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左手拿着一只加了消音|器的枪,右手手臂锁着我的脖颈,动作非常不温柔,像是困住我不让我逃走。
「你……」我压低声音,身体不受控地轻轻颤抖着,先前被子弹划伤的肩膀还在出血,很快在杏色的外套上晕出一片绯色。
「闭嘴。」男人冷冷地说,他似乎在警惕着小巷之外可能接近的敌人。
我吞了下口水,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很快恢复到原本的人设中,冷冰冰地开口:「放开我。」
男人皱了皱眉,抬起右手捂住了我的嘴。
……不愧是你。
我看了一眼他的面板,并不奇怪他对我的好感度只有卑微的四点,实际上不是零分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而且看起来他并不想伤害我,难道会是保护?
如果换个成熟妖艳的人设,这种时候我应该舔一下他的手心,整个画面一定会变得非常粉红,可惜我不能,只能身体僵硬地被他按在怀里,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他才终于把手放开。
我原地转身,脑袋几乎撞在他的胸口上,然后仰起了头,第一次和这个奇怪的男人对视。
距离非常近,是那种他一低头就能吻上我的距离,场面特别像是HE之前最后的CG。
等等,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为什么会脑补一个后来会杀掉我、现在好感度只有四点的大坏蛋和我HE啊!我拒绝!我宁可选择诸星大!
「被杀的那家伙和黑|帮有点关系。」
他扫了一眼小巷口,把枪别在后腰,右手硬扯着我的手腕就往另一侧走,中途似乎收到短信看了一眼,随即嘴角扯开一个比冰块还冷的笑容。
「你已经作为嫌疑人被通缉了,现在NYPD和本地黑|帮都在找你。」
最后,他才冷冷地吐出自己的代号:「琴酒。」
「芙拉格拉。」我也冷淡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停顿了三四秒,才开口说了声谢谢。
话说回来,原来我的助理是背景这么厉害的人吗?他整天被我那么气也没想着报复我?刚才想杀我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本地黑|帮吧,稍微想想就知道不会是酒厂,毕竟我们一会儿还约了饭,合作的进展很顺利,没必要这时候给我下绊子。
那我就是只是……单纯的时运不济?
还有警车爆|炸是什么情况,也是本地黑|帮干的?他们怎么能凶成这样,相比起来我们意大利黑|帮简直就是良好市民。
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应了几声后边挂断转向我:「中午之前会安排你离境去日本,护照和签证我们会准备,与我们的合作可以到日本再谈。」
我则干脆地打断:「我不去。」
「什么?」
「这个案子不解决,我哪里也不会去。」
他眉头便皱了起来:「你不配合的话——」
我不配合怎么样?你难道硬把我绑回去?
「我就不配合,我不要被当作杀人犯,嫌疑不洗清,我的研究做不下去。」
琴酒没再说话,大概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我的要求,又或者是正在思考应付我的对策,我没再重复我的主张,而是看了一眼一辆孤零零停在路边的车,又抬眼看向银发的男人。
「喂,你会开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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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爷:我不叫喂,我叫酒厂打工人
·性感琴酒,在线开车(字面意思
·看看日本和美国的卧底在做什么,再看看她们意大利的来的在做什么x
·但其实助理是琴爷杀的,助理是压抑了太久来杀芙拉的,结果琴爷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芙拉就开门了
第57章 「恐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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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撬车手法显然比我的更加熟练, 要么是老手要么就是刻意训练过,说不定酒厂还有专门的特工专业技能培训班,地点设在夏威夷之类的。
他的驾驶技术也相当厉害, 从曼哈顿一路飙到皇后区, 但凡超过的车就没有还能反超的, 更离谱的是丝毫没有引起交警的注意。
惯犯了吧这,也不知道他以前是跟谁一起极速逃亡的, 说不定会是诸星?这一年诸星已经加入酒厂了吗……
车在一条有些荒芜的街道旁停了下来,琴酒没有出声, 动作非常迅速地下车, 不用他多说我也知道直接跟上去。
旁边有一家不怎么正规的小旅馆, 接待处的小房子离住宿区域隔着一条街, 琴酒扔了二十美元过去, 对面就把钥匙递了过来, 我则是全程站在小房子外边避免露脸。
肩膀上的伤口被我捂了一路, 已经不再出血了,看琴酒的样子应该并不在意我是否受伤,他多半只需要把我活着带回日本就行, 最多要求大脑不能受伤。
从看见旅馆房间的内部装潢起,我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倒不是卫生问题,而是色调实在太——粉红了, 根本就是爱情旅馆的氛围。如果非要我跟哪个男人住这种房间, 我更愿意选择甚尔,再不济不太熟的五条悟或是安室透都行, 就算是诸星大也……唉。
艰难。
但我什么也不能说, 绝对不能露怯, 要表现得像是外界环境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我只在乎科学研究和我自己。
所以我无视了房间里威慑力极强的男性,径直进浴室洗澡。
衣服已经被伤口边缘干涸的血迹黏住,硬脱下来几乎重新撕开伤口,眼角因为这痛楚不断涌出生理性泪水。我咬住下唇有点不忍再继续操作下去,就按了自动让「我」自己去处理。
本以为她可能会继续面无表情地直接站到水下做真正的勇士,没想到她刚打开花洒,却像我现在一样咬住嘴唇,大颗的泪珠突然从她的眼角滚了下来。
我愣了一下,有点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是门外还有无法信任的人在,所以强忍着不敢哭出声,但是……她看起来哭得那么委屈,跟最初面对迪亚波罗时淡漠冷静的样子简直不是同一个人,也跟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我还以为她的感情因为身在热情而非常淡薄,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就是说……难道在迪亚波罗面前,她也在演吗?
