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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问佩罗娜为什么开放航线，且不说这是他国内政、单从克拉伊咖那岛不见光的天气的描述他就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农业差的国家必须得有强的贸易。
所以红头罩问得是那个他自己都知道理由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利益——
而且坏人做坏事哪管你的意愿呢？
问题问出口后他自己都为自己的愚蠢而愣住了，红头罩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呢？
不，不是软弱，他只是每次遇见类似的事情都会这样问自己。
而这次正巧佩罗娜在身旁，所以他才刚好有了个可以宣泄情绪、肆意发问而不用担心更多的人罢了。
可佩罗娜才应该是现在情绪最差的那个吧，毕竟是她的国民。
我在做什么？
我在给她增加什么压力？
在红头罩猛得抬头又猛得低下头一副“你当我没说”的模样时，佩罗娜却反而像没受到影响一样轻笑出声安抚他的情绪道：
“你知道吗，在世界贵族天龙人统治的时代，一切都可以是奴隶贩子的商品。”
“普通人类可以卖到50万贝利以上，小人族、长腿族70万往上，女性人鱼在30岁以下的甚至超过了7000万。”
知道佩罗娜举例的种族都是在场受害者的，担心他们出现进一步应激反应的三位超级英雄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挤作一团坐在一起的受害者们。
但他们却意外发现他们的状态比一开始好太多，哪怕是佩罗娜口中的话也不会使他们畏缩。
他们的眼中一下子出现了光，他们一下子从木偶变回了人。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只是因为他们看见了佩罗娜、只是因为佩罗娜在这。
是因为找到了主心骨吗？
是因为佩罗娜是他们的王吗？
蝙蝠侠下意识这样想到，并且将某个开始恢复意识准备爬起的海贼一脚踩回了脸和夹板零距离接触的状态。
然后他否认了这个想法。
还不够、远远不够……
只是这样是不会让他们一下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起来的，至少被蝙蝠侠救下的人不会。
是这个世界什么他不理解的能力或者习俗吗？
正当红头罩、蝙蝠侠和海王三人都陷入了类似的思考和沉默时，佩罗娜突然起身揽着人鱼女孩的腰对自己的国民大喊道：
“你们都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吧？！”
“——是的，佩罗娜大人！！”
“都准备好了吗，孩子们？！”
“哦！！”
离近克拉伊咖那岛的海域阳光已经开始变暗了，在满天乌云的边缘，在看得清晰却并不热烈的阳光中，佩罗娜对着两伙倒在地上的海贼喊到：
“红帽海贼团的全部出列！”
这是另一艘海贼船的主人的称呼，自从草帽路飞成为海贼王后模仿他的海贼很多。
而刚从“消极状态”出来，既愤怒又生气、身体还提不起力气的红帽海贼团没人理她。
他们的船长还趴在地上气愤的骂出了声：
“你叫我们出列我们就出列吗？啊？我们不要面子吗！就算你们比我们强士可杀不可辱！”
“呼……”
“不想死的都全部滚回自己海贼船上！”
随着佩罗娜阴沉下脸、叉着腰气沉丹田的又大吼了一句，意识到佩罗娜来真的，原本上一秒还瘫倒在地的红帽海贼团一伙立马跑路了。
真的是字面意思上飞起、然后全部从接舷的部分逃回了自己的船上。
蝙蝠侠都直接看呆了，在他的概念里连大部分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们都没有这种瞬间恢复力。
他们怎么站起来的，凭意志吗？我寻思我该跑了所以能跑？
“回去吧你！”
“砰！”
同样不喜欢奴隶贩子的红帽海贼团船长在等自己船员全部会船的时候还把一个试图浑水摸鱼的、敌方海贼团的家伙踹了回去。
“呸，真丢我们海贼的人！！有本事就去新世界挑战四皇啊，当奴隶贩子真是出息了！”
“所以潘妮，从你开始吗？”
把碍事但又没那么讨厌的家伙赶到一旁并且威胁他们等着、不准开船跑了后，佩罗娜率先拍了拍她身上靠着的人鱼小姐的肩膀。
人鱼女孩叫潘妮，作为鲨鱼鱼人她算不上柔软，她只是被下药了所以才中招被带走了。
佩罗娜和她都清楚这一点，于是休息够了的潘妮就在佩罗娜的搀扶下走到了这艘又当海贼又当奴隶贩子的海贼船的船长面前。
第61章 当着蝙蝠侠的面杀人
1.
