该他什么都得不到。
“爸，既然要分家，那就好好的分，我把家里的律师叫过来，签一份文件，做一份公证书，免得日后再有纠缠。”
舒盛荣生怕事情有意外，说完就急匆匆去打电话了。
半小时后，舒家的律师到场。
舒家父子三人分别坐在书房的椅子里。
知道为了分家后，律师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打算找人把财产清算一下。
舒国荣这时开口了，“不用这么麻烦，舒家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只要西郊的项目，我手上还有舒氏集团的股份，这些我也不要，你们出钱，我把我手上的股份卖给你们。”
舒盛荣眼睛微亮，又笑道：“哥，咱们集团近年来就西郊这个项目最赚钱，你真会挑，一挑就挑到了最赚钱的。”
他语带冷嘲热讽，但他根本不是舒国荣的对手。
舒国荣淡淡一笑，“西郊项目是我的云言一点一点做到现在的，交给别的人也做不好，交到你手里，怕是赚钱的也变成不赚钱的了，反正想分家，我就要西郊项目，其余一概不要。”
西郊项目赚钱，可舒氏集团赚钱的项目不少，比西郊赚钱多了。
何况西郊这个项目没做起来，谁知道中途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就算做起来了，谁又知道能不能真的赚钱？
比起一个未知的项目，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握在手里踏实。
舒盛荣心思转的很快，道：“我没什么意见，西郊是云言一手做起来的，该给大哥和云言。”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舒国荣站起了身。
他走向律师，扫了一眼律师手里的电脑，“合同拟好了吗？拟好了打印出来，我签个字。”
他又看向舒盛荣，“我手上的股份，二弟你要吗？你若是不要，我就卖给别人，集团的半点生意我都不想再沾手，免得你们做的那些恶心事曝光出来，连累我头上。”
“哥，你手上的股份不少，要我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这……”舒盛荣笑道。
“不要就算了。”舒国荣没为难他，“我去找找别人，相信舒氏集团的股份，挺多人要的。”
舒国荣手上的股份不少，卖给外人，岂不是让一个外人掌控话语权？
就算舒盛荣同意，舒老爷子也不同意。
但舒盛荣手上所有的钱包括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也没那么多。
舒盛荣看向舒老爷子，见舒老爷子默认的点了下头，舒盛荣笑道：“哥，咱自家的股份怎么能卖给别人呢，但我手头上没那么多钱，你多容我段时日，我凑一下钱。”
“最多三天，三天后你拿不出钱，我就找别人。”舒国荣淡声道。
舒老爷子被气的心脏病险些犯了，“那是舒家的股份！”
“您和舒盛荣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舒家的人。”舒国荣冷哼着道。
律师把公证书拟出来了。
舒国荣签了自己的名字，又盯着舒老爷子和舒盛荣签了字，又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盯着把这份合约给公证了，就离开了老宅。
舒老爷子气的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
“逆子！逆子！”
“爸，你消消气。”舒盛荣拍了拍他的后背，唇角扬起，心里忍不住得意。
嘴上却道：“大哥做法确实让人寒心，辜负了你这么多年的信任，但您放心，我一定会帮着您把公司打理好的，公司离了大哥，照样能转。”
门外。
舒莺听着这一切，扬起了嘴角。
舒国荣竟然这么容易就放弃舒氏集团了，这个蠢货。
没了舒国荣的阻止，舒氏集团很快就能落到她的手上，她和母亲的计划很快就能成功了。
舒国荣从书房出来，在楼下遇到了舒老夫人，舒国荣停住脚步，朝舒老夫人走了过去，“妈。”
舒老夫人叹气，“你又跟你爸在书房吵什么？你们父子俩真是的，跟着仇人似的，见一面吵一架，国荣，他毕竟是你父亲，岁数也大了，有什么事你多让着他点，别总跟他起争执。”
“舒莺是爸的孩子。”舒国荣直言道。
说完这句话，舒国荣的目光就落在了舒老夫人的身上。
舒老夫人身体一僵，而后敛眸，“不可能，这种混账话你也说得出来，外面的人胡乱传也就算了，你也跟着往自家人身上泼脏水，你爸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爸，国荣，你说这话是大逆不道！”
