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好久没有见到库洛洛了~”提及库洛洛时,西索声音不禁染上兴奋的颤音。
“可以啊,正好飞坦不想坐这个来着。”与鹤野不假思索,拍拍皮面反着光的后座,“你拎着那个高压锅,上车!”
“没事儿,飞坦,我认识回去的路的。”见飞坦一直没有说话,与鹤野拍拍胸脯,“你和西索不是好伙伴吗?有他在我跑不了的!”
飞坦微微眯起细长的丹凤眼。
让西索单独带人回去,很难说他不会反手整一套花活就查无此人了。
“我要和你们一起回去。”飞坦摁住与鹤野插钥匙的手,语气不容反驳。
察觉到飞坦的信念感,与鹤野面色凝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于是她努力往后缩了缩。
但车座小荷才露尖尖角。
“嗯……要坐吗?”
飞坦:“…….”
*
落日向大地投下昏黄光芒,整条街道被染上鲜艳的橘红色,街道略显冷清,路上只有稀疏几个人。
玛琪跟在库洛洛的身后,凝视着他背后逆十字,斟酌许久后开口询问:“团长,我们现在是?”
转身迎着夕阳,库洛洛眼中染上烈焰般的红光,线条优美流畅的唇瓣微微翕动,却立马抿成一道直线。
玛琪不明白为什么库洛洛突然一言不发,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远处高楼鳞次栉比,其中最高的建筑上,比夕阳还要红的字体在led大屏幕上循环滚动——
“恭喜我店超级会员库洛洛·鲁西鲁在超级女人厨艺争霸赛斩获冠军!”
此时,一道橙色幻影从他们身边急速掠过,飞驰的轮胎卷起泥水,向两边疾速袭来!
第38章
天色渐晚。
夕阳以燎原之势在大地点燃烈焰, 落日昏黄的街道,夜风掀起小丑魔术师橘红色发丝,红色joker纸牌在他的指尖旋转。
面对眼前抱有警惕的飞坦和玛琪, 西索眯起狭长丹凤眼, 无法掩饰眼中的兴奋与狂热。
在旅团的视角中, 西索是极为不安定因素, 性情乖张,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但却也让人难以琢磨他的心思。
“那个,怎么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大师与鹤野举手发言。
与鹤野现在醉到不行。
扑在脸上的红光掩盖了双颊浮现的醉态,她抱着比赛奖品的高压锅,斜斜倚在路灯上。
这么一问,反倒解除先前胶着的气氛,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那我们就赶紧, 等会儿订的食物就到了。”
不管前面的气氛多么紧张难绷,与鹤野只想喊他们回家吃饭。
“飞坦,这是怎么回事?”库洛洛问。
“……”飞坦动了动嘴唇, 欲言又止。
这件事情还要从他们违章驾驶被拦下来开始说起。
当时被交警误认为普通一家三口挤在一起,结果越问越发现事情十分之离谱——
就比如, 交警问t与鹤野:“孩子多大了?”
与鹤野小心试探道:“五岁……?”
飞坦:?
“不不不,其实他二十八岁了!”
交警眼中闪过狐疑,转头和同事小声嘀嘀咕咕后, 又问飞坦:“小朋友, 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吗?”
“滚。”飞坦目死。
交警:“…….”
再然后, 与鹤野驾车前往食品店,挑好食品, 填了据点的地址后,又被西索说的五迷三道,被灌了好几杯酒。
醉酒过后的与鹤野,气吞山河骑着电驴勇载哥俩,化身橙色幻影,在城市街道快速穿梭。
然后……行车过程中,不小心淌过水坑,不小心滋了无辜路人一身水。
正好那个无辜路人叫做库洛洛·鲁西鲁。
“对啦库洛洛,既然现在碰到你了,我就把礼物送给你吧!”与鹤野拍拍怀中的长方形纸壳,“要好好珍惜哦!”
凝视着纸壳上举着高压锅竖起大拇指的中年男性,库洛洛表情有些复杂。
看包装外表应该是一口高压锅,打开一看,还真是一口高压锅。
“怎么了?瞧不起高压锅吗?”与鹤野嘟囔着,“我看电视剧都是这样送东西给别人当信物的。”
听到这句话,在场其余人莫名其妙联想到八点档狗血剧的场景——
就比如:《流星街花园》、《一起来看流星街》、《一起又来看流星街》、《一起又又来看流星街》…….
