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与你们交谈的便是天师。”
“什么?!(那人竟然有这本事?!)”
鹿霁和吴晦目瞪口呆,陡然间梦境世界开始出现了颤动,路由昭见状,便只能最后又吩咐道:“不论发生了什么,请各位今晚莫要睡觉!”
下一秒鹿霁醒来,看着肖继安近在咫尺的面孔,以及对方已经抡起来的巴掌,感受到了自己脸颊的火辣,他当即对着肖继安面门就是一拳!
“哎呦喂!”
不管肖继安的哀嚎,鹿霁一个轱辘爬起来,转身便再次见到了桑顿……
肖继安(马景涛咆哮):我还是个武将么?是嘛?!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总被打?!
鹿霁:因为你抗揍。
肖继安:????
第195章 盟约
“这是什么?”
看着桑顿将一式两份写有西戎语与安国文字的绢帛扔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刚刚从梦里醒来的鹿霁和吴晦有些恍惚。
“这是……”
胡玉林将其中一份拿起来看清上面的文字之时,顿时表情僵硬住了,抬头看向桑顿,嗓音尖锐道:“你们想要江北所有地区?”
听见胡玉林的话,吴晦和鹿霁一个激灵赶忙上前察看上面内容,这一看鹿霁和吴晦的面孔也是难看的要死!
“每年还要另外的岁贡二十万缗布帛,十万贯钱……你们,你们怎么不去抢?!”
吴晦气得口不择言,桑顿抬眼看向吴晦,语气带着威胁说道:“不是你们不愿意我们动手去抢么?要是抢,这些东西我们自然也能得到的。”
“你!”
胡玉林知道此次前来一定会涉及土地分割,只是西戎这也太狮子大开口,怎么能整片江北全吞了下来?
“这也太多了……”
捂着小老弟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肖继安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他和桑顿争吵的时候,他爬起来也凑了过来看清西戎的条件顿时抽了一口凉气:“太狠了吧你们?”
肖继安说完,视线便落在一旁的胡玉林身上,见对方脸色也是难看的不行,他这才微微松口气。
总归,总归这条件没有一口答应就行。
“桑顿宰相你就打算要我们这样就答应你的这些条件?”
一直没说话的鹿霁忽然开口吸引了在场其他的人注意力。
“不知鹿院使什么意思?”
桑顿看向鹿霁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抹杀气。
这人昨天说的话他还记得清楚,可不是个什么性格好相与的。
“签订这样的东西,好歹我们也得吃点东西好生休息、收拾一番,等到明日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说这事不迟。”
“明天?明天与今天又有什么区别?若是你们不答应岂不是浪费我的时间?”
“就是明天,就算真的签下盟约,我们这边狼狈同意,传出去终归不好,免不得你们落得个强逼胁迫名声。
威逼之下的合约,做不得数。”
鹿霁就差没说“你好吃好喝招待我,我会同意的”。
鹿霁这话一说完,刚刚从那绢帛上的不公平条约中回神的胡玉林顿时没忍住就喊道:“鹿霁!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们来到这里这么久了,本来就是为了陛下分忧的。
如今西戎既然愿意与我们化干戈为玉帛,那么……”
说着鹿霁理了理自己衣衫,看向桑顿,说道:“不过我们这样子签约应该不太好。”
“鹿霁!”
胡玉林又是一声怒吼,鹿霁却像没有听见一般。
桑顿也没想到这里面最先识时务的居然是鹿霁,这人,果真饿两顿就老实了。
桑顿不觉莞尔,抬手便让人前去准备饭食,又听见鹿霁说让人烧些热水前来让他们好好梳洗一番。
桑顿也同意了,甚至他还贴心询问是否需要换几间屋子,毕竟这里这么多官员,而鹿霁却又拒绝了。
鹿霁说道:“待明日签好了这些之后,还希望宰相大人送我们回去,我们也好将签订好的盟约尽快交予陛下。”
“如此甚好。”
桑顿高兴走人,他刚走胡玉林气得就要过来给这个小辈一顿教训,结果鹿霁直接抓着对方的手并不打算接受胡玉林的巴掌。
“你知道签了之后是什么结果么?!”
胡玉林气得直跺脚,要不是鹿霁知道当晚只有他和吴晦见过永宁王的人,估计都要以为胡玉林也见过了永宁王的人了呢。
“陛下让我们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鹿霁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又道:“少给一块,多给一块有什么区别?最后以西戎人的兵力,割地只要开了口子就不会有收回来的一天。
难不成胡大人你有绝对把握江北的土地寸土不让,还能让西戎兵退兵不成?
