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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沈父待人温和有礼，向来不会红脸，但他护短啊！
而且沈桑榆说的也没错。
石庆脸色一变，在沈桑榆进包间前，老沈本来就被他一番声泪俱下劝说的差不多了。
“老沈啊，我这个是救命钱，等不了这么久！你看，我把画先放在你这，抵押500万。
1个月，不，两个星期，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就把画赎走。
公证的时间，我等不起啊！”
沈桑榆双手抱胸，倚在茶桌旁，冷眼看着石庆‘影帝般’的表演。
“石叔叔，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更应该找七宝斋的李叔叔啊！抵押在他那，应该比我们这的安全。”
沈桑榆顺着他的话往下，装作无心的说道。
沈谦也表示：“对，救人最要紧，我确实想要这幅画，但也不能乘人之危。
这样，你先抵押给七宝斋，等难关过了，我们再走手续，
该多少是多少，我也不能占你便宜。”
沈谦在海市经商多年，冷静下来，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石庆的话仔细思索其实十分奇怪，好在今天桑桑提醒了他，不然真是要出大事。
古玩这种东西，本来门槛就高，他这个半吊子，被石庆先入为主的模糊了重点。
这要是假的，那可就是不小的麻烦！
石庆见状，直觉今天的计划肯定要失败了。
但他收了那位的钱啊，答应了一定要办成这件事，现在可不好收场了。
第5章 海市古玩街，捡漏
石庆干脆一咬牙：
“那好，我们等公证处上班就去，500万，少一分也不行！我母亲那里，还能先凑点顶上。”
石庆心想，之后的计划里，这幅画一定要留在沈谦这里。
至于其他，只能之后再说了。
反正这幅画也是假的！
沈谦听这话，更觉得不对劲了，刚想拒绝。
就看见沈桑榆，朝他挤眉弄眼的，好不可爱！
沈谦看懂了女儿的暗示，“那好，那这幅画你先带回去，之后我们请李师傅和我们一起去公证！”
沈谦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今天沈桑榆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他刚刚可是看见这个小妮子，瞧着那幅画挪不开眼睛。
送走了石庆，
沈谦忍不住的问一旁偷笑的沈桑榆：“桑桑啊，这画？是真的？”
“当然是——
假的啦！哈哈哈！”沈桑榆见她老爸——假的还答应？莫不是傻子的眼神。
沈谦哪里知道，
这画虽然不是沈周真迹，
但里面却另有乾坤啊！
“那幅画确实不是沈周的真迹，但确实是明代的。”
沈桑榆也不等沈谦问她，就自己开口了。
她仔细看过，这幅假画仿的确实逼真。
应该是出自当时的'苏州片'。
有点像今天专门做大牌高仿的工厂。
所以即便是500万，
沈谦也是稳赚不赔的。
别说那幅画里还有别的东西了。
沈谦点头，他对沈桑榆还是很信任的，
不过，公证那天肯定还是要找信得过的师傅再帮忙掌掌眼。
“还是让你李叔再看看比较保险。”
当然要让李叔再看看了，
沈桑榆想的要是没错的话。
前世，石庆这个局，
背后绝对有孟成蹊的手笔。
否则不会在沈桑榆刚刚寻找亲生父母的时候，
正好冒出一幅‘沈周真迹’，
只是不知道，
孟成蹊为什么会选中石庆？
“今天到了新鲜的冬笋，你等一下，爸爸给你去做芽笋狮子头。”
沈桑榆看着头也不回就出了包厢的沈谦，
不禁失笑。
以她对小老头的了解，
肯定是去打探石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毕竟，
这一世，她的突然出现，
打的石庆措手不及，这才露出了点狐狸尾巴。
这边，
沈谦办公室。
“喂，王总啊，我是启南居沈谦，今天到了新鲜的冬笋......”
