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恩西在塞西诺起身时,轻轻在她腰间扶了一下。
他目送塞西诺离桌:“我一会儿就到。”
贝恩西的女伴离开后没多久,鲁索家的长子也站了起来,在声称自己要去趟洗手间后离席。
看着长子携两名护卫离开的身影,三儿子头也不转地对贝恩西说道:“你可真是大哥在艺术品上的好'参谋'啊。”
“三哥,过奖了。”
提示!
友客鑫的篇幅会比较长。
9月之前,是塞西诺主导的战场。
可以说是她开着“外挂-西索”的单人()副本。
西索就是塞西诺雇来“打下手”的。 (西索:嗯?她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
第46章
微凉的晚风吹拂在塞西诺的脸上。
她原本站在露台边缘俯视着楼下街景,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转身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三人。
鲁索家的长子带着两名手从胸口伸向西装内侧、明显持|枪的护卫,逐渐接近塞西诺。
在她两米远处,两名护卫率先停下,只剩下长子带着越发放肆的神情大步朝她走来。
塞西诺在长子即将扑在自己身上前,轻微用胳膊挡了一下他。
“等等,先生,我有个问题要问。”
散发着香气的猎物就在嘴边,微弱的反抗都像在激发食欲。
长子向来很享受猎物这种徒劳无功的反抗行为:“你快问。”
“在鲁索家负责的'爱情药'和' DD'等药物业务上,你是负责武装押运的那部分内容,对吧。”塞西诺反手迅速将动作从挡改成钳制,“能把所有的押运路线告诉吗?”
长子因不可置信,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表情空白。
两名护卫发现了塞西诺的动作,准备掏|枪的动作却出现了一瞬间的卡顿。
一张扑克牌,以一条利落的直线划过两名护卫的脖颈,因动脉破裂而喷溅出的血液向塞西诺的方向喷射,被她用面前的鲁索家长子的身体挡住。
感觉到后背瞬间浸湿,鲁索家长子的表情从空白逐渐转变向惊恐。
他眼球艰难地下移,想看清自己脖子的位置,受阻于视线,只能看到下巴处露出的半截虚停在脖子侧面的扑克牌。
长子的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嘴上却威胁道:“你们知道鲁索家族的人奉行血债必以血偿吗!”
“这个口号,适用于你们自己吗?”塞西诺越过鲁索家的长子,看向他身后的西索,比了一个“耐心点”的口型。
长子不敢回头,他相比塞西诺强壮许多的身体甚至无法挣脱面前这个女人轻轻松松地钳制。
“拍卖会快结束了,你还有5分钟。”
“我……我……”
拿着扑克牌的手向前方递去,塞西诺以唇接住了西索递过来的扑克牌。
两手空出的西索以手握拳,两拳抵住了鲁索家长子额头两侧的太阳穴,拳头开始相对向内缓缓挤压。
“啊!唔!”
塞西诺抬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如果不想说,那就永远别说了。总会有人代替你,帮我拿到的。”
哧!
最终是塞西诺拿扑克牌划开了鲁索家长子的喉咙。
她向西索解释:“我可以沾一身血,但不能沾一身脑浆。”
看着西索充满兴味的神情,塞西诺意识到这个家伙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她处理掉鲁索家的长子。
将手里的扑克牌随意扔到插在地上的扑克牌旁边,塞西诺向西索示意他可以去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魔术师先生,麻烦你去解决一号的外围护卫。”塞西诺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瘫坐在鲁索家长子的尸体旁,“四号等他们看完我的'演出'后,在鲁索家主面前杀掉。”
“好的,魔术助理小姐。”西索做出了一个幕间谢幕鞠躬的动作,“请你一定要发挥自己的美貌,演的有观赏性一点。”
塞西诺把绑好的圆髻扯开,一甩头发。
“那是当然。”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谋杀剧目以最经典的形式正式上演。
在匆匆赶到露台的鲁索家众人眼里,聚光灯下的女主演那美丽的面容上满是惊惧,她瘫坐在三具被割喉的尸体旁,双手的五指以狰狞的弯曲度遮挡着下半张脸。
她口中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血液从她的脸颊和脖颈向下蜿蜒,最终汇进酒红色的礼服衣料中,在夜色中融为一体。
伴随着这鬼魅般的低语声,鲁索家剩余的六位儿女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贝恩西怔愣了一会儿,刚要有所动作时,家中的三子率先一步踏进了“案发现场”,贝恩西的脚步便因此顿住。
现场护卫们纷纷掏出武器。
七女儿轻叫一声,躲在了父亲的身后。
二女儿快速上前扶住了父亲微微不稳的身体。
五儿子后知后觉,开始疑神疑鬼地四处打量。
阴郁的三子观察了三具尸体后,转头看向人群正中的鲁索家当家人:“父亲,一击致命,护卫甚至没来得及掏枪。都死了。”
当家人的目光盯着自己长子的尸体上。
面朝下倒下的尸体背上,一片溅射状的血迹。
备受期待的四子此时站到父亲与三子之间,开始命令周围的护卫和非核心家族成员:“封锁现场,快!整个大楼都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离开艾迪逊酒店!也不许任何人对外联络!”
