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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穿成黛玉的奶嬷嬷——洋芋加葱【完结】

时间:2024-08-25 17:18:03  作者:洋芋加葱【完结】
  “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顾有枝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内心着急的很,说话说一半,这算哪门子事儿?伸手拉了一把紫娟,将她拉的一撅:“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如果真是那位爷干的好事儿,没的几日就得闹的满府都知道。”
  紫娟绞着帕子,咬唇想了想,看了一眼窗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不知准不准,前日去老太太院儿找鸳鸯,不小心给听到的。”
  听着这话,顾有枝站在立柜前慢悠悠的沏了杯茶,转身盯着紫娟,微微皱眉,走了过去砰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厉声道:“不管准不准,照实说。”
  紫娟低头走到顾妈妈身前。
  “死的人是龄官,年前宫里的娘娘封妃,府里为了今年娘娘回府省亲去姑苏采买的戏子。”怕顾妈妈不清楚人是谁,紫娟补充的说。
  “龄官?”听着这人顾有枝心感不妙,那人不就是跟黛玉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丫头吗?,想了想,一眨不眨的盯着紫娟缓慢说道,“可是和姑娘有关?”
  紫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很是犹豫:“我也说不清道不明,我去的时候院子里被遣散了人,只隐隐约约听着老太太怒骂二太太,说什么说什么……”
  看了一眼顾妈妈,紫娟背过身去一口气说了出来:“说什么也没让你管家找罪受,平日里管不住自家男人也就罢了,连儿子都被你祸害成这样,还敢把手伸到我这边来了,怎么的,是打量我那外孙女没了父母,就活该任你欺负了是吧?把你那些龌龊心思给我收起来,别闹的大家都没了脸面,丢不起那人。”
  顾有枝蹭的一下站起身,走到紫娟身后将她拉到眼前来,怒声问道:“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宝玉对龄官做什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死在了没人住的园子里?”
  紫娟都快急哭了,拽着顾妈妈的手告饶的说:“我不知道啊,我听着之后吓丢了魂儿,悄悄跑了出去,事后,我去偷偷问了宝二爷院子里的秋纹,问她最近宝二爷跟谁走动,秋纹说上个月宝二爷日日跟着贾蔷、薛蟠等人跑去梨香院听戏。”
  “好哇,一群不着五六的东西。”顾有枝一把松开紫娟,挥手将桌上的杯子打碎了,“宫里的娘娘都还没有听个响儿呢,他们那群爷们儿倒先享受了起来。”
  “还有正月里赏雪的事情,说是碰巧那天太太去了宝二爷处,在门口听着屋里丫头嬉闹着念帖子的声,听说那帖子的内容里面有些许暗喻,这才被太太叫人的烧了。”
  这更是气的顾有枝不行,真是笑死人了,窝囊废,活该养在脂粉堆里,一辈子出不了头。
  外边点酒听着声,连忙敲门跑了进来,见顾妈妈怒气冲冲的盯着紫娟,也不敢作声,蹲身将碎片仔细捡了起来。
  顾有枝看着,一言不发的出了房间,独自回屋去了。
  紫娟见顾妈妈走远,伏身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惹顾妈妈生气了?发那么大的火?”点酒将碎片放进托盘里,坐在紫娟身边轻声问着。
  “没事儿,顾妈妈不是跟我生气。”哽咽的说的,只见紫娟摇着头,再细问就不肯开口了。
  进了屋,顾有枝气的原地打转,早知道这荣国府脏透了,没想到胆子那么大,还敢将主意打在我们姑娘的身上,看着桌上的笔墨。
