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没有后悔救你,但是这件事情和我要报复他并不冲突,你不用担心啦。”绘梨和他挥手:“希望我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不要再见啦,毕竟我要报复你朋友,到时候见面也挺尴尬的。”
解决完这件事情,那就该解决她的奇蛋们了。
绘梨没打算隐瞒:“说实话,我之前只知道你们三个人有点离谱,没想到你们这么离谱。”
耳听与眼见之间的区别,那可真是天上天下啊。
对于奇蛋们,绘梨的认知更多的是停留与死后的他们在一起经历的各种冒险上。贴标签的话,伏黑甚尔是【能打】,花京院是【挚友】,夏油杰是【冷漠】。但是现在她发现,这群人,活着的时候好像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子。
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的生活方式,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但对于赚到的钱也丝毫不珍惜,总是会马不停蹄的冲向赛马场,一掷千金输个精光。刑法上的条文差不多全部试探过,差不多是听伏黑甚尔和孔时雨打个电话就忍不住叫人想报警的程度。
【能打】这两个字几乎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再重的伤在天与咒缚的最强肉.体面前也不过是洒洒水,反正很快就好了,也不需要珍惜自己。
对于伏黑甚尔来说,既然连自己都不珍惜,那就更不会去珍惜别人。
杀光非咒术师。这件事情乍听之下都不会让人觉得是一件有可操作性的事情,但是这就是夏油杰奋斗的目标——他还真的在超这件事情努力。并且在第一时间把屠刀对准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自绝后路。
你的父母又做错了什么呢?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要迎接来自你的迎头痛击?
这个问题星野绘梨永远无法理解。
咒术师之中也会有以伤害别人为乐的诅咒师,非咒术师之中也有一直在为人类和平和福祉奋斗的为人,仅仅使用这种方式来分辨谁该活着谁该死,这已经不是一叶障目或者愚蠢能够形容的了。
就算这种行为不过是夏油杰痛恨自己对于现状无能为力的一种反抗,可是——你要自毁就自己去死,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替身的人不配成为朋友。这句话如果不是以玩梗形式出现的,那估计会变得非常可怕。花京院典明不能接受无法看见绿色法皇的人,就算他之后确实遇见了能够托付后背的挚友,但是十七年的孤单,写在纸上只是几个字符,但是对于一个少年来说,那可是,十七年的孤单啊。
仿佛一直以一副彼世之人的心态面对这一切,对于身体受到的暴力对待也无所谓,就如同人类不会与咬了自己一口的蚂蚁计较,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绘梨不能说花京院典明的这种生活方式有什么错,毕竟她是这里面唯一一个不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来纾解的人,可是这样的生活方式,同样叫人完全不能理解、也不能赞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奇蛋与战士之间的纽带出现了问题,反正绘梨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这些东西。用上帝视角去观察别人还挺新奇的,看见痛苦、看见堕落、看见封闭的心、看见义无反顾踏上自毁之绝路的背影,然后看见他们在前往花田之前,变成奇蛋出现在自己面前。
发生过的一切无法改变,背负的罪孽就是罪孽,花京院不算,但其他的两个人没办法因为一句“我有苦衷”就这样一笔勾销,这太不公平了。
自己的身体原因不方便出门,这群人也在极力避免自己知道本世界的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绘梨就是看到了。
场面胶着,气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压抑,画面一下静止,让人担心连小小的动静都会打破平衡,带来意想不到的可怕后果。
花京院严阵以待,这两个人,伏黑甚尔和夏油杰从绘梨开始一点一点点出他们曾经的过往时就变得僵硬了起来,到现在越来越紧绷,尤其是伏黑甚尔,看起来随时准备暴起了。绘梨此时还坐在夏油杰的手臂上,他不相信绘梨会对此时自己可能遭遇的危机无所觉察(好吧可能真的无所觉察),但是他必须开始思索,如果真的出现他想象当中的那种最糟糕状况......
他必须要有所动作。
伏黑甚尔冷笑了一声。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他说:“怎么样,知道我、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渣,什么感觉?”
花京院:又来了,又来了,没用的成年人,长着嘴是用来说话不是用来挑衅的,望周知!
“说实话,挺意外的。”绘梨说:“大概就像,知道面前的人是个杀人犯,和他在我的面杀了人,这样的区别吧。”
“害怕吗?”夏油杰声音温和而冷淡:“想逃走?”