她是不是早就猜到老板想让她有去无回了?
再往下的场景我更不忍心看下去,少女的眼泪很快融入水中了无痕迹,血色也在水中晕开。
那样的伤口碰到热水该有多痛呢?
意识到自己在流泪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我抹了一把眼泪,取消自动模式。
屏幕中的「我」洗过澡、重新穿好衣服离开浴室,很快因为外面放在床上的纸袋而愣住。因热水而晕红的脸已经恢复了先前的镇定,我歪了歪头,随即走过去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套价格不菲的新衣服。
诶——虽然我知道琴酒肯定不想追我,但他这算不算公费泡妞?
男人正靠着窗户抽烟,我也没跟他客气,这女装买回来肯定不是他自己穿。刚把衣服拿出来准备去浴室换,一眼又看见放在他旁边桌上的透明塑料袋,隐约可以看见袋子里面的纱布和药。
谢谢你,琴酒!
不管他对我的好感度怎么样,反正我对他的好感是一次性上涨二十个点。
我在他对面坐下,解开三颗衬衣扣子把受伤那侧的衣领拉了下去。伤口边缘因为刚才洗澡稍微有些泡水,边缘隐约渗着点血,看起来倒不很严重,只是伤在肩膀,只能一只手来处理,感觉有些费力。
接着我就见琴酒按灭了烟,伸手握住我的手臂,将我往他的方向拉近了一截。
我非常自觉地把手边的药推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手指熟练地帮我处理消毒上药贴纱布,脸颊又开始发烫。
对不起我又动心了呜呜呜就算这狗男人以后会追杀我但我还是可耻地对他动心了——
「谢谢。」我看着他的眼睛道了声谢,「关于衣服还有药。」
我刚才有注意到袋子里还有给伤口缝针用的工具,虽然没用到。这么看来他还是挺在意我的伤,毕竟这怎么说也是他拿到代号后的第一个任务——
「把头发剪短。」
我愣了一下,茫然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结果就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盒染发剂,和剪刀一起放在了桌上。
……我刚才洗澡有那么久吗?他这买东西的效率真高啊。
但是我拒绝,头发可以染,但剪是绝对不能剪的,我要誓死捍卫我头发的尊严。
于是我坚定地开口:「你剪我就剪。」
琴酒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的脑袋剪下来。
但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反正他现在不能杀我,最多也就是强行给我剪头发,所以我准备再任性、再得寸进尺一点。
「琴酒,帮我染头发。」
我感觉他的内心可能是一句「尸体在说话」。
而在沉默地对视十秒之后,他竟然屈服了,稍显暴躁地拆开染发剂的包装开始干活。
有趣,我好像能想象到他知道我是热情的卧底后,那种迫切想把我切成片的心情了。
我不知道琴酒是不是全能属性,是否在酒厂薛定谔存在的技能培训班学到了所有也许能用上的技能,但他染头发的技术确实还可以,也就是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头发——我是金发他是银发,染发膏则是茶色的,染上去的颜色非常明显。
明显到……他直接把染色的一搓头发剪掉了。
剪子买的不亏。
不行,不能笑,要忍耐。
话说回来,他这头发可真丝滑啊,好想摸一把——
我去浴室重新洗了头发,然后换上琴酒买的新衣服,是纯黑的套装。穿着它走到琴酒身边的时候,我有那么一会儿觉得跟他的黑色风衣挺像情侣装,但当我打开他的面板看到那二十冒头的好感度,就很快放弃了这个脑补。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坐在床上看电视,新闻上已经有对刚才案件的报导,我的照片作为嫌疑人公开,罪名是谋杀以及袭警。此外并没有其他内容,没提到琴酒也没有报导说我们偷车,警方似乎以为我是单独逃窜,并认为我有逃去加拿大的可能。
琴酒大多数时候在看窗外,偶尔也会瞟一眼手机,但应该是听着电视的,因为他偶尔会露出冷笑来嘲讽警察,就是那种特别邪魅狂狷的笑。他一笑,我就有点心跳加速。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问他想吃点什么,然后打电话给附近的中餐厅叫了个外卖,当然钱是他来付的,然后我们一起干饭……就很奇怪,这种相处模式一点也不像是两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且一人正被警方通缉、被□□追杀,另一人腰间别着一支伯.莱塔。
我甚至还没问过他经典的那句「你究竟是谁」。
窗边的琴酒又按灭一支烟,他好像在等待什么,也许是一条好消息,也许是来接应的人,我关掉电视默默凝视着他的侧影,总觉得看起来有点寂寞。
