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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淑妃在线发癫/朕为淑妃养老操碎心——闫桔【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2 23:08:55  作者:闫桔【完结+番外】
  想当初夺嫡之争何其残酷。
  齐王府的作死令王公贵族们瑟瑟发抖,因为势必会牵连到他们这些皇叔身上。
  千机营作为天子手里的刀,指向哪儿就砍向哪儿。
  京中官员但凡听到指挥使霍雄的名字,无不胆寒。
  因为此人完全是一名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只忠诚于皇帝。
  但千机营也不能只手遮天。
  多数情况下,由千机营办理的案子,周瑾行会要求把供词罪证呈递到刑部或大理寺,让他们复查。
  两方牵制,遏制对方权势过大,以此来约束千机营以公谋私。
  但这次的齐王府,周瑾行并不打算让三司插手,可见他是要大开杀戒清理掉一批人的。
  反正春闱又会给朝廷输送一批新鲜的血液,陈腐的东西清理掉就好了。
  眼见就快过年了,京中下起第一场大雪。
  几乎一夜之间,皇宫银装素裹。
  早晨宫女内侍们拿扫帚清理宫道上的积雪。
  温颜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蚕丝锦被轻薄贴身,殿内地龙供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用在大冬天上班996早出晚归,更不用当加班狗。
  每日睡到自然醒,无需晨昏定省侍奉公婆,侍奉男人,每月月例按时到账,从不拖沓。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她彻底堕落了。
  采青进寝宫,见她醒了,说道:“娘娘,昨晚下了好大一场雪。”
  听到下雪,温颜猛地坐起身,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穿着轻薄的寝衣,光脚下地,披头散发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到外头的银装素裹。
  妈呀!
  南方人对雪的执念,像极了爱情!
  温颜跟没见过世面的狗子一样,欢喜道:“赶紧送水来洗漱,我要出去瞧瞧!”
  采青打趣道:“瞧娘娘乐得跟什么似的。”
  寒冬极冷,人们伺候她穿上羊绒褙子,外头还披了一件狐裘斗篷。
  天空已经放晴,宫道上的积雪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温颜有兴致去御花园赏雪,不少亭台楼阁上残留着厚厚的积雪,些许枯树枝甚至被积雪压断,可见昨晚那场雪下得有多大。
  她瞧着欢喜,把手炉塞给采青,去抓雪玩。
  程嬷嬷忙道:“娘娘莫要冻伤了手。”
  温颜:“这点雪算什么。”
  她爱极了那片银装素裹,御花园在春夏看不出什么景致来,一旦它们被白雪覆盖,古典意境写意而出。
  人工湖里的干枯藕枝落下乱七八糟的倒影,被白雪覆盖的潋滟寒梅散发着冷冽清香。
  古朴典雅的亭台矗立在凛凛寒风中,瓦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成为一道被掩埋在时代里的风景。
  温颜掐了一把大腿,觉得周边的一切仿佛是一幅画。
  她原本是画外人,不知何时走进画中,与这个相隔了一千多年的时代融为了一体。
  心中似有感触,她忍不住在脑中喊009。
  系统009道:“宿主是不是很震撼这片雪景?”
  温颜:“我是不是在梦里?”
  系统009失笑,“这是现实,宿主脚下的故土依然是华夏,只不过它存在于曾经。”
  温颜满心欢喜,“瑞雪兆丰年,明年地里的棉花肯定长势极好!”
  系统009:“对,一旦宿主把棉花推广出去,以后老百姓的冬天就要好过得多。”
  温颜眯起眼,眺望远处的雪景。
  她无法与这个落后的封建社会共鸣,可是她愿意把一腔热血挥洒到这片华夏大地上,一点点去改变它,让它变得更好。
  就从一朵小小的棉花开始。
  与此同时,玉阳进宫来,去了一趟乾政殿。
  目前周瑾行的身体已经彻底痊愈,前阵子病了这么久,再加之政务繁杂,整个人清减许多。
  玉阳见他精神如常,这才放心下来,说道:“七郎没事就好,那郑惠妃好端端的,何故作死?”
  周瑾行三言两语说了说。
  玉阳紧皱眉头,坐到他对面,“如今太子被废,七郎膝下无子,待这阵子的风头避过之后,满朝文武定当把立储一事提上日程。”
  周瑾行手里握着一串紫檀念珠,每当他大开杀戒时,就会装慈悲掐念珠自省。
  “便由着他们进谏。”
  玉阳端起茶盏,“你听着不厌烦呐?”又道,“抱养的到底不如亲生,那些个叔伯宗亲,与咱们这支隔着一层肚皮,七郎是聪明人,经过了这事,得长点记性。”
  周瑾行微微停顿掐捻珠的动作,“阿姐今儿进宫来,就为着这事?”
  玉阳干咳两声,“实不相瞒,七郎后宫空虚,外头的世家大族们早就盯着呢。”
  周瑾行:“???”
