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农庄里就会播下卷心菜,胡萝卜,洋葱,以及甜菜。
安妮筹划着,日后能够做到自产自销,把特丽农花园,以及未来要开的甜品店的供应链建起来。
回到鸢尾街,安妮刚一进入家门,就得知自己有封请帖,是汉姆在特丽农花园收到了,给她送过来的。
她一瞧,意外的很。
香缇夫人竟然邀请她,出席伯罗萨男爵举办的舞会。
信上还说,香缇夫人对她的白酒很感兴趣,想购买配方。
安妮把这件事讲给伊莎贝拉和妈妈听了,二人都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不会去的。”
自己还没把钱赚够,地头蛇就想来分一杯羹,安妮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太像个软柿子了。
她立刻给香缇夫人写了回信,拒绝了她的邀请。
写完信,安妮就马不停蹄的赶去酒坊。
酒坊里的员工们,每个工序都有人在工作,他们每一天都要使用三桶粮食和四桶麦麸,酒曲更是每天都要制作。
一层的仓库里,堆了小半库陈酿后即将蒸馏的酒。
安妮把亚丁叫出来,告诉他或许过几天会有人潜进酒坊窥探秘密。
亚丁顿时露出警觉的神色。
“我待会儿就去市场上买几条狗栓在仓库里。”
“不仅如此,你把甑锅外面套一层木板掩盖,再做一批失败的酒曲放在外面。咱们这种酒,最重要的秘密就是酒曲和蒸馏器。”
回到鸢尾街,安妮把自己关进卧室。
她列出了自己目前的商业配重,发觉酒类的收入竟然占据了大半。
如果她的酒水产业受到了打击,那么就会产生连锁反应,破产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她必须开发出别的,能带来经济价值的东西了。
食品类虽然能够带来一时的暴利,但竞争门槛太低,如果是超出这个时代的工业品,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模仿了。
安妮暂时还没有灵感,她来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点好吃的饭,厨房里,女仆莫莉拿了一把小锤,正蹲在壁炉边敲木炭块,煤炭块,准备升起烤炉的火。
。
有它不可替代的地方,自从上一代君王与教皇开战,修道院就失去了掌握的权利,商人们把煤炭和木材开采出来,卖给铁匠和镇上的百姓。
但安妮想到了上辈子普及农村的蜂窝煤,这种煤更耐烧,用煤粉和黄泥加工,结构耐烧,省料。
从长时间燃烧的着手,如果能研究出蒸汽动力的船只……
安妮把这个大胆的念头按耐在心里,上前帮莫莉锤煤炭,准备和蜂窝煤。
第17章 买买买
海禁未除,海面行驶着骑士团的船只,在海面犹如星星一样闪着营火的光。
气氛严肃而紧张,他们以丁戈港为圆心,四十海里内穿插搜索,登岛绞灭海盗。
男爵府,舞会筹光交错。
镇上大小贵族商人们都挤破了头,在男爵府的舞厅里跳乡村舞蹈,这是庆祝新丁戈港的初步完成。
夜晚的鸢尾街,安妮已经歇下了,迷糊之间,她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
黎明,莫莉住在一楼,她起床后先是把煤球点燃了,准备煮水饺给主人家当做早餐。
莫莉个子矮矮的,系着伊莎贝拉新给她买的靛蓝色围裙,她在厨房忙碌,屋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没起来。
忽然。
一阵敲门声响起。
莫莉前去开门,惊讶的很:“你怎么回来了?”
是乔治,他个子长高了一些,面色凝重,戴着帽子,双眼的神色遮蔽在帽檐下。
“莫莉,请你叫安妮起来,我有事告诉她。”
莫莉从未见过乔治如此不淡定,她连忙爬上转拐楼梯,叫醒了安妮。
安妮听说是乔治回来了,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猜测他会因为什么事情回来,毕竟如今男爵身边可离不开他。
这幢房子全都是伊莎贝拉做主布置的,一楼会客厅有深色木地板,伊莎贝拉买了二手的浅粉米雕天鹅绒沙发,以及浅黄波斯地毯,舒适又柔软。
乔治却一点也坐不住,站在窗子前来回踱步。
“发生什么事了?”