  顾有枝静了静,仔细修书一封,出门唤来躲在一旁的雪雁,给了一把铜子:“去后门看看,那对门角落里可有一个系红绳的乞儿,把这封信和银钱交给他,他自会知道给谁。”
  看着雪雁出了门,顾有枝抬头看向荣禧堂的方向,勾唇笑了,转身掀开帘子进了屋。
  且说上个月的梨香院,宝玉早就听闻府里住了一群从姑苏来的戏子,可自打薛姨妈搬了住处他也鲜少过那边去。
  正巧那日出门回府,在角门遇到贾蔷领着贾蓉几人从府外进来,听着他们要去听戏,便也跟着凑热闹。
  还没进院就听到了一阵哀声婉转的西厢记,从墙内传来,一时间宝玉竟然听痴了,摇着扇子在手心一拍,提起衣摆快步走了进去。
  就见庭院正中间,一位敷着精致脂粉,吊着眉眼身着绛红色戏服的女子,正转朝门口幽怨的看来,那一双眼似含情,嘴里却诉说着哀怨情仇的样子,一下子就戳中了宝玉那颗惜花的心。
  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一种莫名的情绪萦上心头,愣是呆滞在了原地。
  一旁的贾蓉瞧着他那不争气的样子,拍了拍宝玉的肩,笑着摇头,嘴里哼着曲儿,径直走了进去。
  从那之后宝玉隔三差五的就往那梨香院跑,有时候还甚至翘了课,只为去将就龄官的时间。
  可龄官的心思并未在他身上,每次都是对他爱答不理的,这更让宝玉觉得,她跟林妹妹越发的像了。
  虽然知晓她与贾蔷的心思,还是一门心思的哄着,哪怕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们排戏也好,只为满足自己内心的私欲。
  知晓龄官体弱,甚至偷了王夫人养身子的灵参,给人偷摸带过去。
  终日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因着久日逃课被王夫人看出端倪,喊了婆子悄悄跟着,正巧捉住了宝玉偷偷往梨香院跑。
  听着手下婆子的回话,王夫人将手里的佛串丢在桌上,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狐媚子。”
  “可知道是谁?”抬头看向眼前的婆子,王夫人挥开身边欲扶她起身的金钏,独自撑着桌子站起身来。
  “打听到了,说是一个叫龄官的戏子,长得妖妖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那婆子吊着个眼,嫌弃的说道,“听说昨儿宝二爷还给人送了参过去,也不知是哪儿来的。”
  说完看了一眼太太,那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夫人向金钏使了个眼色,就见金钏出了屋子,去一旁的西屋里面捧了个盒子出来。
  王夫人亲自上前打开,果然瞧见里面的东西少了一半,啪的一下合上盒子,盯着金钏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金钏咬咬牙,难为的说:“我也不知,只是昨儿二爷来给太太请安,待的久了点,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拿的。”
  “没用的东西。”听完王夫人将金钏从眼前推开,原地转了几圈,“府里的爷们儿都被那些人给祸害完了。”
  若不是为了娘娘省亲,她恨不得现在就差人打了,给发卖出去。
  转身坐在炕上,对着婆子说:“叫人去提醒几句,若是再不守规矩,就给我丢出府去,还有叫那边的嬷嬷把人看紧了,不准出院子半步,也不准爷们去听戏了。”
  待人走了,王夫人仍不解气,想了想,起身扶着金钏跟着婆子身后,一路走去梨香院。
  站在外头,看着好好的院子被弄的乌烟瘴气的直皱眉,悄摸的站在门外看了去,就瞧见了那龄官。
  更是不妙,这孩子怎么长得那么像……脾气秉性也像,一骨子的傲气,对婆子的话根本不放在眼里:“在这儿管我们做甚?有能耐去管那几个跑断腿的人,我们在这儿练功夫,他们倒是天天来碍眼,听戏喝茶的,还成了我们的不是。”
  王夫人在门外听的,气的倒仰,颤抖着手捏着手里的佛串,转身走远了,对着金钏说:“让李贵给我看紧宝玉,敢乱跑,打断他的腿!”
