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难受。帮帮我?”
墨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眼角一层薄红,丝毫不掩饰汹涌的欲念。他挨得很近,身上的热量持续散发,裹住了她微凉的体温。
滚动的喉结像是开了加速,直白地叙述了男人的心思。
姜若礼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裴子归锁骨之上,朱砂色的小痣,像是一种无声的引诱。
红唇轻轻落下。
“好乖。”
“宝宝,现在知道怎么画了吗?不要画错了。”
……
……
是夜,画室的灯,直到深夜才被熄灭。
静悄悄的别墅,裴子归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儿从楼梯走回了主卧,而女人身上裹的,是沙发上的白色软布。
“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叫人进画室打扫。”
“好的先生。”
*————*
姜若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穿着公主裙,晃晃悠悠跟在少年身后。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nini。”
“哥哥,nini要抱。”
“哥哥,给nini梳头发。”
场景变换,少年抱着她,认真地编着小辫子。
她想照镜子,但镜子怎么都找不到,急得都快哭了。最后,少年抱着她照到了洗手台高高的镜子。
“小公主,不要哭了。”
抬起头,镜中的少年脱去稚嫩,脸庞越加帅气成熟。只是这张脸,分外熟悉。
“我叫裴子归,nini记住了吗?”
姜若礼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身上的公主裙变成了吊带睡裙,被撩了起来。
“裴子归……”
“叫我哥哥,乖。”
画面天旋地转。
睁开眼,姜若礼呆呆望着天花板。
该死的,她怎么会做这种梦啊!!!!
难道真的是生理期的激素影响?
都怪昨晚的狗男人!
昨晚,最后那一帧定格。
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吹起素纱,抚过素描纸张空白的那处。握着素描笔的小手被牢牢把握,而笔,掉在地上。
而她的手里,换了东西。
“做梦了?”
耳畔传来清冷的声音,早上的缘故,声线里还带着几分嘶哑,更有磁性了。
一大早又勾人!
男妖精!
藏在温暖被窝里的小脚毫不留情就往男人身上踹!
“啊!好硬!”
姜若礼不小心就踹到了裴子归的小腿胫骨上,痛得她闷哼一声。
“裴太太一大早就这么有兴致?”
姜若礼瞪了他一眼,抿着唇不想说话。烦死人了!
裴子归笑着将滚到床沿的女人搂回怀中,亲昵地拍了拍睡衣遮盖下的翘臀。
“起床,一会儿带你去看中医。别让老人家等。”
姜若礼的小脸瞬间哭兮兮的。
“我不想去……”
“不行,你答应我了。”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
“昨晚。”
那还不是被逼的!昨晚她累得要命,手也酸,腰也酸,大腿根也酸。为了让他快一点,什么羞人的话都被逼着说了。可昨晚的裴子归特别激动,磨了她一整夜。
姜若礼气得要命,小嘴翘得都能顶一瓶汽水了。
明明她姨妈都走了!多正常的生理期啊,为什么要为难她!
没什么胃口,裴子归哄了半天,好说歹说,才给姜若礼喂了小半个三明治。
喝完牛奶,她倒头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条巷子口。
*—————*
第95章 年纪轻轻就守寡
“醒了?”
姜若礼揉了揉眼睛,娇声娇气嗯了一声。
“我睡了多久,你怎么不叫我。”
裴子归替她穿上外套,柔声道:“不久,我们才刚到。”
像这种古朴的巷子道路狭窄,不好开车,就算勉强开进去了也很难停车,不如走进去。
裴子归将人抱下车,半蹲下来。
“背你进去。”
姜若礼眨了眨眼睛,没动。
“很远吗?”
“不远,几百米吧。”
才几百米,看不起谁呢?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裴子归扭头,压低了声音轻哄:“腿不疼了吗?”
