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淋浴房目光炯炯地站起了军姿。
陈谦梵用花洒帮她打湿头发。
他没穿上衣,后脊抵着玻璃,室内湿热,只浇了半分钟,裤子就湿透了。
温雪盈还算配合地举手,放手,仰头,低头。
嘴里在愉快地哼歌,很有昂扬的节奏感,她喵了首运动员进行曲出来。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然后继续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被水洗得透澈,等待赞扬。
陈谦梵很给面子,应声:“唱得不错。”
“那我再来一首?”温雪盈眉飞色舞,笑出八颗牙,眸光锃亮像是八岁小孩。
陈谦梵阴沉地凝视着她,一句“不建议”的口头禅还没说出,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亮出了嗓子:“小猫咪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死了爹呀。”
唱歌当然要表现感情,于是最后还来了个哭哭啼啼的颤音。
温雪盈唱着唱着,脑袋就埋进了他的手掌,轻轻呜咽,但她脸上没有泪。
然后猛的狡黠抬眼,恶劣一笑,“我哭了,我装的。”
“……”
陈谦梵沉默。
他已经有点按捺不住浴火,但眼下帮她洗好澡,赶紧穿上衣服出去是要紧事,于是只好忍了又忍。
为了让她安分,他箍紧温雪盈的手腕,将她按趴在玻璃上。
“就这样,不要动。”
“唔……”
温雪盈惨兮兮,颊面贴着冷玻璃。
就这么被控制着,她果真稍微安分了一点。
陈谦梵坐怀不乱地给她涂上乳液,又往她身上冲了好几遍水,确保洗得足够干净,最后,替她裹上浴袍。
像抱了一颗大粽子,往床心丢去。
浴室用的是椴木百叶窗,隔音没那么好,陈谦梵在里面冲水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用泰语扯头花的声音。
温雪盈坐床上看电视,津津有味。
陈谦梵洗好澡,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正往嘴里塞着冰淇淋,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剧的高潮情节。
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
迫近的人。
直到他褪掉了浴袍,往她怀里塞了一块毛巾。
温雪盈愣住,视线由电视转向一旁高大的,裸着上身的男人。
陈谦梵把浴袍往旁边一丢,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褪掉衣物的胸膛,意思是,让她帮忙擦一擦他身上未干的水渍。
“拿着。”
温雪盈呆呆举起毛巾,又听见他沉声说:“给我擦。”
温雪盈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
这就有点儿色了吧?
陈谦梵这双幽深的眼,跟纯洁也沾不上边。
她煞有其事地问:“擦哪里呀。”
他说:“先上面。”
“……”
“再下面。”
嗯,好多余的解释。
怎么感觉,又色了一点。
温雪盈照做,手上动作慢慢腾腾,擦得心猿意马,不怀好意。
陈谦梵目色清清地看着她。
她也没做别的,就只是帮他擦身上的水而已。
“听说男人喝多了,都……”顾及他们男人的尊严,温雪盈讲得小声,轻轻的,“不太行的。”
喝多?
她用现在这副摇摇晃晃的眼神指着陈谦梵,说他喝多。
他失笑。
继而,严肃声明一句:“虽然精力有限,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陈谦梵看向温雪盈,用眼神询问,你要挑战一下吗?
温雪盈滞了滞眼波,然后讷讷点头。
他问:“确定吗,温雪盈。”
她懵懵地问一声:“怎么样,是要我签字画押确认吗?”
陈谦梵说:“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但我也很清醒的。”她咬着字,力证自己清醒。
陈谦梵思索了半分钟左右,看一眼时间,说:“我去买套。”
温雪盈挡住他的手机屏幕,“不戴也行吧,你刚才不是说……?”
他轻轻地笑了,把手机扣下,吻在她的颊边,轻柔地说:“行,我们要一个孩子。”
温雪盈目色轻顿,在他坚定语气里,缓缓绽开笑。
她稍稍扬起下巴,迎接他下落的吻。
吻着吻着,手里好像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凉凉的,像器械,两秒之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倏然坐起:“你你你!你从哪里……哪里哪里。”
陈谦梵冷静解释:“刚才,在你箱子里拿浴袍的时候看到的。”
温雪盈大惊失色地瞥一眼她的箱子,已经合上了。
她完全没有印象,他是怎么摸到那里去的。
他接着问:“买了这个,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说?”
