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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女帝/女帝在上!男主们又不请自来了—— 明月盛杯【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9 17:14:06  作者: 明月盛杯【完结+番外】
  鲁灵捏住酒觞的手有些用力,关节泛白。她道:“我还真想过,如果没有你,洛晟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我。”
  她顿了顿,用手撑着脑袋,继续说:“但很遗憾,如果没有你,他可能走不到现在,我也就不会认识他,更别提什么喜欢不喜欢。”
  只有在酒精充斥大脑的这一刻,鲁灵才会把她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话尽数吐露。
  她在想,或许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心里的某一根弦好似被拨动,长芸羽睫轻颤,亦拿起酒觞和她碰上一杯便一饮而下。
  鲁灵和长芸对坐着,所以两人靠得比较近,能看清彼此细致的面容。
  看见长芸一张桀骜美逸的脸庞此刻却是异常平和的回看着她。
  鲁灵手撑脑袋,眨了眨朦胧的大眼,终于道:“我不恨你了,只是有些妒嫉而已。”
  长芸哑然。
  “别看我现在…这么可怜,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就把自己喝醉……今夜之后…我就找别人去了!”鲁灵不平的说,酒意上头,有些眩晕。
  长芸微微笑,放柔声音道:“是啊,你还小,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在饮酒后的醉熏下,鲁灵半阖眼睛,喃喃道:“这话倒是新奇…我从来没听过。不过你老是说我小……那我问你…你像我这个年纪时…有喜欢过谁吗……你又做出了什么选择?”
  一个低喃的问题,让长芸不禁回忆起过往,心蓦然有些抽痛。
  良久,她不以为然的笑笑,轻声道:“我啊,没有选择。”
  只是鲁灵早已沉沉入睡,听不见了。
  …
  洛晟风尘仆仆地闯进房间,远远看到的却是长芸与鲁灵对坐,窗外暖光洒落她们的肩上,一派恬静宁阔的氛围。
  洛晟放缓脚步,再走近些,才看见那桌上凌乱的酒壶酒杯,和鲁灵趴在桌上熟睡的脸庞。
  而长芸正给自己的酒觞添酒,洛晟走前一步,略带几分紧张,轻扶住她,想要说话。
  但长芸眸中染上暖意,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又指了指睡着的鲁灵,示意他不要打搅。
  喝下最后一杯酒,长芸才慢慢带着洛晟离开。
  …
  等离开了茶间,洛晟才轻拉过长芸,将她的全身上下都打量了遍,担心道:“有没有受伤?”
  长芸注视着他的脸庞一言不语,伸手拢过他脖子,就倾身吻上他的唇。
  柔软的两唇相触,温热而紊乱的呼吸交织。
  这一吻绵长,带着无限的缱绻与悱恻。
  洛晟心中一悸,手指不自主的蜷缩了下。
  长芸羽睫轻扇,不一会儿便离开他的唇。
  “阿元…你怎么了?”洛晟眉目化柔,低声问。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轻颤。
  “无碍,只是有些感慨罢了。”长芸深深地看着他,旋即莞尔一笑,一双眼眸似有繁星点点,将阴郁的雾霾尽数拨开。
第143章 首居榜一
  “走吧,我们去楼下瞧瞧。”长芸牵过他的手,便与他并肩而行。
  洛晟侧首看着她,虽仍有话想问,但他知道长芸不想再提,故只能作罢。
  只将她的手握紧了些,道:“阿元,以后喝酒莫要过度了,伤身体。”
  方才亲吻时,他尝到了长芸唇边有烧原酒的味道。他知道,烧原酒是允国出了名的最烈的酒。
  长芸有点惊讶,随后笑道:“你曾说你戒了酒,怕是没戒之前的酒瘾比我还大吧?洛王好兴致,这烧原酒我还是第一次喝,洛王竟能一下子辨出。”
  迎着她灼热的目光,洛晟不自然的撇开脸,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
  长芸正有些不解,但转眼间便看到了一楼转角处身穿素婉白裳的一女子。
  是微生。
  长芸眸光微亮,想走上前去唤她,但还未走近,就看到了微生泠身旁的卫凌横。他动作轻缓地将六初花状的银白手链为微生泠戴上。
  微生泠抬起手腕看了一会儿,便朝卫凌横清婉一笑,不知道说了什么。
  长芸看着他们二人越来越亲近的模样,便不去破坏氛围了,眼里染上几分笑意,脚步挪去另一个方向。
  可能仍有几分酒劲刺激大脑,长芸瞧着一楼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场面,不禁被提起了兴趣,道:“洛晟,你与我说说这个纹锦诗会吧。”
  她一边走着,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纹锦楼的后门竟靠着一座天然的绿碧青山!山上有瀑布和河流,瀑布边上还嵌着一个刻有“以诗会友,雅韵流觞”八字的石牌。
  洛晟见她感兴趣,便也仔细道来:“此‘纹锦诗会’早先由奇国一位想要变法的令尹创办,目前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了。经历过几番国家变乱,仍受广大文人墨客所推崇,故一直延续至今。
  文坛给予其很多的支持,每年的‘纹锦诗会’是各大才子竞相展露才学的地方,而一些大儒豪杰更倾向于在这里舞文弄墨,满足他们的闲情逸趣。”
  长芸和洛晟穿过纹锦楼后门连接山中平地的长廊,经过一番迂回陡峭,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八根并列的云纹石柱在原野上笔直耸立,举目望去壮观非凡。这里有人在亭子里聚众下棋,在曲水边流觞赋诗,在竹林中畅天谈地,一派盛况,逍遥心旷。
  长芸走到低平的玉石台上,瞧见有一些文人正提笔在长桌案上写诗。长芸眉梢细挑,问那桌后站着的银袍男子:“谁人都可以写么?”