“你要做什么, 佩罗娜。”
看出人鱼潘妮完全就是按照佩罗娜的规则行事，蝙蝠侠将嘴抿成一条线与佩罗娜双眼对视问道。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或许不会太好。
但, 准确来说他们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正因如此不那么想它成真的蝙蝠侠才问出了声——
“……”
“闭嘴，老头子！”
不仅仅是因为佩罗娜, 单纯从红头罩的角度来说他也赞成、欣赏这种即将成真的做法, 所以杰森压低身体对蝙蝠侠嘶吼出了声：
“你知道这都是他们活该！！”
“我在哥谭会听你的话，但你以为这是哪？”
“而且你以为佩罗娜会是你那些渴望父爱的乖宝宝们吗？！”
“——我得说, 蝙蝠侠, 遵从本心来说这次我站佩罗娜和红头罩，有些人确实需要教训。”
和谈正事时会拉开距离保持理智的超人不同，会在纠结后对反派的求救假装视而不见的海王从来都是感觉派。
于是他把一只手和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身体紧绷的蝙蝠侠身上、止住他可能的动作说道：
“不插手他国内政, 还记得吗, 顾问？”
这些家伙们粗中有细，红头罩提醒了他这里不是他的哥谭；海王则提醒了他是以正义联盟顾问的身份来到这个异世界的……
所以蝙蝠侠没再说什么。
他们是对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没有插手的理由。
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只是针对他自己和他周围、尤其是在哥谭的人。
哥谭是特殊的，蝙蝠侠只是在尽量将一切交给法律判决, 毕竟上一个在哥谭触犯这条线的人结局是变成双面人了, 所以当初对于红头罩的选择蝙蝠侠反应才会那么大。
哥谭是疯狂的, 很难有人在哥谭跨过了那条线却没被拽下去。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红头罩做得比蝙蝠侠所预料的出色太多。
当然了, 正义联盟中也有必要时会杀人的义警, 有些时候收手反而是危险和困难的。
蝙蝠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苛责“其他人”。
但佩罗娜……
“蝙蝠侠。”
四目相对, 佩罗娜黑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些蝙蝠侠看不懂的东西。
然后她这样说道：
“我刚去到哥谭就在小丑那里知道了我的亲生父亲在哥谭的底线是不允许杀人……”
“所以我在把布鲁斯当做朋友后、我就没有在晚上出来玩的时候对犯罪巷的某些臭烘烘的家伙下重手过。”
“你知道的。”
是的，蝙蝠侠和蝙蝠系的义警包括红头罩都知道。
在佩罗娜去找谜语人结果揍了黑面具的那个晚上, 佩罗娜在路过犯罪巷的时候其实是救了几个人的。
但是她没下重手、甚至没用消极幽灵。
这是善意、是他们所有人包括佩罗娜都习以为常的小事，所以他们都没怎么提过这件事。
而紧接着佩罗娜就用一如既往带着些欢脱、一点都不严肃的语调对蝙蝠侠说道：
“可这是个警告, 蝙蝠侠。”
“这是我统治的国家，也许你和哥谭的关系要比我们复杂，但在这里是由我统治她的。”
“不要对我的做法说些什么，就像我没阻止过你一样，至少在这儿遵守我的规则。还记得我提到过的吗？船长命令是绝对的，在这个国家里的时候我就是船长，做不到就下船。”
说实话，虽然很难想象但蝙蝠侠确实是有把佩罗娜当自己人的。她就是有这样奇妙的、想让人给她当爹的魅力。
更何况布鲁斯是他亲爹。
而蝙蝠侠往往会用更高的要求对待自己人……
所以在把佩罗娜当做自己人之后蝙蝠侠其实是想让佩罗娜少做些、不那么好的事情的，比如杀人。