  也不知后面怎么的,再听说龄官的时候,竟是被后面修池子的老汉在水里发现了,连忙差人告诉了琏二奶奶。
  却不知为何,被琏二奶奶给压了下去,本想偷偷送出府去打发点银子给埋了,却被赖大家的给发现了,告诉了老太太。
  这才有了紫娟在老太太门口听到的那处墙角,府里除了老太太,二太太和琏二奶奶,到现在没人知道龄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又差人从京城选了个角儿给顶上。
  “哎哟喂,不好了!”雪雁提着裙摆大呼小叫的从后院跑了进来。
  屋里的春心掀开帘子,呵斥道:“大早上的,这不好那不好的,仔细你的嘴!”
  雪雁站在院子里,拍着胸口顺气,抬手指着后边,气喘吁吁的说:“那边,蔷大爷把宝二爷给打了!”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好奇的出了屋子,拉着雪雁问:“打谁?他居然敢打那个金疙瘩?”
  “可不是,围了好些人呢,叫老太太派人给捉了回去,怕是待会儿就有热闹看了。”
  说着朝老太太院里指了指,一旁的紫娟想到什么,偏头看了一眼在屋里伺候黛玉,没有出来看热闹的顾妈妈,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屋里给黛玉扇风的顾有枝听着响,悠悠的扇着扇子,抬眸看向窗边,无声的笑了笑,谁都别想息事宁人!她不是防这防那吗?那就趁着这事儿,大不了闹大了,好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尤其是那个一出事就只知道躲在后面的宝玉,祸害自己就算了,少出来祸害了旁人。
第36章
  因着黛玉体弱,屋子里远远的放了一盆冰,也不敢贪凉,平日里冰吃的少,用的却多,好在夏日里除了去老太太屋里点个卯,就待在自己院子里纳凉还算好过。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黛玉在宣纸上勾完最后一笔,欣赏了片刻,便将临摹好的字帖交给顾妈妈,让她晾晒好了收进匣子里。
  拿起扇子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聚在石榴树下的丫头们,好奇的询问:“她们这是在哪儿闹什么呢?”
  顾有枝不慌不忙的将一张张字帖摊在架子上,转身走到黛玉身后,拿了把扇子替她扇着风,远远的瞧了一眼便回道:“弄不明白,隐约听着雪雁说着什么宝二爷被打了,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谁还能打了他?听着可真稀罕。”黛玉转身走到塌前坐着,就瞧见王嬷嬷端了一份党参当归气血汤进来,一闻着那味就皱了眉,用扇子扇了扇,到底还是屏息喝了下去。
  含了颗梅子去腻,黛玉眼眸转了转,拿着扇子点了点脸颊,看着顾妈妈,着实好奇便说道:“妈妈打发个丫头去前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儿还用得着我们说,雪雁那个鬼机灵的,早就偷摸跑过去了。”说着便拉着王嬷嬷一道在下方坐着,帮着春心理着丝线。
  那厢贾母屋里,老太太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看宝玉磕破了的脑袋直流血,心疼的难受,直揉着眉头叹气:“作孽啊,怎么就出了你们两个讨债的孽障,为了一个戏子,闹到这般田地,书都被你们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一会儿,眼瞧东府那边也派了人过来了,贾母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两个各自带了回去。
  见人出了屋,贾母拿起手边的杯盏就摔在了王夫人的脚边,指着她气急败坏的说:“瞧瞧你干的好事儿,我前些日子是怎么给你说的?还指望着欺上瞒下!现在倒好了,闹得满堂皆知!我就不知道了,一个小丫头怎么就碍了你的眼了?平白埋没了自己的身份!”
  王夫人见状连忙跪了下来,屋里的太太、奶奶和丫头婆子们,也紧跟着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冤枉啊!我真的只是让人去提醒了几句而已,也没干什么。”王夫人啜泣着匍匐在老太太脚下,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顶多让下面的婆子多说了几句。
  贾政听的怒不可遏,跪在老太太身前,转身指着王夫人的鼻子就是骂:“你当然把自己摘的干净,底下的人哪个不是听其一,便知其二的人,你是说两句就没事了,底下的人呢?为了在你二太太跟前挣表现,指不定怎么折磨了人家,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淹在了池子里!再说了,一个丫头罢了,没了就没了,给点银钱打发了便是,现在闹成这样子,两个哥儿竟然为了个死人打了起来,传出来是想闹给谁看?”
