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宗宝的话后,蓝织差点没被他气死。
这个时候故意说这种含糊的话,不就是明着说是她故意揣的?
很好,感情你就是个笑面虎,专来坑我的是吧?
之前笑眯眯的,怕也只是想来拍马屁。
蓝织假装怒气冲天地看着李宗宝:“李大人,虽说我平时有点不着调,那都是为了引起陛下注意,我与你无怨无仇,我踹你做什么?”
孟北啸听到蓝织说为引起他注意时,眉头忍不住轻蹙了蹙。
蓝织自是留意不到,她继续道:“明明是你说这鬼天气还要来上朝,换成我,早就在屋里躺着。
“然后你就摩擦地面给我看,说这地太滑,说那扫地的没扫好,结果摔倒了,我是好心去扶你。”
一旁扫地的下人听到后,连忙跪下磕头:“陛下饶命。”
还没等孟北啸说话,蓝织又连忙道:“这事也不能怪你们,这雪前脚刚扫后脚就落,谁能扫得那么干净,李大人不就是埋怨这天气要上朝嘛,我懂。”
“污蔑!完全就是污蔑,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陛下,我冤枉啊,请陛下明鉴。”
孟北啸望向打扫的奴才:“你们可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一个奴才连忙回道:“回陛下,奴才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但确实是看到李大人在那里滑冰,结果他自己倒下去。
“之后蓝相大人朝李大人走去,结果蓝相也摔倒了,之后两人就滑到下面来了。”
孟北啸沉默几息后,冷言道:“罚李侍郎一年俸禄,抄写诚德经百遍。”
孟北啸说完便往朝大殿里走去。
“陛下我”
李宗宝一脸委屈地看着孟北啸的背影,想说什么又噎在喉中。
他望向蓝织,只见蓝织不露痕迹地朝他扬唇得意一笑,之后便拾级而上,朝大殿里走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快步跟上,进入殿中。
此时的李宗宝后悔不已。
他以为陛下讨厌蓝织,他这样做会获得陛下的欢心,却没想到会被蓝织给反咬了一口。
看来这蓝织,也不像传言中那样,是个草包。
大殿里气氛有些紧张。
站在孟北啸身边的公公捏着嗓子般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说。”
兵部尚书上前启奏,之后众臣开始热议起来。
蓝织第一天上朝,她来这里只为露露脸,就当个吉祥物静静站在那里就好。
“可还有奏?”
“臣有事启奏。”
户部尚书张东来从人列中站出。
“陛下,自墨国封锁通商路线之后,我国冬季菜食短缺,南方蔬菜进不来,这立春虽说有段时间,可天寒地冻,难以耕种,很多人地窖里的白菜都所剩无几。
“再过两个月,怕是会闹饥荒,现在有些地方已发生抢夺菜食之事。”
有个武官听到后,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墨国想与此来断我孟国与乔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我们偏不随他的意,大不了我们走水运,去将南方蔬菜运回来。”
“吴大人啊,这蔬菜走水运,虽说会放低成本,但时日太长,还没到就全烂了。”
“怎么会烂,咱们放地窖里,不也能放很久嘛。”
“南方热,放不住啊。”
“从咱这边运些冰过去,那菜不就运回来了嘛。”
“到了南方,冰就全化没了。”
“啧!真是麻烦啊。”
李宗宝见蓝织不说话,故意提高声音道:“或许蓝相有办法呢,毕竟蓝相可是南方人。”
言毕,众人将目光投到蓝织身上。
第10章 谁派你们来的
“他会什么呀。”
“李大人可真是的,提他干嘛。”
孟北啸朝她瞥了一眼,又问大家:“众爱卿可有办法?”
此话一出,大家缄口不言。
众人都低着头,就蓝织不躲不避地平视着。
“你有办法?”孟北啸问她。
蓝织缓缓站出来:“回陛下,虽说我是在南方长大,可运输这一块,臣并不懂。”
蓝织话音刚落,那群朝臣又开始长嘴了。
“你看,我就说他不懂吧。”
“诸位都想不出办法,他更不可能。”
“我还以为蓝相身在南方,知道怎么保存呢。”
蓝织看向阴阳怪气的李宗宝,不紧不慢道:“我虽不懂运输这一块,但我知道制冰的方法。”
“你会制冰?”孟北啸狐疑地看着她,多少有些不相信。
“只要有硝石粉,我就能制出来。”
张东来连忙道:“硝石粉有的是,如果蓝相真的能制出冰来,可真是帮大忙啊。”
“拿来硝石粉,现在就可制作。”
蓝织话刚出口,就有人笑道:
“真是什么大话也敢说。”
“还制冰,他要是真能制冰,我倒立吃屎。”
蓝织笑着望向说话的人:“倒立就不用了,看你一把年纪的,一会记得准备好,本官会让人监督你吃的。”
语罢,蓝织朝孟北啸作揖,让人准备硝石粉和水。
她将硝石粉倒入水中,一阵搅拌。
之后便让它静置。
人嘛,最喜欢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等着蓝织出丑。
蓝织虽身丞相,可大家对他,却没有半分的尊重。
“蓝相啊,这不还是水嘛?”
