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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他——杨明夜【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27 17:15:27  作者:杨明夜【完结+番外】
  奶奶望着,不自觉地转了转她左手大拇指上的金扳指――金扳指中间缀了颗翠玉,据说那是爷爷生前送给她的礼物。
  “挺像的。”奶奶半晌才开口,招呼旁边的佣人,“来,帮我试戴下。”
  珍珠项链被摘下,祖母绿项链被戴上,佣人笑道:“前几年圣诞节还是什么节日,容容也送过夫人一条珍珠项链……大小姐和小小姐真是有默契呢。”
  “是呀。”殷容歪头望表姐,笑容灿烂,“要不怎么说姐妹连心呢?”
  表姐勉强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
  到了快吃饭的时候,殷如海夫妇才姗姗来迟。
  “爸,妈,你们来啦。”殷容起身打招呼,顺便给奶奶拉餐椅。
  殷如海沉着脸“嗯”了声,殷容发现父母两人都面色不虞,尤其是母亲杨斐。
  她耸了耸肩,也无所谓――毕竟能让娇贵的小斐同志屈尊来看一趟奶奶,就已经算是实属不易了。
  奶奶落座动了筷,家宴终于正式开始。
  大家笑着聊天,从国际形势聊到国内环境,从最新政策聊到市场转型,最后聊到今天的饭菜。
  奶奶口味清淡,嗜甜,不爱辣,平日里食素比较多,也就在今天特意上了几个精雕细琢的肉菜。
  她道:“刚送来的新鲜鱼生,合不合大家胃口?”
  “超级合,”殷容吃得眯起眼睛来,她单手托腮,叹道,“好鲜甜哦。哪里送来的?等我生日也要点这个菜。”
  前面的聊天杨斐完全跑神,全程没参与。
  此刻听到了这句,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的第一句话,是直直地朝着奶奶说的:“妈。囡囡今年是本命年。”
  姑姑笑着打断她:“两个囡囡今年都是本命年。”
  场上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奶奶目光巡视一圈,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哦,这么快就都24岁啦?”
  刘思殷捏了捏手指,对奶奶露出个乖巧的笑。
  她虽是表姐,但只比殷容大了几个月。两人从小学就开始做同学,直到大学才分道扬镳,刘思殷出了国,殷容则留在了云城念书。
  本命年在殷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
  奶奶21岁时嫁给了24岁的爷爷,在她的认知里,24岁就是一个人该顶天立地的时刻,也是该承担家族责任、享受家族福利的时刻。
  于是,在殷如珊24岁时,奶奶将她高嫁给了富商刘氏;
  而在殷如海24岁时,奶奶给予他了一部分股份和工厂。
  很可惜的是,殷如海吃喝玩乐样样上道,人乍一看也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类型,偏偏到了生意场上连话都说不囫囵,奶奶试着扶持了他多次,最后终于死了这条心,让他生个孩子出来,就算是完成了家族使命,等孩子到了24岁,就由孩子来接手其他的产业。
  按理说现在就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刻,偏偏奶奶说这话的时候,误以为杨斐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等生出来发现是个女孩,她当场勒令殷如海和杨斐再生一个。殷如海喏喏同意,杨斐刚生完孩子,本就和婆婆不对付,逆反情绪当即上来,说自己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坚决不同意再生。
  事情就这么搁置了。
  到如今,谁都摸不清奶奶的意思。
  大家都望着奶奶,大厅里餐桌转盘的轻浅声音此刻都变得明显,只有殷容一人还没放下筷子,自顾自地吃着。
  奶奶问:“思殷,你有什么想法?”
  “我从瑞士留学回来,感觉学习到了很多,外婆。”刘思殷感觉自己的心砰砰跳,说话像背书,“我和不少国际护肤品牌的主理人、设计师都有接触,进出口贸易相关的专业更是扎实,不管是报关清关,还是保税中转……”
  她的长篇大论快结束的时候,姑姑道:“也跟着她爸爸学习到不少管理公司的经验呢。老刘这人只有一点好,对女儿是真的尽心尽力地培养。”
  说完,又重重叹一声气。
  那一声气很长,“只有一点好”意思是姑父其他方面都很差劲,殷容知道姑姑收敛着没说出来的话:当年家族存亡的危急时刻,要不是我嫁给了这又矮又丑比我还大二十岁的富商刘氏,借着他的风转行干起护肤品代工厂,全家都得玩完,哪还有今天的殷氏集团?
  奶奶呷一口茶,又问:“容容呢,你有什么想法?”
