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癌症晚期了,疯一点怎么了
作者:韩大白
简介:
被誉为京城第一名媛的林浅温婉端庄,优雅识体。她三岁识字,五岁作诗,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见过她的人,都赞口不绝。
林浅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所以,在父亲以两个亿的合同把她嫁给一个陌生男人时,她接受了。父亲将她的彩礼全部送给弟弟,她也接受了。
直到她收到医院的体检表:“癌症晚期,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那天之后大家都说林浅疯了。
她言行粗暴,见人就怼,逢事必上,今天受到的气绝不留到明天,谁惹了她,能动手她绝不动嘴,俨然没了半点名门闺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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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聿川印象里,林浅性格木讷呆板,了无生趣。像极了旧时代里的女人,一个守着规矩、只会点头微笑的牵线木偶,他甚至觉得她是个没情绪的机器人。
后来,他见到了她的情绪,她递离婚协议书给他,笑容灵动灿烂。
正文片段:傅聿川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清白,自从知道有异性觊觎过自己,出门必带上林浅,逢人就介绍:“林浅,我的妻子。”后来,圈子里的人几乎忘了他叫傅总,对他的印象就是:已婚、林浅的丈夫……
【1v1】
【放飞自我豪门大小姐&八百个心眼子财阀大少爷】
第1章 癌症晚期
“林小姐,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癌症晚期,最多也只有半年时间了。”
司机开着车。
林浅坐在迈巴赫后座,常年的规矩导致肢体形成了惯性。她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双膝合拢,捏着体检单的双手规矩地垂放在身前。
她双目空洞地望着窗外。
脑海里重复回荡医生话音的同时,也闪过了她人生二十四年的画面。
林家是百年的书香世家,从林老爷子那一代开始衰落,到林父手里面临破产,在京圈里已经排不上名号。
自林浅记事起,她就被严格要求。大到她将来从业的方向,小到她日常说话吃饭,全部都必须遵照家训来办。
渐渐地。
她成了京圈第一名媛,颇得众人赞赏,是父母在外的面子。
两年前,父亲为了让家族企业东山再起,与傅家达成了联姻,在没通知她的情况下,把她嫁给了傅家的二公子。
次日,弟弟便拿走了她的彩礼嫁妆。
婚后两年,她尽职尽责做好傅太太的本分。依照母亲教的,参加圈内沙龙,打点人际关系,孝敬傅家长辈。
她妥协。
她忍耐。
在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里,女人主内,就该如此。
此刻,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有青春洋溢的学生、刚步入社会为事业拼搏的青年、牵手依偎的夫妻以及家庭美满的一家三口,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空。
她没有肆意的学生时代。
她没有甜蜜的婚姻生活。
她更加没体会过被父母疼爱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滋味。
快要死了,竟然寻找不出半点快乐的回忆。二十四年光阴,将近一万个日夜,她似乎从未有过属于自己存在的意义。
司机这时开口:“太太,我现在送您去李太太家。下午三点半,梁太太办了一个沙龙,五点还有一个茶欢会——”
“送我回梨园。”
听到这道清冷的嗓音,司机顿了一下。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分心看了眼车内后视镜,见到林浅的身影,确定车后座上的人是太太,才确定刚刚是太太在讲话。
可是。
太太平时说话都很温柔的,语调跟棉花一样,温润体贴。而且,圈子里谁办沙龙,只要邀请了太太,不管多忙,太太都会去参加。
因为男主外,女主内。
先生在外工作,她便悉心地将家里的事儿都料理好,也尽可能地在贵妇圈熟络,帮衬先生的事业。
今天怎么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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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别墅。
车子刚停稳,林浅开了车门走了下去,穿过院子石子路,径直进了屋,往二楼去了。
主卧陈设精简。
她的梳妆台、衣帽间都很简单,几乎没有奢侈品。
父亲打小教育她,女人婚后要把全部重心放在家和丈夫身上。节省开支,把钱存放在丈夫的账户,夫妻一体,他的就是你的。
错了。
无论男女,只有手握经济大权,才具备说话的资格。
丈夫会变心,婚姻会失败,只有钱是真真切切躺在账户里,看得见抓得着,能持续给予安全感和底气。
林浅在主卧待了一个下午。
她清算了自己名下所有的银行户头、不动产、基金股票、外债以及现金。联系好专业的信托管家整理资产,办好这一切,天已经黑了。
“扣扣!”