下达命令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父亲,而是绕过了三具尸体,直接走向那个见证过现场的女人。
“你看见了什么?”
女人睁大了蓝色的眼睛,短促而激烈地喘着粗气,她似乎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精英的假面摇摇欲坠,俯身双手按住女人肩膀的鲁索家四子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你最好在你说话还有用的时候,说…! ”
刺啦!
飞速旋转的扑克牌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血液沿着弧线飞溅而出。
女人沐浴在血雨中,看着上一秒还在压制他的男人侧倒在她的身边,头颅分离向与身体相反的方向,直接飞出露台边缘,而后向下坠落。
“啊!!!!!”
尖叫再度响起,尾音出现微微的破裂。
鲁索家的三子迅速远离女人,护卫们射出的子弹徒劳无功地追逐纸牌飞出和飞离的方向。
一切都像未经排练的荒诞表演。
一切又像精心设置的犯罪现场。
“哼哼~哼哼哼~”
不远处的暗影里,传出逐渐远去的哼唱声,怪异的曲调敲打在现场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塞西诺透过满是献血的指缝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好戏开场。
鲁索家的当家人在今晚突然失去了两个儿子。
艾迪逊酒店被全面封锁,一楼大堂由三子完全掌控,拍卖会现场交给五子彻底调查,各个客房交给二女儿严密把控。那个见证过案发现场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女人被单独看管起来,三子会亲自审问她,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摸出暗杀者的来历。
当家人休息的总统套房里,只有六儿子和七女儿陪在父亲身旁。
“父亲,您……”贝恩西劝说着,“您休息一下吧,他们会查出真相的。”
“父亲……”七女儿眨着又圆又大的黑眼睛,说话时带着哭腔,“我想回家,父亲,我想回家。”
“你把照顾你妹妹的那个小女仆叫过来,带宝贝先去别的房间休息。”当家人疲惫地撑着额头吩咐道,没有给六儿子和七女儿任何眼神。
贝恩西到走廊上,找到那个只有十一二岁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女孩儿。
“把七小姐带到走廊那头的客房照顾。”
女孩儿听到吩咐立马诚惶诚恐点头,小跑着进入总统套房,小心地牵着鲁索家的七小姐出来。
贝恩西望着妹妹离开的背影。
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一开始的脚步还充满踌躇,随着距离变远,她的步幅逐渐变大,走路的姿势也开始有蹦蹦跳跳的趋势。
呵。
鲁索家的当家人在今晚突然失去了两个儿子。
负责鲁索家大部分武装押运工作的大儿子,和已经准备接手家族内部管理事务的四儿子。
艾迪逊酒店内的气氛紧绷且肃穆,众人的脸上仿佛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可事实上,除了当家人,他们的死亡谁又在乎呢?
再度提示一下哈!
旅团按原作时间线在9月的拍卖会登场。
(但个别成员会出现背着团长的提前单蹦的行为,是谁我不说,你们猜~ )
第47章
一条铁链拴在纤细的脚踝上,被锁住的女人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张,胸口因为呼吸一起一伏。
她身上的血渍已经有些干了,像成片或者成道的红褐色污渍挂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而她好像并不在意,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这个房间里除了她,只有一名身高马大的护卫。这位负责监视工作的男人在完全打量了一番女人后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似乎很不满意这份看守她的工作。
鲁索家的三儿子在吩咐属下把控好一楼大堂和各个出口后,推门进入女人被关押的客房。
他的眼窝很深,四肢瘦长,微微驼背的姿势让他总是以一种由下向上的眼神看着别人,显得人十分的阴郁。
三子抬脚勾起铁链,扯动的动作拉回了被锁住的女人一点神智。
“贝恩西那小子的审美是不错。父亲不该把艺术基金会的事情交给老五的。”三儿子把住女人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交给贝恩西多好,他真是个完美的'人体收藏家'啊。”
女人的眼睛慢慢聚焦,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三子的话,还是他充满恶意的口吻和神态。
“不要,杀我。”她祈求道。
“那得看你,有没有用了。”三子拍了拍女人的脸颊,“我可不像大哥和六弟,我不爱在家里摆花瓶。”
“我,我知道是谁。我听见了。”女人突然抓住了三子掐住她下巴的手,指节用力,“是贝恩西,是贝恩西干的,是他联系了人来……”
鲁索家的三儿子捂住了女人的嘴。
他冲房间内的护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护卫沉默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三子俯下身,蹲在女人面前,和她面对面:“来吧,告诉我。你听见了什么?”