  殷容双手托腮,歪头朝她笑,笑容天真,说出的话却世俗,又直白:“奶奶,我想要咱家的进出口业务板块。”
  桌上蓦地安静下来。
  刘思殷突兀地开了口:“外婆,我也想要进出口业务板块。”
  她深吸一口气:“容容毕竟没有出国的经历。我可能会是更合适的人选。”
  杨斐嗤笑了声,姑姑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
  殷容早已见怪不怪。
  这个表姐从小就喜欢有样学样,事事都要和她比、和她抢,就算是她不喜欢、不想要的东西,如果殷容想要,也会在刘思殷这里瞬间提价,成为必须得到的东西。
  而且进出口业务本身就是殷氏集团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两个孙辈都瞄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姑姑酝酿着开了口:“这块也算是思殷她爸爸的老本行。这么多年来她耳濡目染,又在国外锻炼了这么多年,不如让她先上手来试试?不行的话,我们再换容容来。”
  杨斐想说话又忍住了,余光瞥了殷如海一眼,发现他听得还挺认真,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气立即不打一处来,直直怼上殷如珊:“还敢提出国留学这事儿?这都是我们家容容让出去的!老太太想要人陪,一声令下就让孙女放弃机会在家陪,外孙女远走高飞,现在说到公司倒是积极!哪有给外孙女不给孙女这一说的?你们家人真是……”
  话还没说完,殷如海猛地拍了桌子:“你别说话。我家的产业,没你说话的份儿。”
  杨斐跟着拍桌子:“你就是个软蛋!愚孝!自己的女儿你不帮,你帮外人说话!”
  “谁是外人?我们都是一家人!”
  “好啦,好啦。”殷容见怪不怪,她双手拖着腮,笑容甜美,又懒洋洋地,回望奶奶那双浑浊又清明的眼睛,“我无所谓,给表姐就给表姐呗,反正她在外面学的就是这些。”
  “我不同意!”杨斐大喊,“开什么玩笑?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了,我的女儿就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姑姑灵机一动,“除了进出口,我们还有自营产业呀――比如雪绒膏,那可是旱涝保收的大品牌,给容容正好。”
  雪绒膏是爷爷生前创立的品牌。
  它质感柔滑,香味独特,保湿效果相当好。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也曾风靡全国,家喻户晓,是男女老少都钟爱的一款护肤品。
  而在爷爷去世之后,赶上改革开放的年代,各大外资企业进驻中国,本土日化品牌受到冲击,一蹶不振。如今虽然没有停产,但随着受众用户逐渐老去、离开,产值也一年不如一年,是一个说出去相当好听、实际上一塌糊涂甚至难以维系的烫手山芋。
  杨斐反唇相讥:“那你家孩子怎么不拿雪绒膏呢?”
  “好――了,”奶奶拐杖敲了敲地,终于沉声道,“都别吵了。”
  她缓了缓,语气一如往常:“女孩子家家们抢着管什么公司?你们俩,安心嫁个好人家就足够了。”
  殷容点点头,好像深有同感,跟着便笑道:“奶奶说的是。不过现在门当户对的家庭也不傻,手里没个什么傍身的,也很难嫁个好人家呢。进出口这块,我也确实不敢跟姐姐抢,不如给我个小厂子――就像姑姑说的,也算是旱涝保收,对男方家来说,也算是个保障。”
  抢也是白抢。殷容知道,她和表姐都没份,痴心妄想罢了。
  奶奶向来心中有数。她从不亏待每一个家人,只是方向完全不同罢了。
  女孩子们是给足金银珠宝,男孩子们才是权力和股票。
  就像叔叔一家,尽管定居国外,但因为有了那三个宝贝孙子,便与她和刘思殷不一样。
  殷容根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进出口业务,纯粹是哄骗刘思殷来与她争抢,衬托她的大气罢了――她的全部心思,本就是奔着雪绒膏来的。
  这几年刘思殷在国外深造,她在国内也完全没闲着,在对家族企业做了全面的盘点和仔细地市场调研后,有相当大的信心,认为自己可以尝试着盘活这个老牌国货。
  也有一点点的信心,认为奶奶大概、或许、可能愿意给自己这一点点甜头尝尝。
  毕竟她听了奶奶的话,留在了云城,陪在她身边,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挤出宝贵的一天来到这里,去逗她开心,予她便利,耐下性子分享年轻人时兴的玩意儿给她,也共享她的喜乐,了解她的好恶。
  “厂子更是没什么必要。”奶奶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你未来可是要嫁人的,谁家会喜欢抛头露面的儿媳妇?你趁早打消这些念头。”
  “嫁人”和“抛头露面”两个词好像锋利刀叉,叮叮当当地在殷容心上搅,搅得她胃里泛起恶心――
  结婚就结婚,“嫁人”什么意思啊?
  还“抛头露面”,怎么的,要不每天出门都把脸蒙上?
  看来今天没戏。
  她想。要找一个更合适的契机才可以。
  她已经明白,再多说什么也无用,再多做什么也无用,奶奶就是这么个人,就是这么个想法,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
  但没关系。
  她有的是时间。
  殷氏集团眼看着青黄不接,她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这次不行,下次一定还会有别的机会。
  ……只是稍稍有些可惜罢了。
  殷容沉着一颗心,却笑得甜美,点了点头道:“奶奶说的是呢。”
  沉默之中,奶奶好似联想起了什么,眯了眯眼睛,话锋一转:“殷容,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林家的那位公子接触得怎么样?”
