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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愣了愣。
江曼笙的脸腾地红了。她往后稍微退了一点。
陆祈臣保持镇定，伸出了手，手心里躺着江曼笙的小小浅蓝色发卡：“发卡。”
第28章 温暖
江曼笙顿了顿，从他手心里接过。
她从一旁拿过吹风机，插上电源，问：“对了，你要睡哪边啊？”
空气微微沉寂。
陆祈臣回：“我睡哪边都可以。你睡哪边就把另一边留给我。”
“……噢好。”江曼笙回完，摁开吹风机。
陆祈臣又出去了。
江曼笙吹干头发，做完护肤，又跑到小粉红的房间给她添了猫粮、铲了猫砂，陪它玩了好一会儿。
再回到房间时，陆祈臣仍旧不在。
江曼笙爬到床的里侧，她刷了会手机，突然想到今天妈妈当着陆祈臣的面说的那句“我今天在商场遇到那个大学时追曼笙，差点跟她在一起的男生了”“叫什么来着，江闻彦吗？”。
其实没有的。
她和江闻彦的关系并没有妈妈说的那么夸张。
并没有差点在一起。
大学时，江闻彦确实追过她很长一段时间。
但江曼笙大学时基本还保留着高中时的勤奋，根本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想法。
现在江闻彦变了很多已经看不出来了。其实大学时候的江闻彦和陆祈臣很像。
就一起吃过两次饭。
第一次是江曼笙因为他和陆祈臣太像，恍惚了一秒。
第二次是回请了回去。
就只有这些。
但因为江曼笙念大学那会儿太冷漠了。
回请江闻彦那次正好被妈妈撞见了，而且妈妈也觉得江闻彦人不错，误会她短暂地心动过。
但其实并没有。
毕竟两人已经结婚了。
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陆祈臣好像看着挺平静的，她就也没有解释。
想到要和陆祈臣一起睡觉，觉得自己今天十分有可能会通宵失眠。
结果这样想着想着，江曼笙手里的手机就轻轻地“咚”了一声，砸到枕头上了。
她一动也没有动。
卧室里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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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祈臣回到卧室的时候，江曼笙已经睡着了。床的里侧微微拱起一个轮廓，只睡了很小一部分，给他留出好大好大的空间。
恰好此时，有风将卧室里的窗帘吹得轻轻晃了晃。
大概是窗没关严，陆祈臣轻手轻脚走过去，将窗拉严实了。
陆祈臣还没有洗澡，于是拿了衣服去旁边的客卧洗澡。
十几分钟后，陆祈臣洗完澡回来，发现江曼笙还是那个姿势，就像一动也不会动似的。
他掀开被子躺上去，床微微下陷，他发觉靠近江曼笙的那一侧已经变得很温暖了。
睡觉这么老实的么？
到了第二日早晨，陆祈臣百分百确认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清晨的熹微透过窗帘的罅隙落进来，照亮一室。
陆祈臣扭头看了一眼。
江曼笙的确是和昨晚一样的动作，只是大概在睡梦里换了个方向，现在朝向他这侧。
属于她身上的清甜气味毫无保留地萦绕在他鼻息间，让他微怔了两秒。
江曼笙睡觉时，基本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全身一处也不落下，只露出一张素白的脸庞。
在陆祈臣这样踟蹰的几秒里，江曼笙大概是也要醒了，身体往他这边蹭了蹭，温软的肌肤触到他的胳膊。
陆祈臣还没有动，江曼笙就真的醒来了。
对上他的眼睛，她似乎也怔了一秒，片刻后，带着尚未彻底醒来的嗓音说：“……早啊。”
陆祈臣起床，回了句：“早。”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好，听到身后人又说：“阳光好好啊。”
陆祈臣又回头，看到江曼笙已经坐了起来，外头被窗帘打薄的和煦阳光落在她的发间，轻轻柔柔的。
不知为何，陆祈臣又想起她昨天摔倒的样子。
不管是为了帮外婆，还是路上随处可见的小女孩，她好像经常为了别人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
不过这是她的为人处事态度，陆祈臣不打算对此说什么。
想了想，陆祈臣问：“你的近身格斗怎么不学了？”
江曼笙人还蒙蒙的，听到这个问题有点困惑，说话也瓮声瓮气的：“你怎么知道我学过近身格斗……”
说到半截，自己又反应过来：“是奶奶和爸爸说的？”
陆祈臣“嗯”了声。
江曼笙也从床上起来了，她找了个夹子把卷长发盘在头顶，露出完全好看光洁的一张脸：“因为我挨了好多揍啊……本来我就不怎么运动，刚开始几天我全身疼得书都念不下了，不过妈妈一直在鼓励我，所以我还是学了挺长时间的，但我还是一直在挨揍，后面我就不去了。”