韩嫂敲响了门。
对方推门进来,恭敬道:“太太,先生今天出差回来,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您可以下楼做晚餐了。”
林浅沉默。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说:“您让保姆把晚餐做好,我十分钟后下来吃,做我一个人的就行。”
“您不亲自下厨给先生做吗?”
“他有手,可以自己做。”
“太太您要是不做的话,那我让保姆做双人餐,等先生回来,您和先生——”
“他出差之时没只知会我,现在回京城了也没跟我说,我为什么要等他一起吃饭?还亲自下厨做大餐等着他回来享用?一天天的,惯的他。”
林浅说完转身去了衣帽间。
剩下韩嫂站在原地凌乱。
韩嫂愣了许久,久到林浅的身影已经消失,她才回过神。刚刚说话的人真的是太太吗?太太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且不说太太是京城名媛的典范,举手投足皆是高贵典雅,话语声轻细温软。就说太太对先生,谈不上有感情,但也是相敬如宾的。
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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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持纤瘦的身材,林浅从小到大就没吃饱过。
体重只要超过19,父母就不让她吃饭。她的食谱也严格得变态,基本上糖尿病患者吃什么,她也吃什么,份量还比病患要少。
今晚不同。
在佣人们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林浅吃了一碗米饭,粉丝蒜蓉扇贝、清蒸鲈鱼、糖醋排骨、以及一盅冬瓜汤,全部进了她的胃。
饭后她又洗了盘新鲜的草莓,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吃。
不多时。
林荫道方向传来了汽车声,她没理会,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电视。就在她准备拿遥控器调换节目时,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慢慢离近。
林浅闻声抬头。
视线里装入傅聿川的身影,他西装革履,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近人情。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斯文冷漠,疏离无比。
他经常出差。
非常忙。
在林浅的记忆里,结婚两年,好像只见过他三次。
见林浅头发随意披散,穿着家居服窝在沙发里,没半点形象,傅聿川剑眉稍蹙,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回来?”
林浅低头吃草莓,没看他:“不知道,你没跟我说。”
“你吃了晚餐了?”
“是的。”
“没等我?”
“对的。”林浅抱着草莓碗起身,穿上拖鞋,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停了一下:“保姆现在去做你的晚餐,半小时后你就能吃上了。”
眼前的女人似乎变样了。
模样不变。
性格转变太大。
印象里,傅聿川婚后仅有几次回梨园,她都是早早在院门口迎接,笑着走到他身旁,跟着他进了别墅。
又是帮他拿拖鞋,又是帮他整理西装外套。
餐点也会提前准备好。
他这次出差三个月,近一百天时间没见她,她干了什么?
第2章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傅聿川没功夫去猜想她的变化。
她怎么样都跟他无关。
两人本来就是被迫联姻结婚,互相都没感情。林浅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只要尽了丈夫的责任,每月打钱即可。
傅聿川收回视线,转身去了二楼书房。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韩嫂走到林浅身旁,小声说:“太太,先生是不是生气了?”
林浅:“草莓好甜。”
韩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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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作为京城第一名媛,林浅有着严格的作息时间。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没嫁人之前在林家,她需要照顾父母,出嫁后在梨园,若是傅聿川在家,她得体贴顾着他。
他有晨跑的习惯。
她会在院门口等他,为他送上干净的毛巾。在他上楼洗漱的过程中,她会亲自下厨做早餐。
今日不同。
傅聿川锻炼结束,开满梨花的树底下没见到她人。他进了别墅,换好衣服下楼,偌大的客厅也没瞧见她的人影。
傅聿川喊住路过的韩嫂,问道:“她人在哪?”
“太太还睡着。”
七点半了。
这的确不像太太的作风。
往常这个点,先生在家的时候,太太已经在做早餐。先生不在家,太太也该在窗前的贵妃椅上看各类书籍了。
韩嫂试探道:“先生,需要我把太太叫醒吗?”
傅聿川:“不用。”
他走去沙发处坐下,拾起桌上那本还未看完的财经报刊。
八点钟的时候,韩嫂来送了一杯早茶。楼上没动静,林浅还没醒。八点半,韩嫂来送饭前水果,楼上依然没动静。
九点钟。
林荫道有汽车驶入,进门的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冲锋衣,摘了墨镜就往傅聿川那边跑:“我听齐特助说你出差回来了,就立马来了梨园。哥,这次跨国合作案你谈得真牛,公司那几个不服你的老董事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傅寒环视四周,又说:“林浅人呢?”