女人脸上惊惧的神情慢慢褪|去。
露出了一个充满深意的笑。
贝妮黛塔.鲁索作为鲁索家第二个出生的孩子,只在年幼时过了一段仿佛小公主一样的快乐时光。
随着她年龄增长,她逐渐明白,在生为女人的那一刻开始,她被寄予的期望就只有:嫁一个对家族有用的人。
十九岁的她确实也遵照父亲的安排这样做了。
她嫁给了当时优路比安大陆东北部著名军|火|商家的小儿子,婚礼摆了半城、宴席上的白葡萄酒能汇成一条溪流。
十年前,她的丈夫死于家族内部斗争,她年幼的儿子被丈夫的兄弟握在手里,威胁她联络鲁索家索要资金。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带着死去丈夫的部分势力和资产回到了鲁索家,在他父亲赞许的目光中重新得到了冠以“鲁索”这个姓氏的权利。
而她的儿子,生命永远停在了十三岁。
父亲给了她什么奖励呢?他把她带回的亡夫经营的军|火|供应链给了大哥,然后将家族产业中没什么起色的几家赌|场和夜总会划到了她的名下,告诉她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不久之后,鲁索家就投靠了“十老头”,变卖舍弃东北部的诸多产业,到西海岸争夺一席之地。他们留她在东北部五年之久,是她自己将赌场开到了友客鑫市!
对此父亲又给了她什么奖励呢?
什么也没有。
父亲只顾着培养他心中的继承人老四,有闲情时就抱着老七表演一番父女情深。
那她的努力又算什么呢?她为家族的付出又算什么呢? !
不管是十九岁的那个她,还是四十三岁的现在,她在父亲眼里的位置从没有变过。
她只是他能用的二女儿而已。
“贝妮,所有房间都查过了。”英俊高大的男性站到贝妮黛塔的身边向她报告,“所有人都有请柬,也在名单上。离开的出口都被你三弟封锁了,不管是酒店的人还是来宾,案发后没有一人离开。”
贝妮黛塔点掉了香烟上的灰烬:“鲁特,你要让我带着这种消息向父亲报告吗?”
鲁特抿了抿唇,低头凑到贝妮黛塔的耳侧说:“我认为突破口一定在那个见证过现场的女人身上,但她被你三弟带走了,你父亲既然默许了这件……”
啪!
贝妮黛塔挥开了鲁特的脸。
“不用你告诉我,我也知道,父亲把最有可能有突破的工作交给了三弟!”却把查验信息、得罪宾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派给她!
鲁特低头,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贝妮黛塔扔掉了手中的香烟,重新点燃了一支。
在打火机的火光中,她想起了十年前儿子葬身的那一片火海。
父亲想要独处,贝恩西被“赶出”了总统套房。
他脚步沉重地走向电梯,待电梯到达后,只身走了进去,守在走廊上负责鲁索家主安全的护卫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抬手按下下方楼层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贝恩西脸上的悲伤和落寞也逐渐消失。
他扬起了一个充满极致喜悦的笑容。
大哥那种鲁莽愚蠢的家伙迟早会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贝恩西向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没想到老头子最偏爱最花心思培养的四哥会这么轻易地死在今晚。
这可真是……
老天爷都在帮他!
如果不好好抓住今晚的机会推进自己的计划,很可能被一直虎视眈眈的三哥抓住机会在父亲面前表现!
他现在就要行动起来!
电梯门打开,贝恩西收起笑容,走进客房外的走廊。
叮!
并排的另一个电梯刚好也停在这一层,鲁索家的五儿子贝尼托一脸烦躁地走出电梯,白色西装外套被他攥在手里,衬衫的扣子也被粗暴地解开了三颗。
五子贝尼托看见六子贝恩西,张口就嘲讽:“没活儿干的家伙就是好啊,还有闲工夫在这里乱晃。”
贝恩西对此并不恼怒。
贝尼托这么烦躁,说明他在艺术拍卖会现场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和自己目前手中的筹码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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