“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静静待在原地,看着女人气呼呼的背影渐行渐远。眼底的笑意带着宠溺,低笑一声,追了过去。
“好了,是我说错话了。牵着我,别走丢了。”
姜若礼抿着唇不说话,想到自己的确不认识地址,也就没甩开裴子归的手。
裴子归带她来的这家中医馆藏在巷子里,建筑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大门口还有个匾额:元康堂。
坐镇的老中医祖上世代行医,曾经是宫里的御医,瞧得都是皇亲国戚门。对于望闻问切这种基本功更是不在话下。听说光是一搭脉,便能说一堆病症。
不过薛中医已经很久不出诊了,都交给徒弟打理。也不知道裴子归是怎么说服老人家的。
进了院子,有位儒雅的年轻男人迎了上来,将两人领进去。
没想到这个中医堂内涵玄机,外面是平日里看诊抓药的地方,穿过悠长回转的中式长廊,还出现了另一幢屋子。
裴子归低声解释道:“老爷子不喜欢外人打扰,平日里就在后院养养花,逗逗鸟。”
他牵着姜若礼的手跨过高高的门槛。
薛中医穿着一袭中式长袍马褂,白发苍苍,坐在木椅上捋着长长的胡子。
不由想起四个字:仙风道骨。
“子归,好久不见。你外婆近来可好。”
“托您的福,身体健康。”
薛老爷子刚泡了一壶茶,给裴子归也斟了一盏。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看向乖乖站在一旁的小姑娘,瞧着年纪还不大,粉雕玉琢的,很是漂亮。
臭小子,福气不错。
“这位就是你的夫人吧。”
裴子归礼貌点头,“是,我太太,姜若礼。”
“坐吧。小姑娘把胳膊伸出来,我先搭个脉。”
姜若礼不免有些紧张,总觉得看中医是一件很隐私的事情。简简单单一搭脉,什么秘密都给抖搂出来了。
裴子归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温声安慰:“别紧张。”
老爷子表情淡然,没过一会儿,便收回了搭放在姜若礼腕间的手。
“老爷子,怎么样?”
薛老爷子瞟了眼裴子归,嗤笑一声:“你紧张什么?”
臭小子,前阵子急匆匆打电话过来,还以为是他外婆又怎么了。结果说是老婆痛经,想请他帮忙问诊。
还以为很严重,结果人家小姑娘身子骨还挺好。随便交给他手下的学生看看都行。
小题大做。
“先前有这么痛过吗?”
姜若礼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裴子归先她一步:“没有,这种程度的是第一次。”
“小姑娘有些阳虚内寒,气血不通,应该是这一次的经期前受了凉,寒性痛经。身体上没有什么大毛病,简单调理一下就可以。”
“我给你开个方子,一会儿去前面药房抓个药,回家好好煮,一天两次,喝半个月。气血通了,寒气也消了,自然就不会再如此了。”
“不过像一些冰的东西,女孩子还是要少吃。还有临近生理期的时候是抵抗力最弱的时刻,更要注意保护身体。”
裴子归将这些话一一记在心里。
忽然,老爷子瞥了他一眼。
“还有啊,虽然能理解你们是年轻人,但是熬夜也不要熬得太过分,凡事过犹不及。”
裴子归一愣,目光略显局促。
“明白。”
姜若礼倒是没想到那一步,平时要不是裴子归捣乱,她一般十一点前肯定就睡了。
“你要让爷爷也看一下吗?”
小姑娘甜甜一句爷爷,薛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来都来了,我给你也看看,坐下吧。”
裴子归只好坐了下来。
“你的体格倒是一如既往地好。不过,怎么有些火旺?”
姜若礼眉心一皱,忙问道:“啊?严重吗?”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呀。
老爷子坏笑道:“不严重,让他发泄了就是。臭小子,多的是力气。你平时多差使差使他。”
裴子归起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姜若礼耳边低声道:“听到没?爷爷说要让我多发泄发泄。”
这下傻子也听懂了。
“你别闹。”
老爷子坐在那儿,看着两个小辈打情骂俏,眼底划过欣慰。
问完诊,两人礼貌和老爷子道了别,又取了药材,牵着手离开了中医馆。
刚一出门,姜若礼就拍了拍裴子归的肩膀。
“医生说了,要多差使差使你,让你多发泄发泄一身无用的劲儿。”
裴子归挑眉,等着小姑娘的下一句。
“所以,这次你可以背我出去了喔。”
男人扬起了嘴角,眼里晕开了笑意。
“鬼灵精,上来吧。”
爬上男人宽阔的后背,姜若礼攀住了他的脖子。
“老爷子好像很关心外婆。”
光是刚才那么一会儿,就问了好几回。
裴子归的母亲离世后,他外婆就搬去了裕城。没过多久,外公也仙逝。裴老爷子这边是打算把人接来江城好好照顾着的,毕竟两家人当年的关系还不错。
可外婆拒绝了,说自己习惯了一个人的清闲生活。裴家只好给她找了个体己的人伺候着。
姜若礼在婚礼上见过老人家一面,即使岁月染白了双鬓,但气质出尘,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温婉的大美人。
“外婆是薛老爷子的初恋。”
“哈?真的假的?”