“爸他刚刚在书房亲口跟舒盛荣承认的。”舒国荣又道。
“不可能！”舒老夫人不相信，“你爸他年轻的时候就洁身自好，身边除了我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爸，他不可能有别的女人，更不可能有别的孩子。”
“我拿舒莺的DNA跟爸的做过亲子鉴定，结果显示她就是爸的女儿，您若不信，可以再做一次亲子鉴定。”舒国荣道。
“国荣！”舒老夫人打断舒国荣的话，“这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别再说了，我相信你爸。”
“证据摆在面前了，哪怕爸亲口承认了，你还相信他？”舒国荣皱眉冷声问道。
第140章 离婚
“我信他！”舒老夫人一字一句，重复说道，她背过身去，似乎不愿再跟这个口出狂言的儿子说话，“他不会骗我。”
“究竟是他不会骗您，还是您不愿相信事实？”舒国荣沉声问。
“你出去！别再回来了，我没有你这种污蔑自己父亲的儿子！”舒老夫人颤声道。
舒国荣深吸一口气，胸腔有点发颤。
他早就料到了。
母亲对父亲的感情太深，她对父亲不单单是喜欢，已经变成了依赖，变成了信仰，变成了离不开。
哪怕其中有父亲故意为之的原因，也有母亲心甘情愿的原因。
儿子不如丈夫重要，家不如丈夫重要，一切的一切都不如丈夫重要……舒国荣早有预料。
年少时便察觉到母亲待父亲比待他好，父子两人争执的时候，母亲向着的人永远是父亲。
他几乎没有感受过父爱，感受到的母爱也寥寥无几。
他安慰自己说，另一半总是最重要的，母亲心里有父亲是很正常的事，以后他也会有他的爱人，他也会如此的自己的爱人。
可当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他发现，原来，爱可以衍生出爱，不爱就是不爱，无任何理由。
现在，他跟父亲再一次起争执，做错的人明明是父亲，母亲还是站在了父亲的那一边，心脏像是再一次被捅了一刀。
不过须臾，舒国荣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提出了分家，以后我跟舒家再没有任何的关系，这里我也不会再来了。”
说完，舒国荣没再看舒老夫人一眼，转身离开了老宅。
舒老夫人身体微颤，抬头看了舒国荣的背影一眼，又沉默着垂下了头，唯有眼泪滚落。
舒盛荣从老宅离开回到自己住处已是深夜。
乔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夜灯，乔凤坐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舒盛荣看了乔凤一眼，心里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就被被喜悦替代了，大步走进屋里，道：“你坐在这干嘛？今天发生了一件大喜事，大哥居然主动提出了分家，爸就俩儿子，大哥提出分家，集团以后就是我当家了，我跟你说，大哥居然主动说不要舒氏集团，就要西郊那个项目，平时大哥看着挺机灵的，到真事上，也没多聪明。”
“亲子鉴定做了吗？”乔凤看向他。
舒盛荣避开了她的视线，“什么亲子鉴定？你说那个？舒莺就是我的孩子，这有什么可怀疑的？这种话以后你也不准说了，传出去外面的人会说什么？舒莺才十一岁，还是个女孩，你想外面的人她的坏话吗？”
乔凤心彻底凉了，她闭了下眼，“所以，你没跟爸提出做亲子鉴定？”
“这种混账话，我怎么有脸到爸面前去说？我警告你，你以后也不准再说这种话，更不准再做多余的事。”舒盛荣沉声警告。
乔凤看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似笑非笑，又哭又笑，“所以，你不是没有说，是舒老爷子提出来的条件让你满意了，所以你心甘情愿的戴下这个绿帽子，你心甘情愿的认下老爷子的私生女，认到你的名下！连这种窝囊气你都能咽下去，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乔凤想到什么，又凄惨笑了下，“舒氏集团？难怪！难怪你甘心戴下你爸给你戴的绿帽子！父子两人共侍一女，这种恶心的事你们居然也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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