  那男子礼貌的点了点头。
  得到答复,长芸便也走进人群,拿起毛笔,蘸染浓墨,合着酒意就提笔写下一两首诗。
  但众所周知,长芸是不会作诗的。
  她要是会自己作诗,幼时也不用在严於的手底下挨那么多板子。
  所以她酒兴之下写的,是前世家乡里的诗。
  但见她挥洒自如地在纸上写着,字迹时而龙飞凤舞时而形荡不拘,全凭个人心境。
  挥笔豪迈下,是一行行规整有律的诗句。
  待最后一笔锋画下,长芸终于完成了。
  她看着这久违而意境深远的诗词,不禁感慨,这诗若被人看到,当真该拍案叫绝,好好的抄写下来,留给这个世界的人传颂。
  洛晟站在她身边,低头看过这两首诗,仔细思忖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长芸神态自若,扔下狼毫笔,便到一旁看别人行令吟诗去了。
  殊不知,这诗会做庄的人拿着羽扇在这长桌案上走了一圈,一眼看中,便携走了长芸写下的两幅诗作,挑挑拣拣,才捻起隔远的第三幅诗。
  他在一众游人墨客的瞩目下,将收聚的三幅诗作从左到右按顺序挂在了碧石墙上。
  前三榜的诗歌一出,掷地有声,全园皆惊。有人发出阵阵感叹,有人不禁低语谈论。
  要说这被挂上排行第三的诗作,笔酣墨饱,妙词连珠,确是一幅上佳的作品。
  但只因它挂在了那榜一和榜二的诗作旁边,就被压得意境苍白、气势逊色了许多。
  连那庄家手中的羽扇都摇不动了,只盯着那榜一的诗章又看了一会,便忍不住吟诵: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众人兀自品味着其中滋味。透过那纸上慷慨悲壮的字里行间,仿佛看到了一位披肝沥胆、忠一不二、渴望建功却英雄迟暮的将军形象。
  庄家在心中感慨一番,随后问台下众客:“此诗在这次诗会中首居第一,大家可有意见?”
  众文人雅士纷纷慨谈。
  “没有异议。”
  “其‘醉里’‘梦回’‘八百里’‘五十弦’‘生前身后名’当真是一首壮词!”
  “整首诗磅礴大气,无一丝赘述,意境深沉,饱含爱国之情,当为第一。”
  庄家颔首,便摇着扇吟诵那榜上第二的诗歌:“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诗句娓娓道来,像是在静静地讲述一个故事。
  元宵佳节,花灯耀眼、乐声盈耳,在一片喧哗的街道,诗人穿过一众金翠脂粉的女子,苦苦寻觅,却在回头之际,找到了那立于残灯之处,超群拔俗的意中人。
  此诗一出,又是惊叹了多少人的魂魄。
  有人沉醉其中、久久忡神,亦有人留意到这两首诗都没有署名。
  莫非皆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个猜测瞬间轰动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敢问庄家,这两首诗出自何人之手?竟如此胸怀。”
  一人问起,便引起其余人的纷纷附和。
  庄家也拧了拧眉头,道:“我亦不知是何人作的。”旋即又朝台下唤:“敢问是哪位才子写的诗,可否现身,让大家目睹一番风采?”
  当然,场内仍无一人走出。
  众文人雅士亦心中焦急,难道这如此惊艳的诗歌听罢,却不能知道是谁写的?
  庄家的面色亦有些沉肃,抬手招那名一直站于桌案后的银袍男子过来,指了指那墙上的两幅字,问:“你可记得写这诗之人的模样?”
  两首诗的字并不算好看,颇有狂肆潦草之意。却因这潦草的感觉,让银袍男子忽然想起来了。
  …
  而此时,长芸在亭子边看别人玩诗歌版的行酒令正起劲呢,可惜想到自己的命题作诗能力有多差,便生生止住了。
  忽然,长芸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下,她回过头来,看见的却是方才她问话的银袍男子。
  他礼貌的向长芸作了一揖,道:“这位公子,方才那无署名的‘醉里挑灯看剑’和‘灯火阑珊处’可是你写下的?”