你不会觉得多给些钱就可以了吧?”
鹿霁说完,这时候一群西戎兵带着食物和一桶桶热水前来。
鹿霁不再理会他,自己先去吃东西去了。
他还招呼了其他人,本来饿了好几顿的文官先前早就没了骂人的力气,现在鹿霁带头吃,他们也顾不得什么。
这场景看得胡玉林气得胡子乱抖,直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大人,胡大人?”
见胡玉林被气晕了,一群人又围到了胡玉林身边嘘寒问暖,吴晦端了碗热汤让人给胡玉林喝下,之后他一手拿着饼子又站到了鹿霁身边,道:“你这次也太过了。”
“嗬~若是没有这一遭,此次和谈不就是他一言堂么?到时候受气挨骂的还要连带我们一块。”
谁不知道此行前胡玉林单独受陛下召见,这次和谈的印玺也在胡玉林手里把着。
大家口口声声不愿将江北的地割给西戎,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地是非割不可,只不过是拿多少的事情。
“但愿,今晚一切顺利。”
鹿霁小声说着,将碗里的热汤一饮而尽……
・・・
江北这段时间混乱的情况江南并不知情,初秋时节,还没到秋收,有关的税收政策却已经下来了。
梅老太带着两个儿媳刚从村子里面回来,这一路上挂着个脸,谁一看不知道这梅老太又是生气了?
“没种的地都要收税啊?”
当初分到了二十亩荒地,梅老太自觉家里人手也不太够,春天时候地也就开了个十多亩。
其中粮食他们家拢共就种了十亩,剩下的几亩瘦不拉几的田地她直接种了些果树苗还有些蔬菜。
今年夏天他们老梅家家里就落菜多,送了不少人做人情往来,又做了不少菜干。
剩下的也不知道梅老太怎么就找了门路,和人家小县城酒馆谈了一笔生意,供了人家俩月新鲜菜蔬,小赚一笔。
结果这秋收的时候告诉上面哪来人告诉他们收税按照田亩,每亩地都要收五成税。
这话一出,梅老太算了又算,那岂不是她今年辛苦种的地不就白种了?
“这、这咱们还剩多少啊?”
韩氏算不明白,扭头看向蒋氏,蒋氏微微蹙眉:“没了,咱家就种了十亩,但是要按照二十亩的税交……”
“啊?!”
这下韩氏的反应比梅老太更加大了!
“那些荒地咱家压根没种完啊!早知道、早知道佃给旁人种了啊!”
“佃给谁,你以为这附近谁家缺地了么?”
梅老太也没好气地说了这话,这税本来就不低,结果还要按亩收,他们家当初落户桃花村的时候上面就写着有二十亩。
梅老太实在没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棺材底下伸手――死要钱!”
梅老太: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梅浅:对比出幸福,比我这强。
梅老太:……
第196章 月黑风高跑路夜
月黑风高,杀人,咳咳咳,跑路夜。
夜半风起,梅浅站在帐外,顺着风吹的方向望去,安静不语。
祈翡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梅浅这样子。
“怎么了,想家了?”
梅浅转身看向祈翡,不知道祈翡为什么忽然问自己这个。
“没有,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听见梅浅说的天气不错,祈翡扭头看见乌云遮月,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天气好。
“郡主打算什么时候就要发起总攻?”
梅浅忽然好奇地问了这么一句,祈翡转头又看向梅浅:“你很在意?”
祈翡以为梅浅是惦记城内的那帮人。
到目前为止,祈翡还是不清楚梅浅究竟有什么方法处理,哪怕自己给了暗示,那些人趁早救,不然她便不会留下那些人的命。
“也没有,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趁着天气还不算冷,赶走了西戎人,醉兴县还能修修补补,过个年。”
听见梅浅还惦记着过年,祈翡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自然是因为郡主。”梅浅看向祈翡,道,“郡主给我一种感觉,只要您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到。”
“哦?那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复仇。
这个词梅浅只敢在心里说。
说实话,从她第一眼见到祈翡开始,之后更是从她的行事风格上看,梅浅就发现祈翡这人有些偏执。
不是说在打仗战术安排上她偏执,打仗上面梅浅不懂,不予评判。
但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祈翡少有败仗,足以见得实力。
梅浅认为的偏执是说祈翡对一个人一旦有了偏见,她便难以更改对那人的看法。
就像江南那些和谈的之人,祈翡一律打成贪生怕死、苟且之辈。
所以,从头到尾祈翡动手就不会考虑这些人的死活。
甚至要不是永宁王说了有条件的话可以保下来,怕不是之后就算人没死,祈翡见了还能主动送人一截。
祈翡的只言片语中对江南的皇帝官员的不屑、厌恶,再一联想到祈翡的父亲,梅浅大概率就猜得出来。
祈翡能走到如今这一地步,复仇怕是占了不少的功劳。
其他的心思,她也有,不过也许是自己认识祈翡不久,梅浅并不知道那么多就是了。
而这些话,梅浅怎么能对祈翡说呢?
