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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随着潘妮放着那个气管中即将被自己的血呛死的海贼不管，还低着头俯视给他个中指骂他“小”“阳痿”“技术不行”后……
其他因为药物而失去力气的克拉伊咖那岛住民也都互相搀扶着、慢慢的来到了佩罗娜身后。
“把欺负过你们的全指出来——”
“剩下的带回去。”
人群的中心，被簇拥着的佩罗娜这样抬手说道。
任由这些人站在佩罗娜身后将自己挤开，红头罩绅士手帮着陆地上活动不便的潘妮走远一点，顺带他还踩了地上苟延残喘看起来快死了的那家伙一脚。
然后他就在听见佩罗娜的话后不自觉的笑出来了。
“很帅，但是也……很可爱。”
嘟囔了两句，红头罩回头看向潘妮然后他递了块粉紫色帕子过去，用正常、平和，像是帮路边摔跤的小哥捡起文件一样的语气说道：
“擦擦。”
很简单的两个字、很自然的关心，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显得难能可贵。
“哦。”
下意识的接过了手帕，用手帕在脸上胡乱揉了一通的潘妮在看清这块手帕的颜色后脱口而出：
“所以你就是佩罗娜大人的新男朋友？人倒是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心思细腻，我们佩罗娜大人确实是该找一个会体贴人的。”
“话说你不提我都没想起来，让那家伙的血敷我脸上好恶心。”
也没在乎这家伙给女王选妃一样的语气，红头罩只是靠在船舷上一边看着人群那旁的动静、一边承认道：
“嗯哼。”
“怎么看出来的？”
“——你胸大，佩罗娜大人喜欢胸大的。”
“啊？”
看着看不见脸但是绝对一脸无语的红头罩，潘妮“哈哈哈”的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说道：
“开玩笑的，是手帕，佩罗娜大人喜欢粉紫色，再加上一点女人的直觉吧，感觉你是会为了女朋友用粉紫色手帕的类型。”
这是一场屠杀，但在这个时代这就是一场已经非常公平公正了的审判。
看着佩罗娜熟练的指挥他们指认、审判，然后让他们亲手或者由她代劳杀死敌人的模样，第一次见到幽灵公主这一面的红头罩犹豫了两秒后小声向潘妮问道：
“她、”
“佩罗娜她做女王的时候一向是这个样子吗？”
第62章 佩罗娜与自由
1.
“对啊, 怎么，第一次见？”
不远处，有人求饶说自己也是被俘虏来的、什么都没做过、还给他们偷偷送过饭, 蝙蝠侠正在观察佩罗娜会怎么处理这个人。
而红头罩身侧，趴在船舷上观察不远处的海王类肖恩，人鱼潘妮甩了甩尾鳍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是个约定, 佩罗娜大人答应了我们的。”
“约定？”
有些疑惑而且想更了解佩罗娜的红头罩一边低头擦着自己的枪, 一边疑惑了问出声。
而潘妮是这么和他形容的——
大概一年半以前，佩罗娜决定了要开放航道, 于是在此之前她进行了一次演讲。
“本来我们这样不被承认为人的家伙是不会在开放航道的国家生存的, 你也听见了，人鱼和鱼人一向被贵族们认定是鱼，拍卖价格很高。”
这样说着, 潘妮轻轻的笑了：
“但因为佩罗娜大人给出并做到了的承诺, 有人离开了却有更多的人拖家带口的住了下来。”
“我也是——”
2.