陆祈臣笑了下：“要我教你吗？我不会让你挨揍的。”
江曼笙有点醒了：“你还会这个啊？”
陆祈臣低调：“会一点。”
江曼笙谨慎：“你真的不会让我挨揍吗？”
“嗯。”陆祈臣保证。
“好啊。”江曼笙想了想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之前，我会让方勤众给你准备好东西。”
-
陆祈臣收拾得比她快，他离开卧室时，江曼笙还在化妆。住在老宅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离睿白有点远。
也因为这个原因，江曼笙也早起了一点。
没想到下楼时，奶奶已经在了。
阿姨把早餐已经摆好，这位阿姨姓朱，也是陆家用了很多年的阿姨。
这天江曼笙穿了件白色法式连衣长裙，长发披着，头上戴了个珍珠发卡。
朱姨看到了，开口便夸：“小太太可真是太漂亮了，真是便宜祈臣这小子了。“
这句话刚说完，奶奶就已经出声了：“什么便宜不便宜的，人家青春靓丽个小姑娘，自己在外头穿得开开心心，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祈臣笑了下：“奶奶说得是。”
陆祈臣坐在奶奶对面的沙发一侧，另一旁空着，江曼笙很自然就坐在他身边。
她刚坐好，陆祈臣已经把她喜欢吃的端到她跟前。
江曼笙：“我要吃快一点了，这里离睿白有一点远。”
江曼笙并没有那么喜欢带司机。其实他不去睿白的时候，江曼笙都是自己开车去的。
她开车比较不霸道，速度上可能不是那么占优势。
陆祈臣已经吃好了，依旧坐在她身侧：“不用。慢点吃就行，我送你。”
江曼笙咬着东西，有那么一点疑惑：“你今天要去睿白么？”
“……”
过了会，江曼笙有点反应过来了，凑到他身边，小声地问：“是奶奶让你送的呀？”
两个人这样讲悄悄话，离得很近，她甚至能清晰看到他下巴处的一点点胡茬。奶奶和朱姨都注意到，但也没说什么。
陆祈臣不置可否。
他盯着她的眼睛。
怕迟到，她心里又惦记着住进来就想让奶奶开心，江曼笙也没有时间多想：“噢那你送我好了，我喜欢上班前和你聊天。”
第29章 送了一束茉莉白玫
陆祈臣点了下头。
这个样子时间稍微阔绰了一点，江曼笙又跑过去看了下猫，她转着手陪它玩，小粉红被气得逮着她的手就要啃。
江曼笙轻轻地笑了几声，小粉红更加气了。最后它彻底放弃，咬着她的裙子在她面前躺倒耍赖。
整个过程下来，裙子上难免沾了些猫毛。
这是个非常普通的早晨，外头晴朗无云，望过去只觉得一片晴空万里。
江曼笙站起来拿过滚刷粘清理身上的猫毛，余光里陆祈臣踩着楼梯过来，大概是要叫她。
也就是这个时候，旁边有个阿姨说：“太太忌日快要到了啊。”
住进陆家老宅后，江曼笙很快就发现，大家都叫她小太太。所以他们口中的太太只有一个人，是陆祈臣的母亲。
江曼笙飞快地沾了几下身上的毛，便踩着楼梯下去，蹬蹬跑到陆祈臣身边：“我好了，我们走吧。”
到了睿白，离上班打卡还剩十几分钟。
住在陆家老宅，方勤众也不是那么方便。陆祈臣便这会儿让方勤众去给他们俩买咖啡了。
江曼笙也不急，旁边有个卖花的小摊，她跟陆祈臣说了句“等我一会儿”，就推开车门下车了。
见江曼笙下车，陆祈臣也跟着下了车。
正值上班时间，周遭都是来来往往的赶打卡人群。
陆祈臣刚下车，就有一个睿白的老板级负责人看到他，过来跟他打招呼。
江曼笙挑了束花，掏出手机要扫码给老板付钱时，无意扭头看了眼陆祈臣。
他正单手插兜，倚在车旁，淡淡和人说着什么。
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他今天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看着都一丝不苟，严肃中带着几分凌厉，居家的那一星点温柔已经全然不见踪影了。
不止倚着的车吸引人眼球，就连他本人也是。
江曼笙看到好多女孩子都毫不掩饰地把目光往他身上打量。
长得帅就是了不起。
江曼笙付完钱，把花束捧到怀里。
这时候她终于有点后悔自己下车的举动了。
因为这里很显眼。
江曼笙一打眼就看到有个同事。
有一点麻烦了。
正好陆祈臣也说完话了，方勤众拎着两杯咖啡走向车旁，江曼笙确认四周没看到什么同事，赶紧抱着那束花跑过去，先从方勤众手里接过那杯咖啡，又赶紧将那束花塞到陆祈臣怀里。
结果人刚要走，就又被陆祈臣拽住了手腕，他施了不小的力气，江曼笙整个人实实在在撞到了他怀里。
一旁有个电动车闯了红灯，急速从她身边疾驶而过。
陆祈臣声音都难得冷了几分，他目光扫了眼一旁的交警，交警都被他瞪得感觉周遭气氛冷了几分，急忙拦了车开罚单。
然后陆祈臣看着江曼笙：“江曼笙。走路可以更小心一点。”
江曼笙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小心了：“刚刚太害怕被人撞见了。我知道啦。没有下次了。”
