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筷子直插锅底,从一头划拉到另一头,快准狠。
甚至将原先梅浅他们漏掉的菜肉捞了上来。
这绝对练过!
“你们也别拘束,坐下来吃吧。”
祈翡吃着锅子,抬头看眼前三人傻乎乎地站在那,便不由得向他们招手,招呼大家一块吃。
“郡主,这不合……”
“别。”祈翡打断了长平的话,又道,“在军营里的时候将士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没那么多讲究。”
仗打完了之后的祈翡性格脾气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相当的随和。
听着她这话,梅浅先坐下,长平和长安见状,又瞄了眼祈翡。
见她也没有什么不悦,反倒是因为梅浅坐下心情更好了,他们二人这才也跟着坐了下来。
“郡主今晚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吃锅子?”
梅浅他们先前已经吃了不少,再次坐下之后只稍稍动了两筷子。
一直等到祈翡将所有的菜全部吃完,顺道还喝了两口汤这才结束了这顿夜宵,梅浅这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没,本来也没想吃,只是临时检查一下巡逻的士兵,路过的时候闻到了味道。”
祈翡吃完躺在院子里长椅上望着夜空之上的点点繁星,回答着梅浅的问题。
“都说了,你们吃东西的香味飘到了二里地。”
梅浅也没想到祈翡说的都是真的,她给自己倒了一碗白开水,坐在祈翡长椅旁的凳子上听着她说话。
而吃完了夜宵长安和长平一个收拾碗筷,一个人打扫院子。
祈翡见着稀奇,便问起了梅浅为什么没有帮着一块做事,梅浅淡淡回答自己做了饭。
“原来这锅子是你做的啊~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
听着祈翡的夸奖,梅浅笑了笑:“好歹,能给自己做吃的嘛~做人总不能亏待自己。”
梅浅说完却没听见一旁祈翡说话了,她转头,便看见祈翡抬手,用手腕忽然遮住了自己的双眸,像是困了一般。
这秋天的晚上,更深露重的,梅浅瞧着祈翡这般便打算起身将房间里的被子抱出来给祈翡。
转身她就听见祈翡说道:“以前,我父王也说过这话。”
梅浅:“……”
“我父王以前在西戎人没打过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和皇叔在大漠上打猎,晚上我和皇叔就等着我父亲做吃的。
我父亲,最擅长炖肉和烧烤了。
他每次做的都不够我和皇叔抢的,每次我们抢肉吃的时候他就会拿这话教育我们两个,说要我们自己学。
我皇叔听了我父王的话学了,但是我就没有。”
听见祈翡回忆过去事情时,语气里的欢欣,梅浅又默默坐了回了凳子上,一言不发。
“我和我父王说,我在他的身边就是一株女萝,永远攀附依靠着父王这棵参天大树……只要他会就行了。”
至少,她想在她父王面前就永远是这样的。
她父王也是曾经这么对她这么说的,在她开始习武、拉弓、骑马样样都十分出色的时候,她便总听自己父王说
“孤的佛佑还是长大了,父王一直希望佛佑永远做一株可怜坚韧的女萝依靠着孤。”
但是,她的父王每次这么说完,看见自己文武双全的时候脸上的骄傲之色也做不得假。
她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父王永远为她骄傲着。
“靖王的父亲不会做饭,郡主的父亲会,所以郡主可以不学~”
梅浅忽的开口,说完祈翡回神便听见了这么一句,立刻噗嗤笑出声来。
“对,我皇叔的父亲没我的父亲好!”
没有责怪梅浅的大胆,连先帝都敢排揎,祈翡只听见了梅浅话里的她爹很好。
那就够了。
梅浅这话也不是乱说的。
就她听见这话里面的内容,永宁王和她明明隔了一个辈分,结果靖王好像又带女儿又带弟弟的。
说是兄长,怕不是也算是个给弟弟当爹的存在,这么一对比,那先帝的存在感确实不高。
毕竟梅浅的印象里先帝可是听见了西戎南下的消息之后人就没了,不说人品,就说那性格多少是有些软弱了。
论当爹,有可能真的不如靖王。
看看如今还在北边抗西戎的,俩都是靖王带过的。
正当梅浅心里正乱七八糟想事情的时候,祈翡的话还在说。
“我皇叔的厨艺也很好,他不仅会烤肉、炖汤,点心也是会做一些的。
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父王做的饭好吃,父王的饭里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祈翡说着,梅浅也认真地听了起来,倒是刚刚收拾完的长平和长安却注意到了院外又来人了。
见梅浅和祈翡都没有发现这动静,长安和长平便去了门口前去查看是谁又来了。
“王、王、王……王爷!”