但蝙蝠侠自己都是清楚的，他除了询问和看着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佩罗娜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这是她的世界、她的国家，她遵守规则但与此同时她也是制定规则的人。
蝙蝠侠意识到了，佩罗娜在哥谭表现出的一切性格都是佩罗娜这个人善意的那面的。
因为她是个好伙计，所以大家都没重视到他们身上的不同之处——
但，她终究是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
他们的世界观不同、三观自然不同，他们之前能和平相处只是因为他们展现出的善意让佩罗娜把他们当做朋友了，所以佩罗娜愿意在哥谭遵守蝙蝠侠的规矩。
可佩罗娜作为海贼“幽灵公主”的那面呢？佩罗娜作为一个国家的女王的那面呢？
他们还没有看清这些。
而且他们的世界已经学会将一切黑暗隐藏在资本与人群中了，但这个世界恐怕还没学会，祂还年幼。
更何况再多的善意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原始丛林规则下都会染上血色，这是必然的。
所以和这个满是海贼的世界合作必须要面对这些——
想到这儿，意识到这是两个世界合作的必经之路的蝙蝠侠后退一步点了点头对佩罗娜说道：
“这是个约定吗？”
“在你们的地盘上我们会遵守你们的规则，所以在我们的地盘上你们也会遵守我们的？”
“对，这是个约定。”
笑了起来，佩罗娜对蝙蝠侠点点头回应道：
“我保证。”
“至于不想遵守规则的人……”
说到这里，佩罗娜像是想到什么笑得更灿烂了：
“我会揍到他遵守规则的。”
“如果我做不到，那我也会找到那个可以将他们揍到遵守规则的人的，我朋友很多。”
“所以蝙蝠侠你也得管好你们的人。”
2.
“——可以。”
随着蝙蝠侠的话音落下，他们算是达成了共识。
然后红头罩就看见潘妮一刻没有犹豫的对着那个在她被下药、没有力气时欺辱她的恶心的海贼船船长冲了出去。
“啪！”
人鱼跳着走路的动作有些滑稽，但两米长的鲨鱼尾巴打在地面和人体上的声音却很响，而这一切、这一切却都还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开始。
佩罗娜给那个海贼补了一个消极幽灵强控方便潘妮动作，然后这位黑鳍鲨鲨鱼鱼人就立马扑上去将他按在地上、将自己的尖牙卡进了男人气管中。
“嗞——”
潘妮这姑娘牙挺白的，用的什么牙膏，红头罩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
而虽然声音像是气球漏气了，但红头罩看见的画面却是鲜红与暗红交织的血液从两侧飞溅而出浸了潘妮一脸，像盛开的花朵。
静脉、动脉和气管联通了，没救了，在这一方面是一把好手的红头罩下意识做出了判断。
然后他就看见满脸是血的潘妮就突然的笑了，接着抬头甜甜的对自家女王说道：
“谢谢您，佩罗娜大人。”
3.
在佩罗娜给他们的介绍中，与生性好斗的鱼人不同，人鱼往往不吃肉、不喜欢斗争到了甚至会被误认为是懦弱的程度。
但，即使是不以杀伤力出名的小型鲨鱼黑鳍鲨也始终是鲨鱼。
鲨鱼有遇见不知道的东西咬一口尝尝味的习惯，很多海中遇难的人就是因为被巨型的鲨鱼咬了一口，所以失血过多、引来了更多的鲨鱼。
而新的鲨鱼又会因为血腥味儿而好奇的咬上一口。
第一口，潘妮也只是尝尝，她不吃肉，她的日常伙食也是以贝类为主。
但就像最初咬上去的那只鲨鱼一样——红头罩看见缺口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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