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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简梨【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22 23:08:09  作者:简梨【完结+番外】
  “岂有此理!我李家怎会有这样的无耻之徒!”
  “公主无奈相见,秦王殿下却说,要公主伪造先帝遗诏,公主不从,秦王殿下却言自己手下就有精通仿写之人,连印鉴他都能买通人盖上,到时只需要公主作为人证,说一声先帝确实留下了这样一道旨意就行。”
  “公主也不想答应,可是有什么办法?秦王殿下武艺高强,手中又有右路军十万将士,公主若是不从,立刻身首分离。恐怕到时候,秦王殿下还要说是公主自裁呢!”维娜哭诉道:“公主只能虚与委蛇,暂且稳住秦王,请太孙来见。”
第88章 和亲中原的公主19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不是强盗吗?皇祖父留下的旨意说的明明白白,父皇本就是太子,大义名分在此,由我父登基,天经地义。如今不过皇祖父驾崩在京外,秦王就要行此悖逆之事了吗?我父是君,他是臣,以臣谋君,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皇太孙气得跳脚,自己的猜想被验证了,果然,他就知道,秦王不是个好东西!
  两个侍女扶着泣不成声的珊瑚珠歪倒在软垫上,“娘娘,娘娘……”
  皇太孙也看到了哭得站不住的惠贵妃,连忙上前几步,坚定道:“惠娘娘放心,孤定然不会让秦王的狼子野心得逞。”
  珊瑚珠泪眼婆娑:“正因相信殿下,我才令侍女请你来。陛下遗诏,只有一份,您一定要咬死这一条。我怕自己活不到京城,若是我中途病死、摔死,你也不要管,一定把咬死了这一条,把陛下棺椁运回京城,请太子殿下灵前继位。”
  “惠娘娘放心,孤会派人保护你的。”皇太孙立刻保证。
  珊瑚珠痛苦摇头:“我不要紧,关键是太孙殿下你啊!你一定要把先帝过世的消息传到京城,一定要让太子殿下及早继位。若是,若是我们这一行都回不去,太子殿下面北而祭,直接继位都行!一定不能让君臣大义的名分旁落啊!”
  皇太孙好像从突然意识到,秦王的野心是有可能包括他的性命的。是啊,是啊,如果秦王要上位,他这个被皇祖父册封的皇太孙怎么会有好下场,以往怎么会天真的认为,夺位就是在皇祖父面前争斗几句,在下头官员的任命想相互拆台。他们早已身处其中,他们也是有性命危险的啊!
  想明白这一点,皇太孙突然就紧张起来了。以往是别人为了他冲锋陷阵,他还能保持冷静;现在自己也有可能回不去京城,他突然就紧迫起来。
  “不能坐以待毙。”皇太孙起身,在灵堂里转圈圈,“不能坐视秦王拿先帝的尸身做筹码,要尽快把消息传回去。可是梁城距京城七百里,我怎么回得去?秦王背靠左路大军,会不会直接用大军围困我们?”
  皇太孙一边嘟囔着一边努力思考,却怎么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
  珊瑚珠用眼神逼迫着皇太孙,让他正视自己的双眼,用严肃的语气、深沉的语调,和他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殿下,你有谋士智囊,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只是要快!要保密!保护东宫继位,是我唯一能为陛下做的,我誓死会为殿下铺路,但是,我人力单薄,拖不了多久,殿下要早做打算。”
  皇太孙慌得六神无主,看着病体孱弱的惠贵妃被侍女扶着,即便只能虚弱得靠在侍女身上,仍然坚持要送他,仿佛自己身上承载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先帝未尽的意志。
  “维娜,替我送太孙,安全送到。”珊瑚珠吩咐。
  维娜从怀中摸出匕首,抽出寒光凛凛的刀刃缩在袖子里,随时准备与人性命相搏,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皇太孙紧张得左右张望,好像才意识到,这是行宫、这是梁城,在城外,就驻扎着大军,其中十万,受秦王辖制。
  维娜把皇太孙送到自己的院子,叹息道:“若是事情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公主也是战将,会率领忠心的部属,为殿下效死。”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皇太孙的脑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惠贵妃也是能领兵的啊!
