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雨很高兴，挽着肖瑶问，“肖瑶，我们今天挣了多少钱啊？”
赵晓雨圆眼睛亮晶晶的，咧着嘴期待的看着肖瑶。
“今天还没挣钱呢，押金不能算是我们挣的钱，因为到时候是要退给人家的，除非到最后我们不做这个生意了，剩下来没有退的押金费才能算是盈利。目前只有租金才是挣的钱。今天第一天，还没有人来还书，所以算是一分钱都没挣着。”肖瑶解释道。
前面的话她一知半解，到了最后，听说今天一分钱没挣着，咧着的嘴又默默地收了回去，“啊？我做了一天生意，一分钱都没挣着啊。”
赵晓雨低着头，“我还跟爷爷说我今天就能挣很多钱，哎，结果一分钱都没挣着。”
肖瑶算了算今天租出去差不多200本书，至少有100块的租金，她和赵晓雨一人一半，那赵晓雨也有50块。
肖瑶不想算这些给赵晓雨，算了她也未必明白。肖瑶不等下周了，拿出50块给赵晓雨，“这50是你今天挣的，这样你回去就好和爷爷说了。”
50块对赵晓雨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她自己挣得，就是香些。
赵晓雨拿着50块乐得蹦起来，“哇，我挣钱了！哎，不枉费我今天辛苦一天啊。”
肖瑶笑着摇头，你确实辛苦一天，辛苦看了一天小说。
第71章 亲人和敌人的区别
肖瑶吃完晚饭回家，肖妈妈已经从姨妈家回来了。
肖奶奶和肖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肖妈妈则坐在旁边织毛衣。
“瑶瑶回来啦，吃饭了没有？”肖奶奶问。
“嗯，奶奶我吃过了。”肖瑶过去，坐在妈妈身边，帮她放毛线团。
“妈，表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肖瑶记挂着肖妈妈中午说，表姐不舒服，她下午要去姨妈家看看的。
肖妈妈手里的两个毛线针头飞快的交缠在一起，看的肖瑶眼花缭乱。
“你表姐啊，没什么事。说是最近有些头晕，多躺着歇歇就好了。”肖妈妈眼睛看着电视，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变形，不停的织着毛衣。她只要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就行了，不用一直盯着。
肖瑶就很佩服像妈妈这样的织毛衣高手，是怎么做到不用眼睛看，就能织起来毛衣的。要是肖瑶，眼睛盯着都不一定能织的好。
“哦。那就好。”肖瑶感觉放心了些，“姨妈好像经常就会头晕，表姐是不是遗传姨妈了呀？”
“那可不好说。”肖妈妈答道，“不过你表姐以前身体好像还不错，没听说有这些问题。感觉她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一直没恢复的很好，精神恹恹的。”
肖瑶也感觉是的，“妈，你周末没事就多去去姨妈家帮帮她们，姐姐身体不舒服，小月亮又那么小，姨妈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肖妈妈看了肖瑶一眼，“我也想去啊，我这不是没空吗。我还想明天去你那儿帮你呢。以前在你奶奶店里我不担心你，有你奶奶照顾你。现在你在外面摆摊，我不得去帮你啊。”
“不用不用，”肖瑶伸手搂住妈妈肩膀，“我都有同学在那边陪我一起你还不放心啊，再说周阿姨不在的时候也交待好别人照顾我了，你放心去姨妈那儿，不用担心我。”
“对了，”肖瑶想起了什么，“妈妈你明天不用给我送饭了。工人俱乐部有食堂，周阿姨给我办了食堂的卡，一张卡可以划30次。我和我同学可以在那吃很久呢。”
“那卡多少钱啊？”肖妈妈问。
“好像是一次2块钱，一张30次就是60块钱。”肖瑶说。
“那你给阿姨钱了吧？”肖妈妈又问。
肖瑶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我给不了。我和周阿姨从她办公室里面打到办公室外面，又从她办公室外面打到办公室里面，她就是不肯收钱。我是没办法了。妈，明天阿姨来，你们俩接着打吧。”
肖瑶说的太形象了，把肖奶奶和肖妈妈都逗笑了。
那种场景她们经常经历，所以画面感非常强烈。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的人吧，是太客气。而有的人吧，是太贪婪。
第二天一早，肖瑶先去了奶奶店里。肖奶奶早上在家还有事要做，肖瑶让她别着急，说自己先去开店门，理一下昨天进的货。