天才而孤僻的男主(接头库洛洛,自由联想一下,后文直称库洛洛= = )在校园时期,因为思想超越同龄人无法融入集体,过着无聊的生活。
就在某天他望着窗外发呆时,一口高压锅从天而降。出于好奇,库洛洛下课就去找到了那口落下的高压锅。
就在库洛洛的指尖即将碰到高压锅时,少女(接头与鹤野= = )清脆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想好了哦?得到这口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库洛洛的指尖顿了顿,眼中透出傲慢:“如果能让我离开无聊的生活,那这样最好。”
库洛洛接受了来自高压锅的挑战,也开始熟悉少女在他身边的存在,慢慢惊讶地发现他的思想和少女高度一致。
就这样,他们互相了解,互相救赎,可就在表白的前夕,库洛洛找不到少女的踪迹。
最终,库洛洛在医院里找到了身体插满管子的少女。
她忍着疼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我代替你接受了高压锅的挑战哦。”
大学毕业后,库洛洛放弃了优越的职业,而是选择回到他们初见时的学校当一名教师。
他时刻幻想着,会有一口高压锅从天而降,在他即将要碰到那口高压锅时,有一个明媚而阳光的少女警告他“碰到这口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再然后,库洛洛很平常地上课,退休,成为一名独居老人。
邻居对于库洛洛的评价很好,说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人,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可唯一奇怪的是,窗明几净的家中,始终摆放着一口不用的高压锅。
所有人基本没有人看到过库洛洛生气,除了某一天——
邻居家的孩子在库洛洛家中玩耍时,不小心弄倒了那口高压锅。当时,库洛洛难得一见大发雷霆后,心疼地抱起高压锅,像是在抚摸珍视的恋人。
……
在库洛洛弥留之际,他的学生们挤满了床边。
“可以让它陪我入土吗?”
苍老而褶皱的手颤颤巍巍指向如几十年前崭新的高压锅,仿佛她还在眼前,带着明艳的笑容和他说“得到这口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当然可以了!”他的学生情绪激动。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含笑而逝。
实际上,与鹤野晕晕乎乎脑袋里想的模板是——
《大刀向蜘蛛头的头上砍去》、《他的士兵,他的团》
谍战片中经典情节:主角受难必有好心人相救。
受难的与鹤野得到好心路人库洛洛的帮助,在危机解除之后,两人依依惜别,与鹤野从兜里掏出高压锅放在库洛洛手中:“这是我的传家宝,日后有难拿着此物与我相认,我必会帮你一把。”
三十年后,战争早已结束。而她也成为三星海洋猎人,受邀参加某国的海洋主题讲座。讲座结束,顶着台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她颔首优雅离场。
这时,猎人协会的后辈凑到她的耳边:“前辈,有人找你,他说你看到此物,必会知道他是谁。”
说完,层层揭开布包,露出落日余晖下她亲手交给库洛洛的高压锅。
与鹤野不可置信地看着完好如初的高压锅,坚毅的眼神开始动摇,稳健的双手此刻不止地颤抖,情绪无比激动地说出——
“快!把他请到单独的贵宾间里,然后……”与鹤野热泪盈眶。
“口口口,把这口口抓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刺破脑中的幻想——
“飞坦,还不回来?妈妈喊你回来吃饭了。”电话那头,芬克斯故意捏尖嗓子调侃。
“口口口,滚。”飞坦眉头一皱,扬了扬手机,“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
在场所有人难得意见一致。
第39章
某位文学大家曾经说过:人不能吃太饱, 酒也不能喝太醉,不然就会没事找事。
这句话十分适合现在的场景。
当时他们一大帮人返回,在据点留守的芬克斯一脸喜气开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眯眼笑的西索, 立马笑容一僵毫不留情重重地关上门。
听到西索慢条斯理地说“团长也在外面哦~” ,他才不得不冷着脸把门打开。
于是, 在饭桌上就出现了很诡异的蜜汁沉默气氛。
或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尴尬不好,饭饱酒足之后,旅团人气王西索主动提出要不要进行一些酒后娱乐活动,例如打纸牌。
从来到这里之后,旅团就很少进行一些团体协作活动。每天都是日出而醒, 日落而息, 日常生活作息健康又规律, 直接少走五十年弯路,提前步入了养老生活。
面对西索的提议,他们很快就心动了,“反正没事干,玩一会儿也不是不行。”态度转变之快,仿佛前面横眉怒对的是另外一群人。
当然,与鹤野没有参与他们的纸牌游戏。在座的各位都是海量,跟着喝了几杯高度数红酒之后,便醉得不省人事,瘫在沙发上抱住抱枕小憩。
“叫牌。”
“不叫。”
“过。”
“这牌你都不要?你这货打得什么破牌?!”
几轮牌局下来过后, 飞坦眉头一皱:“你们强化系的别打了。”
满脸写着“你们真菜,我不想跟菜x玩”。
“赞成。”玛琪依旧面无表情。
“!”刚才还睡得不省人事的与鹤野, 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谁说强化系不行?”
