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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叹：“原油市场出了名的高杠杆，如果价格再往上涨，也许半年，或者一年，大部分空头基金都会爆仓，你是怎么想的？”
莱伊一顿：“跟他们对赌。”
“理由呢？”查特拉摊手，“我这还有别的客户的钱，宝贝儿～不能只替你打工。”
“尤科斯石油公司，知道吗？”
查特拉兴趣显然被勾了起来：“当然，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公司之一，拥有全世界最丰富的原油储备量和衍生品，我记得他们老板克莱夫斯基两年前被拘禁，后来又被你们总统特赦，然后这家公司已经被收归国有了不是吗？”
“没有这么简单。”莱伊说，这还是她从亚历山大那里听来的，“总统刚接手尤科斯的时候还很开心，因为俄罗斯政府债务很多，发不出社会福利和养老保险，急需一大笔钱。而尤科斯体量太过庞大，有经济实力给他们的员工提供良好的生活保障。沿着他们的石油管道，南西伯利亚建立起一座又一座绿洲之城，克莱夫斯基在这些地方拥有绝对的威望。”
正如阿尔科维奇对北西伯利亚的控制一般。
只不过北西伯利亚挨着无人居住的北极，亚历山大影响力再大也不能号召北极熊来为他打call。
南西伯利亚，地接蒙古和某东方神秘大国。
克莱夫斯基的野心，无论有没有，总统都不能接受。
“这件事还没完，你知道最有意思是什么吗？尤科斯这样一个石油巨头，总统拿到手后第一件事情当然是想检查它究竟能赚多少钱，结果把总部和几家分公司查了个遍，却发现他们集团账户上数字......是一个负数。”
“上帝啊。”查特拉发出惊叹，“这可是一家拥有20万工人，市值超过三百亿的超级巨无霸，所以克莱夫斯基转移走了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他把50%股权倒卖给一家英国公司，剩下的50%通过三个注册于直布罗陀、马恩岛，还有新加坡的境外公司，或许还不止这些，分批次转移出去，账户上亏空超过五十亿美金，这些债务借款全部来自于那些大型商业投行，政府还不起这么多钱，可是不还的话国家信誉就会崩盘。总统现在气到发疯，克莱夫斯基也完蛋了，很快官方会宣告他的判罚结果，然后解散尤科斯，并宣告破产。”
查特拉总算知道莱伊为什么笃定石油价格还会涨。
尤科斯一旦解体，不仅国际原油产量会出现一个较大跌幅，这家集团与多个国家，甚至包括如今经济最繁荣昌盛的某东方巨龙的石油管道建设工程都会一概停摆，别看那只是一根管道，但这意味着来自东欧的石油又得重新从波罗的海装货，经马六甲海峡才能进入亚洲。
“你们俄罗斯这些寡头......”查特拉纠结了很久，“有点变态，不是吗？”
给华尔街的吸血鬼们都整不会了。
“你今天才知道？”莱伊白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们早就就学明白这个道理了。”
“我们当时以为你们俄国人专坑美国佬，没想到坑起自己人来更狠。”查特拉摇头，“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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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太care女主说的话，她十句有九句都是胡说八道，卡卡和毛熊老爸都说过她爱骗人
买曼城就是随口一说，她都考虑和卡卡结婚了，当然不会想着自己出钱供卡卡踢球，肯定是夫妻一起去坑别人家的钱才符合她这个人物的思维逻辑，再说给她家做女婿还能受欺负嘛，一堆大佬在后面坐着，去哪个俱乐部都不会委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不是说她投资哪个俱乐部，卡卡就得去哪个，突出一个各走各的道
莱伊对卡卡的要求只有守男德和保持帅气，她一天到晚忙着这么操心这么多阴谋诡计，哪有空关心足坛那点事，让她去买个俱乐部大概率就甩手扔给别人管，问题是现在卡卡又不能退役去帮她管球队，上哪去找合格的经理人。
请相信作者能写出合理情节带领足坛共同富裕，茅台厂都会有钱的，我坚信！
第44章 你想做寡头吗
莱伊安排好下半年的计划，起身准备离开这间办公室。
“我觉得你和小时候比变了许多。”查特拉看着她把文件夹塞进宽松的爱马仕皮包中，忽然开口道，“我上次见到你还是跟着罗伯逊在俄罗斯，那时候我们之中好多人议论，说阿尔科维奇这一代的当家人竟然是个女孩儿，真是不敢置信。”
“女孩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男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而已。”
“那可能得感谢我母亲没有为我生一个哥哥或者弟弟，我父亲又不敢再婚。”
莉娜塔和亚历山大好像都没走过法律上的离婚程序。
查特拉听她语气冷冷，知道这是有些不开心了，连忙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设立了好几个公益基金会，其中一个和体育有关，另外两个分别是难民救助和生物科学方向，这听起来很稀奇。”