陈谦梵只是把玩具往她手里塞了一下,并没有要给她的意思,威胁似的让她感受一下,东西在我这儿。
很快便又抽走,慢条斯理地在掌心把玩了一圈。
温雪盈想把东西捂住,然而她甫一飞扑过来,陈谦梵便将手一抬,就让她扑了个空。
她苦恼解释:“品牌爸爸寄的呀。”
她没撒谎,真是品牌方寄的。
事实证明,换赛道果然还是有用的。
除了一些化妆品软广,她也能接一点夫妻档的产品了。
不过温雪盈还没想好这条广告要怎么打,迫在眉睫又到发布时间了,于是就紧锣密鼓地藏在衣服里面带过来了。
没想到陈谦梵火眼金睛,还是察觉。
现在东西在他手上,粉色柱体,男人的指腹抵在开关上,极轻地摩挲了几圈,没有按下,不解地问她:“你有什么顾虑。”
“顾虑?”温雪盈心虚眨眨眼,“没啊,我有什么顾虑。”
他言外之意,没有顾虑何必跟我藏着掖着?
他轻笑,声音又低了低,额前洗过的发落在眼梢之上,没有戴眼镜一双漆黑似海的眸显得深邃又锐利,质问一般:“只想着自己舒服?”
“……”
温雪盈别开眼神,他那种聪明得能将人手到擒来的掌控感萦绕着她,她怕自己被逼得憋不住气,只能往旁边看,“不是不是,我我、我是有点怕你。”
陈谦梵意外挑眉:“怕我?”
“嗯,就是,你有的时候太狠了嘛。”温雪盈有点儿羞耻,咚的一声,把脑袋栽进了枕头。
陈谦梵势必要听她把话说清,轻轻地撩起她的耳边发。
“狠?”
“……”
“不喜欢我狠?”
“也不是不喜欢,”她急忙解释,怕他太狠,又怕他不狠似的重重矛盾,“总之我经常招架不住的,每次都飘来飘去,不受控制。万一你有了武器,我还不直接升天啊!”
温雪盈愤愤咬牙,捏拳砸一下被窝。
这个“升天”的双关语,被他听去,倒是很妙。
陈谦梵不觉莞尔,语气轻柔下来,手里玩具就这么不遮拦地往她腮边点了两下:“今天不狠,当清心寡欲的男神,给你个机会,来撬开我。”
——因为她之前说过,给他安排这样的人设,让她负责撬开。
他居然还记得。
温雪盈一副摆烂姿态,揉揉被他戳出微弱痛感的脸颊,重重呼出一口气:“可是好累啊,我喝醉了……”
又警惕地看他一眼,指指他手里的东西,嘟哝说:“你不能趁人之危的。”
她看起来真是挺疲倦的。
但心里痒痒也挺明显的。
想享受一下,但又不能太重,怕真的升天。
陈谦梵不由地笑了,被她既要又不要的姿态弄得自己也混乱了起来,最后,他拿定一个主意,俯首到她耳畔轻道:“那我撬你。”
第69章
番外05.
陈谦梵话音刚落, 温雪盈怔怔地瞅了他一眼,忽然之间警铃大作,就嗖一下埋进被窝里, 但埋得也不深,还露出一只眼睛来瞄他, 等着他来问“怎么了”,表现出一副欲拒还迎的羞态。
这是要还是不要呢?
清醒的温雪盈不太会这样扭捏。
也或许是因为, 他们今天讨论的内容有点超纲了。
生不生孩子什么的……
好歹是个人生大事。
这会儿看着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 陈谦梵不由地想笑,会谨慎也不奇怪,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他牵开一点被她拢住的被沿,发觉里头的人在笑, 她笑得不深,抿住嘴巴, 憋了一半, 眼睛弯弯的,带点水洗过后的清凉湿气。
陈谦梵也跟着她笑了一笑, 他神色淡淡的,用玩具点了一点春光乍露的雪山。
温雪盈把没裹得严实的被子又往自己身上紧了紧,卷得很用力。
陈谦梵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让他演清心寡欲实在是太虚伪了, 他的生活本质还是要“活色生香”得多。
尤其是在夜里, 在她身边。
温雪盈趴在床上,按兵不动, 几秒后, 腰肢被他箍紧,轻轻一捞, 她整个人就绵绵软软地落在了男人的怀中。
她变成趴在陈谦梵身上的姿势,脸上一圈酡红酒痕,有三分意识,只是反应延迟,为他每一个应接不暇的动作都变得眼神讷讷。
他拨开她下落的发,低低问:“害羞?”
