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扫了一眼跟在蓝织身后那十几个端着早点的人,温和地对蓝织笑道:“好啊,有劳蓝丞相。”
【好感度,当前夜澈好感度为。】
系统的声音一响,蓝织整个人都僵住了。
蓝织看向这个一脸温柔又无邪男子,心中泛起滔天骇浪。
还以为是个小天使,感情他就是表里不一的黑心家伙?!
好一朵黑莲花!
也难怪,右丞相手握大权,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要是个小白花,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了。
得,她还是赶紧跑吧。
真要让他到自己那里去吃东西,这好感度怕是只降不升,日后再说吧。
蓝织面上不露,依然是淡淡的笑容:“陛下日理万机,要不我让人送到御书房?”
“也好。”
“恭送陛下。”
蓝织待夜澈走出几步之后,跟见了鬼似地往自己的住处跑。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下一家走起。
蓝织跑得比兔子还快,无比反感她的夜澈问身边的太监:“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时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今天这么好打发?
“回陛下,奴才不知。”
顾国。
蓝织刚从夜国过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阵烟雾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着火了?
蓝织皱起眉,往门口走去。
她伸手想把门打开,怎料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烟雾越来越浓,一阵呛鼻的辣味直窜鼻息。
“咳咳咳”
“哪个该死的烧辣椒呛我咳咳咳来人!开门!”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屋外传来一阵窃笑声。
蓝织细听,这声音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好啊,连孩子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
她本来还想转移阵地,前往其他国的。
但现在,她不走了,她非得管教管教这些熊孩子不行。
蓝织边咳嗽边往后倒退几步,再往门口一冲,一脚踢在门框上。
房门连门带着锁,从里往外倒下去。
“啊——!”
一声惊喊响起,随后哇哇的哭声从倒下的门下传出。
门下压着谁,蓝织不知道,听哭声,应该就是刚刚烧辣椒的小子。
周围的下人见状,一窝蜂跑过来。
个个吓得面色发青,手忙脚乱地将门扶起。
丫鬟和奴才将门框抬起后,一个嬷嬷将一个年约八九岁的男孩抱了出来。
嬷嬷指着蓝织骂道:“好你个蓝织,连七王爷也敢欺负!”
七王爷?
那应该就是顾国皇帝顾非渊的弟弟顾非泽了。
“啊啊啊,杀了他!给本王杀了他!”顾非泽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哭喊着。
蓝织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扬手就给刚刚骂她的嬷嬷一巴掌。
“狗奴才,怎么跟本相说话?身为嬷嬷,没有照顾好王爷,你就罪该万死。”
嬷嬷捂着脸,想骂,又不敢出声。
顾非泽怒瞪着蓝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坏人,坏人!我要告诉王兄,你要杀本王!”
蓝织抱手于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门的上半截都是框,砸到了也不会很痛,哭个屁。
她反问:“王爷可不能污蔑人啊,我被人锁在屋里,我将自己的房门踢开,有什么不对吗?
“像在别人门口烧辣椒,将人关在屋里的,才是坏人吧?”
蓝织蹲下来看着顾非泽,似笑非笑地说:“不过我相信,那个人肯定不可能是小王爷你吧?”
“当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蓝织拍了拍顾非泽的肩膀:“就是,王爷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一定是这些狗奴才做的,小王爷是来救我的,是吧?”
“对,对啊,我就是想去救你。”
“嗯,那就谢谢王爷了,王爷平时也不来我这,再者,这个点王爷不是在国子学听夫子讲课吗?我是真的不知道王爷会在我门外呀。
“这事要是陛下追究下来,答案还是很明显的。”
蓝织看顾非泽神色有些惊慌,又道:“那王爷你说,要不要告诉陛下啊?”
“还还是算了吧。”
顾非泽一想到要是让哥哥知道他不去上课,准会骂他。
“皇上驾到!”
蓝织与顾非泽同时朝门口那边望去,心中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怎么来了?!
顾非渊颀长的身姿不紧不慢地朝院子里走来。
身高在185左右,一身浅蓝刺绣锦衣,腰间别着一个白玉龙型带钩,腰带将他的窄腰紧束,不得不说,这身段是真的迷人。
难怪前宿主对他说:帅哥,好腰啊。
因此,顾非渊对她,可谓是饭下见苍蝇,恶心透了。
要不然,也不会好感度是。
顾非渊冷着脸走近蓝织他们。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着顾非泽沉声道:“你不在国子监上课,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
“这个门又是怎么回事?”