  玉阳:“这两日我府里忙得不可开交,你猜是为着什么原因?”
  周瑾行冷哼,鄙夷道:“想塞人进后宫分一杯羹?”
  玉阳咧嘴笑了起来,“你心里头明白就好。
  “不过我觉得,也不能什么女人都要,最好是没有母族依靠的女郎,这样做皇子的生母,七郎才更放心着些。”
  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周瑾行阴阳怪气道:“合着你把朕当种猪,什么女人都能配种?”
  玉阳:“……”
  说话真讨厌!
  周瑾行提醒她道:“后宫之事,阿姐莫要来插手,朕心里头有数。”
  玉阳撇嘴,理直气壮道:“你当我乐意多管闲事啊,我这是发愁,你这儿可不能撂挑子,若不然谁供养我?”
  周瑾行被气笑了。
  他忽然发现她跟温淑妃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些话气死人不偿命,却净是大实话。
  “先帝生前被后宫女人算计成什么样子,阿姐心里头应该有数,朕不想步其后尘。”
  玉阳正色道:“可是皇嗣总归得延续下去。”
  周瑾行点头,“朕知道。”
  玉阳:“你总得让女人替你生养。
  “我知道你刁钻挑剔,一般的女郎入不了眼,可是不管怎么说,总得纳两个才人美人进宫来,难不成让长春宫独霸后宫?”提起长春宫,周瑾行嗤鼻。
  玉阳好奇道:“怎么着?”
  周瑾行不痛快道:“朕,被温淑妃嫌弃了。”
  玉阳:“???”
  周瑾行:“朕曾试探过她,人家不屑生养,没兴致爬那中宫之位。
  “说什么既要教养皇子,还得伺候朕,打理后宫内务和一干小老婆,糟心得慌。”
  玉阳:“……”
  周瑾行:“还有什么娘家背景已经在那儿了,若是生养了皇子,满朝文武都盯着,前有许太后,后有郑惠妃,觉都睡不安稳云云。”
  玉阳:“……”
  周瑾行做总结道:“简直是人间清醒。”
  玉阳默了默,“小小年纪,竟活得如此通透,倒是难得。”
  周瑾行:“温淑妃没兴致盯后宫那一亩三分地,人家一门心思折腾皇庄里的白叠子,盼着一夜暴富发大财呢。”
  玉阳:“……”
  周瑾行:“她倒是骨骼清奇。”
  玉阳瞅着他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忍不住道:“七郎莫不是对她生了心思?”
  周瑾行倒也没有否认,只道:“这种稀罕物,阿姐难道不好奇?”
  玉阳承认道:“是有点意思。”停顿片刻,“可是人家也说了不愿替七郎开枝散叶,这是为了大家相处安稳,我觉得挺好。”
  周瑾行没有答话。
  玉阳继续道:“既然温淑妃不愿意掺和这事,七郎总不能对她用强。”
  周瑾行不屑的“啧”了一声,他若真对女人有兴致,还需要用强?
  哄她的法子有千百种,就看他愿不愿意费心思去诱哄。
  玉阳同他说了许多,都是围绕皇嗣相关的话题。
  姐弟二人聊了一个时辰,玉阳才回去了。
  她说的话,周瑾行都听了进去。
  独自坐在桌案前,周瑾行盯着朱笔,陷入了沉思。
  或许玉阳说得不错,他确实有对温淑妃生出几分兴致。
  她的外貌并不符合他的审美。
  他比较偏爱传统型端方大气的女郎,而温淑妃古灵精怪,青春灵动中透着一股子狡猾劲儿。
  可是她的性情却很对他的胃口。
  他生性敏感多疑,而她肆无忌惮的坦荡恰好能打消他的疑虑。
  虽然他总是被气得半死。
  周瑾行拿起朱笔,指腹轻轻摩挲笔杆,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
  更何况是在深宫这种名利场下产生的爱情。
  从小到大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算计,美色不过是权势者的锦上添花。
  亦或许在某个阶段会产生那么一点点喜欢,但人心是最靠不住的。
  一辈子那么长,不论男女,怎么可能把那份情义带进棺材里?
  可是那种萌芽的暧昧喜欢却是非常有趣的,会让人在某个时刻会心一笑。
  没有人能抵挡得了那种奇妙的蠢蠢欲动,周瑾行不是苦行僧,也并非六根清净。
  不管他承不承认,不管他找多少借口,能放纵温淑妃作死,而没拧掉她的脑袋就是一种偏爱。
  无视礼教与她共乘,听她腹诽叽叽歪歪骂骂咧咧,喜欢怀里的温香软玉,不抗拒她的接触,一起八卦满朝文武隐私满足吃瓜心……
  林林总总,只要精神是愉悦的,那就证明他确实享受这种状态。
  亦或许郑惠妃说得不错,他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致,只是对她没有兴致。
  明目张胆的偏爱,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塑造,因为那种小欢喜是从心而发。
  都已经干到一国之君了,如果连那点偏心喜好都无法满足,那还当什么皇帝?