  皇太孙急忙和自己带来的谋士们商议,问他们有什么好办法保全东宫的利益。可惜,东宫给皇太孙派的辅佐之人并不精通这些。
  皇太孙是跟着皇帝出来历练的,只带了自己常用几个谋士,讲讲宫中如何行事,如何在皇帝面前争宠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让他们为行军打仗建言献策,那就真是一问三不知了。连这次北伐,他们都是全程摸鱼划水,待在后方。
  而这些人的水平也不足以应付这种大事,他们只准备好了替太孙在皇帝面前争宠,没准备好替太子在灵前争皇位啊!
  若是东宫一系倒台,皇子皇孙还有可能因为血缘免于一死,他们这些近臣,肯定是要“尽忠”的。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从来把“风度”焊在身上的谋士也讲究不起来了,慌脚鸡似的说胡话。
  话分两头,这边,秦王却是收获满满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与谋士分享今晚的收获。
  “果然,我没猜错,父皇给我留了遗诏。我试探惠贵妃,她开始还不能说,后来被我拿住话柄,不得不承认父皇给我留了遗诏,又逼我发誓,不得无故挑起争端、不得无故对东宫不利,这才愿意把遗诏给我。唉,若是东宫肯好好说话啊,我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可先生可看到了,东宫不过一小儿,都敢对我大呼小叫,更何况我那好哥哥?”
  “父皇在的时候,明明更疼爱我、更倚重我,多次当着朝臣的面夸我,此子类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才是父皇最属意的继承人。可惜,为了迂腐的长幼有序,朝臣们就逼着父皇立了大哥,大哥文弱,如何能镇得住这四面兵戈的边疆,镇得住那些抱团欺生的朝臣,镇得住这里里外外的魑魅魍魉!”
  秦王越说越得意,弹了弹手中遗诏,“我就知道,父皇肯定是疼爱我的。”
  “殿下可否详细说说,这种要命的东西,惠贵妃怎么就轻易交出了?我等可不能被骗了。”谋士有些不放心。
  “先生这是什么话,本王也是几十岁的人了,上过战场、经过宫廷,还能让一妇人给骗了?”
  “我亲自去见,惠贵妃先前还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我指着父皇灵位,让她说实话。惠贵妃深受父皇爱重,临死都陪在父皇身边,怎么会违背父皇的意愿,哭着说了实话。”秦王长叹一声:“父皇果然也是不放心东宫的。但他也不忍我与东宫自相残杀,交待惠贵妃,要是我没发现,或者东宫能挑起重担,就不必取出这份旨意。若是有朝一日东宫威胁我性命,再用这份遗诏救命。为此,父皇还特意下诏,赦免惠贵妃殉葬。”
  谋士捋了捋胡须,“这样就说得过去了。若不是陛下驾崩得太突然,惠贵妃心神震动,绝不会这样轻易让殿下看出破绽。”
  “正是这个道理。”秦王颔首,对自己鬼使神差的直觉庆幸不已,幸亏他当时回头看了那一眼。“我入正殿后仔细看过,灯烛俱全,俱是彻夜燃烧的痕迹。蒲团的凹痕久久没有平复,惠贵妃裙子上全是跪出来的折痕,在无人见处都这样虔诚,惠贵妃对父皇的心毋庸置疑。其实只看惠贵妃往日对父皇的仰慕崇敬,就知道她绝不会违逆父皇的意愿。女人嘛,夫主死了,她活着也就一点念想了。保本王平安是父皇遗愿,也是她的愿望。”