“是啊,再久一点,这里的温度都能让水成冰了,哪还需要你的什么硝石粉啊。”
蓝织反问道:“这里面的水能结冰?这殿内四处都是暖炉,这位大人你是觉得冷吗?陛下都不说冷,就你冷是吧?”
“我这不是怕你故弄玄虚嘛。”
“不急,很快就行了。”
半盏茶工夫之后,那盘水竟然真的凝成了冰。
对于户部来说,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张东来激动得不停地抚摸那冰块:“没想到真的做出来了!这样的话,我们暂时还能通过走水运与乔国合作。”
“对啊,蓝相真的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没想到蓝相还懂得这制冰之术,还是这么简单的方法。”
而刚刚说要倒立吃翔的庄源明,这会往臣群列队里缩了缩
蓝织看到他的动作之后,朝他冷笑道:“这位大人,你的表演可以开始了。”
“下官只是开个玩笑,蓝相你何必当真?”庄源明一脸的不满。
“当然要当真,要不然,什么话都可以乱说,什么饭都可以乱吃,若是派你出使他国,是不是把国卖了都不知?人家会跟你开玩笑吗?”
“臣与臣之间开个玩笑怎么了,怎么还扯到出使去了?”
庄源明朝孟北啸作辑:“陛下明鉴啊,臣忠贞爱国,决不可能像蓝相说的那样。
“蓝相如此说话,太过份了吧,按年纪,你还得叫我一声伯伯。”
蓝织直接给他个白眼:“这里是朝堂,只有君臣,没有亲戚,知道自己年纪大,就不要倚老卖老。”
“你——”
“庄大人,回家别忘了吃啊,我就不看了,希望你言而有信。”
“陛下,你看蓝相他”
孟北啸想笑又不好笑,这个庄源明,可算是有人治一治他了。
“好了,都别吵了,庄爱卿,身为朝官,要言而有信,以后不能做到的事,就不要乱说了,罚你一月俸禄。众卿可还有要事要奏?”
没人再上奏,公公又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孟北啸起身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蓝织。
“系统,刚刚孟北啸朝我看过来了,快看看有没有长好感度?”
【恭喜宿主大大,孟北啸对你的好感度,当前好感度为】
“加1啊搞来搞去还是回到原点,不过也挺好,聊胜于无。”
今天是傅国春蒐的日子。
春蒐与秋猎是傅国最盛大的活动之一。
皇帝也会参加。
傅国属于中部位置,森林与草原面积相当。
而本次的春蒐,是在森林外围举行。
这样的活动,蓝织不得不参加。
孟国早朝上,孟北啸没看到蓝织,心中不由得一阵嘲讽。
还以为他会从此改过,没想到只能坚持一天。
而墨国,连找了三四天,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蓝织的消息。
她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整个皇城,戒备森严,想要出城,并不容易。
她是如何做到不留任何痕迹就消失了的?
还是说,她还在皇城内?
墨辞想不通,他已经放出消息,公布她救治有功,可她就是不出现。
她以往,不是天天要在他面前晃的吗?
此刻的蓝织,早已经穿上猎装,骑着黑马,穿梭在林间。
春猎开场,又是比武又是跳舞,这会终于可以出来躲清静了。
林间万物初长,山间潺潺流水声,甚是惬意。
前方视线豁然开朗,蓝织扯动缰绳,让马儿小步地走着。
脚下是一大块悬岩,悬岩的尽头,是远方的天色以及一片树林顶。
原来是到崖边了。
蓝织跳下马,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果真是一览众山小。”
在这里睡上一觉,更惬意!