“今天好好工作哦。”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刚刚下车买花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个。希望你今天心情会好。”
然后确认四周路况后才离开了。
然而，人刚过了马路，就对上陈沁目瞪口呆的眼睛。
她就站在马路对面，手里提着杯咖啡，眼神一分不错地落在江曼笙身上。
陈沁整个人仿若石化一般。
江曼笙提了口气走过去：“你还好吗？”
陈沁目瞪口呆的：“不是。我不是很确定我刚刚看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在追陆总吧？”
没想到陈沁做出的是这样的判断，江曼笙顿了几秒回：“我可以追吗？”
“可以……追啊。你这么漂亮。但是你确定陆总没结婚吗？”陈沁大概是被震惊太过了，现在语气还有点呆愣愣的。
—
陆祈臣还站在原地。
他盯着怀里江曼笙塞进来的那束花。
那是一束茉莉白玫。
此刻白色的花瓣如珍珠也像被雪花雕刻般，开在一簇簇绿叶的怀抱中。
江曼笙刚刚说了什么？
我刚刚下车就是为了给你买这个。希望你今天心情会好。
二十几年来，作为一个男性，这还是他头一次收到花。
陆祈臣的心中久违地产生了一种自己暂时判断不出的情绪。
两人结婚后，陆祈臣自认对江曼笙算不上差。
但此前更多都是出于某种责任或者是义务，当看到那辆电动车差点撞到江曼笙时，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类似惶恐的情绪。
—
这天快要下班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江曼笙坐在工位上发愁。
因为早上是陆祈臣送她过来的，江曼笙也没有车。
下雨挺难打车的。肯定打车软件上又要排很长的队，而且可能即使排很长的队也排不到。
江曼笙正有点纠结时，收到了陆祈臣的消息。
Lu：【方勤众去接你。】
江曼笙：【那你怎么办呀？】
还没等到陆祈臣的回复，又得到了新的问题。
Lu：【秦逸讯老婆生日，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你想去吗？】
Lu：【我记得你奶奶说你很喜欢玩麻将。应该会有这个。秦逸讯有很多会玩麻将的朋友。想去我就给你安排，不想去就不去。】
江曼笙回得从未有过的快。
江曼笙：【想去。】
她是真的喜欢打麻将。而且少遇到对手。
但打麻将这个事凑齐会玩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既然秦逸讯是他的朋友，江曼笙也觉得自己应该去。
Lu：【嗯。让方勤众接完你顺道来接我。】
明明外头还下着雨，但上一秒还在纠结的问题这一秒就突然被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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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秦逸讯家，天色已经黑了。
又给方勤众下班了。
江曼笙突然觉得做陆祈臣的秘书还挺好的，不过也只是看着这么想，可能真的做了就会觉得压力很大。
毕竟她也知道陆祈臣的工作压力。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午休，永远都在解决问题的路上。
一般人真的扛不住。
两人将车停好，走了进去。
里头热火朝天的，先送了礼物，跟秦逸讯和他老婆打了招呼。
陆祈臣带着她往里走。
然而两人却同时看到了一个很意料之外的人。
江闻彦。
第30章 完全不离开她
江闻彦竟然也认识秦逸讯？
这是江曼笙的第一想法。她刚微微一怔，江闻彦就偏过头去跟别人打招呼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江曼笙。或者说，从江曼笙的角度来看，他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注意到自己。
陆祈臣缄默，耐心地带着江曼笙往里走。
这场麻将局本就是陆祈臣组起来的，带江曼笙过去时，已经三缺一了。
打完招呼，几个人认识后，就把麻将桌支起来坐好了。
在座得几位虽然都跟江曼笙不熟悉，但感觉对陆祈臣的态度挺谨慎的，有点拘着。
陆祈臣也不玩，就在她身后站着，江曼笙思考几秒望过去，陆祈臣自然俯下身来，她便说：“只是看着也没意思，你去和秦逸讯他们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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