花京院:请不要一边询问别人是否想要逃走,一边把对方的后脑勺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谢谢。
“也还行吧,之前说了,就是很意外。”倒在夏油杰的身上,绘梨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她轻轻叹气:“我对你们的生活方式和理想都没有办法理解或赞同,因为珍惜和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想过很多次,要是你们没有死去,没有作为奇蛋和我相识,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成为像现在这样的好朋友。”
“我想了很多种情况,很多种可能,但是现在,我一下就明白了,如果你们不是作为奇蛋和我相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产生交集的。或者说,如果产生了交集,除了疼痛之外,可能也不会有别的选择。”
“你们根本不会在意作为普通人的我。”
她叹气。
这个结果并不叫人意外,但是接受起来,实在叫人难过。
“我想要和你们继续做好朋友,但是......”
但是,你们曾经还活着的时候的那种生活,让我觉得,真的太痛苦了。
“所以我们约定吧。”她说:“如果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好好生活,敞开心扉,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永远不放弃希望——然后,再一次和我相遇,我们重新做好朋友吧。”
这话说的让人一愣。
夏油杰:“你说什——”
柔软的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唇上。
“杰的问题好多哦。”她不满的抱怨:“不准有这么多问题。”
可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不就是让人满脑袋问号吗?
“曾经的罪孽确实没有办法一笔勾销——但如果你们重新回到那个时候,重新作出了选择,让原本的罪孽没有发生,这样不就好了嘛。”柔软的手臂挂在夏油杰的脖子上,脸颊轻轻贴在他僵硬的颈侧,少女说话时气息便会拂过他敏感的皮肤。
他听见她说:“下一次,不要想着杀死全部的普通人了,我真的很怕疼的。”
已经经历过一次末路,已经明白自己曾经所谓的大义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夏油杰尚未从震惊当中走出。他预感到事情好像正在往不受控制的方向转变,可是即便拥紧怀中的少女,这样的不安也没有任何好转。
“你要做什么?”他说:“不可以做蠢事,我们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这是很正常的,不要做蠢事。”
“我才不会做蠢事呢。”少女懒懒散散的:“我只是......”
神乐铃出现在手中。
伏黑甚尔瞬间动了——然而还是慢了一瞬。
飒——
铃响的瞬间,高下立判。僵住的奇蛋们不知所措,像现在这样被定住唤醒了他们相当不好的回忆。同样是在无法理解的环境当中、同样是在无法突破的梦境当中、同样是像现在这样除了看着什么也做不到。
“别担心,我这次可不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手中神乐铃轻轻晃动,铃声飒然,安慰了奇蛋们一句之后,她手中的神乐铃长出了刀锋。
是鉾先铃。
“绘梨!”伏黑甚尔目眦欲裂:“你敢!”
都说了不是不好的事了!
“我是黑龙神子。”她说:“原本就是侍奉黑龙的神子。”
“黑龙神可是超——喜欢我的。”她有点得意:“虽然神的爱意实在叫人疼痛,但是没办法,因为是我嘛,黑龙神一定会满足我的愿望的。”
“所以,就在我们的世界再见吧。”鉾先铃举过头顶,无论怎样挣扎也无法动弹,意识的最后,是少女温和又柔软的笑容。
她说:“这一次,一定要做出能够和普通的我重逢的选择哦。”
·
“回来了吗?”
太宰治看着重新出现在面前的少女,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笑容,“看来我还能亲眼确认到自己所期待的结局,还要感谢绘梨才行呢。”
“你确实应该感谢我。”绘梨自然而然的接话。
太宰治愣了一下。
星野绘梨她......有哪里不对?
“你的时间好像快到了,这个概念应该快要无法保存了,毕竟离开了扭蛋机旁边那么久,当然不能算是【扭蛋机旁太宰治】了吧?”
这与她平时说话的风格大相径庭,但无所谓,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实现,太宰治好脾气的摊开已经从肘部以下都变成半透明的手臂,无奈的点头:“是啊,之前你一直不回来,我还很担心自己会看不到结局呢。”
绘梨笑起来:“那太好了,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会赶不上呢。”
太宰治忽觉不秒,在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绘梨?”确认一般,他看了一眼少女手中的鉾先铃,随后立刻放弃了挣扎。
“好吧,毕竟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会生气也是当然的。”他说:“随便你报复我吧,不过要快点哦,毕竟我快消失了。”
“你可不会就这么消失。”
鉾先铃的剑锋全部没入胸膛,痛感传来,太宰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觉得奇怪,以星野绘梨现在的身体状态,像这种把刀刺进胸膛的动作应该属于极难动作,可是她现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
无为转变的影响应该还在,她应该还没有恢复蛋战士的体质吧?不然的话在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她肯定不可能这样平和的说话直接就动手了吧!