“是男爵。男爵死了。”
“昨晚男爵在舞会的后半程就去书房了,我发现他的嗅盐落在桌上没有拿,就打算送过去。”
乔治并没有碰到男爵,他以为男爵与香缇夫人在一起,就没有找。可到了后半夜,给府里倒便壶的仆人就发现,男爵躺在花园的地板上,没有了气息。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男爵之子已经封锁了消息,命人在查男爵的死因,他更是遣散了我们这些随从,不允许我们往外说一个字。”
安妮让乔治先吃点水饺,再仔细想想,那天晚上到底看见了什么。
乔治摇了摇头。
“我那天准备偷一些糖果带回卧室,把嗅盐送回去之后,我就去了舞厅两遍的餐台,我自打舞会开始之后,就没有见过男爵了。”
安妮想到前段时间她收到的信,香缇夫人邀请她去舞会见面谈谈酒的事情,她回信拒绝了。
“男爵被发现的时候,我也被叫去问话了。”
男爵的死状触目惊心,他的皮肤发白,嘴唇发黑,四肢僵直,背后已经开始出现斑块。
乔治把他偷偷在停尸房外看到的这些告诉了安妮。
一般尸斑出现的时间是在死后2-4小时,尸斑出现在背部,这是因为尸斑是血液停止循环后因为地心引力,血液向尸体最低处沉积。
不要问安妮为什么知道这些,上辈子丧尸病毒爆发前,她还没有开农场的时候,安妮曾是一名成绩不怎么好的医学生。
这意味着,男爵至少在花园里躺了四个小时,说明那里很可能就是他遇害的地方。
有可能,他在舞会还没结束时就已经死了。
把随从们叫去问话,又把他们都遣散了,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任何人不能放出来,都得严格审讯吗?
难不成男爵的儿子并不想把真相查出来
安妮让乔治安安心心的呆在家里,不要去想这件事情。
乔治只能听话,只是时不时会见一些随从朋友。
他们说,男爵死后,海防和港口的工作又落到了领主长子的身上。
安妮希望乔治分散些注意力,便把他带上,参与了酒坊的工作。
酒坊最早酿制的酒今天第一天蒸馏,铁制甑锅出货量很快,得知一桶白酒的价格几何后,乔治瞬间把心里的阴霾烟消云散。
亚丁见乔治看的开心,把安妮拉到一旁,悄悄说道:
“米勒小姐,前天晚上,有一个人来酒坊偷偷摸摸,我故意把他放进来,他把我用石灰捏的酒曲偷走了。”
亚丁说罢,一脸贼兮兮的笑容,他这几天安排了一组人轮流带着狗守夜,只有放酒曲的房间没人。
错误的配方露出去,不知道要失败多少次才能明白自己偷错了东西。
安妮笑而不语,从钱袋里掏出两个银币,让亚丁去摊贩上买几只烤鸡加餐。
午后,第一批酿造的酒二次蒸馏完毕。
安妮用竹筒舀出来,尝了一口,这次火辣感更甚,香味也更好。
她派人把酒送到特丽农花园,又传口信给汉姆,从此白酒不再每日限量,敞开了卖。
下午,姐弟二人兴致颇高,安妮把他领到了马行,给买了一匹与枣红马差不多的骏马,又去商店给伊莎贝拉买了一串珍珠,给妈妈买了一盒昂贵的茉莉香粉。
晚上,安妮带着乔治去特丽农花园,给汉姆帮忙,汉姆负责给堂食的客人打酒,乔治帮着给商人们自带的水囊打酒,安妮负责盘账。
听说这里的白酒不限量了,街上一大批人涌过来排队,餐厅里挤的满满当当。
安妮在柜台后站了一晚上,腿都酸了,一晚的功夫,他们把一木桶的白酒都卖完了。
单单酒水,合计收入五十银币。
酒业赚钱是众所公认的事情,安妮没想到竟然这么能销。
随着秋天来临,天气转凉,聚集在丁戈因为海禁而不能离开的商人们每晚都要来特丽农花园。
又过了两日,安妮趁着早上店里客人不多,让工人木匠进场,把二楼,三楼,以及阁楼未开放的区域都修葺一番。
直到四五天后,安妮得到亚丁传来的消息,他们一直合作的粮食商人说,最近海上禁运,库存的粮食不够了。
酒坊每天都要清出三桶正在酿的酒,补入接近一方粮食。
粮食商人那里,亚丁找别的粮食商人磨了几次,也才再运来一桶粮,库存里还有五十桶没蒸馏的酒,安妮倒是不着急。
她告诉乔治,带着亚丁去村子里,以及隔壁的村子里收粮食,有多少收多少。
恐怕这件事除了海运的原因,应该也少不了竞争对手的手笔。
安妮不是很慌乱,她在特丽农花园里,约了一位丁戈南部有名的商人。
对方是一名煤矿主。
在香缇夫人给她邀请信之后,她便开始每天去市场的煤店询问煤矿主的信息,筛选几家后,她找到了这位年轻的斯蒂文。
斯蒂文仅仅比安妮大两岁,他家里的三处煤矿都是他家里祖传的,到他手上,生意越来越差,他人年轻,少不了被同行挤压。
听说特丽农花园的老板想大批买他的煤矿,这位斯蒂文一大早就沐浴更衣打扮的相当成熟前来赴宴。
结果,见到安妮的第一面,这位棕发碧眼的斯蒂文便犯了难。
她看起来比他还不像会做生意的料子。
安妮把人带到一楼的包厢里,并不多说话为自己的年龄辩驳,只是向他丢了一只沉重的钱袋,又从脚边拿出一只包袱,她洁白的手指把包袱打开,里面却是斯蒂文无比熟悉的煤炭。
只不过这煤炭长的奇怪。
“这里是八十个银币,我想买下你那处开采的最久矿里每日产量的十分之一。”
斯蒂文的三处煤矿里,开采最久的一处矿如今每日的出产量为十桶。
一桶煤炭原矿价值两个银币。
安妮的八十个银币,不仅能凑够一个月的煤钱,甚至还多了二十个银币。
斯蒂文有些松动了成见,他看起来也并不知道自己的产业还怎么维持,勉强收了安妮的钱,抬起下巴朝蜂窝煤点了点下巴。
“那这是什么?”
