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意料的,他听到了魔鬼的声音,“那试试让不可能成为可能,拉帝奥,你今天的作业就是这个了。”
与此同时。
拉帝奥的同行者,公司安排的搭档砂金面对的影子是名为天河的存在。他昂贵的耳坠上镶嵌了更加昂贵的天河基石,触碰上去到没什么特别,只是沾染了自己的体温。
以及,来自他人注视时的温度。
“你怎么会来这,钻石给你放假了?”他有些诧异。
天河在他面前很没有形象的躺在沙发上,跟每次加班后气若游丝仿佛去世的状态一模一样。
“你这说的什么话,砂金,钻石怎么能让我加班,让我加班是这该死的命。”
“……”
他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都来匹诺康尼的梦里,放松一下吧,想点高兴的。”
于是这位善解人意的砂金先生就被从天而降的钞票埋了,他该感谢天河的克制,没有用昂贵的矿石代替钞票,在梦里留了他一命。
对于天河的等级,信用卡后面的数字归数字,钞票归钞票,喜欢钞票是一种爱好,无论多有钱都改变不了。
“匹诺康尼的梦就这点好处了。”
她躺在一堆钞票里,眼底映出埃维金人的模样,工作使她神情恹恹,而她眼中的影子干净。
她对钱有着执念,被钞票包围的砂金在象征财富的钞票堆里,便被这执念围拢。
他手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似要摩挲,又被克制。
很令人安心的氛围,不必担心未来,不必焦虑现在,此刻,他的价值仍旧在她的眼中熠熠生辉。
“钻石改变了对家族的策略。哦,现在匹诺康尼被秩序的残党篡夺,不属于家族了。他说,既然如此,那就满足他们好了,让他们做着秩序的梦,不得不依附于公司就行。比如,现在,一点来自我们小小的帮助。”
“梦是很好,与现实接触的那一刹那,便是他们丧失主动权的时刻。”
与此同时。
家族的歌斐木与身边的影子在梦中相见。银发蓝眼的美人依旧是初见时的风采,时光格外优待他,不曾让他有半分磋磨。
只是气质里多了几分忧郁脆弱。
“外面的情况还好吗?”他问道。
他的记忆并未如同其他人一般被扭曲,被强制性的塞入记忆,他可以清楚的认知到这是梦想构筑的第一步,将秩序从同谐体内拉出的第一步。
一个拥有秩序,被秩序统领的伊甸园。
影子呈现出外界的影像。
匹诺康尼大剧院里,谐乐大典如常举行,家族所安排的一切演出如初上演,坐落着的观众们鼓掌声惊叹声响彻云霄。
这是被扭曲了记忆被保护着的人。
歌斐木视线略微偏移,就能从降临的多米尼克斯后看到真实的一切。
秩序的多米尼克斯和陪伴着k的忆者。
忆者对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进展顺利。”
与此同时。
程序试图探寻这个梦境的底层逻辑并进行更改,螺丝星的君王对此游刃有余,然而没有什么额外的收获。
另一股力量相当了解他,每一次都恰当好处的阻隔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提问:你是否正在帮助那位忆者?”
“螺丝咕姆,稍加推论就能想得到的事情,何必提问。”
她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不济。
“对待伴侣,推论往往是妄加揣测。你在这里,推论亦是舍近求远。”螺丝咕姆的语气充满了担忧,“你的身体如何?”
“还好,工作都推给别人了,我就正一看戏的。奈何你在匹诺康尼,我不得不被迫加班。你听到我的精神不济,是因为我没睡够,没别的事。”
她出现时,螺丝咕姆对她的身体状况进行了分析诊断,在她身上发现了睡眠不足外的症状。
“你的身体状况太过一致。那位忆者读取了你的记忆。”
“我允许的,螺丝咕姆,因为我想要七休日,你有什么想法吗?”