长安看见门外之人,最先激动喊出声来。
这时候,梅浅和祈翡也听见门口这动静,齐齐抬头望了过去。
看着那道颀长地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梅浅的视线又低向上再对上那张似乎长开了的面孔,梅浅顿时呼吸一滞――
雾草!
厉柏舟?!!
等下,刚才长安喊他什么来着?
第202章 停止胡思乱想,好好做人
请问:落魄公子一跃成为自己顶头上司、安国王爷,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梅浅:谢邀。不是吧?这么狗血的情节落到了我的头上?!
此时此刻,梅浅就望着祁Z走向自己的那两步,她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好几本长篇狗血言情小说
《霸道总裁俏秘书》
《落跑王妃,王爷狠狠爱》
《夜色撩人,王爷心尖娇》
梅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狗东西污染了她的大脑??
梅浅就这么傻不愣登地望着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听着他用着熟稔的口气和自己打着招呼“好久不见,梅浅。”
梅浅:“……”
梅浅就明白了,她装傻装瞎都于事无补。
这人都主动“认亲”了。
这不该双方再好生拉扯一下,什么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什么我不认识你又认识我么?
哦,不对不对!
住脑!
梅浅多少还是绷不住了。
她好不容易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出去,结果又被无数只河狸占据自己的脑海。
那河里的河狸好像还在对自己说:馁河狸嘛?“梅浅?”
见梅浅继续发呆,祁Z便又说了一遍:“好久不见。”
梅浅:“好、好久不见……”
回过神的梅浅勉强打着尴尬的招呼,心中却有千言万语急需吐槽。
【小美,你能懂吗?自己以为的朋友忽然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多可怕啊?】
小美:【宿主,朋友当上司不好么?可以给你升职加薪不干活。】
梅浅【啊,那倒也没有那么关系好。】
小美:【那这也不能算朋友了,谁家朋友让自己朋友当社畜啊?】
梅浅:【你别把话题带跑偏了啊。我是说厉柏州是永宁王啊!我心心念念的最佳boss怎么就成了个烧饭好吃的厨子啊?】
小美:【……也没人规定大老板不会做好吃的啊?】
梅浅:【……】
啊,那倒也是。
“回神。”
梅浅还是那么容易发呆。
祁Z意识到了这一点,又一次将梅浅喊回神。
梅浅抬头望着对方,还是不确定地眨眨眼,问道:“王爷,你……你的另一个马甲是叫‘厉柏舟",对吧?”
“马甲?”
祁Z对梅浅的话有些疑惑,可是这也不妨碍他在听完整个句子之后领悟其中大致意思。
马甲,大概问的就是身份吧?
“对,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办法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取了这个名字。”
梅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再次得到了当事人的亲口承认梅浅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魔幻。
甚至她宁愿相信眼前的一切是自己晚上吃到了毒蘑菇了。
“皇叔,你们……嗯?”
祈翡看了这么久这也才反应了过来,
“你们这是认识?”
梅浅脱口而出:“不是很认识。”
祁Z:???
祈翡:???
什么破回答?
祈翡再次看向祁Z,眸中充满了求知欲。
她每次提到祁Z的时候,梅浅的表现都不像是一个听别人说自己熟人的样子。
但是这二人一见面,显然,却是认识的,就是存在某种误会?
“认识。”
这下,祁Z倒是清楚地回答了祈翡,“她对我有救命之恩。”
众人:!!!
梅浅:啊?
这什么救命之恩都整了出来?
