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归的语气很认真,带着几分不容易察觉的偏执。
窗外,天际线已经看不到任何阳光的存在,在一瞬间,蓝黑色的天空迎来了暖黄的路灯。
花园里的感应灯也同时亮起,星星点点,如同璀璨星河。
玫瑰夹杂荔枝,清甜香气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将裴子归的理智麻醉。
长腿微微向前,挤进狭小的双腿空间。他的动作带着急促,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用来洗笔的水桶。
洒了一地。
“唔……”
还没开口,姜若礼的下巴就被捏住,指腹摁在下唇,色气满满地搓了搓。
裴子归垂眸,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两人的鼻尖触碰在一起,铺天盖地的荷尔蒙袭来,难以忽略。
“礼礼,回答我,能吗?”
姜若礼点了点头,耳边传来低笑,好听而蛊惑。等反应过来,微张的红唇早已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男人沉沉的呼吸在耳畔响起,亲吮的力道又重又霸道,带着侵略性,像是生怕眼前的猎物逃跑。
姜若礼情不自禁闷哼一声,涨红了脸。
无力招架的身子越来越软,试图抓住唯一的支柱。双手不安地在劲瘦的腰间摸索,想要抱住。
长睫微颤,双手却被男人轻松扣住,桎梏过头顶。
“宝宝,别碰那里。”
再碰,可就真的停不下来了。
姜若礼趁机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薄薄的针织外套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掉到了手肘,肩膀上的吊带也摇摇欲坠。
沉静的空气中,只剩下彼此难以言喻的呼吸声。
她想避开视线,却被裴子归霸道得转了回来。一对视,像是在干燥的大雪天碰到了静电,酥酥麻麻。
男人喉结滚动,在额头轻轻落下滚烫的吻。一下又一下,顺着眼睛,滑到鼻子,再是唇瓣。
然后,埋在了脖颈。
“宝贝,我想看小红痣。”
男人的手轻轻一拢,泛红的眼角含着淡淡的风流。
他的薄唇轻蹭着,反反复复,以至于姜若礼脖子上的那块皮肤都红了。
女人没说话,垂落的脚尖紧绷,像是一种默认。
暖气像是出了问题,温度越来越高。
花园里不知道是哪儿跑来的小野猫,低声叫着,透过玻璃传到了画室内。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分针秒针转动。
一声娇气的声音悠扬婉转,姜若礼失了力气,软软垂倒在裴子归的怀中。
“乖。”
炙热而安静的空气中,忽然传出了一道突兀的咕噜声。
裴子归微微勾唇,不由分说抱起了桌上的人。
“走吧,抱我家小醋精去吃饺子。”
“你才是小醋精呢!不是我的肚子叫!”
“嗯,是我的。”
若不是那双挂着拖鞋摇摇欲坠的小脚,男人高大的背影几乎将怀中的人藏起来。
画室的门又被重新关上。
黑暗中,画室的地上有被打翻的水桶,分不清是什么颜色。
***
本以为裴子归就是故意打趣她,没想到走到餐厅,桌子上还真放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在画室待了一下午饿得饥肠辘辘,姜若礼迫不及待就想一饱为快。
裴子归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先去洗手。”
“噢……”她扭过头,点了点自己的脸,“你也去洗把脸,我刚刚……没擦干净。”
见小姑娘转身去了洗手台,裴子归勾起嘴角,笑意晕开。垂眸,像是某种自嘲,迈步上了二楼。
姜若礼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裴子归,她饿了,不想等。
饺子蘸醋,放入嘴里,香气四溢。牙齿破开手工擀制的饺子皮,新鲜的虾仁和玉米迫不及待往口腔里钻,满足了挑剔的味蕾。
是她最喜欢的虾仁玉米馅儿哎!
姜若礼的眼神亮了好几度,盈盈闪光。
“好吃吗?”
裴子归姗姗来迟,在她身旁入座。
姜若礼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裴子归竟然换了套家居服,就连发丝都是湿哒哒的,还留着未干的水。
不就是洗个脸吗?怎么更像是洗了个澡?
她托着下巴看向裴子归,眼尾微微上勾:“你是不是,干坏事去了?”