  “如此,倒比许诺什么金银财物更好了。”谋士颔首,人总会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拼命,他们用惠贵妃,真是惠而不费。至于深情与否,这倒无关紧要。只要惠贵妃能助秦王拿下这一句,日后认可那份不殉葬的旨意便是予惠贵妃的报酬了。
  想到此处,谋士道:“臣请观遗诏。”
  谋士从秦王手中取过遗诏,恭敬地向皇帝所在方向叩首后,才打开遗诏。
  先检查圣旨材质,再检查笔迹和印鉴,果然都是真的。再细看内容,开始是交待秦王兄友弟恭、安心做一藩王,拱卫大夏国祚的。后面慢慢说到正题,若是东宫文弱,压不住朝臣,他可起兵靖难,一定要稳住他们李家的江山。同时,又反复叮嘱,这道遗诏不能轻易拿出,这是最后关头给秦王保命的,若是东宫对他有赶尽杀绝之意,才能动兵,否则就是分裂家国,对祖宗不敬、对自己不孝。
  文辞是陛下一向的风格,连对秦王的称呼都是陛下独有。
  谋士看过之后,也不得不感慨陛下舐犊情深,期盼儿孙和睦、家国万年。
  秦王从谋士手中接过遗诏,又认真读了一遍,叹息道:“母后当初也是这样。”
  当时皇后病重,却撑着病体,逼父皇答应不能动摇东宫的位置。当时,秦王愤怒又委屈,甚至还有嫉妒。都是父母的孩子,大哥才德皆不如他,只凭早生几年,就要一直压在他头上吗?后来等母后走了,他才后悔当时不该在母后跟前和大哥撕破脸,令母后为难。他也是当父亲的人了,知道为人父母,想要子女相互扶持的心情。可是,他和大哥,终究是不可能了。
  我终究要让父皇母后伤心了……秦王叹息,也许,父皇驾崩在梁城,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是时候为自己的抱负迈出决定性的一步了!
  城西,一直合衣而睡的辅国公被亲兵叫醒;“国公爷,左路军有动作了!”
  辅国公沉默坐起,自己不详的猜测成真了,这一夜合衣而睡,终究没有睡踏实。“取我的甲胄来。”
  辅国公穿上与敌人战斗才需要穿戴的甲胄,如今却要去打自己人了。辅国公一边起身洗漱,亲兵一边把消息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皇太孙前后派了五批人马出城,皆是轻骑快马,应当是送消息去了。”
  “秦王殿下派了三批人出城,也是朝京城方向去的。弟兄们远远坠在后头,现在只回来一队,找到了皇太孙派去的一队人的尸首。”
  “惠贵妃那边紧闭门户,约束部将把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宫墙上火把长燃,有人彻夜巡逻。”
第89章 和亲中原的公主20
  “太孙,左路军整军了!怎么办?左路军可是十万大军啊!”谋士慌张的声音击打着皇太孙的耳膜,令他愤怒又焦躁。
  怎么办?他还想问怎么办呢!
  “秦王在军中经营十数年,与辅国公也是多年袍泽,若是……殿下,咱们需早做打算啊!”
  皇太孙在房间里转圈,痛苦得皱紧眉头,艰难下了决定:“去,调集忠于我们的人,先到行宫,守在皇祖父灵柩前才好。”
  大行皇帝崩逝之后,惠贵妃接手行宫巡防事宜,其他人都搬出行宫,只有惠贵妃守着皇帝梓宫。
  “殿下!不能再犹豫了,您守着君臣大义、想着手足情谊,东宫可不曾丝毫顾念情分啊!”秦王的谋士也在哀戚进言:“殿下若不反击,我等死期就在眼前,与其看殿下为虚伪缥缈的手足情分束手待毙,臣不如早走一步,为殿下黄泉探路。”
  说着,谋士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秦王一把拉住涕泪横流的谋士,叹息着摇头不肯点头,“那毕竟是我亲侄儿!”