“上班好累啊。”
梦境之外的匹诺康尼。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摸鱼到可以看着多米尼克斯流露出羡慕的眼神的人,多米尼克斯里的星期日,直观的感受到了你眼神的杀伤力。
“多米尼克斯,一个琥珀纪只上一天班,好羡慕啊。”
你还这么感叹。
星期日偏移了视线,注视被隔绝了真实的人:“多米尼克斯并非只在匹诺康尼出现。若是论及家族的体量,k需要工作的时间绝不仅限于一天。”
“那就匹诺康尼的多米尼克斯一个琥珀纪只上一天班,好羡慕啊。”
你改了自己的感叹。
主打一个绝不多上一天班。
谐乐大典会结束,一无所知的人会离开匹诺康尼的梦,太一之梦还在静静孵化,直至有朝一日,破壳而出,将你们的愿景搬往现实。
这是你们的美梦。
外界的星期日努力的不让人们发觉,不让陷入太一之梦的人有直接醒来的机会,你陪着他,无聊得打了个哈欠。
里面的浮黎兢兢业业代打,并提取记忆保存。
目前为止,没有星神降临。匹诺康尼里的太一之梦也没有被其他势力围剿的征兆。
你现在便可以过无所事事的安宁生活。
第107章
很适合养老的一个选项,你在选项初始就已经得到了浮黎代打的福利不说,在一群宇宙里的头脑和势力的帮助下还让匹诺康尼的七休日制度响彻寰宇。
秩序的残党篡夺了匹诺康尼里家族的控制权,在秩序的支撑下强制性的抹去知性生命体的一生里绝大多数烦恼,缔造了一个梦想中的匹诺康尼。
这事本来就不是小事。
再刨除其中家族的叛逆、秩序的遗留,你这个忆者的存在就很扎眼。
你不是流光忆庭里唯一一位被家族邀请的忆者,但你却是受秩序的遗留邀请抵达匹诺康尼的唯一一位忆者。
更是在太一之梦时,发挥了忆者的能力,算是囚禁了一堆头脑和势力代表人物,合理猜想,你还动了他们的记忆。
匹诺康尼的七休日制度落地,不再是一个看似完美却经不起怀疑的梦,而是被写进了宇宙生态的正常制度,现实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见、体验,而不是非要做梦。
这时,你们这些始作俑者,神情相当放松的等着自身的报应。但凡你们有一点愧疚,有一点自责,匹诺康尼的演变起些波折。
你们没有。
狂信徒达成所愿,为秩序的太一献出魂灵乃至一切都在所不惜――即使,你们谁都没有使秩序的太一从同谐中分离。
“太一不必具体,k是时时刻刻。”
“秩序的天国已然临尘,太一的秩序再度复苏。如何不能做这里的时时刻刻,指引地上的人得享福音?”
看起来很清醒的两位狂信徒(不一定保真,但是论迹不论心)。
你作为一个信仰记忆,行走记忆命途之上的忆者,与这两位被钉在秩序狂信徒上的同盟格格不入。
你只能实话实说:“我要收集珍贵的记忆,还要作为前无名客收集自己的乃至钟表匠的记忆。”
“与他们合作直接一点的达成一个理想的匹诺康尼,不能吗?”
没有谁会说不能,在你们切实掌握了匹诺康尼,准备将盛会之星变成具体的伊甸园的前提下,没有谁会说你们不能。
星神不曾降临,使你们得到自己的报应。
想要求个解脱的人在新的匹诺康尼觉得更加自由,被束缚的自我在此处终于能够穿过皮囊透一口气。
为什么要反对你们?
既没有利益,也没有必要。
能够追责的人里,流光忆庭的忆者黑天鹅在苏醒后走到了另一位忆者身边,语气亲昵的:“一次很好的体验,曳光。”态度一目了然,流光忆庭的忆者不准备苛责自己的同伴,反隐隐的却是在苛责其他想要追责的人了。
公司的代表们不知道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便是能将自己的学生骂哭的学者,都只是意味不明的一眼。
有要务在身的砂金递了名片,从语气里听不出来什么,只有对待“朋友”的真诚:“朋友,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那些天才们呢?
很遗憾,他们没有出现在追责现场,只有一位纯美骑士银枝提着一堆茶,见到了自己的挚友,已经准备同挚友喝茶了。
一同被邀请的还有列车组。
其中一位年长者在茶话会上眼神有些飘忽,他看起来是遭了毒手,情感上的牵连还没有收回来。
具体表现为对视了就惊慌失措移开的眼神,和其间过高的心率。大预言家三月七看看你们,开启了自己的天赋,“杨叔,你们在梦里难道是情侣?”