第93章 抱着她画画
女人的神态纯欲娇憨,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却俏皮勾人。弯弯的月牙眼藏着戏谑。
裴子归捏了捏那胜似白雪的脸颊,夹起一只饺子塞进了姜若礼嘴里。
“晚点再告诉你。”
姜若礼咀嚼着饺子,雪腮鼓鼓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那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吃完饭,姜若礼打算回画室把未完的那幅画画完,刚打开门,裴子归就在身后跟了进来。
猝不及防间,她就被抱着坐到了单人画椅上。
姜若礼惊呼出声:“你干嘛呀,我要画画。”
“嗯,我抱着你画。”
姜若礼翻了个白眼,直呼有病。
狭窄的单人椅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空间,姜若礼被迫坐在裴子归的腿上,腰间被牢牢桎梏,似乎是怕她掉下去。
说是抱着她画,裴子归还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这么安安静静抱着,看着小姑娘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填补色彩。
良久,他像是看明白了。
静谧的画室响起一声轻笑。
“你这是打算把我推下悬崖吗?”
执笔的手微微停顿,女人面露尴尬。
世界上最尴尬的场面就是偷偷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到,比这更尴尬的是想悄无声息把人噶了却被捉个正着。
下午构思的时候她只想着出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画了个轮椅。
而她,是推轮椅的人。
她想得可好了,要是裴子归真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她就卧薪尝胆,等他老了,直接推着他的轮椅到悬崖边。
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噶了。
或者推着轮椅让他看自己和别的老头儿跳广场舞也行。
谁知道自己耳根子那么软,裴子归一解释她就信了呢。
姜若礼抿着唇,开始栽赃陷害:“退一万步来说,这支画笔就没错吗?”
“宝宝,是不是退太多了?”
磁性的声线喊出宝宝,简直犯规。姜若礼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一片红,蔓延开来。
“你不要对我的艺术创作指手画脚,观棋不语真君子听说过吗?”
裴子归愣了下,随即挑眉低笑几声,歪过脑袋亲在了女人的脸颊上。
“这幅作品我出钱买了,小姜老师能不能给我一个happy ending?”
“多少钱?”
男人低声附耳说了一个数字。
姜若礼倒吸一口气,她的作品现在都这么值钱了?
画画不过是她的爱好,兴致上来了,偶尔会画上几幅。有的就自己收藏了,有的姜若礼会直接挂到朋友的画廊,倒是也能卖个好价钱。
只不过裴子归开出的这个价格,都能买国内一线大师的作品了!还是那些已经死了的。(没有不敬的意思。)
“怎么?小姜老师看不上这点小钱?”
姜若礼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你以前也这么投资艺术品吗?”
本以为自己就够败家了,没想到裴子归比她还败家。不会是以前被人骗了吧?
啧啧啧!幸亏他赚钱速度快,不然还不够败的呢。
“你的作品值得。”
他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用手抚摸过垂落的发丝,低哄道:
“若是你觉得占了便宜,不如再多送我一幅?”
姜若礼又往画布上添了几笔,轮椅变成了一棵大树。
她随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看看礼礼眼中的我。”
画笔微顿。
“你想让我画你?”
裴子归点了点头,“怎么?不愿意吗?简单的素描就行。”
女人歪着脑袋,像是在很认真地思考着这笔买卖的可行程度。
片刻,娇俏的声音响起:“你说的,素描就行噢。”
“嗯,我说的。”
画布上的成品最后是两人一起完成的。裴子归似乎很满意,笑着拍了张照。
“所以,小姜老师是要准备第二幅画了吗?”
姜若礼刚洗完手,低头看着男人正轻轻擦拭着她手上的水珠,面含笑意。
“那你去那边沙发上坐好。”
姜若礼重新搬出了一个小一点的画架,坐到了距离沙发斜侧。
一支笔,一张画纸。
裴子归听话地走向沙发落座,随手拿了本艺术杂志翻阅起来。
“坐这就行吗?”
“坐着就好,不要看我。”
这个男人时不时就抬眼看自己一眼,真的很影响作画。
“忍不住怎么办?”
姜若礼瞪了他一眼,“那我就不画了!”
“抱歉,我没有经验。”
裴子归将手直接搭放在睡衣的纽扣处,微微解开两颗。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沙发前的人吞噬进去。
“需要我把衣服脱了吗?”
一抬眼,姜若礼的鼻血差点喷出来。
这个男人竟然已经把身上的纽扣解了三分之二,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欲落未落。饱满的胸肌和完美的腹肌若隐若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令人血脉喷张。
这副身材,若是扔到美院,怕是会被高价竞拍去当人体模特。
而他本人,慵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眼神的侵略性充斥着满满的欲望。
那本艺术杂志,非常巧地盖住了关键部位。
“这样行吗?”