莱伊失笑：“不是很多人都这么干吗？我学他们而已。”
“富豪的确热衷于慈善，但不是因为他们有善心。”
“我只是觉得其余的事情挺没有意思。”莱伊说。
“这个年纪就有这种苦恼？”
“如果你指的是我应该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样享乐的话，的确，苦恼是挺多。这个世界上再有钱无非就是玩那几样东西，私人飞机、私人游艇、超跑、豪华别墅、艺术品、钻石珠宝，这些东西我好像都不缺，如果要从这些事情上找乐趣，苏富比每年都会有人花七八千万美金拍下一副画，我大概得去那里让人举着牌子竞价，如果抢赢了就算胜利。”
“其实有时候想想，男人更适合做富豪，我既不像他们一样喜欢漂亮姑娘，乱搞男女关系，又要维持身材不能大吃大喝......还不如花钱在慈善上面，至少还能捞一个好名声。”
查特拉摇摇头：“不全是这样，这不仅仅是一种心态上的转变，我还听说你想结婚？”
关心客户生活是每一位基金经理人的基本操作。
“有这个想法。”她回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夺冠结婚这个名头太诱人，卡卡这半年跟打了鸡血一样，几乎场均都有进球和助攻。
她也没想到米兰今年竟然真的踢进了欧冠决赛，对手是英格兰球队利物浦，比起一路跌跌撞撞闯进决赛的铁血红军，红黑军团显然更被人看好一些。
“不再挑一挑吗？他对你也没有什么帮助。要知道，在我服务的这么多位客户里，他们许多年纪可能比你大上好几十岁，但依然沉溺于欢乐纵情之中，其中不乏一些和你一样富有甚至比你更加富有的人。”
“也不是人人都享受那种生活。”莱伊实在没想通那种声色犬马的日子有什么让人开心的地方。
“结婚是一条捷径，能让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的家族变成利益共同体，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家族不会轻易许诺你的婚姻，毕竟你父母双方都从中尝到了甜头。”
莱伊把提包放回去，重新坐下：“很多人都说我父亲能安全留在莫斯科，是因为之前债务危机的时候，他作为中间人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带回二十亿美元稳定俄罗斯市场，总统看在这件事上原谅了他。我过去也这么以为，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他能毫发无伤，是因为我们有这个本钱，也没有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她面色平淡说道。
可以赚钱，但不可以挑战总统的底线。
联姻也许有一些作用，但对于母亲的好处一定大于父亲，抛开那二十亿美元不论，父亲背后仍然站着卢列夫、托纳利以及国家杜马等一杆子人，想动他难度太大。
反观母亲一家，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实际上并没有几个实权人物。
“你想过当寡头吗？”查特拉突然很好奇，“像塔季扬娜那样，虽然是女人，但是比所有男人都更有权势。”
“我没兴趣。”莱伊随口道。
“真的？”查特拉显然不信。
大小姐现在干的事怎么也不像是对这没兴趣的样子。
“那你想做什么？你这条件完全可以天天躺在床上数钱，心情不好的话每天烧一沓美钞，烧到百年后也烧不完。”
“你对我的人生会不会太感兴趣了一些？”莱伊不耐烦道，“我想当个世界闻名的慈善家，人人说起我都夸我人美心善，还羡慕我有个特别帅的极品男朋友，知道这叫什么吗？坐拥名誉，拥抱美人，这不是你们华尔街男人的梦想么？”
她生气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角微垂，薄唇轻抿，嘴角略带一丝上扬的弧度――那种似有若无的冷笑，满脸讥讽盯着招惹她的人，似乎他下一秒再说错什么，她就会毫不留情将他当作一堆垃圾解决掉。
查特拉就知道不能再惹她了，举手投降：“社会学调查而已，别生气，金融机构对你们这个阶层普遍很好奇，美国的巨富阶级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四五代了，人员冗杂，均分到每位家庭成员手中的财产缩水严重。而且欧美社会圈层已经相当稳固，流动性小，豪门子弟大部分会去当律师，或者从事金融工作，小部分会创业。”
“但俄罗斯好像不是这样，最早富起来的那拨人到现在也不过十年之久，再说远一点也就最多三四十年，而且那边斗争很激烈，培养了一种......”查特拉措辞了许久，“狼性文化？”
“我想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巨富们会选择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乃至更上一层楼。”
“你对我们的定义，原来是巨富吗？”莱伊听着觉得特别稀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进行一个如此精准的层级划分，“你们是怎么划分上流社会的？”
虽然报纸上天天说莱伊是什么豪门大小姐，但这些媒体逮着任何一个有钱人都这么说，他们什么也不懂。