佩罗娜给出了什么样的承诺？
按照潘妮的说法，那天是克拉伊咖那岛少有的晴天，不然她无法解释为什么那天站在城堡阳台上用扩音电话虫向他们呼喊的佩罗娜大人在他们眼中如此闪闪发光。
但总之佩罗娜是这么对他们说的：
“你们怕吗？怕自己被抓住贩卖变成奴隶、怕自己突然就被杀死掉？”
“呼……”
深吸了一口气, 少有穿着足够厚重的黑色宫廷长裙的佩罗娜顶着她万年不变的小王冠吼道：
“没错, 我也怕, 怕你们一下子就被抓、被杀死。”
“——因为，你们实在是太弱了啊！！！”
当她说到这儿的时候, 底下原本还安静的人群突然闹哄哄的讨论、争吵了起来。
潘妮记得, 她左边的人类发出了果然贵族都是不可信的这样的言论。
而她右边的小人族却突然跳到了她的肩膀上隔着她和那个人吵了起来：
“但佩罗娜大人是不一样的, 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她居然都没有骗我们唉！”
潘妮没有参与进去, 因为她知道佩罗娜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她当时确实在心里嘲笑起来小人族果然就是容易轻信别人、是活在童话里的种族。
不然以他们超越常人的力量和其他种族难以匹敌的速度，他们怎么会总是被奴役, 他们总是这样的，总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
“叮——”
拍击话筒的刺耳声响起，佩罗娜叫他们安静，然后在安静不下来的一片嘈杂中继续演讲：
“是的，我知道，自从我打算开放航线开始你们中的很多、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人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你们计划着跑，我知道的，我理解并且原谅你们这个决定。”
说到这儿，佩罗娜顿了一下，她犹豫了，但她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道：
“我保护不了你们所有人，是的，你们和我都清楚，即使是四皇也保护不了所有人，哪怕是在白胡子庇护下时的鱼人岛也做不到。”
“所以你们要跑去哪？”
“来想想吧，你们可以跑去哪儿，你们想要跑去哪儿？”
抓起扩音电话虫飞到半空中，佩罗娜像是真心实意为他们考虑一样开始谋划：
“去新鱼人岛吗？”
“人鱼和鱼人们或许可以回去。”
“但据我所知新鱼人岛也是开放航路的，而且到现在每一天、每一天都还是有奴隶贩子去白星的地盘上抓人。”
白星就是人鱼公主。
是的，潘妮知道这是真的，因为她就是从新鱼人岛过来的。
佩罗娜确实没有骗他们。
而演讲还在继续——
“那剩下的人你们又要跑到哪里去？”
“来继续想吧，是去某个四皇的地盘下讨生活吗？是去乌塔的音乐之国吗？是去历史悠久、幅员辽阔的阿拉巴斯坦吗？”
“还是你们打算去东海、海军英雄卡普和海贼王路飞的故乡，新的哥亚□□活？”
“没错，这些都是个好选择。”
说道这，佩罗娜突然高声骂到：
“那你们想没想过，这些可以庇护你们中大部分人的国家、包括我们西兹凯阿尔王国，都tm是开放航道的啊！！”
“靠，好像确实。”
潘妮扭头一看，后面一个刀疤脸的光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恍然大悟般的举手高声发问：
“为什么啊？”
“这是为啥？”
3.