“觉得自己是舍己为人的悲情人设,虽然做了这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但是反正现在快要死了,就能落一个舍己为人的名声,是不是还想直接‘死者为大’?”绘梨冷笑:“我看你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想一死了之,身后一堆烂事都与你无关,就这样用一场你毫不在意的死亡给一切划上句号?
——你想得美!
回响吧,天之声。
回响吧,地之声。
“黑龙神啊。”绘梨轻声祈祷:“请听从我的愿望,在此世降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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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来了!大场面来了!
虽然从织田作下手来报复太宰治高效快捷,但是这样织田作真是太无辜了
所以我们还是要从根源下手,从太宰治下手
之前关于怎么报复太宰治真是难倒我了,因为这个人什么都不太在乎,导致他看起来简直刀枪不入!
我为此专门重新去看了《人间失格》,还打电话给朋友哭诉,不管是文野的太宰治还是真正的太宰治为什么都这么让人致郁
而且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很不喜欢,也不理解《人间失格》这种作品
虽然我平时也会丧丧的,但是在这本书里,大部分主人公的行为和逻辑都是让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我觉得就是那种,故意不好好生活,故意放任自己想深渊堕落沉沦,把自己过得一团乱的生活方式
反正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种文学的,可能因为我还不够丧,没办法理解那种“完全没有希望”
在我看来大部分都是自己不愿意好好生活啊!!
第60章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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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的最强咒术师接到了一通任务电话。
羂索和真人已死, 没有人找麻烦,就只剩下最基本的咒术师工作,不是五条悟也可以胜任——倒不如说, 大家最近的都有回避五条悟的意思。
所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说的内容都只有一个:六眼疯了。
不是咒术师都是疯子的那种疯, 而是......而是一种很难形容,喜怒无常随时准备爆炸的疯狂。最近他拒绝了所有的任务, 在元老们打算弹劾他的时候差点直接手撕对方,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这下再也没人敢找他麻烦了。他拼命地动用所有的势力寻人, 可是无论是太宰治还是星野绘梨, 他全部都遍寻无果。
五条悟情绪彻底失控了。之前一段时间的好转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回光返照, 到现在终于变本加厉的爆发出来了。
本来大家都是想着也许他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让他休息休息也好——但是现在, 情况已经不允许五条悟继续任性妄为了。
“喂, 五条先生?五条先生你还在听吗?”
手机拿在手里,五条悟的眼睛看向极远处乌云凝聚电闪雷鸣的天空。
哒
手机落在地上,屏幕亮起一瞬, 爬满蛛网状的裂缝后迅速熄灭,最强已经消失了。
伴随着霹雳闪电,司掌着“破坏”的黑龙神撕开了时空的缝隙,终于在此世降临了。即便是神明已经没落的今天, 即便是人类已经不再相信神明的今天, 当这样可怕的力量再度降临的时候,没有人会不为这样的威力震撼。
云间黑龙肆虐人间, 嘶吼、舞动, 每一次巨大身影闪现, 万钧雷霆与闪电便将黑夜照成白昼,利爪划过,尖牙撕扯,空中出现越来越多的令人无法理解的缺口,摇摇欲坠的不再是城市和建筑物,反倒是变成了世界本身。
星野绘梨站在最高的建筑物顶端,仰高了头看着顺应呼唤,为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来的神明。世间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了,此时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这场表演的观众,也是唯一的见证者。
“绘梨!”
巨龙的嘶吼之中,呼唤声从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星野绘梨回过头,只觉得视线一黑,然后又重新透亮起来。
是五条悟。
远远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便飞奔而来的最强,此刻心中的狂喜还没来得及挥发出来便被冻结了。他有点愣住,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已经后退两步,重新与自己面对面站着的少女,说不出话来。
刚才他想要冲上来拥抱的少女,在他的手臂之间径直穿了过去。
眼罩早在最初的时候便被扔到了一旁,六眼开到最大,可是这一切仍然不能给他答案。
“为什么......”他声音忍不住发起抖来:“你,绘梨,你为什么会变成......”
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幻影的模样?
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和大楼一样的闪电像液体一样从黑云里被倾泻下来,万钧雷霆顷刻间便将地面变成焦土,炸雷与狂风疯狂撕扯着脆弱的空间,像是击碎玻璃屏障,五条悟看见空中正在难以理解的裂缝。
状况超出掌控了,不如说关于星野绘梨,五条悟好像从来都不是什么控场的人。曾经被称为六眼的神子,五条悟闲暇之余也曾经去了解过那是什么,现存的记载多是关于白龙神子,除了“为神明所眷爱”也没什么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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