温雪盈顿了顿,然后摇头。
陈谦梵凑上唇,轻轻吻一下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皮不由自主的战栗里,将浅吻慢慢挪移到脸颊,再到鼻梁,嘴唇……细细密密,柔情至极。
托着她腰肢的宽大手掌往下抚,不轻不重地掌住一片浑圆,抬手就轻拍,像逗孩子,“准备好了吗?”
“……嗯?……嗯。”温雪盈羞愧难当地点点头,“准备好了。”
“确定?”他又问。
“确定!”
陈谦梵亲得不重,只在她的脸上浅浅地掠过一道道吻,他用手顺她后脑的发,最终还是把主动权交给她:“亲我,雪盈。”
温雪盈乖乖应声,随后低头,蜻蜓点水般一碰,就匆匆结束,像在做任务。
陈谦梵失笑。
明知道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机,他也的确有那么一点乘虚而入的架势,但要他克制着再等到改天她完全清醒,实在安抚不了充血的欲望。
“热情一点。”他强调。
温雪盈不服:“我还不热情嘛。”
陈谦梵扶着她的腰的手掌一紧,“要生孩子的那种热情。”
“……”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温雪盈微不可察地做了个紧张的吞咽动作,然后应声照做,手扶着他的脸,慢慢地将舌头滑进他火热的唇缝中。
虽然接吻已经是家常便饭,本该游刃有余,温雪盈这会儿倒是有种初次的生涩。
大概是因为,他刚才那一句“要一个孩子”……
就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了。
解除一些障碍,势必要做好心理建设。
温雪盈想着这些事,便吻得心不在焉,顷刻之间又被陈谦梵翻身压过。
他一边为人师表的姿态,向她演示什么样才叫接吻,一边伸手取了一块浴巾,往床上铺开。
从吮她的唇瓣开始,他循序渐进地深入进去,反客为主地攫夺,舔吮,让她缓缓地沉浸其中,摒除了杂念。
温雪盈被热得呼呼喘息。
陈谦梵稍稍放开她,给她一点呼吸的余裕,而后轻吻她额角,含笑问她:“这算是趁人之危吗?”
温雪盈缓了缓气,摇头、柔柔地回一句:“今天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那我就……”陈谦梵一笑,说:“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婆。”
说完,他便埋下头,在雪糕上含紧了樱桃。
温雪盈葱白的手指松松地缠绕在他的发间,她稍稍启唇,脑袋慢慢地往上仰。脖颈线条弯曲成漂亮的弧线,严丝合缝地贴紧了枕头,颈间一点细密的汗水洇湿。
他循序渐进,说太着急没有体验度,于是忍着自身的难受,先让她感受一番,进入状态。
从指腹,到手指,到助兴的玩具,再到她最熟悉不过的。
除了热烈之外,还有一些别样的新鲜感知,不可控的感觉三番五次地让她晃神。
已经不是狠不狠的问题了,是他无论怎么索取都觉得不够,过于漫长而激烈,让她神思涣散,频频被击溃。
她只能尽力地抱着他,不让自己脱轨。而陈谦梵总能在她最快要失控跌落的时候,又给她安全感满满的支撑。
燥热暑气里,疾风骤雨匆匆地袭来,把她冲刷了个遍。
窗外棕榈叶声频频扫荡,温雪盈躺倒在湿气里,心神与四肢都似没有了知觉。
第二天清早,温雪盈心满意足地睡到自然醒。
她一个人四仰八叉地占据大床,手和腿都快挂到床沿,半梦半醒间就这么胡乱地捞了几下,陡然发现身旁没人,安全感缺失,让温雪盈一下坐起来,四处张望一番。
紧接着,就看到坐在阳台小桌的陈谦梵。
她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他已然穿戴整齐,叠腿静坐,膝头放着笔记本电脑,姿态斯文,恢复教授的气质。
修长指尖轻划着屏幕,他应该是在看什么东西,另一只手里夹了根烟,青烟袅袅,被海风吹进了潮声里。
阳台的白色帷幔忽轻忽重地往他的方向扫去。
虽然答应好,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忙工作,但是她睡着的时间,自然可以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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