*****
“妈妈，有什么好吃的呀！”
沈桑榆从背后抱住在料理台前忙活的沈母，
又打了好几个哈欠。
沈桑榆昨天从启南居出来之后，
特意去了一趟海市图书馆，
借了好几本古籍，
研究了一整晚。
汲着拖鞋出来，
就发现沈母周慧在厨房忙活。
“小懒猪，现在已经11点了，马上都要吃午饭了。”
周慧点了点沈桑榆的脑袋。
又从旁边的汤锅里舀了点汤，“喏，我一早起来吊的高汤，先吃点小馄饨，垫垫。”
沈桑榆干脆就在开放的中岛台边坐下，
吃起小馄饨——真是鲜掉了眉毛！
“妈妈，爸爸去启南居啦？哥哥呢？”
一般家里的午饭，
不出意外都是沈父做的。
而且，她也没看见沈经年，
不知道又去哪玩了。
正在海大图书馆，
奋笔疾书写论文的沈经年，
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哥回学校，写论文了。你爸，昨晚喝多了，还没起呢！”
周慧说起这个就来气，
喝了酒的中年男人，
那叫一个鼾声冲天啊！
不然，她也不至于，
大早起来，吊高汤。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
她在沈桑榆旁边坐下，说：“听你爸说，石庆昨天带了幅画到店里来，要500万？”
沈桑榆一听，
看来昨天小老头是得到了什么内幕？
“对呀，我和爸爸都觉得奇怪，明明隔壁就是七宝斋，他非要抵押给爸爸。”
周慧脸上带着一股怒气，“这个石庆，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招呢，昨晚你爸约石庆公司的副总吃饭，说是石庆挪用了公司的公账去赌！”
“公账？可石庆明明和爸爸说是他老母亲生病了啊。”
“真是丧尽天良！”
周慧真是瞧不起这种人，哪有拿家里人身体开玩笑的，
“说是有好几千万。但石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钱，又把这个窟窿给补上了，所以公司只是开除了他，并没有报警。”
啊？还有这事？
沈桑榆几乎可以确定，这绝对是孟成蹊做的。
因为，石庆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外资企业，
按照外资公司的办事风格，即便是填上了窟窿，
也绝对会按经济犯罪移交公安机关的。
除了孟成蹊，沈桑榆想不到，还有谁，会保石庆。
‘哼——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沈桑榆心中冷哼。
“放心吧，妈妈，爸爸心里有数呢，不会吃亏的。”有她在，她一定不会再让孟成蹊得逞。
“不行，我得找你爸问问清楚！”
瞧着沈母站起来就往主卧走的架势，
沈桑榆默默在心里为沈谦祈祷，
希望妈妈的手劲小一点。
沈桑榆换了一件厚实的黑色长款羽绒服，
用好几个彩色发夹夹住刘海，
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细腻，更显狡黠。
带上自己的全部家当，大概有50万左右，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零花钱还有奖金之类的。
沈桑榆今天，要去一趟海市古玩街。
昨晚，她查了一整晚的资料。
终于在一本古籍里，
找到有关于“雾”的记载。
汉代有籍载“不通妖祥之道，不睹物气之变也”，
这种从古物上散发的气，是一种物气，
也就是千百年来沉积的一种‘鬼气’。
所以，一般从墓里出土的东西，
一般人都只做收藏，几乎不会随身佩戴或摆放。
因为这种‘气’，是一种‘鬼气’，对普通人只有坏处。
而沈桑榆得到的舍利眼，是世间至阳至纯之物，
可以净化这种‘鬼气’，从而滋养丹田的莲花苞。
为了印证她的猜想，
沈桑榆今天要去古玩街练练手。
*****
海市的古玩街不比京城，
如果不是正值元旦假期，
平时这里是没有什么人的。
沈桑榆从出租车上下来，
站在街边还有点恍惚。
她没想到，
这大冬天的，
古玩街还能有这么多游客！
不管了，先逛逛，试试她的舍利眼再说。
“看看啊，我这可是汝窑，你听这声.....”
