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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用的却是‘残留’这样的词。
明明在金毛五条悟的口中，是因为没有人找得到并敢去抓他们。
不过说起来，就自己在海底宫殿那边看到的情况来看，海底似乎经历过战争之类的事件，也确实没见到除了五条悟以外的第二条鲛人。
用残留或许才更符合事实。
思考期间，手心的海鱼悄无声息的翻了个身，滑溜溜的身体顺着她的手心就要下坠到床下的水里头。
松尾理子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对方，无视了它发出的爆鸣尖叫。
看了看水位，从起来开始到现在已经上涨了有几毫米。
“按照这个速度，没过多久就会直接被淹掉了吧，这座城。”
算是鲛人逼自己出来的手段吗？好粗暴的手段。
“是吧？”魅魔五条回答。
“不在意吗？”
明明是城主，但见城要被淹了，却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宰了那个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就好了。”
一直以来装死的海鱼猛地暴怒：“五条大人怎么可能被你这种混蛋给宰掉——”
魅魔五条挑了挑眉：“它怎么还活着？”
“唔，时间太短，没来得及杀。”松尾理子瞅了眼为鲛人五条展开骂战的海鱼王，“不管怎么说，这样放着不管也不行。”
说着，松尾理子提起刀背，在暴躁着谩骂的海鱼王鱼鳞上轻轻划动，很快从鱼的身上看到了受强权压迫的表情：“你，你想做什么？我跟你说，我是不会屈服的！！”
“既然是五条悟让你来找我的，那他现在在哪里？”
魅魔五条露出了别扭的表情。松尾理子无视，看着海王鱼乖巧温柔说：“只要理子大人碰到水，就能够见到大人了。”
哇哦。
居然有这么方便的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任务即将完成，海鱼王忽然怂起：“那个，其实我一点都不好吃的。我们这海鱼王一族的肉质只能说一般般，刺还多，理子大人如果真的要吃的话——”
海鱼王眼睛一亮：“我为您把最好吃的鱼给揪出来吧？！”
松尾理子：“可我对你情有独钟。”
海鱼王：“……”
鱼一幅要死了的表情，这次挣扎扭捏的力度更严重了，松尾理子第一次从一条鱼身上看出‘你不要过来啊’的恐惧表情。
然而还是挣脱不开。
海鱼王哭丧着鱼眼：“要不我把夜光水母给您带来吧？在人类的世界里那应该算是十分罕见漂亮的事物，能卖个好价格，就算不想卖，那种独特的口感也算得上是人间美味。”
夜光水母啊，这种东西倒是第一次听说。有点好奇。
松尾理子逗它：“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魅魔五条插入：“果然还是直接宰……”
“我是那样的鱼吗！！”海鱼王超大声将魅魔五条的话打断，“我们海鱼王最重承诺，理子大人您可以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承——咕噜噜噜噜。”
松尾理子将鱼给放回了水里，手指自然而然的触碰到了水面。
鱼僵硬住了鱼身。
原本可以顺着水流和松尾理子分心跑掉的鱼鱼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跑掉。
下一秒，水面以翻天覆地的姿态卷起了漩涡，鲛人biu的一声从水里探出了脑袋，以他为圆心，周围的水面荡漾起了涟漪。
松尾理子默默抽回沾了水的手指，嗅了嗅，没味道。
狗鼻子吗，那家伙。
“理子。”原本还在五米开外的鲛人瞬间来到了眼前，巨大的尾巴溅射出水面，狠狠的往魅魔五条身上扑，眼神那叫一个森然，“他就是你回来的原因？”
“找死吗？臭鱼。”魅魔五条臭着脸张开了黑色的翅膀，将落在了身上的水珠全部抽飞。
“该死的是你，散发着滂臭味道的魅魔。”
“哟，散发着臭鱼烂虾味的家伙原来是有呼吸系统的吗？”
鲛人五条的回应是一条尾巴扭曲空气打向魅魔五条。
魅魔五条则直接张牙舞爪伸长翅膀，就这样正面迎接上了那条粗长的鱼尾。
翅膀和鱼尾冲撞，激起了狂风。
松尾理子和幽灵五条在狂风中双双垂钓，头发飘摇，岁月静好。
甚至还有闲情雅致进行打赌：“你觉得谁能赢？”
“五条悟吧。”
“鲛人族的还是魅魔族的？”
“白毛的。”