人体模特的嗓音清冽真挚,仿佛真的只是在询问。可那上扬的眉眼,透露了他的情绪。
姜若礼,理智!这是艺术!这是艺术!这是艺术!
“你把杂志放旁边。”
裴子归挑了挑眉,俊朗面容之上的微妙弧度,勾勒出丝丝入扣的狡黠“你确定?”
“当然,人体模特要听画家的指挥。”
“好,听你的。”
男人随意地将杂志扔到了身侧,左手搭放在上面,而右手,放在了最后两颗没解开的扣子上。
冷白的手背青筋明显,骨节分明的长指就这么搭着,让人忍不住想替他解开剩下的纽扣。
姜若礼突然觉得口渴,心跳的节奏也有些异常。深吸一口气,她重新拿起了铅笔。
入夜,窗外的景色换了一番。月亮高悬在枝头,洒下一片皎洁的柔光。微风轻拂湖面,掀起层层波澜。
周围静悄悄的,画室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和笔尖接触在画纸上的细微响动。
姜若礼时不时停下来,瞟一眼沙发上的人,举起手中的铅笔隔空比划两下,又低头投入画作。
似乎真的很认真。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
“裴子归,喉结不要一直乱动。”
“忍不住。”
男人的嗓音意外低哑。
姜若礼舔了舔唇,瞄了眼时钟。他似乎,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你想喝水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
姜若礼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放下杯子,裴子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第94章 老婆,帮我
“你……唔……”
“宝宝,忍不住了。”
纯粹的拥抱已经无法填补裴子归心中渴求已久的缺失。坐在沙发上偷偷望向她的每一秒,他的眼神早已开了无数次的车。
漫长的深吻结束,针织薄衫终于如愿以偿掉落地面。
细细的吊带挂在肩上,姜若礼忍不住瑟缩到男人的怀里。
大掌贴在光滑的后背,轻缓地上下抚过。
转了个身,姜若礼又被抱回了裴子归的腿上,后背紧贴着炙热的胸膛。
“画得这么快吗?”
画板上的素描已经初见雏形,男人微眯着眼睛,上半身线条完美演绎了什么叫作【性·张力】,长腿随意伸展,多了几分浪荡不羁。
只不过,最关键的部位缺失了。
裴子归抬起手指点了点空白处,不怀好意地吻过姜若礼稚嫩的耳后,轻轻撕咬。
“这里怎么不画?不会画吗?”
像是自言自语,男人的声音轻缓,带着几分揶揄:“不应该啊……”
“裴子归!”
再也受不了,姜若礼扭头就捂住了他的嘴。
可那双幽暗的眸子,仍是透出了坏坏的笑意,还有解不开的浓墨。
薄唇碰了碰白嫩的手心,燃起一团火。
姜若礼撤回了手,转眼之间,双手轻轻松松被桎梏在身后。
像是要随时摔下去,没有安全感。她忍不住仰起身子往前靠。
男人重新堵住了心痒已久的软唇。这一次,他亲得很温柔。
抱起她,走向了沙发。
手落到后脑勺,慢慢加重了这个吻。
姜若礼的双手逃离了束缚,她下意识勾住了裴子归的脖子。
窗外的风在空中四处游走,缠绕着树干,又掠过枝桠,树叶摇晃。天空中,云层也被吹到了月亮旁,偶尔盖住了月光。
月亮像是好奇,又悄悄睁开了眼,露出半张神秘的脸。
她的吊带挂在手臂上,他的吻也愈加放肆。
触碰到了薄薄一层。
“还没走?”
“护垫,以防万一。”
水盈盈的眸子就这么雾蒙蒙地望着,红唇之上还有几分水润残留。裴子归低笑一声,无奈开口:
“宝宝,这样我会误会你在邀请我。”
姜若礼的眼底清明了几分,用力推着身上的人。
“你走开啦,我要起来。”
“你忍忍。”
裴子归却不放人,抱着她,深深吸取着清甜的香气。
“忍不了了。”
手心的滚烫,还未来得及反应,男人咬了咬她的耳朵。
“nini宝宝,帮我。”
姜若礼心头一震,nini宝宝,好久没人这样叫过她。
小时候,小公主口齿不清,总是会把“礼礼”错喊成“nini”,奶声奶气,可爱至极。
久而久之,姜若礼就有了nini这个小名。精雕玉琢的小公主逢人就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
随着长大了,她也要脸了,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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