之所以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源于她之前做错事情的时候,每次都会被金敲着脑袋骂是典型强化系的呆脑瓜。
双手打叉举过头顶,与鹤野气呼呼地抗议:“拒绝念系歧视,人人有责!”
飞坦“哦”了一声,眼神扫向刚才牌局强化系败者组,满脸“我不仅嫌弃,还歧视,你要怎么着?”。
“输了的人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哟~”西索悠悠地补充。
“无所谓,我来证道!”与鹤野踉踉跄跄起身,带着浑身酒气坐定,眼神异常坚定,“我可是赌王,鹤润发。”
这一把牌局的参赛选手是西索,库洛洛,还有中途加入的与鹤野。
“话说回来~你怎么认识库洛洛的呢~”在洗牌期间,西索开始向与鹤野搭话。
“哦,那个啊,网上发了个帖认识的。”与鹤野回答得十分耿直,“当时是因为一些原因要找人假扮情侣来着。”
“哦?原来是这样~”西索笑眯眯的,“当时为什么不找我呢~我可是很敬业的~绝对不会背后伤人呢~”
“而且,强化系和变化系可是相性很好呢~如果是和我的话,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手动桃心)”
库洛洛正在翻书的手一滞。
“好啊,等会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与鹤野面颊有些发烫,挥挥手扇风,“下次有需要,我就找你,熟人记得给点优惠。”
“嗯~我不用报酬~”西索眯起双眼,好似在打量猎物的狩猎者,气息危险又撩人,“这是我的荣幸(手动桃心)”
“哦……谢谢?”与鹤野伸出无情铁手推开西索, “那个,能离我远点吗?”
与鹤野和西索极限推拉的这段时间内,完全没有注意到库洛洛在听到与鹤野的回答后,由面带笑意变成冷冰冰的扑克脸。
洗牌完毕,牌t局正式开始。
第一局,西索是庄家,与鹤野和库洛洛搭档。
“对三。”西索率先出牌。
“过。”库洛洛眼皮都没抬。
与鹤野:“这你都不要= =?!对K压死。”
库洛洛直接甩牌:“对二。”
与鹤野突然悟了,刚才不出牌是为了让她能多出两张牌,最后由库洛洛封死,然后掌控牌权。
然后他带着运筹帷幄的笑容……单走了一个三。
与鹤野内心os:“口……。口口口,我口口口。”
这一场西索赢得毫无悬念。
牌局继续往下进行,即便是醉酒的与鹤野也发现事情不对了。
库洛洛这家伙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她坐庄他就发起冲锋,他们当搭档就开始投敌给西索带路。总而言之,就是明里暗里不想让她赢。
“你小子故意整我是吧?!”与鹤野连败三场,索性将手中的剩牌一甩,撸起袖子要讨说法。
“我完全是出于情形出牌的,没有一点私心。”库洛洛翻开手边的书,头也不抬,“况且我和你做搭档就输,你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刚才还硬着的拳头突然软了下来,与鹤野脑子迷迷糊糊地,居然觉得库洛洛说得有点道理。
一直饶有兴致观战的信长,摸着下巴哈哈直笑:“团长哟!就别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从刚才与鹤野突然鲤鱼打挺起来,醉着酒也要给他们三个强化系出头,信长心中就莫名升起对她的好感。
“我真喜欢你的性格!”信长笑得眼角挂上眼泪,抬手拍了拍与鹤野的背,“怎么说……有点像窝金?团长,怎么样?要不就把她留下来吧?”
“我才不要。”摇摇头,与鹤野及时打住信长的想法,“先说说惩罚项目是什么吧。”
双手合拢扑克牌,西索似笑非笑地:“那就说一个你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吧~”
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谈及这个话题,与鹤野双手抱着膝盖,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涌出,她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
“我曾经的名字叫做珂赛特·薇薇娜。”她垂下眼小声喃喃着,“对,珂赛特,我之前叫这个。”
受到酒精的影响,一股睡意涌来,与鹤野眼前昏昏沉沉,无数层灰黑帘幕开始交错向前方铺开,最终停在远处的细微的白色光点前。
出于来自光明的蛊惑,与鹤野跌跌撞撞向光点走去,时不时被绊倒摔得趔趄。每走一步,以往人生的记忆就随着帘幕展开,手.木仓.轰鸣声,人群哀鸣,上位者狞笑交替在她的耳边炸开。
但终点有一个人向她伸出了手。
那是凯特。
他站在光点前,整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蓝色鸭舌帽下的眉眼之下,扬起一个温暖的微笑。
突然她的思绪突然飘回到了东果陀的原始森林之中,来到第一次见到凯特的时候——
当时刚刚熬过冬天,能有的存粮全部消耗殆尽,她饿的没有力气,不得不强迫进入睡眠来保存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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