松尾理子侧身躲开了两人打架折腾出来的水花，鱼线忽然动了。
能在这个时间上钓的，应该也是垃圾之类的存在吧。
松尾理子漫不经心的收杆。
身姿修长，鳞片晶莹剔透仿佛镶嵌着珍珠般的光芒的鱼一样的鱼——被钓出来了！！
[系统]：恭喜玩家获得[青灰鲈鱼]！
——鲈鱼！！
松尾理子惊喜的要抓住那扑腾在鱼钩上的鲈鱼。
紧接着“死——”“要死的是你！！”的两句话后，强烈的空气团直接打在了松尾理子还没来得及取下的海鲈身上，正正好的将它给从鱼钩上打下，扑通的落下了水，眨眼间就被翻滚的水流给携带到不知道什么方向。
“……”
松尾理子惊喜的表情消失了。
阿飘五条收杆起身，一声不吭飘到远远的地方去。
那头魅魔和鲛人五条悟还在打架，松尾理子手中的鱼竿化为五米大砍刀，随意的一挥刀，落在了两人的中间，打断了两人越来越兴奋的战意。
“来。”松尾理子周围冒出大大小小几百个炸弹，“一起上。”
魅魔五条：“诶？”
鲛人五条露出了迷茫的眼神：“理子？”
下一秒，几百个炸弹发出了绳子燃烧的吱吱声，鲛人五条下意识甩尾，精准的将水给溅到炸弹的绳子上，没有撒在松尾理子身上任何一点。
炸弹燃烧停止了，三秒后火花滋滋滋的熊熊燃烧，这次就算鲛人洒水也没有任何的退却，直直的就要燃烧到爆炸点。
“等，等等——理子你——”
魅魔五条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还在两人不远处的松尾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拎着爆炸范围内的活人，躲得远远的。
诶。
那岂不是。
魅魔五条木然的将目光转向空中漂浮着的上百枚炸弹。
随后“砰砰砰砰！”的连环爆炸声响起。
欲望之城的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
阿飘五条重新拿起了自己灰色的鱼竿，松尾理子没忍住好奇：“这个鱼竿能钓到什么吗？”
“可以哦。但是没有愿意上钓的。”
“愿者上钓竿？”
“差不多啦。钓的是灵魂的执念。”
“那是什么？”
“不想被执念缠身想成佛的灵魂，会主动上钓，被我带上天堂。”
“……怎么带？”
“拔除啦拔除。”
“……”
“可惜了，愿意放下执念的人，几乎没有。不过想想也是，想要成为能留存在世的存在，就必须有强烈的执念，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想要成留存在世的存在，就必须有强烈的执念。
那么能够成为死灵法师的存在的幽灵五条，执念又是什么？
“看来是钓不到了。”五条悟收杆，提醒说，“他们来了哦。”
看到了。
首先恢复好窜出来的是鲛人五条，以一副战损的模样游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手，能从神情里看到执拗的味道：“跟我回去。”
松尾理子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问：“我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吧？”
“你说，忍耐不了了，就来找你。”
“才一天哦？”
“只过了一天吗？”鲛人五条悟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中却透露出了一点困惑。
这么说来，确实。
海底的宫殿里没有时间的存在，一个人在等待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很寂寞，很想见你。”
“我很感动，但拒绝回去。”
“……为什么？”
“海底太安静了。”
“……我可以让他们给你编排舞曲，或者你想要什么声音，我都可以给你。”
哇，舞曲，好古老的词汇。
说起来。
“那能唱歌吗？我想听你唱歌。”
“……”
鲛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诶？这种沉默有点超乎想象了，人鱼鲛人都长差不多，唱歌应该都很好吧？
“人鱼唱歌是好听啦，但鲛人发育的方向是杀戮，唱歌诱人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身边的幽灵五条对鲛人五条的沉默进行了解释，顺带夹杂私货，“据我所知的几个鲛人声音那叫一个难听，超——级难听哦！”
这么说完全不会让她退缩，只会让她更加好奇啊可恶。