第5章 假的古董戒指，犀角杯！
街边的小贩，拿起一个小瓷碗，敲了两下，对着蹲在面前的年轻男女说道。
沈桑榆看了一眼，
什么汝窑，
怕不是砖窑烧出来的。
这一行有个规矩，
不能插手别人相看，所以沈桑榆也就没开口。
不过显然，年轻男女也没信摊主的话，手拉手的就走了。
海市古玩街从街头到街尾大概有2公里，
摆地摊的古玩器具涉及字画、瓷器、工艺品等等。
除了地摊外，还有不少中式建筑的小店，
这种的，一般都是精品的古玩店，
就好比李叔叔的七宝斋。
沈桑榆沿着街边慢慢的逛起来，收获了不少的目光。
她今天已经尽量做低调打扮了，
就怕摊主看她年纪小，穿的好，故意框她。
但沈桑榆个子高挑，虽然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长款羽绒服，
但在一众南方小土豆里，170的身高也很显眼了。
更别说她露出的白嫩小脸，
这黑白的对比，
更显风情。
沈桑榆停在稍显空荡的摊位前，
“小妹妹，看点什么？翡翠手镯还是戒指？”
中年摊主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蹲下，
赶忙介绍道。
一般小女孩到古玩街来，
都是来淘一些漂亮的首饰的。
“大叔，这个戒指我可以看看吗？”
中年大叔的性格一看就比较腼腆，老实巴交的。
不会主动招揽游客。
所以相比较旁边的小摊，
这里就显得门庭冷落了。
但防水布上摆着的东西倒是琳琅满目。
沈桑榆指了指靠近边上的一枚金戒指，
“当然可以，可是嘉庆年间的，你看看。”说着，摊主就拿起那枚戒指，放在了沈桑榆的掌心。
她没用舍利眼去看，先是观察了一会，
戒指上有‘大清一统天下太平’的金錾，
确实像是嘉庆年间的工艺。
沈桑榆把戒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中年摊主看着沈桑榆颇感兴趣的样子，
忍不住说：“怎么样，小姑娘，你要是要的话，大叔5万卖你。”
五万对于清代宫廷的首饰来说，价格倒是挺良心的。
不过！！
这个金戒指却是个赝品！
字体，和工艺，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前世沈桑榆可是在京城博物馆工作过好些年的。
撤展，布展时她也接触过不少工艺品，
也跟着众多古玩届的教授、大佬学习了不少。
这枚金戒指的重量明显不对，
沈桑榆沉思了一会，大概有了猜测：
这枚金戒指，应该是用铜做底，表面镀金之后，再做旧的。
因为金和铜的金属密度几乎差了一倍，
所以重量应该差的很多。
沈桑榆又掂量了几下，
几乎可以确认她的推测了。
轻轻调动舍利眼，集中注意力看向手掌心的戒指。
果然！
没有看见任何颜色的物气！
‘果然是个假的！不是清代嘉庆的，是现代的！！！’
沈桑榆在心里暗暗想到。
虽然看出来是个赝品，但沈桑榆还是顺着摊主大叔的话，
开口还价：“大叔，三万！你把这个搭给我怎么样，我看这个造型还挺独特的。”
沈桑榆眨了眨浅茶色的眼眸，伸出手比了三根手指，
然后指了指一旁压住防水布一角的不规则‘木头’。
黑漆漆的，十分不起眼，
不仔细观察，
几乎看不到。
摊主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他没想到看起来朴素的小丫头，
答应的还挺痛快的。
这种小摊子，几乎都是对半砍价，
摊主大叔也没对三万的还价有任何的不满。
至于，
沈桑榆说的那个添头嘛，
中年摊主压根就没当回事，
那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淘来的。
一直都是用来压防水布，从来不是用来买卖的。
摊主郑重其事的扬起手里的戒指，“小姑娘，我先说好啊，三万买这枚戒指，不退不换啊！”
他表示一经售出，不接受未成年退款！
沈桑榆颇有点无奈，
早知道，就打扮的成熟点了。
戴个大波浪假发，涂个口红色什么的。
“大叔，这是我攒的零花钱，我可以自由支配。”
“行，成交！”
摊主一听这话，
瞬间就放心了。
海市是华国的经济重城，
小孩子有个几万的零花钱还是挺常见的。
他丝毫没犹豫的就打开了收款码，
把金戒指爽快的给了沈桑榆。
“这个你自己拿。”
他指着一旁上宽下窄的不规则‘木头’，毫不在意的对沈桑榆说。
沈桑榆付完钱，
随手将金戒指揣进羽绒服的口袋，
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团黑漆漆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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