  外头的黄内侍进殿奉茶,见自家主子垂首书写,脸上的表情有点奇特。
  唇角微挑,眼带笑意,闷骚得五颜六色。
  那种欲说还休的迷之微笑叫人心里头直犯嘀咕。
  有点春天的气息。
第五十章
  茶汤搁到桌案上,周瑾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就没察觉到黄内侍的好奇。
  “陛下在笑什么呢?”
  听到他的声音,周瑾行回过神儿,板着脸问:“朕有在笑吗?”
  黄内侍道:“有。”顿了顿,“老奴瞧着,陛下心情愉悦,想来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周瑾行斜睨他,没有答话。
  黄内侍悻悻然退了下去。
  周瑾行道:“把箱子里的文书取些过来。”
  黄内侍应声是。
  年关诸事繁忙,周瑾行进军加班狗行列,又要开始熬夜处理政务了。
  结果雪上加霜,在内务局忙着准备过年礼和宫里头的年宴时,腊月一十六那天许太后病故了。
  那天晚上周瑾行熬夜到亥时初才歇下,谁知刚躺下没多久,寿安宫那边匆匆来人。
  晚上是黄内侍值夜,干儿子许华接到消息,连忙通知他。
  外头冷得要命,黄内侍裹紧衣袍走到门口,疲惫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宫人答道:“太后在戌时末忽然呕血,没一会儿就薨了。”
  黄内侍心里头有数。
  许太后病逝在情理之中,一点都不意外,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薨了,年都过不清净。
  他撑灯进殿轻手轻脚走到屏风前,小心翼翼喊道:“陛下?”
  帐幔里的周瑾行受到惊动,应了一声。
  黄内侍严肃道:“方才寿安宫那边来人,说许太后薨逝了。”
  床上的周瑾行愣了愣,思维有些许断片,隔了好半晌,才问道:“你说什么?”
  黄内侍:“许太后薨了。”
  周瑾行沉默。
  他皱着眉头坐起身,忍着困倦,说道:“给朕更衣。”
  黄内侍忙点亮殿内烛火,命人进殿伺候天子更衣。
  周瑾行撩起帐幔,起床洗了把冷水脸醒瞌睡。
  宫人给他备的衣裳是素白,明日后宫全都要挂上白绸,以示哀悼。
  穿外袍时,周瑾行道:“长春宫那边知会没有?”
  黄内侍答道:“已经差人过去了。”
  另一边睡梦中的温颜被采青唤醒。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采青害怕的声音,说许太后方才薨逝了。
  温颜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也在这时,程嬷嬷进殿来,说道:“娘娘得起了,听说这会儿圣上去了寿安宫,你也得过去。”
  于是温颜被她们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洗脸梳头更衣。
  程嬷嬷是宫里头的老人,什么阵仗都见过,安排得井井有条。
  因着是丧事,给她穿的衣裳都是素白,头上几乎没有什么配饰。
  温颜站在衣冠镜前,任由程嬷嬷打理。
  前阵子寿安宫内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被处理掉,许太后今日薨逝,不用猜也晓得是怎么回事。
  她想说什么,程嬷嬷提醒道:“娘娘过去了谨言慎行,什么都别多说。”
  温颜憋了憋,“我哭不出来。”
  程嬷嬷暗搓搓道:“圣上也不会哭的。”
  温颜:“……”
  程嬷嬷教她道:“只做哀伤即可,切记用力过猛,惹得圣上生厌。”
  温颜点头。
  她极少跟许太后接触,要让她表现出悲恸,实在为难。
  正好衣冠,外头的小轿已经候着了。
  怕她在寿安宫出岔子,程嬷嬷跟着一道过去,处处提醒着也好,以防失仪落下诟病。
  外头黑漆漆的,还在飘雪。
  采青怕她受寒,临走前特地给她穿了厚厚的护膝,因为多半要跪守。
  捧着手炉,披上斗篷,帽子把头盖住,遮得严严实实。
  坐上小轿,一行人动身前往寿安宫。
  小安子几人提着灯笼在前头照亮,灯笼由先前的大红全都换成了白色。
  他怕宫人脚下踩滑,一路提醒他们小心脚下,怕颠簸到自家主子。
  坐在轿内的温颜有些茫然,她从未经历过这类事,忍不住在脑内询问系统009。
  系统009安抚她道:“宿主别担心,有程嬷嬷在,她会指引你怎么做不出差错。”
  温颜:“以前从未听说过许太后有急症。”
  系统009:“其实宿主心里头有数。”
  温颜没有吭声。
  系统009继续道:“周老板对许太后的母子情是非常复杂的。
  “许太后成就了他,也伤了他,他身上的许多手腕都继承了许太后的作风。
  “可以说许太后是影响他极深的一个人,不论是政治手腕,还是独断专行的野心,亦或杀伐决断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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