歌斐木眼神定住了。
列车组的目光亦是定住了。
只有你和星期日、银枝是真的不在状况外。
你是浮黎代打,硬生生体验了全场的七休日,k给你的一堆复印光锥都不想翻。
星期日是精神极度高压状态下度过整个时期的,他需要专心致志的抵御来自外界的干扰,对内部的状况,只是笼统的全体感知,而非具体的个体感知。
银枝,银枝的话,在梦里,他大概是在赞美伊德莉拉。
最终,你和星期日都分别给出了解释,大差不差的,都是说这只是忆质残留,梦里为了更好的发挥他们的能力采取了一些不恰当的措施所造成的后果。
你这位忆者还很善解人意的:“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清除这些的遗留。”
他是全体记忆抹除下的漏网之鱼,但实施记忆清除的是浮黎,而不是你。从这方面来看,浮黎为你标识出了一个特殊人物。
他的脑海里,不是有庞大的令你感兴趣的记忆,就是浮黎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
k给你留了一个记忆盲盒,拆不拆随你。在这之前,他也别想摆脱自己的情感遗留,有好感比没有好感会容易接近很多。
k非常贴心的抹掉了盲盒打人发生的可能性,唯独没有考虑过盲盒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人看着还在动,还会推眼镜,事实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眼镜都差点推裂了。
好好的追责,在一堆追责人的无意追责下,平安度过。之后,歌斐木统筹匹诺康尼的力量,从梦中拖出来更多的入梦者。星期日去找自己的妹妹知更鸟,暂且不能替歌斐木分忧。而你,你在想自己要不要开盲盒。
一个被浮黎标记过的盲盒。
本人是一个靠谱的年长者形象,面貌又属于没有衰老的俊秀。
你最终是没拆,毕竟看这人瞪大了眼睛,最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灌列车领航员姬子小姐的咖啡,只为了避免过于尴尬的局面出现就知道,盲盒跟恶趣味相比,还是恶趣味占了上风。
他踉跄着回了房。
你跟在他身后,没看见那个体内有星核的无名客,路过智库也没撞见正好开门的持明族青年,倒是碰见了一位列车长。
重新启动的星穹列车上会有忆者的身影,这是理所当然。列车上的人没有这样的记忆,见不到她也是情有可原。
列车长对看不见的忆者采取不了什么措施。对看得见你却是可以的。
列车长帕姆明明是在询问,但话语却有一种它本身都无法解答的笃定:“你以前是无名客吗帕?”
你的目光凝住了。
「处于特殊状态的记忆可查阅三行日志。」
「你是天生的无名客。
你成了无名客。
你被埋葬于归途。」
“我说错了什么帕?”
“那倒没有,列车长。我只是不记得了,我没办法想起成为忆者之前的事,可能是身躯上伤势已经置我于死地,然而精神上却留有一线生机。”
你困惑的,“我以前会是个无名客?”
根据日志显示,你是。
第108章
这对无名客而言是个灾难,你在短短数日里分别依从时间顺序挨个找上了现存的无名客,查阅了他们的记忆,从一堆开拓之旅里试图提取出你的过往。
其中帕姆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浮黎不会在你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查阅你的记忆,不能从被摧毁得彻底的你的本选项成为忆者前的记忆里找到答案。
你们可以说是跨越了诸多星系,找遍了全宇宙里开拓的传闻,途中碰到的任意一个长生种,记忆都被翻动过。
歌斐木在与你通讯时对你说了如下名单:“六艘仙舟,黑塔空间站,庇尔波因特……以上代表正在匹诺康尼询问你的去向。”
“你保留了你的犯罪记录。”
他说错了。
你没有保留你的赛博案底。
你只是翻遍了仙舟上关押的所有魔阴身,借助黑塔空间站的仪器锁定了星图上出现开拓波动的所有地方,又从庇尔波因特上用公司的材料研发了一些辅助仪器。
你的赛博案底绝不仅是查阅了那些人的记忆,也绝不会有查阅记忆而留下的疏漏。
你在引动巡猎降临、存护的瞥视、智识的目光中选择了一条曲折的,不会让星神做出反应的道路。
只要读档读得够多,就一定会出现理想中的结局。
“我没有犯罪。不过,六艘仙舟?不可能吧,他们不是有一艘「虚陵」始终没有动静吗?”
“我明白了。”
歌斐木是在接见他们前的空档与你联系的,他需要先确定你这边的情况,才能更好的同这些来客们周旋。
“想开一点,他们可能是来庆祝七休日制度的。”
“身有牵绊的人并不会在秩序的乐园度过一天,他们只会在自我的自由面前,选择退却。可以做个美梦,但不会长久的走进这样的现实。这样的人,我不认为他们会庆祝两次匹诺康尼的七休日制度。”
“是啊。所以他们的来意,得靠你判断了,歌斐木。”
你还在宇宙里玩拼图游戏,拼自己的记忆。这拼图有一个很离谱的地方,就跟在世界树上抹去了自己的存在一样,整个宇宙都有一个逻辑自洽的解释,连同记忆的星神浮黎。
k已经向你倾倒了k成为星神以来的所有记忆,里面没有你的故事,而你,你三天阅读了整个宇宙分量的记忆,差点没累死自己。
你将时间使劲往前拉,拉到浮黎诞生之前,拉到开拓的星神诞生后。
你终究是不信自己的存在能够被抹去的,你自我认为是时间太过久远,浮黎没有完整的收集到k诞生之前的宇宙的记忆。
你由此盯上了存护的克里珀。
并在想到克里珀的时候重返庇尔波因特,为自己的愚蠢让庇尔波因特再次买了一次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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