啊……不是那种「无敌是多么寂寞」,而是一种孤独感,闻起来和「我」有些同病相怜。
但对他来说应该不是病吧。
「琴酒。」
我叫了他一声,男人便冷冷地扫了过来。
「你们的研究所,为了实现那个梦想,能够付出多少?」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一定能听懂我的意思,这是被挖的墙角在问挖它的锄头「你想把我填进哪栋高楼大厦」。
「全部。」他说。
这一刻我其实很想直接说「I’m in」,但琴酒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夺门而出,且在扫了一眼楼梯之后,先把我推到一边,接着去撬开了旁边空房间的门,再迅速把我拉了进去。
好家伙原来你也会撬锁——
「安静。」他低声嘱咐过这句后便锁上了房门,又拉我进了浴室。
因为隔音条件很差,很快隔壁翻找东西和咒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夹着黑话和脏词的英语听得我一阵反胃。
这应该是□□的人找过来了吧……听声音来判断,对方至少有五个人,多半还拿着枪,我们这边却只有一个能打的,我还不知道他战斗力如何。
狭小的浴室里没有开灯,黑暗中我尽可能缓慢地呼吸,左手腕还被琴酒的右手紧握着,他应该轻易就能摸出我慌乱的脉搏,又或许他早就识破了我伪装镇定的假象。
房间门似乎被那些人踹了两下没踹动,然后又被踹了两下,接着就有脚步声逐渐接近,应该是成功踹开门进到房间里来。我屏住呼吸,心里为可怜的门默哀着,空着的手却不由自主抓住了琴酒的衣角。
好在他们似乎认为这房间没人来过,并没有往浴室的方向探索,没到一分钟就离开了房间。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几乎抱住了琴酒的手臂,紧张的情绪早已展露无疑。而脑海中突然闪过了第二年夏天,我会在杜王町对露伴老师说的话。
「——让我遗忘掉所有的‘恐惧’。」
对于琴酒,对于美国黑|帮,对于任务,乃至于对于热情,对于迪亚波罗,是否她都极端地恐惧着呢?
恐惧到了……想要忘记「恐惧」的感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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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想了傻妹妹,这种时候享受就完事了
·琴酒可能有点OOC,毕竟是十二年前的青涩琴酒,就私设成了这样,对芙拉的感想是「虽然很麻烦·但还算乖巧的·BOSS需要的人」,最后一条是重点
·开了预收!有兴趣可以去专栏看看,主柯南,能力设定源于古早少女漫《神风怪盗贞德》,CP大概率透哥
《怪盗少女想要买个家》
茗荷蜜柑以前买过很多房子,
空座、并盛、友客鑫、木叶……结果这些房子旁边总有人打架,
然后房子都塌了。
「我茗荷蜜柑有个梦想——
我要去一个没有超能力的世界、买一个没有意外发生的家。」
所以这次她选了打架不用超能力的米花,第N次从零开始努力攒钱买家。
以及。
「哎、是的、我是个魔法少女,会变身的那种魔法怪盗少女。」
「十八岁!当然只有十八岁!美少女永远十八岁!」
「偷过什么?怪盗的事能叫偷吗,那都是系统让我干的——
比如上司的保时捷356A,系统给了不少奖励,距离梦想更近一步,我真棒棒。」
「当然不会暴露身份——
毕竟能抓到怪盗的,不是只有她未来的恋人而已吗」
第58章 「恐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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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浴室里躲了很久, 久到我甚至感觉有些缺氧,脑袋昏昏沉沉,不断向前点着, 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直到某个时刻我突然惊醒, 才发现自己将额头靠在琴酒肩侧短暂地睡了过去。
嘶——这算不算是变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虽然琴酒对于我并不是加害者,但我丝毫不怀疑一旦我流露出想要和他分开的想法, 我会立刻从同伙变成受害者,说不定还会被直接打包送去日本, 眼睛一闭一睁就到异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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