第6章 跑路?
“这”
顾非泽不停地向蓝织抛来求救的眼神。
他认为皇兄对她还是很客气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当宰相,说不定她的话,有点用。
蓝织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她对顾非渊道:“我正在教七皇子学物理,这门是做示范弄倒的。”
“物理?”
顾非渊轻抬那入鬓的长眉,那毫无温度的黑眸闪过一丝讥笑。
“蓝相不如说说,何为物理?又为何要在此误人子弟?”
“物理用到的地方可多了,就比如惯性,陛下在骑马的时候,飞速奔跑的马儿突然停下,但坐在马背上的人却会被向前甩出去,这就是惯性。
“利用惯性,我们在打仗时,是可以设置一些陷阱的。”
顾非泽似懂非懂地看着蓝织,觉得她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顾非渊低下眉眼,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而后,他看向顾非泽:“还不快回去上课?”
“我这就去。”
顾非泽如罪释放,转身就要走。
结果顾非渊又开口了。
“等等,烧的这一堆又是什么?”
他看着地上那一堆草灰与辣椒干,睨了一眼蓝织:“这个也是物理?”
顾非泽连忙应道:“是的!”
蓝织皮笑肉不笑,这小子真是会找借口啊,把球都踢她这里来了是吧。
“是这样吗?蓝相?”
有一就有二,蓝织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陛下,这是用来测试用纸也能当成锅来烧水。”
蓝织话音刚落,周围的丫鬟奴才马上就窃窃私语:
“纸能当锅烧水?”
“蓝相怕不是真疯了吧?”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用纸还能当锅烧水,一烧不就漏了?”
“就是,看他怎么圆这个谎。”
顾非渊身边的随从扫了众人一眼,大家立马噤声。
顾非渊‘呵’了一声:“那不如蓝相演示一下?”
蓝织让人拿来一张厚一点不易破的纸,折成一个能装水的四方型盒子。
之后又倒了些水进去,便拿来还在燃烧的小木棍,用那火苗对着那盒子底烧。
众人看到那纸底下冒出黑烟,发出一阵哄笑。
结果好一会了,那纸就是不破,纸里面的水开始冒热气。
他们的眼神从取笑,变为好奇,再变为吃惊。
“这这是什么呀?”顾非泽忍不住问。
“想知道啊?明天再告诉你,你先回去上课吧。”
“哦”顾非泽不情不愿地向顾非渊行了个礼:“那皇兄,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嗯。”
顾非渊本来还以为她是只是乱说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做到。
他其实也有些好奇,这普通的纸,为何会烧不破?
不过高傲如他,即便想知道他也不会问的。
“明天起,你就住到宫外的相府住吧。”
“宫外的相府?”蓝织一听,眼睛都发光。
那她不就自由了?!
顾非渊以为她不愿意,他又冷冷道:“朕可以给你一世荣华,也可以让你死无全尸,以后待在相府别惹事,懂了吗?”
蓝织情绪低落:“逛街游玩之类也不行吗?”
顾非渊抬起眸扫了她一眼,今天她这么听话?
他道:“只要不出都城。”
“谢皇上,皇上万岁。”蓝织高高兴兴地给顾非渊行了个大礼。
顾非渊满意地转身离开,他就喜欢听话的,看来他是学聪明了。
而且今天的眼神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这一转变,倒让他有种错觉,就好像他的双胞胎哥哥或弟弟来代替了他一样。
“蓝织他最近发生什么事了?”顾非渊问。
身边的随从应道:“回皇上,属下并没有听说蓝丞相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他平时就喜欢关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搬到宫外之后,记得派些人盯着,朕怕别国有心之人,把他弄走。”
“是。”
蓝织刚想到乔国去,不料系统提示,有人在天牢叫她。
她只好瞬闪回被子里,憋着气快速把被子掀开。
一秒钟她也不想呼吸别人用过的被子。
大牢铁栅外站着个牢卒,他叫道:“叫你几声了,你耳朵聋了?”