话音落。
察觉到傅聿川投来的微冷目光,傅寒立马改了称呼:“对不起哥,嘴快了。没看见嫂子的身影,我就问一下。”
傅聿川和林浅关系并不好。
外界知晓两人是奉长辈之命联姻结婚,相敬如宾礼貌客气。但是,圈内外并没有人敢明面上薄待林浅。
傅聿川是个护短的人。
即便是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他也给足尊重。傅寒看不惯林浅,但还是听从傅聿川的命令,喊她一句嫂子。
因为哥教过他:“做人要有教养。”
不过,对于林浅,傅寒只能强行装出几分教养。他吐槽道:“哥,林……嫂子是唐千兰给你选的结婚对象,是唐千兰的眼线,用来监视你的。她很有本事,两年了硬是半点马脚都没露出来。”
唐千兰是傅家的女主人,傅聿川名义上的母亲。
二十几年前傅父出国工作,用了英籍身份与聿川的母亲结了婚。直至小聿川四五岁,母亲才得知男方在京城有妻子。
母亲恨自己识人不清,同情与她有着一样遭遇的唐千兰。便想着带小聿川远走他乡,不曾想唐千兰雇凶杀人,母亲死在一个冰冷的雨夜。
这些年傅聿川也在躲避唐千兰的追杀,直到五年前,傅聿川凭借证券投资一举成名,才得以自保回国,美其名曰:认祖归宗。
他天分很高。
颇有经商头脑,也善于领导下属,管理公司。这几年他进入傅氏集团,从基层做起,一路做到如今执行长的位置。
唐千兰忌惮他。
只恨当初没有像枪杀聿母一样解决掉这个贱种。
如今他回了国。
他有了自保的本事,更加不好动他了。
于是,为了更好地牵制傅聿川,就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说是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实则就是给他塞了个监视器。
不知道这个监视器是太蠢,还是太会装,结婚这两年他们都没查到有关林浅与唐千兰私下联系的证据。
楼上传来脚步声。
只见林浅穿着一条藕粉色的收腰吊带长裙,搭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外衫。初春的早晨,带着花香的微风从窗外吹来,荡起女人的裙角,裙子轻飘地拂着她白皙纤细的脚踝,有着少女的温柔却也不失女人的风情。
她没有化妆。
巴掌大的脸白白净净,唇釉都没擦。随意扎的一个鱼骨辫慵懒耷拉在左肩,下楼的过程中她垂眸看步子,轻提了裙摆。
有那么一瞬间。
她好像比窗外的春景更惹人注目。
傅寒眼睛瞪得像铜铃,整个人呆愣了好几秒钟。印象里的林浅很呆板,穿衣非常保守,她很少穿裙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晚秋暮色,从未有过这般春意盎然的生机感。
她五官是好看的。
但也被她那木讷无趣、性缩力十足的神态动作给掩藏得一分不剩。以往傅寒每次见她,多和她说半句话,都觉得折寿短命了。
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不像林浅了。
第一个迎上去的是韩嫂,妇人眼睛闪着光,“太太,您要出门吗?您今天的打扮真好看,特别漂亮。”
有灵气。
她这个年龄就该肆意灵动。
“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林浅应着。
刚说完话,她细心察觉到了客厅里的某道视线。林浅转头,毫无偏差地对上傅聿川的眼睛。他这个人冷峻孤僻,本就难以捉摸,又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内心隐藏得很深,除了他深邃的黑眸,林浅读不到他任何情绪。
她移开视线。
瞥见了傅寒那张野性难驯的脸。
傅寒是傅聿川无血缘关系却胜亲兄弟的弟弟,情谊深厚。
两年前傅家与林家联姻,满座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谁都不敢插嘴,十七岁的他最勇,冲出来抗议:“为什么要我哥娶她?”
“我哥的婚姻自己做主。”
“你们这群人凭什么三五句话就定下他的终生?凭你们长得老死得快?”
他的抗议无效。
林浅傅聿川还是结了婚。
婚后她会跟傅寒碰面,在梨园,在傅家老宅。男人眼神狠厉嚣张,神情傲慢不服,但还是会低头喊她一句:“嫂子。”
傅寒很讨厌她。
这点尊重是来源于傅聿川的命令
林浅没与这哥俩说话,她收回视线,转身往餐厅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问:“韩嫂,今早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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