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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穿成黛玉的奶嬷嬷——洋芋加葱【完结】

时间:2024-08-25 17:18:03  作者:洋芋加葱【完结】
  说着抬起下巴朝玉芳斋点了点,神神秘秘的说:“一大早不知道抽哪门子风,非得上赶着找骂去。”
  “宝二爷去了玉芳斋?”顾有枝拉着茜雪往避风口站了站。
  “可不是,李嬷嬷拉都拉不住,被二爷推倒在了雪地里,扭了腰,下不来床,呐,刚刚去厨房熬了药。”说着抬了抬手里的食盒。
  顾有枝心想,难怪闻着一股子药味儿。
  看了看玉芳斋的方向,顾有枝故作不知的问:“这一大早就听见后面吵吵闹闹的,没见的有人管呢,也不怕扰了主子们清静?”
  茜雪听着,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的说:“谁敢去管?二太太亲自压的人过去,说要把薛姨妈一家请出府,不然我们爷跑那么快做什么?”
  “这大冷的天,好端端的做什么请人出去呀?”
  茜雪踮脚凑到顾妈妈耳边,轻声说:“听说薛家少爷在外面惹了事,二老爷下了死命,限二太太三日内将薛姨妈请出府。”
  顾有枝闻言,捏着篮子的手一紧,扫了一眼茜雪问道:“薛蟠?不是说明后天就放出来了吗?”
  “听说不是为了庄子上的事,好像跟成都府有关,我也是一早送水的时候,听了一嘴。”说着茜雪就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穗子。
  没有瞧见顾妈妈听见成都府三个字时,瞬间变化的脸色。
  怎么会呢?府外传来的消息里,并没有提到要处理成都府私盐的事!
  这会儿跟王家对立,会不会为时过早?
  顾有枝来不及深思,将手里的篮子递给茜雪:“好姑娘,既然宝二爷不在,我也就不去叨扰了,麻烦你将东西带进去,眼看着雪下大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茜雪道谢,顾有枝转身就往回走去。
  贾家这是什么意思?这样无所顾忌的跟薛王俩家撕破脸。
  除非圣上要动王家!
第68章
  顾有枝一路飞快往院子里奔,迎面就碰上了来老太太院里的赖大家的。
  顾有枝连忙放缓脚步,收了伞,朝一旁的廊桥走去,见着人便高声喊道:“赖嫂子,且等等。”
  赖大家的听着声,抬头望去,便瞧见林姑娘院里的顾妈妈走了过来,跟身边的小丫头说了几句,便扬着笑走了过去:“顾家妹子这是打哪儿去的?”
  “悖院子里的丫头嘴馋,做了点小点心,便想着给府里的小姐少爷送些去,结果你瞧瞧,去一个点儿见不着一个人的,只得交了东西,自顾自的回去。”顾有枝摊着手,无奈的说道。
  赖大家的闻言笑了笑,宽慰道:“也不赖你,你们姑娘日日不出这院子,对府里的事知道的少,今儿个啊,你怕事见不到什么人。”
  “哦?这是为何?”
  赖大家的朝后头的玉芳斋指了指,瘪着嘴说道:“也不知偷摸里干了什么好事,昨儿夜里府上连夜收到了宫里的信,今儿一早二太太就跑去了玉芳斋,现在两姐妹还撕扯着呢。”
  顾有枝心里一惊,居然是元春的意思?
  她在宫里行动不便,与外界来往甚少,竟然因为薛蟠的事情冒险给贾家带信。
  难怪府里一大早出了那么多事,薛姨妈也就算了,琏二奶奶可是正经的管家奶奶。
  半夜落胎,却没有一点动静。
  老太太如此看重子孙的人,她们住在后头,硬是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
  这琏二奶奶可真是糊涂啊!
  顾有枝一面沉思一面随着赖大家的朝老太太院子里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院子,对着赖大家的犹豫的说:“可是好歹也是亲戚,闹成这样,怕是不好收场吧?”
  “关咱们这是做奴才的什么事,天塌下来自有长的撑住。”
  眼看着进了院子,顾有枝便自觉的跟赖大家的道了别,转身跨过角门,朝后头走去。
  赖大家的见顾妈妈回了林姑娘院子里,便上了台阶,由着小丫头掀开帘子,进了老太太屋子里。
  一进屋子,就见鸳鸯紧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对着赖大家的微微福了福道:“赖妈妈来了。”
  “老太太怎么样了?”赖大家的点了点头,朝着里头走去。
  鸳鸯摇了摇头,眼眶湿润的道:“自打昨儿夜里收到信,就起不来床,也不让晚辈的来床前伺候,就呆呆的倚在床头。”
  “这怎么得了。”说着赖大家的就急忙朝里屋去,顿在里屋的屏风外,透过缝隙探头朝里望了望,恭声道,“老太太,是我,赖大家的。”
  “进来吧。”
  听着那沙哑虚弱的声音,赖大家的心里一颤,抬头看向一旁的鸳鸯。
  鸳鸯低眸擦了擦眼泪,请了赖妈妈进去。
  见着贾母虚靠在炕上,赖大家的快走两步,蹲身在贾母跟前,腔调急促道:“老太太,我去叫个大夫吧,不管有事没事,看看都是安心些。”
  贾母摇了摇头,闭眼道:“不碍事,我的身子,自己个儿清楚的很,凤姐那儿怎么样了?”