蓝织直接躺在大石上,闭上眼睛睡觉。
刚刚要睡着之时,一阵马步声由远而近。
蓝织本不想搭理,但马步声却朝着她的方向而来,而且越来越近。
这边可是山崖啊,要是马没刹住,掉下去可是分分钟的事。
她连忙爬起来想拦住来人。
倏地,数支飞箭朝她直射而来。
蓝织迅速下腰躲开几支箭。
飞箭不停,她身影转动之时,手脚并用将飞支箭踢开,并抽出配剑欲想挡击来箭。
转息间,箭停了。
只见赤马背上的傅国皇帝傅惊川,一拉缰绳,赤马又重新调转身体。
蓝织只能看到被刺了一箭的马屁股和傅惊川的背,以及对面那十来个蒙面黑衣人。
“谁派你们来的。”
傅惊川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他的调调,就像在问人家吃饭了没有。
完全没有一个皇帝的冷傲气息。
蓝织现在陷入沉思。
她这是要跑呢,还是跑呢?
但他死了世界会崩。
第11章 还怕这点痛?
“想取你命的人多的是!受死吧!”
为首的蒙面人,伸手向前一挥,十几个人同时举起刀剑向傅惊川砍来。
傅惊川回头看了蓝织一眼,笑道:
“蓝相也在呢,是不是该帮朕挡下刀?”
傅惊川笑起来痞帅痞帅的,加上那186的身段,难怪前宿主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蓝织暗骂一句,我挡你个屁!
话虽这样说,可蓝织还是挥出剑帮忙反击。
没办法,他死,她也得死。
“皇上,你的人呢?”她忍不住道。
“区区十几个人,还需要别人来保护?”
傅惊川说话的同时,长剑一扫,一剑就灭了两人。
对方有两人武功高强,在两人的合力下,傅惊川一人应对还是有些吃力。
蓝织在杀了几人之后,她已经有些虚脱,如果傅惊川不在这里,她能在五秒之内灭杀这些人,但现在她还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看来还是得多多锻炼来恢复一下这具身体了。
蓝织暗道,打得越久,身体就越虚。
【宿主大大,生命倒计时,和你锻炼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那以后不会直接躺床上吧?”
【那倒不至于,只是身体会有点虚弱。】
“呵”
蓝织刷刷几下,又放倒几个人。
这下对方便只剩下为首的一人了。
蓦地,一片毒针向傅惊川飞来,傅惊川想也没想,拉着身旁的蓝织就当挡箭牌。
一切都来得太快,蓝织还没来得及出手,几根毒针就已经扎到身上了。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蓝织苦笑。
下一瞬,傅惊川已一剑刺在对手的胸口上。
从毒针飞出,到傅惊川刺向对手,前后相差也不过半秒。
傅惊川放开胸前的蓝织,冷声道:“蓝相护驾有功,朕,会让你风光大葬的。”
蓝织一死,天下间无再无手握红痣者。
天下子民,不会再因为这点,而来断定谁才是真正的天子。
而他,再也不用担心别国来抢走蓝织,也不用再对蓝织客气。
蓦地,一道脆裂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傅惊川低头一瞥,下一刻,失重感袭来,他与整块石头一同向崖下坠落……
啪!
倏然间,一只强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地抓住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傅惊川惊愕不已,他瞪大眼睛看向那个抓住他的人。
是蓝织。
她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在拉扯着他,整张脸因用力而憋得通红,而她的嘴角还有一抹血迹。
身上的毒针因为挤压,刺得更深,可她似乎是忘了痛,正在努力地将他拉出这万丈深渊。
傅惊川没空多想,借力蹬着崖壁,一个翻身跃上去。
不料,脚还没落地,蓝织所在的那块石头,也崩裂了
这下两人同时向着深渊坠落。
“啊啊啊”
蓝织吓得一阵大叫。
几息之后,两声扑通声响起,她的身体撞入一片柔软且让背脊发痛的水面。
或许是因为衣服起到的浮力作用,蓝织犹如一只苹果落入水中一般,很快就被回弹上来。
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被浸湿的衣服越来越重,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离她不远的傅惊川快速游向她,半拖半拉地将她拉上岸。
“醒醒!”
他探了下她的鼻息,见她还有气,又快速给她按压肚子。
见几支毒针还刺在她的胸前,有点强迫症的他随手给拔了下来。
这一拔,痛得昏迷着的蓝织眉头紧皱。
“男人大丈夫,还怕这点痛。”
傅惊川竖起那牙签一般粗的毒针,针上的血迹有半指深。
“确实挺深的,或许是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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