有点震惊。所以老爷子是念念不忘嘛?
“薛老爷子一生未婚,但也未曾有半分逾矩。他对外婆的感情,远比世俗想象地更高级。”
姜若礼搂紧了裴子归的脖子,嗓音淡淡的:
“所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纯粹的感情吗?”
“有。”他毫不犹豫,甚至没有半秒停顿。
裴子归步伐沉稳,继续朝着巷子口走去。
路边偶尔有人路过,都看向这对颜值加倍的情侣。
“人家在看我们了。”
“看就看了,合法的。”
暖阳洒下,偶尔会掉落一片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树叶。街边还堆着前几日积起来的雪。
姜若礼敏锐察觉到,这并不是刚才来时的路。
第95章 婚姻与儿戏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裴子归并未透露,而姜若礼也没再追问。
总不能把她卖了吧?
两人在巷子里转了好几个方向,姜若礼早就不知道身处何处,再一抬眼,他们竟然就出了巷子来到了街边。
只不过早已不是原先停车的路口。
街巷上开了一排小店,正值午餐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和学生们低头走进不同的小餐厅。
街上热闹非凡,充满了烟火气。
“劳烦,借过。”
小街拥挤,时不时就有人路过,裴子归抬手将人拥进身前,隔绝了被外界触碰的可能性。
姜若礼仰着头,好奇的视线掠过每一家门头,踮着脚尖往里面张望。
“我们要在这里吃饭吗?”
裴子归微微低头,企图从姜若礼的眼神中猜出她的喜好。
他低声询问道:“想试试吗?”
并不确定姜若礼会不会喜欢,但他想带她过来,哪怕就是看看。
“可是……”
果然。
裴子归立马接话:“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叫莫特助把车开过来,我们回家吃。”
“哎!我还没说完呢~”
小姑娘扯着他的袖口,瞳孔晶莹透亮,扑闪着兴奋的光。
嗓音娇俏,像是在撒娇。
“可是,我都想尝尝怎么办?你有来吃过吗?哪家最好吃呀?”
这一排店面,麻辣香锅麻辣烫,汉堡炒菜黄焖鸡,炸鸡披萨奶茶店,每一家都挤满了人,恐怕味道都不错。
这可难倒了姜若礼。
她纠着眉头,放弃了思索。
“你选!”
“好,我选。”
男人的语气轻缓纵容,一手拿着药材,一手牵着小姑娘进了一家面馆。
面馆的生意相比其他店稍微冷清一些,还有几个位置空着。裴子归用纸巾在椅子上擦拭了一番,又耐心地替姜若礼擦了手,才让她坐下来。
他用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递了过去。
“看看想吃什么。”
说完,又仔细地用热水烫起了筷子和汤勺。
姜若礼随便选了个招牌浓汤仔排面。环顾四周,面馆的装修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应该是已经开了好多年。
但是环境很干净,瞧得出来店家有在认真对待。
虽然现在都已经实行扫码点餐,但是墙上依然贴了很大一张菜单,上面是各种汤面、拌面的照片和价格。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儿?”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姜若礼属实好奇。
从小,她吃的东西都是经过家人严格挑选的,送到后厨的菜也都是最新鲜的。而这种小馆子,姜家人是不会让姜若礼有机会踏足的。
还没跟裴子归没结婚那会儿,姜若礼晚上会总是偷偷摸摸点外卖,还要跟姜父姜母打游击战。
若是不小心被抓到,总是会被教育:“少吃点,不干净,吃坏肚子怎么办?”
她相信,作为裴家的独生子,从小,裴子归必然也是这种环境下成长的。
况且,这男人怎么看怎么洁癖,怎么看怎么龟毛,又怎会来这种地方消费?
他不是应该在米其林餐厅等着大厨端上today’s special的人吗?
裴子归抬眸,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小时候我带你来过这儿。”
“???”
姜若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开玩笑吧你?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男人闷笑一声,对小姑娘的反应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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