《纽约时报》曾经出过一期专栏文章讨论如何划分不同阶层的有钱人，百万资产和亿万资产是区分有钱和富豪的一个共识。
再深入了解一下所谓的上流社会，就会发现亿万富翁之上还有诸如“喷气飞机阶层”、“游艇阶层”之流，大抵指的是那些用得上飞机游艇的富豪又强过用不上的富豪，而使用超过130米以上长度游艇的有钱人就算是所谓的超级富豪。
到这里就基本是媒体讨论的终点，没有人再去深究巨富之上是否还会有所谓的阶级差异。
查特拉对他服务的客户有过更加深刻的认识，他抽过来一沓A4草稿纸画给莱伊看：三个类别――资本精英、政治精英、职能精英，能进入这个大范围之内的人士其实都可以被叫做上流社会人士。
职能精英很容易分辨，人数也最多，运动员、明星、慈善工作者、艺术家......只要社会影响力足够大，都能进入圈子。他们也被排在靠边缘的位置，占据整张纸页大部分空白。
资本和政治并列位于中心。
资本大环中有无数逐渐递减的小环，最核心那个区域里的人叫做资本富豪，也被他们称为super rich――巨富。
“你们是靠游艇、别墅、私人飞机来定义这些吗？”莱伊看着查特拉写写画画，指甲在纸页上戳了戳。
“你说的当然包括在内，不过要考量的东西还有很多，主要是身价上，至少要超过十亿美金身价才能进入这个行列。”
“那政治精英呢？”莱伊问。
“当然是职位。”
“你们会这样区分吗？”查特拉问她。
莱伊想了想：“我们不会像你们一样列表格来条条对照谁是巨富，谁是普通富豪。这么和你说吧，卢列夫，现在的莫斯科市长，从职位上来说，他没有我的舅舅布雷尔高，布雷尔可以约等于于一国总统，但是卢列夫就是你们说的政治精英，布雷尔不是。”
“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定义的话，我觉得是看谁能对财富分配起到决定性作用。”
换句话说，他们可以决定谁有资格直接从底层进入上流社会，也能决定谁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再说那个什么资本精英，我们也不会看身价，我们会看别的东西，比如手上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有多少，是否对至少以中等国家为单位的一整条产业链有决定性话语权，尤其是一个地方的支柱产业......当然在有些国家还会看爵位，不过我觉得现在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说着抽过笔，把那张纸拖过来，填补几笔，只见两根直线将两个圆圈连接起来，形成一个稳定的形状。
三点相连，构成一个牢不可破的三角金字塔。
“我们管这个金字塔里的东西叫做上流社会。”莱伊说，“但人人都想爬上巅峰。”
“山顶上是什么？”查特拉好奇。
“至少不是某个人。”
“国家主权基金？还是像从前哈布斯堡家族那样的超级联盟？”
“我真的不知道。”她耸耸肩，表示她没有答案。
“你问我想不想做寡头，过去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我的回答是不想，我也不需要联姻，没有必要去为虚无缥缈的事情费尽心力，也没有人真正意义上成功过。”
就像飞鸟渡不过恒冻的极点，这座高塔也没有真正的尽头。
查特拉：“那你为什么还不躺平？”解释这么多，还这么内卷，别人还活不活了？
“我得给我男朋友赚生活费呐。”她重重叹口气，“而且养球队太贵了，我看了切尔西，每年都要往里砸几个亿，净资金哦，我听说中东王室也想要入手球队，你想啊，万一有个什么中东公主、英国贵族、美国富六代跳出来抢他怎么办呢？万一中东王室把我男朋友一绑架就霸王硬上弓怎么办呢？”
“我爸爸又不肯送我一支球队......既然有钱人这么多，怎么赚都赚不到最多。”她淡淡道，“那大家就都别赚钱了，等轮到我坐下来给他们分配利益，就不会有人敢跟我抢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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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分类是结合了［德］汉斯??尤根??克莱曼斯基：《0.1％：超级富豪的财富帝国》中对富豪的界定，和［美］克里斯蒂亚・弗兰的《巨富》写的，也咨询了从事相关私人资产管理的朋友，身价的确不是划分极富阶层的必要条件，根据朋友口述，总结起来应该就是看对社会权力以及财富的支配程度，不过咱也不认识那个阶层的人，管他呢，就这样吧，不对就当我胡说八道，没有参考意义。
下一章写欧冠～～～
第45章 伊斯坦布尔
AC米兰和利物浦都是各自联赛中的豪门球队，但比较稀奇的是这两支队伍竟然是第一次在欧洲赛场上见面。
初次相见，米兰没选他们最经典红黑球衣，反而选了他们03年获得欧冠时穿的白色球衣，认为这样比较幸运。
莱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很想吐槽，上次穿白球衣是因为你们抽签是客队好吗！！！这一次明明抽到了主队，反而把红色让给利物浦穿，这听起来就很不像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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