“快点吃,吃完好上路。”
牢卒把饭放在外面。
蓝织看见地上的托盘上放着一碗乱炖的菜和一碗饭,边上还有一瓶小酒。
“这是赐死的毒酒?”
“想得美,赐,直接上断头台,太后没让你们五马分尸已是对你们仁慈了。”
牢卒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蓝织来回走动,要不要跑路呢,现在跑总比砍头的时候跑好吧?
但现在要是跑了,就是真的越狱了。
正在蓝织犹豫不决时,斜对面的太医被人拉了出去。
太医哇哇大哭,这时候也不顾不上脸面了。
“死墨辞,到底醒了没醒啊?醒了能不能放一条生路啊,不会趁机要我命吧?”
“系统,你确定一会能瞬闪吧?别一会掉链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宿主放心,本系统不会掉链子的】
“那就信你,还是先上断头台吧,实在不行再跑,到时候一瞬闪,吓死一个是一个。”
半刻钟之后,两个牢卒走过来给蓝织开牢门,还给她扣上脚铐。
蓝织被带上这些,顿觉手脚沉重了不少。
真没想到啊,救人还救出事来。
她拖动着脚链,走得并不快。
一个络腮胡的牢卒见她走得慢,扬起鞭子就要往她的后背甩来一鞭。
蓝织察觉到风声,侧身一闪,轻松躲开。
想打她?
找死!
“哟荷,还能躲过去了?快走!”胡子男大喝一声,又抽起鞭子甩过去。
蓝织单手接住鞭子,冷声道:“就剩最后一程了,你还要打,给我增加怨气,你就不怕我将来回来找你?”
牢卒听到她这话,更火了,“我还会怕你一个鬼魂?我的外号就叫鬼见愁。”
“哦,是吗?我也是。”
第7章 越狱了
胡子男猛地一抽,想要抽回鞭子。
蓝织冷笑一声,抓着鞭子的手一抖。
“啊!”
胡子男捂着他的右手一声惨叫。
她就那么一抖,他就脱臼了?!
胡子男气煞了,他吃痛接好手后,抽出配刀上来就要教训蓝织。
蓝织鞭子一甩,啪的一下,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印。
胡子男喝道:“看什么,赶紧把他拿下。”
“哦!”
另一个牢卒冲过来就要将蓝织扑倒。
蓝织抓着他的手腕反手一扭。
这时胡子男的刀猛地刺过来。
蓝织双指一夹刀刃,当的声,大刀断成两截。
另一个牢卒吓得连忙跪下来:“饶命啊,都是他一要求我做的,与我无关啊。”
胡子男惊恐地盯着那断刀,半响之后,扑通一声跪下: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将来给您烧纸,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嗨,我这个人一向善良,只要让我甩你十鞭子,我就不与你计较。”
“真真的?”胡子男激动地看着蓝织。
“当然。”
“那您打吧。”胡子男将鞭举到头顶。
蓝织拿起鞭子,面无表情地朝着胡子男的背狠狠地甩下去。
只是一鞭,那人的背后便皮开肉绽。
他痛得大喊一声,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呵呵,现在知道痛了吧,看你这架势,平时没少打人。
蓝织毫不手软,继续甩下去。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欺她一寸,她还一丈。
十鞭打完,那胡子男已经痛得快要晕过去了。
蓝织扔下鞭子:“脚铐。”
牢卒有些为难:“这,这不行,头看见了,我们也会掉脑袋的。”
“嗯?”
“这就解,这就解。”
寝宫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快去通知太后。”
“叫太医过来看看。”
墨辞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侍从将他扶坐起来,“陛下,您感觉怎么样?”
墨辞扶额,他好像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是有人重新将他拉了回来。
这时蓝心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她推开拦着不让她进去的下人,奔到墨辞的床边:“陛下,您终于醒了?心儿都担心死了。”
【哼哼,我是第一个进来关心你的,你一定很感动吧。】
“没人教你规矩?”墨辞声音骤冷。
蓝心福了福身:“请陛下原谅心儿的鲁莽,心儿太过担心陛下了,这两日茶饭不思守在外面,如今看到您平安,心儿也就放心了。”
墨辞没空听她的假话,他叫了声:“刘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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