被众人齐齐注视着,梅浅忽然就觉得自己可能社恐了。
祁Z倒是没想到梅浅居然“害羞”了。
这与她以前的尖锐不好惹的形象可完全不同,要不是她喊出了自己名字,祁Z刚才也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梅浅比起去年的模样还是有不少变化的。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明亮的眼眸。
“天色不早了,王爷要是有话说,还是等明天吧。”
梅浅还是选择逃避一会是一会,于是开口就要赶走所有人。
祈翡一看就是不乐意,她还想多看一会热闹呢,结果对上了祁Z瞥来的目光,祈翡又老实了。
但是祈翡心里却暗自骂了一句:行行行,明明是你俩凑过来让我听这些的,现在非要我走?!
sF□′s喋擤ォ撸。
“作为统帅大晚上不见踪影,我刚来还要和你们的人一起来找你。”
察觉到了梅浅的窘迫,祁Z也反应过来对方似乎是想要独处消化,于是将目光看向了祈翡。
他今日夜里赶来,本来也是想先休息一下,谁知道一进城就被通知找不到祈翡了呢?
大晚上他突然来“吓人”,有一部分也是祈翡的锅。
祈翡听了却是满脑门子问号。
怎么,她这是能丢还是能跑?
那巷子外自己的亲兵还在呢,这人来了就来了,还甩锅给自己,啥人啊这是?
“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
祁Z又再次语气温和地朝着梅浅道别,紧接着梅浅只是见鬼似的掉头就跑,压根不理会祁Z说话。
“噗嗤!”
祈翡没忍住,在梅浅进屋的下一秒就笑开了,眼底满是揶揄地看向祁Z,很是幸灾乐祸。
“走吧,这一仗你还有不少事情没和我说。”
恢复正常的祁Z也开始说起了正事。
“是。”
祈翡听了也立马收住了笑容,跟着祁Z离开。
倒是长平和长安此刻有些纠结。
“你干嘛?”
长平刚要走,就被长安喊住了。
“王爷来了,自然是要汇报事情的。”
长平冷漠脸,心里想着顺道再八卦一下他和梅浅的事情。
而长安却道:“天这么晚了,王爷和郡主说完话,还要听你说事?”
长平:“……”
・・・
梅浅在屋子里,将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在床上咕蛹好几下猛地又伸出头来大口喘气。
好家伙,纠结得她差点就要憋死了。
【宿主,你这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有些害怕】
小美看着梅浅这折腾地不太聪明的样子,差点哭出声来。
救命,它的宿主好像疯了啊!
“没什么,你说得对,好朋友当老板就该带我起飞才是……”
将自己的思绪重新理好之后,梅浅终于能够淡定地面对眼前奇奇怪怪的走向了。
下一秒,又像已经买彩票发财了一样,大半夜的她在黑暗中又是嘿嘿一笑,吓得小美连夜寻找跑路方法。
第203章 脑补是个好东西
早上醒来,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
梅:这日子还得过!
梅浅整理好了思绪,吃完早饭便要跟着长平前去汇报工作。
这醉兴县,说来祁Z最该见的还是王和,但是人家目前为止还在山里呆着没出来呢。
看看,这就是顶头上司不同带来的效果。
梅浅早上看见祁Z的时候,对方穿着一身常服。
比起昨晚的气势要淡了些许,只是似乎因为是谈论公事,他整个人的气势一直都很强。
说起正事的时候真的让人随时随地都不敢松口气的存在。
完全看不出来曾经编网捞鱼做饭烧火,任人驱使的随意样子。
梅浅早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祁Z还拿刀架着她要挟老梅家的狠角色模样了。
梅浅刚开始还没有进入状态,但是书房内其他人进入状态那么快这也让她不得不放弃摸鱼,开始认真起来。
长平这一说说了快一个时辰。
期间祁Z的注意力是真的专注,听着听着便提出问题,长平微微一顿又很快将祁Z的问题回答了出来。
果然,都是“长”字辈的,长平能够主理这边的事情确实是因为他的能力超绝。
“皇城司的人呢?”
最后时刻,祁Z问起的问题让长平全部傻眼。
一旁梅浅也瞬间愣住了。
长平:啊?
梅浅:谁?
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三个字――“不知道”
嘶!
梅浅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真的忘了慕鹰这件事了!
她和长平齐齐抬头看向祁Z,祁Z也正在盯着他们二人。
果然,这事他们给忘了啊!
“长平,你看梅浅做什么?”
祁Z在听长平说到此行使臣前来有皇城司跟随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果然,长平只说了一嘴之后,在使臣彻底被西戎兵抓起来之后,皇城司的事情他便再没听见长平说了。
这事就透着一股不对劲的。
长平这是把人望了?
“你做事一向谨慎,这次怎么忘记了还有皇城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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