  赖大家的抿唇,不自在的说:“幸亏凤姐底子好,撑住了,只是可怜了那孩子,婆子说已经成型了,是个男孩儿。”
  贾母一听,闭眼狠狠的锤了锤床头,怒其不争的说:“孽障啊孽障!好好的日子不过,尽去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到头来害了谁!”
  鸳鸯连忙走到老太太身后,伸手抚着老太太胸口,替她顺了顺气,悄悄的给赖妹妹使着眼色。
  赖大家的见状,连忙宽慰道:“事已至此,老太太也莫要着急才是,主子们年纪轻、身子骨又好,说不定开春又有了呢。”
  贾母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家的儿孙是个什么脾性,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好不容易盼来个孩子,尽然这样生生的没了。
  真是愧对了贾家的列祖列宗啊!
  “让凤丫头好好养身体,别的事,以后再说吧。”贾母拍了拍鸳鸯的手。
  鸳鸯明了的转身从后边拿出一个匣子,递给了赖妈妈。
  贾母见赖大家的不明,遂解释道:“给凤丫头带去,想她嫁来这些年,知她为了这一家老小费了不少气力钱财,若不是为了贴补这府里的亏空,她又何苦去犯那事?拿去吧,不说什么抚慰的话,单单想她安心罢了。”
  赖大家的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点了点头,拿起匣子跟老太太拜别,转身出了院子,朝凤姐院子而去。
  贾母看着飘动的帘子,脸色也随之垮了下来,喘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总得再撑一撑才行。”
  看着鸳鸯问道:“玉儿这会儿在干嘛?”
  鸳鸯吸着气说道:“林姑娘一大早就托人来问了,我瞧着您精神不大好,怕林姑娘担心,就让她晚膳时再来。”
  贾母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宝玉呢?”
  “这……”揪着袖子口,鸳鸯支支吾吾的说,“宝二爷……一大早就跑玉芳斋去了。”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老太太的脸色暗沉了下来。
  “那个混不吝的,他又跑那处去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去,把人给我叫过来!”
  贾母急的直喘气,一手撑在床上,指着门口,让鸳鸯立马把人带过来。
  “老太太,您别急,我马上就去。”
  鸳鸯扶着老太太坐上,小跑不出,唤来琥珀在屋里守着,自己一个人顶着风雪朝那喧嚣之处而去。
  那厢,赖大家的抱着匣子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去了琏二奶奶屋子。
  凤姐本不愿见人的,一听是赖大家的,这才叫了人进来。
  赖大家的也不好左右张望,低头进屋,闻着那浓厚的药味,俯身给二奶奶福了福,顾忌人还在小月子里,旁的也不好说。
  于是拿出匣子给平儿递了过去,抬眸看着凤姐那毫无血色的脸,温声道:“这是老太太给的,老太太让您莫要多想,安心养好身体,她知道这些年您当家吃了不少苦,忍了不少委屈,这事原本不该怪您。”
  凤姐听着前头就忍不住想掉下眼泪,拼命的眨巴眼睛,抬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死死的看着那艳红的帐顶。
  嘴角忍不住抽搐,直到说道老太太不怨她,理解她时,她才紧闭双眼,抹了一把眼泪。
  倔强的不肯低头。
  赖大家的看着,摇了摇头:“奶奶也不要多想,二爷那里自有老爷收拾的,自己个儿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凤姐点了点头,哽咽道:“幸苦您跑这一趟了,我懂得。”
  说罢,赖大家的便在平儿的示意下出了屋子,站在廊下对着平儿说:“奶奶这边缺什么你只管来找我,可别让奶奶受了委屈。”
  “晓得了,赖妈妈辛苦了。”平儿一路送了赖妈妈出了院子。
  转身回屋,站在门口就听见了屋子里自家奶奶压抑的哭声。
  平儿咬着唇,背身靠在门边,没有进屋,怕奶奶不自在。
  红着眼看着一片片的雪花无情的飘落在地上,堆积起层层薄冰。
  这个冬日,仿佛比以往哪一年都要冷,比以往哪一年都要久一些。
  顾有枝一路来到暖阁,挥手清退了屋子的丫头,站在黛玉身侧低声说道:“外头不知道出了何事,薛蟠那厮去成都府犯的事被挖了出来。”
  黛玉闻言皱眉:“不是送信来说不提成都府,只是先小惩大戒吗?”
  “我也是说啊,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被爆了出来,按理说薛蟠去成都府,除了玉芳斋以外,也没几个人知道才对。”顾有枝说着说着突然想到,急忙说,“对了,成都府这事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是督察院。”
  “宫里?元春姐姐。”黛玉走出书案,在屋子里左右踱步,看着不谙世事的八哥,“难不成是宫里出来事?可是元春姐姐不是才省亲回宫吗?”