  长芸愣了愣,是她写的没错,但她仅是默写。
  洛晟以为长芸不知情况故不轻易回答。所以他附在她耳边,解释道:“应是阿元写的诗上纹锦榜了,所以他们派人来寻你。”
  上榜?她没想到那玉石台上的笔墨竟是为诗歌竞赛而准备的。
  长芸错愕的转过身去,她的视力好,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写的诗早已被挂到了墙上。
第144章 我师父
  “请公子移步至玉石台,我们庄家想与公子聊聊那两幅佳作。”银袍男子道。
  即是请她去,长芸也不作扭捏之态,大方的就跟他去了。
  等缓缓走近,她听到了台下有人惊诧低呼,有人鼓掌喝彩。
  庄家一瞧,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但见“他”身着一袭墨绿色碧霞长裳,黑发以一绸带高高挽起。面若冠玉,眉目美逸。眼尾微挑,一双眼眸凌冽有神,唇边似笑非笑。举止间透露出不羁与雍容。
  确是庄家所想的,能写出这两首诗之人的模样。
  他迎上这位公子,正想说话。
  台下突然有人道:“不对啊,这公子也未免太年轻了些,哪像诗中所述,经历过大战争,行军走过八百里的人。”
  话音一落,众人听罢,有人只道他是心生妒忌,酸别人能写出极好的诗来,故默不作声。
  也有人仔细想来,便心中起疑,又重新回看那两首诗,目光在长芸和诗的身上频繁挪移。
  “是呀,不是说‘可怜白发生’么,但这人的头发乌黑得不见一丝白,哪会是诗中所述的迟暮老人?
  这诗到底是挪用借鉴他人之文,还是凭空臆造出来的?”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问出心中疑惑。
  天下文人者,最忌讳的便是抄袭。果然当他的话一问出,底下有些文人墨客确是坐不住了,开始说闲言碎语,甚至道出些不好听的话。石台边上也聚集起了围观的人,对长芸指指点点。
  洛晟在台下见罢,脸色阴沉,正想派人武力镇压那群该死的酸儒。却被长芸淡淡瞥来的一个眼神止住了。
  面对他们的唇枪舌剑,长芸亦不生气,只是从容地站着,拍了拍身旁的桌面,明明只是看似极小的动作,厚实的红木桌就在她的轻拍下裂了几根桌腿,显得摇摇欲坠。
  有人瞧见了,惊讶过后不敢多说,声音才渐渐小了。
  “说完了吗?”长芸的问话里不带一丝情绪。
  人群开始哑然不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轮到我说了吧?”长芸嗤笑一声。
  她继续道:“我没有在这诗旁署名,更没有说这诗是我写的,有的人何必自扮恶人,急着把我的罪名钉死?”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承认此诗不是自己创作的了?有人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轻蔑模样。
  长芸气定神闲地拢了拢衣袖,转而看向身边的那庄家:“试问这次评选的诗,有临场而作的规定吗?”
  庄家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目光复杂的想了想,终是摇摇头。
  纹锦诗会的比试并不强求参与者要当场创作,故有些人是在家中写好才带过来的,甚至有人精挑着自己的一些陈年旧诗写出来。
  长芸点点头,便再次面向那些所谓的文者,道:“此诗确实不是我创作的。”
  经过长芸的亲口承认,底下终于彻底沸腾了起来。
  “不过……这两首诗皆出自我师父之手。我只是把他老人家的文拿出来,会会这号称奇国最大的纹锦诗会。”
  长芸挑眉,看着底下刚刚声音最大的几位,眼看他们的脸色由白转黑,又由青转紫的滑稽模样,颇觉好笑的勾了勾唇。
  “再者,方才第一个出头质问的人,说诗中的‘八百里’是行军走过的八百里,这种解释是错的。‘八百里分麾下炙’中,八百里其实是牛的代称。”长芸说罢,便桀骜不恭的,转身就走。
  庄家听后眼里闪过惊异与了然,连忙拉住长芸,放低姿态,说:“公子请留步!”
  若说这两首诗从今日传开,定能轰动奇国半个文坛,噢不,应该是各国的文坛。他又怎能就这样错过仅有一次的了解机会。
  长芸停下脚步,眼里带上几分意味。
  庄家忍不住恭敬道:“请问公子,这两首诗可有名字?能否透露一下这老诗人的姓名,好让我等膜拜膜拜。”
  长芸酒下大作时,只写了诗,没有写诗名,故她不介意把诗名补上,留给让这世人传唱:
  “榜一的叫《破阵子》,榜二的叫《青玉案·元夕》。至于我的师父,他已隐世多年,不方便告知名讳,我只能透露他姓辛,目前在芸神国隐居。”
  长芸说的都是大实话,除了在芸神国隐居这事。
  她的话像石子丢进湖面,又激起台下的一阵涟漪。
  庄家听罢,面上亦露出了笑容,眼尾处的笑纹使整个人显得没那么严肃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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