她俩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无话不说的地步。
“怎么不说话了?”
祈翡见梅浅正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己,多少也是心中有些奇怪,“你想说什么,不妨说一说吧。”
“没有什么,草民毕竟只认识郡主几天,不敢随意评判。”
“不敢随意?”祈翡莞尔,“我原来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谨慎的人呢~”
梅浅???
她哪里显得自己很缺心眼么?
“我看皇叔写信来说你擅制盐之法,只是你既然善于制盐,又为何与皇叔的浅渊卫一起做事?”
“郡主,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附近王爷手下只有浅渊卫?
我暂时又走不了,不跟着他们一块做事,我又干什么呢?”
梅浅倒是不想和长平长安他们刀尖舔血啊,但是这里不就浅渊卫么?
说来,她还是借着长安长平他们才进入了王爷的视野,有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她为什么不用呢?
“这附近有盐矿,你只要一直在盐矿里做擅长的事情就好,并非需要冒险。”
你看,就像梅浅之前想的那样,祈翡对一个人有了偏见就很难转变。
如今她怀疑自己也是一样的。
“可是这里的时局并不能让我安心制盐。”
梅浅目光定定地望着祈翡,“将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做不到。
而且此次计划确实也需要我。与其惴惴不安躲在山里,不如主动出击。”
“你不怕死?”
“怕死啊?但是我也怕我怕死的稀里糊涂。”
听见梅浅这般回答,祈翡忽然话锋一转,问了梅浅一句:“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梅浅:??
究竟是谁不喜欢谁啊?
“反正我挺喜欢你的。”
梅浅:“……”
对于祈翡说的话,梅浅这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狂风渐起,吹乱了梅浅的头发,梅浅趁机抬手抚了抚碎发,又扭头看向远方,歪头又看了眼祈翡,说道:“郡主,过了今晚,您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
“章台”他们救人很是顺利,顺利到“章台”他们一路摸到被关押的官员所在之处都没遇到一个西戎人。
“章台”出现的时候吓了众人一跳,但是他却二话没说做了一个噤声的口令,直接让跟着自己前来的其他士兵帮着将所有官员一起带走。
有些官员想开口,被“章台”一个眼刀子吓得闭上了嘴。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禁军里有如此气势之人,甚至肖继安认出来了“章台”,结果“章台”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对方一个特殊的眼神。
众人只当“章台”因为护送他们离开这才屏息静气,不愿开口多言。
只有章台本人自己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娘的,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还会被附身啊!
主要是他被附身咋自己还意识清醒呢?
就是说不出话,做不出动作,全程像是第一视角看着自己带着所有人行动。
有时候章台不得不承认,他看着这样还怪威风的~
“章台”带着众人就是这般悄悄地进城,悄悄地走人。
毫不拖泥带水,一点都没发出什么声响。
甚至长平他们在后面扫尾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一丝惊讶,这禁军的水准……
哦,长平想起来了阿宝先前还在说他爹不放心,好像直接附体操作了。
说不定,阿宝还在暗中打配合。
这种鬼神手段,长平也没多加怀疑。
将一切踪迹以及附近巡逻的西戎兵全部处理好了之后,他们一行人也趁机悄悄绕后跟上。
只是跟上之余长平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不过这些也不重
要,他们如今任务已经结束,确实要赶紧离开了。
在他们前面的那群官员发现这里还有密道的时候,进入密道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这密道哪里来的。
“章台”的回答也很是冷淡,只说是醉兴县的城防设施,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肖继安问了都没问出什么。
“章台”带着一群人出了城直奔江边,看着江面上一艘艘都已经扬帆准备随时离开的船只时,尚有理智的胡玉林刚想开口“慢着”却被“章台”眼疾手快一下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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