  林家的小公子――林承雨?
  什么接触得怎么样?他们就是多年不见的普通同学啊。
  这问题问的奇怪,殷容有些不知所以,犹豫了下,选择打太极,想要撒娇,开口时却有些哑:“这好难讲哦,奶奶。”
  “有什么难讲?都把人带回家里了――”奶奶平淡又锐利地眼神望过来,像一把利刃,试图将她剖开,“殷容,你是殷家的女儿,在没有确定婚约之前,要注意影响。”
  把人……带回家里?
  殷容一怔。那一瞬间甚至以为奶奶在与她开玩笑。她知道奶奶从来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可她又什么时候把林承雨带回了家里呢?
  呼吸停滞之时,她猛然想起了几乎被遗忘的昨夜。
  想起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庞,想起自己被雨夜敲打的鬼迷心窍,和在太阳初升之时的悔不当初。
  还想起那个常和她有说有笑、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的私人医生。
  在这电光火石之中,她竟然念头一转,又想起了早上在公众号上看到的消息――
  得贵人相助,心想事成。
  贵人……相助。
  脑子轰地一声,她手在桌下紧紧地扣住了大腿,指节用力到发了白。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吃惊诧异的、暗自窃喜的、恼羞成怒的……那些视线像聚光灯一样将她打亮,其余的人都渐渐湮没在黑暗之中。
  在这无比紧绷的气氛之中,殷容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终于在众多目光扫射之中,状似害羞地捂住了脸,牙齿在唇内狠狠咬了下,咬出一丝咸腥的血迹,然后含糊地开了口:“天啊,这都被奶奶发现了……”
  紧接着她将手放下,清了清嗓子,露出个像是被揭破的、很不好意思的笑来:“我们接触的――还不错。我说实话好啦,其实是他和我提过,希望我能够有个像样的事业才好。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呢?”
  她轻叹一口气,手指在桌上画圈,软绵绵地:“就算让我抛头露面,我也不愿意呢。雪绒膏这条线,根本不需要我去管理什么,也就算是一份保障吧。”
  “唔,”奶奶蹙着眉,还真的思索了下,随后道,“这样的话……我们拿出来点诚意倒也不是不行。”
  殷容感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她听到奶奶轻飘飘、却又极其清晰地落下一句:“那这雪绒膏,就当做你的生日礼物吧。”
  “谢谢奶奶!”她抛个飞吻过去,“最爱你啦!”
  “要好好和人家相处,也要把握好度,知道吗?”
  “放心,我知道的。”殷容郑重点头,“我一定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桌面下,她偷偷地掏出手机来,屏幕上显示着今天一早的聊天记录:
  [昨晚你带去医院的那个男人,等他醒来让他走。他不知道我是谁,处理干净一点。]
  [收到,小姐。]
  葱白指尖悬停着,在屏幕即将熄暗之时,突然飞快地打字,发送――
  [不,把他留下。]
第5章
  殷容从云书公馆走出来,脚步都是浮飘的。
  她不记得自己后来糊弄着回答了些什么,总归都是与林承雨虚假的恋爱日常。她第一次在表姐惊诧的眼光之中感到心虚而不是爽快。
  心虚倒不是害怕刘思殷出去说她和林承雨同居的事情――殷容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闭嘴。
  心虚纯粹是因为,那些恋爱日常脱口而出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于……顺畅。
  顺畅到她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脑海中排练过无数次一样。
  那些脸红、羞涩和怦然心动全都表演的恰到好处,她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
  说了一大堆谎言出去,连自己都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林承雨正在进行这样一场甜蜜恋爱。
  一行人从奶奶家出来,爸爸在身后和姑姑聊天,杨斐扭头不耐烦地道:“殷如海,我打麻将去了。容容送我。”
  说完快步跟上殷容。
  母女俩一路沉默无语,直到上了殷容的车,待车门砰地一声关好,杨斐终于长出一口气,急急问殷容:“你真的确定就要这么一个破厂子?”
  “对呀,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殷容回过神来,把那个没拆开的蛋糕递给杨斐,冲她挤挤眼睛,“上面那两颗草莓是临时加上当点缀的,夹心是你最爱的海盐奥利奥哦。”
  杨斐接过蛋糕,面色还是严肃:“你和那个林家公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也是你的计划吗?”
  殷容点了点头,高深莫测:“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杨斐叹了口气:“妈妈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从小到大都没让妈妈失望过,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妈妈会支持你的。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富大贵谈不上,也足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之前定的花送到梁阿姨那里了,你下午是去她那里打麻将吧?”殷容看她点头,又从包里笑嘻嘻地摸出个精致的小盒子,“另外还有一个小礼物,二十克拉鸽血红宝石手镯――按你的尺寸定制的,打麻将的时候戴上,开门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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