  顾有枝摇了摇头,也很是不解,前几日府外的消息也没有提到这一茬。
  揽春殿,昨日入夜前夕。
  自打元春省亲回宫后,除了逢五去皇后宫里请安外,她便日日深居简出。
  尤其是一早听说与舅舅牵扯甚深的徐掌印,因为贩卖私盐一事被杖毙,让本就揣着秘密的元春更是惶恐不安。
  却不想还被人给知道了她的秘密。
  这日,揽春殿的掌事,秋姑姑带人封锁了正殿,看了一眼紧闭的寝居。
  秋姑姑朝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七八个太监一并上前推开了锁着的内殿。
  元春听着开门的动静,扶在小腹的手指微微一颤。
  坐在内殿的凤榻前,冷目看着进来的人,狞声道:“姑姑这是干什么?想以下犯上不成?”
  怎奈秋姑姑压根儿不已为惧,抬手使唤人推开了挡在元春身前的丫头,径直走到贤德妃身前,冷笑的请安:“给娘娘请安,娘娘这话说的可算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奉了陛下的旨意伺候娘娘,谁知娘娘对奴婢避之不及,很是让人心寒。”
  说着秋姑姑走上去,一把拽住了元春的手腕,凝神探了探脉搏,挑眉道:“果然,躲躲藏藏的不让人近身伺候,娘娘这是何时有了身孕呢?”
  元春猛的抽回手,寒冷的冬日,背后冷汗淋淋的沁透的她的衣衫。
  理了理衣袖,元春强壮镇定道:“不懂姑姑在说些什么。”
  秋姑姑懒得跟她打马虎眼,看向身后,只见陛下跟前儿当差的总管太监亲自端了一份汤药。
  “娘娘,请吧!”总管太监立在贤德妃跟前,将药碗往前凑了凑,“还请娘娘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为难。”
  元春看着眼前这碗黑汁,眼泪滑落了下来。
  她知道的,在这宫里起起伏伏十余年,没有人比她更能看懂宫里的风向。
  自打陛下突然将她从一个女史晋升为凤藻宫尚书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了,等待她的唯有那一条路。
  所谓捧杀,也不过如此。
  扶在小腹上的手,狠了狠,不顾身边丫鬟的劝阻,端起了那碗汤药。
  末了看向秋姑姑,乞求道:“姑姑,可否让我带个信出去。”
  秋姑姑凝眸,正色道:“娘娘这又是何苦惹陛下心烦,现下前朝正是乱的时候,娘娘好生在宫里待着,说不定还能有一条生路。”
  元春苦笑一声,眼泪乱颤,哽咽道:“终究生养了我一场,哪怕有万般不是,那也是我的母家,还望姑姑替我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
  秋姑姑皱眉,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转身背向贤德妃。
  没一会儿就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
  等了半响,听着身后主仆哭喊的声音,秋姑姑带人出了内殿,由着女医前去诊治。
  同一个晚上,贾家没了两个孩子。
  元春拼死带了口信,只愿能在最后,为她的母家,留一份希望。
第69章
  而此时的玉芳斋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
  薛姨妈看着端正在堂前静坐的王夫人眼底冒火,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夫人端起茶杯,抬眸撇了一眼对面站着的人,垂眸抿了一口,砰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我还没问你呢,薛蟠那小子究竟在外面干了什么?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就他那脑子,没个人指点,指不定都走不出京城!”
  “你!”薛姨妈气的伸手指向王夫人,本欲反驳几句,想了想终究是忍了下来。
  转身坐在王夫人下首的椅子上,便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冷声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是死了个什么样的农户才能惊动督察院,你真当督察院的门说开就开吗?”
  王夫人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薛姨妈,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道:“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们胆子那么大,犯了天家的忌讳!老爷已经给我下了死令,左右薛家在京城的住宅一直有人值守,且离得近,搬过去也不算麻烦。”
  闻得此言,薛姨妈猛的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同胞姐姐,眼睛忍不住的闪烁,惘然道:“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搬离荣国府。”
  王夫人咬牙说道,看着薛姨妈瞪大的双眼,捏着手里的佛珠串子,别扭的便了头,看向一旁的博古架。
  薛姨妈起身走到门边,猛的拉开紧闭的房门。
  寒风凛冽的吹打在脸上,薛姨妈嘴角不禁了颤抖,看着院子里站满了丫头婆子。
  冷笑的扬手将门关上。
  不顾脸上飘落的风雪,任由它在温暖干燥的空气中慢慢融化,一点点的滑落脸庞。
  像是被王夫人的话语一箭击中,打破了她内心残留的温情。
  薛姨妈看着对面的王夫人,眼前闪过的是兄妹几人从小到大的画面。
  冷呵的摇头走上前,凄声道:“想不到啊,我的亲姐姐居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说着伸手指向门外:“做出这样的事!你是只把自己当作了贾家的媳妇儿,忘记了自己还是王家的女儿吧?居然冷漠至此,丝毫不顾姊妹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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