“呵。”
面对如此愚蠢的提问，早有准备甚至在人群里面放了提问的托的佩罗娜冷笑出声：
“因为我们强，能保护更多的人，所以人多。”
“——人多就得吃更多的饭！”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去当海贼都活不过一个月吧？不开放航道你们的妻子儿女、亲朋好友总有人得饿死！”
说到这，佩罗娜超大声的吼道：
“但凡是能保护住你们的大国都得开放航道防止自己饿死，你们去问问送报鸥就知道了。”
“而实力弱一点的小国就算不开放航道也会有人不顾一切去偷猎、甚至比开放航道的我们情况更差！你们自己就是从那样的地方过来的吧！”
“好像确实。”
“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那我们还走不走？”
“……”
身旁的人开始窸窸窣窣的讨论，刚才吵架的人类和小人族也站到一起开始下一轮辩论。
而潘妮却发现了不对，左顾右盼后举手尽量大声的对佩罗娜喊话道：
“但这些都是开放航道的理由吧！”
“归根到底西兹凯阿尔王国不是最强的，那我们为什么要留在你这里啊？”
“你前面给出的那些国家不是很好吗？”
潘妮坐在她的小人族朋友给她特制的像轮椅一样的推车中，她只要按动按钮就能启动并且控制前进后退的方向。
说实话，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一个小人族。
但正因为她所嫌弃的、珍惜的小人族朋友足够天真，所以她才一定得问清楚：
“西兹凯阿尔王国有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留下来？”
像是一道黑色的流星，佩罗娜拿着电话虫俯冲了下来，很快的她就飘到了潘妮面前比她高半米的地方说道：
“好问题。”
“我叫佩罗娜，你叫什么？”
“潘妮，劳里·潘妮。”
“好，现在让我来回答潘妮小姐的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人姓氏是放在前面的，佩罗娜倒是和大家一样都不认生直接喊起潘妮的名字。
说实话，从出生到现在潘妮感觉也没几个人叫过她的姓氏。
大家都是一见面就喊名字的。
然后佩罗娜就她面前用她黑色的双眼盯着潘妮黑色的双眼说道：
“西兹凯阿尔王国能给你们什么？我能给你们什么？”
“除了之前我就答应过你们的永不加税等等，我现在向你们承诺，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我的国民，永远不会。”
“如果你们被带走了，我就杀了带走你们的人把你们带回来；如果你们路上已经死了，我来晚了，那我会把你们和你们仇人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到这里，佩罗娜飞的更高了一点，她在人群正中央被大家仰视的时候低头骂到：
“说到底，我想不通为什么tm要跑的是我们啊？”
“我们能跑去哪里？我们为什么要跑？反正无论跑到哪里都可能被奴隶贩子抓走——”
“那我们为什么不tm的至少带仇人一起上路啊！！”
“带他一起走至少不孤单啊！”
哪怕是这种时候了佩罗娜也放不下她最担心的事情，孤独，仇人陪着，总好过自己孤零零的上路。
4.
“你知道那天是什么场面吗，红头罩？”
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潘妮有些兴奋的形容着：
“万人空巷，佩罗娜大人被簇拥着前往我们第一个大型的、正式的码头剪彩。”
“哪怕是后来跑了的人都承认——”
“至少那天我们所有人都真心实意的叫她一声大人，很少、真的很少有人会向我们这样不被承认为人家伙们做出这样的承诺。”
“这个承诺比一定会保护好我们所有人的空话好太多了。”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佩罗娜大人很强也有很多朋友，有时候她甚至只用打一个电话被送往其他海域的同伴们就被救回来了。”
“听起来佩罗娜这个女王做得不错。”
那边，该处决的已经处决完了，剩下的人要带回去。
在确认佩罗娜不会迁怒、至少不会让那些还有救的家伙一起被杀死，就像刚才那个说自己被掳上来的一样。
蝙蝠侠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潘妮身后，然后得到了人鱼小姐强劲有力的尾巴攻击。
“我靠，吓死我了，你是鬼吗！”
“嗤，活该，老头子，早就告诉你你这样做会把人吓死的，遭报应了吧。”
在佩罗娜那边处刑开始后，感觉自己闲着有些无聊的海王早就跑去吩咐海王类肖恩把两艘海贼船一起拉走，所以现在即将靠岸。
不去管蝙蝠侠这个疑似和佩罗娜大人是合作伙伴的家伙——她又不是干这个的——潘妮扭头问红头罩：
“怕了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佩罗娜大人。”
“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陪在佩罗娜大人身边的……”
与此同时，帮助一些不敢、不能、不愿亲自杀人的家伙用某个海贼的长剑砍头砍到手痛的佩罗娜在飞起来看见不远处的岛屿后兴奋的笑着对挥手他们高喊：
“大家，要到了！”
“杰、红头罩，快看，那做城堡就是我家，你们这段时间可以住我家哦！”
同样挥手向佩罗娜示意到，杰森轻哼一声对潘妮说道：
“不。”
“只能说这只会让我更喜欢她了。”
“行吧。”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对杰森与佩罗娜的未来不做评价的潘妮在一头扎进海里游回岸上前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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