明明知道这家伙是带着目的说出来的这么一番解释，松尾理子还是决定了，她看向鲛人五条说：“只要你唱歌让我喜欢，我就跟你回去。”
“什么？！”
魅魔五条悟终于在这个时间冒出来了，模样。唔，用一句话形容就像是落汤鸡，很显然对方也知道这一点，在她的注视下别扭的别了一下下脸，但很快气势冲冲的冲了过来，以丈母娘的姿态一把捞住她说：“我不答应！”
哇。好气势。
松尾理子看向鲛人，对方终于从长考的状态下脱离了，直接无视掉了魅魔五条问：“不喜欢呢？”
“没有任何代价。”松尾理子说，“就算我不喜欢，你照样可以留下来，也可以想办法带我回去——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可以。”
答应了。
松尾理子眼睛一亮，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鲛人唱歌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阿飘五条说会很难听。
但这可是鲛人，满打满算也是人鱼的近亲了，难听又能难听到哪里去。
“那么，开始吧。”
松尾理子期待的说。
第131章 四男一聚
鲛人深呼吸。
鲛人开始唱歌了！！
“啊——”
开局就是具有穿透力的海豚音！！
大概因为这家伙本来就是海族人的缘故, 被称为人类发声频率的上限的海豚音展现得那叫一个轻松，声线甚至一路上升一路上升一路上上上——
松尾理子眼皮一跳，寒气几乎从身体蔓延到大脑, 手上什么动作都没有，但耳边出现了一副耳塞。
大概能隔绝掉80%的声音, 但那如同惊涛拍浪的大海, 又如同渡劫的紫黑色暴雨闪电, 硬生生的穿透了耳麦给刺进了她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嗷哦啊——！！”的声音百转千回, 层层叠叠在空气中回荡。
好不好听松尾理子不知道, 但身旁的魅魔五条悟长着翅膀跟人给打起架来。
打的怎样不好说, 但鲛人的声音是没有一点停下来的, 甚至因为那拳拳到肉，拳拳让地裂开的动静，那啊啊声中多出了伴奏一样的碰碰，居然还挺带感。
可惜的是不到几十秒的时间这伴奏就消失了。
魅魔五条悟被揪着羽毛倒下了, 满天的黑色羽毛变成了背景特效从天而降，落在了摊开双手震撼发声：“啊啊↑啊↑↑”的鲛人五条身上。
没来得及躲开的鱼鱼们泛着肚皮子浮出了水面，天上飞着的鸟啪的一下砸在了草丛里头。
松尾理子往鬼魂五条悟那边看过去，对方笑吟吟的将自己给拍散。
松尾理子：“……”
松尾理子耳塞下加塞了一副耳塞。
然后大概过去了, 一分钟，吧。
鲛人试唱完了。
松尾理子试探着将耳塞摘下。
四周一片沉寂。
抬头扫看四周，不知不觉中周围所有房间的窗户全部关闭，鲛人五条开始唱歌时周围好奇的目光，现在已经消失的那叫一个干净。
往一边看。
魅魔五条失去了灵魂一般呆滞着倒在了地上，从空洞的眼睛来看是昏死了过去。
而面前的鲛人压根没注意其他人的死活, 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用忐忑的声音问：“可以吗……？”
感知能力不知道为什么提高了, 松尾理子能够感觉到楼房里关闭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随着鲛人五条悟问出这样一句话，各种各样欲望之城的人在看她怎么回答。
“我觉得。”
鲛人五条瞳孔微微放大，因为距离很近，隐隐约约甚至能听到对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松尾理子就这样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双手一拍，呐喊说：“太可以了！！”
“！！”鲛人眼睛迸射出光亮，满怀期待说，“那我以后天天给你……”
“但是——”松尾理子打断的呐喊，“这种唱歌的天赋不发挥出来难道不会觉得特别可惜吗！！”
鲛人五条：“诶？”
“拥有这样天赋的五条悟，就应该走向世界！”松尾理子一拍掌，“所以。”
“——来当偶像吧，五条悟！！”
“！！！”鲛人眼里流露出震撼的神情，“……我，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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