  “殿下还是执迷不悟,不肯抬头看天啊?皇太孙集结军士,围困行宫,意欲抢夺大行皇帝灵柩,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皇太孙伪造遗诏,以大义名分逼迫,殿下难道要引颈就戮吗?”谋士高声对集结好的数百心腹道:“如今,不是秦王殿下不仁,是太孙不义在先,殿下迫于无奈,不得不反击。先帝留有遗诏,若是性命之时,允殿下自行决断。”
  “不,不,不,先生,不可啊……”秦王还要推拒,谋士已经不有分说把他推上了马。
  “殿下,想想先帝遗诏,先帝临去前都不放心你啊,先帝也知道东宫有暗害手足之心,才给你留下了保命符啊!”谋士大声哭诉。
  秦王自然涕泪连连,一边哭喊着“父皇等我”,一边催马疾驰向前。
  谋士眯着哭肿的双眼目送秦王离开,哭着进了房间,立刻摸出手帕擦干净脸,从窗棂的缝隙中,焦急又渴盼得望着秦王离开的方向。
  左路军中,辅国公训斥亲兵:“都什么时候了,还戴什么玉佩,轻装简行,赶紧把人集结起来啊。”
  亲兵挨了一脚,也不敢辩驳,立刻去捧了披风来,又扶辅国公上马。
  辅国公看着集结好的五百人队伍,再次确定,“太孙和秦王俱只带了百人队伍?”
  “回大帅,太孙百人出头,秦王两百人左右。”
  辅国公叹息一声,还好,没有惊动大军,那事情太有谈的余地。但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辅国公望了望行宫的方向,不详的预感十分强烈。辅国公下马,回到屋中,把自己的印鉴拿出,交给最信任的心腹副将。
  “不可惊动大军!草原新附,人心不稳,若是我朝此时乱起,先帝三次北伐、十数年之功毁于一旦。即便我身死当场,尔也不能动用大军!”辅国公花白的头发微微颤动,江山安稳不过数十年,幼年时的战乱场景还在眼前,怎么能重蹈覆辙。
  “大帅!”副将哽咽,他不知怎么劝,劝大帅不去,还是劝大帅拥兵自重?都不合适。
  “莫作妇人态,守好军营,谁来都不许动。即便有人提了我的头颅来!”辅国公把话说死,别说有人骗、盗了他的印鉴来,就是提着脑袋来也不好使!
  副将直接哭出声来,大帅这是宁愿死,也不愿大军动荡,再生波折啊。
  副将哭着和辅国公道别,亲自牵马坠镫,扶辅国公上马。
  辅国公看了看自己队伍,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带领人数这样少的队伍了。
  辅国公右手执着的马鞭轻挥,五百人的精锐队伍迅速动作,整齐划一跟在他身后行进。
  行宫的宫墙上,火把通明,半边天仿佛都烧红了。
  珊瑚珠拿着单筒千里眼,远远看着行进过来的队伍。
  吉娜和高娃侍立在旁,不用千里眼,她们也能从那蜿蜒的火把队伍上,看出三方人马,都集结过来了。
  皇太孙势力最弱,但他到的最早;秦王紧随其后,麾下精兵个个能征善战;辅国公的人马最多,是两人的总和,若是辅国公能下个狠心,说不定能消弭这场风波。
  马蹄声隆隆,三支队伍瞬间就到了眼前。
  太孙与秦王的队伍相互打嘴仗,指责对方狼子野心,容不下血脉至亲。辅国公两边劝,却是按下这头起那头。辅国公渐渐明白事情不是言语能撼动的,虽在劝说,却不再走在两方中间,用自己人当肉盾,只远远骑马在一旁劝着。
  宫墙上的珊瑚珠居高临下,看着刚开始三位领头人还敢站得很近,想要理论出一个结果,慢慢各自散开,在心腹簇拥下,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词说尽了,人也累了,皇太孙惊讶发现自己占据名分大义,居然说不过一个即将起兵谋反的乱臣贼子,又气又恼,眼看着辅国公是拉偏架靠不住的,皇太孙抬头望着不高的宫墙,上头珊瑚珠的衣摆都能看清纹样。
  “惠贵妃娘娘,你受皇祖父临终遗命,难道要看着这等逆子乱臣祸害朝纲吗?”皇太孙朗声问道。
  “惠贵妃,本王受父皇遗诏,一言一行,皆是遵照父皇旨意,尔等正该遵循大行皇帝遗诏!”秦王是真的相信,父亲为他留下了保命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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