  说完跪在老太太跟前哭诉:“母亲,都怨我,生了那么个玩意儿,处处不省心,您看看,这都被养成了什么样子。”
  王夫人急忙摆手,忙不迭的说道:“我本就安排了人偷偷送出去的,不知怎么被贾蔷那混小子给知道了,这才闹成这样。”
  说完歪倒在一旁掩面哭了起来,心里暗自咬牙,咒骂着贾蔷那厮,弄这出真的是让她丢尽了颜面,凤姐见状连忙跪了过去,扶着太太安慰着。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贾母闭着眼,摇了摇头,鸳鸯连忙跪在老太太跟前用手抚着胸前,给老太太顺着气,“传下去,就说两个哥儿吃醉了酒,失手打了起来。”
  “吃醉了酒?”黛玉歪在南窗下的凉塌上,拿镊子夹了颗葡萄放进鸟架子上的食盘里,看它脑袋一点一点的吃得欢,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
  雪雁坐在冰盆边的矮凳上,用扇子扇着凉风,小脸红扑扑的,看着黛玉说:“我也不敢进院子,就在后门挤在那群婆子身后听的,说是蔷大爷夜里在外面喝醉了,早上回来的时候跟宝二爷在后花园起了摩擦,宝二爷一脑袋磕在石头上,破了洞,流了好多血,连忙叫人给抬了回去。”
  “不过这真真假假的,都是些场面话哄人罢了。”雪雁从矮凳上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妈妈,见她盯着窗外没有搭腔,抿唇说道,“听说跟前段日子那个溺水的丫头有关,因着这事儿,宝二爷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丫头婆子都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钱。”
  “那丫头可查出缘由了没?”
  “这……”雪雁听着问话,迟疑了片刻,悄悄看向顾妈妈,见她撇了一眼过来,对着姑娘使了个眼色,这才说道,“听说是梨香院唱戏的丫头,叫龄官。”
  “龄官?”轻声在嘴里复述一一遍,黛玉摸着羽毛的手顿了顿,想起前些日子三春过这边来玩耍时,曾说过后面院子里有个跟她有几分相似的丫头,好像就叫龄官?
  “死了?”
  “死了。”
  黛玉抬眸看向了一旁墙上挂着的那副四季烟雨图,冷冷的笑了一声,捏了颗葡萄,轻轻的砸了一下那碍眼的八哥。
  吓得它上蹿下跳的叫唤:“要命了!要命了!”
  真是见不得它那傻样,黛玉挑眉支着下巴看着窗外那树挂满果子的石榴树,微微皱眉:“让点酒准备点滋补的药材,等太阳下了山,去前面老太太院儿里看看,这会儿就别去添堵了。”
  宝玉院子里忙的不可开交,赖大家的亲自跟在大夫后面守着,见人敷了药、包扎好了在床上歇着,这才去老太太那处回话。
  走在门口冷眼瞧着袭人、麝月等人凛声道:“看好你们主子,再有下次,你们就等着牙婆上门吧。”
  说完甩着袖子就出了门。
  看着众人走远,袭人她们这才进了屋,一进门就瞧见宝玉跟丢了魂儿一样瘫在床上,袭人哭的扑了上去:“你这冤家,好端端的又去那院子里干什么,这下好了,咱们这群人全都在了太太那处挂了名。”
  “没了,怎么就没了?”宝玉失神的盯着帐子顶,一抹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猛地起身拉住袭人问道:“她怎么就没了?我前几日还瞧着了她,不过是远远的看看,哪怕是朵花,我也有欣赏花开的权利吧?”
  吓得袭人赶紧捂住他的嘴,转身朝秋纹使了个眼色,见她走出去瞧了瞧,回屋摇了摇头,示意外面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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