“这是黄泥与煤炭粉混合出来的蜂窝煤,它的结构耐烧,一块能燃烧半夜,比煤块多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如果你能把煤炭都做成这个形状,恐怕会更好卖一些。”
“我多付给你的钱,是希望你能帮我把煤炭都加工成这样的形状,替我销售,之后再把赚的钱付给我。”
安妮只打算在煤炭上赚一笔快钱,她真正的目的还不如说是推动工业发展。
斯蒂文与安妮签了协议,他把蜂窝煤拿在手里倒腾了许久,说道:“我可以帮你把你的煤做成这样,但卖不卖的动,就看你的运道了,小姐。”
临走前,他还腆着脸找安妮蹭了一袋酒。
一周过去,酒坊勉强能凑够产量,安妮带着这些天流水般涌入的银币,回村子一次性把三十亩地的钱付清了。
不仅是这三十亩地,安妮找到约翰逊,让他把鸢尾街的房子,,酒坊的场地,以及整个特丽农花园都卖给她。
约翰逊二话不说,将原主人开出的低价告诉安妮这位大客户。
特丽农花园的房产价值九十二个银币,鸢尾街的房子,价值一百二十个银币,酒坊的场地价值七十个银币。
安妮一次性把钱付清,把文书拿到手后,她算把这几个月赚的钱才真是花了个干干净净。
安妮拿着这些文书回家,叫妈妈玛利娅好生藏起来,玛利娅就神采奕奕撑着病腿,叫伊莎贝拉帮忙凿开了墙壁,把这些票据装在木盒子,用黄泥封进她卧室衣柜后的墙壁里。
第18章 拍卖
丁戈港解禁在三天之后。
随之而来,是新港开端口的消息,领主宫下令,减免全郡三个月的人口税。
秋天如约而至,布料店送来了伊莎贝拉要的绸料,无刺绣与提花,只是染了浅蓝的素面,伊莎贝拉又从金店里买了金箔,要往上销金花。
安妮的生日在秋天,她打算给安妮做一身好衣裳来撑场面。
乔治在家的日子里,总是骑着马在满山村里收粮食,要么就是盯着特丽农花园的客房装修,过了一周左右,这些事情都完毕了,客房彻底开放给旅客。
这日姊妹几日都在家里,外头下了阵雨,到傍晚里,忽然有人登门。
开门的是乔治。
来者是一位金发男人,穿着低调的很,身上没有佩戴任何能看见徽章的东西,他说自己叫戈登,是领主派来调查男爵死因的。
这位“戈登”先生,身高九尺,脸上长满络腮胡,却依稀得见五官端正,进了屋子,一副乔治必然知道点什么的模样,站在玄关里,朝屋子里的姑娘们点头。
乔治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他早盼望有人能来查这件事,于是他把戈登先生带上楼。
一个小时过去,到了午餐时间,安妮与厨娘做了炖鸡和蜜炙羊排,配安妮做的普罗旺斯炖菜。
鲜艳的颜色堆在桌面,香味四溢,乔治与戈登先生谈完了事情,二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安妮出于礼貌,邀请戈登先生在家里用餐。
戈登先生的目光在安妮手中的蜜炙羊排上停留一二,他摇摇头。
“不打扰了。”
大门外雨幕如瓢泼,戈登先生戴上帽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雨歇后,安妮买了水果去酒坊泡酒,顺便清点了出库入库的账目,她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打算去港口找海运商人碰碰运气。
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安妮前往了旧港口的场。
这些船只运货来后,有指定合作商的先选一边,再把剩下的大货一轮,流拍的东西才会分销给当地小商人。
安妮知道,香缇家族的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他们要盯着她,阻断她的动作。
场因为航运的恢复而开业,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别墅,坐落在河边,遥望港口区,进入这里要交一银币的入场费,安妮给完钱,拿到了一张标明三等座的票。
凭着票,她被侍者引入了座位,有些像一个脱口秀剧院,台下摆着板凳,看台上是包厢。
安妮找了个板凳坐下,发现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买家本人。
这里不是古董宝石的地方,而是大宗货物的地方,与安妮临座的人,有打扮体面的中年妇女,也有专注看货物序号的中年男人。
她的出现有些突兀,但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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