肖瑶到店里的时候才早上七点多一点，她原本想着应该可以有很多时间慢慢理货。
结果钱包还没理完，好像也就过了那么十几分钟，就来了七八个小姑娘。
因为店还没开，所以肖瑶把店门只打开了一点点，当然店里的灯是全打开了，透亮的很。
七八个姑娘一拥而进的时候，吓了肖瑶一跳。
等她看清其中有一个是昨天来说要买钱包的姑娘之后，笑了起来，“小姐姐，昨天不是说早上八点吗，怎么这么早啊？”
“不好意思啊，老板，看见有灯，以为你开门了，就带她们进来了。”昨天来过的那个姑娘看见肖瑶脸色变了一下，估计肖瑶被她们一群人吓到了，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肖瑶笑着摆手，开玩笑道，“忽然看见这么多人，高兴了一下。你们先看着，我把店门先打开。”
以前的店门都是一片一片木板插上去的，木板下面有槽口，拆的时候要顺着槽口卸下来。肖瑶细胳膊细腿的，搬那一片片木板要费点力气，比较慢。
见肖瑶有些吃力，有一个小姑娘上来帮她的忙。肖瑶推辞了半天，那个小姑娘说不要紧，她家里也有小店，她在家也经常拆这个木板，有点经验。
有人帮忙确实快一些，肖瑶很快就把店门全部拆下来放在一边了。
里面七八个人拥在一起有点挤，肖瑶照例搬了桌子出去，把蛇皮口袋里还没有上架的钱包都倒在了桌上，然后招呼她们，“小姐姐们，这里也有钱包，款式和里面一样的，可以出来几个小姐姐到这里来挑。”
“走走走，我们上外面挑去。好好看啊，这些钱包。”
“是啊，我得给我姐姐妹妹都买一个回去，马上不是元旦了吗，正好回去给她们。”
“这才11月，离元旦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后面万一没有了呢，先买着。”
“也对，那我也买几个，总有人送的。”
年轻的小姑娘看到漂亮的东西的时候，总是想着送给身边亲近的人，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身边的人。
肖瑶忽然想起了她高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个卡通钱包，就买了三个。表姐杜鹃一个，堂姐肖莉一个。
她还记得她送给堂姐肖莉的时候，肖莉很喜欢，说，“谢谢瑶瑶，姐姐很喜欢。”
是啊，她当肖莉是姐姐，所以才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她。
后来，肖莉结了婚，生了儿子。
肖莉把儿子宠的无法无天，有一次来肖瑶家，她儿子恶作剧猛地从后面推了肖奶奶，毫无防备的肖奶奶狠狠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孩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边拍手一边大笑，庆祝他的恶作剧成功了。
简直是垃圾里的垃圾，恶魔里的恶魔。
肖瑶从没见过这么顽劣的孩子，训了他几句，肖莉立刻出来护短。
奶奶被推倒，肖莉不但没有关心一下奶奶，批评一句儿子，反而还护短，说孩子小不懂事，让肖瑶不要再说了，说小孩也有自尊心。
自尊心？是孩子的自尊心重要还是孩子的品行重要？
一个连道德都没有的人，要什么自尊心。
肖瑶气的跟她吵起来，让她好好教育儿子。
肖莉自知理亏，生气的带着儿子就要走。
临走前她阴阳怪气的对着肖瑶说，“你这种没有孩子的老姑娘当然不懂怎么教育孩子。如果下辈子有机会，好好生个孩子，就知道孩子该怎么教了。”
肖莉的那句话，肖瑶至今都记的清清楚楚。从那一刻开始，她觉得，肖莉根本就不是她的姐姐。
亲人和敌人的区别是，亲人知道你的死穴，会保护你的死穴。
而敌人，知道你的死穴，会拼命的捅上去，让你鲜血淋漓，无法结巴愈合。
第72章 租书摊位前排长队
肖瑶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到那么久远的事了，其实她回来以后就很少刻意去想以前的事了。
因为她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她没有必要再沉湎于过去了。
这七八个姑娘买走肖瑶30几个钱包和十几个戒指手链，消费能力惊人。
其实从肖瑶开始做生意到现在，她能感觉到国家的经济正在迅速腾飞。
肖瑶的客户群里都很年轻，但她们的消费能力并不弱。她们的消费观念比起上一代人确实有了很大改变，但是手里没钱，再改变也没用。
所以她们手里一定是有钱的。但是她们是学生，怎么会有钱？那就是家里人挣了钱。
肖瑶觉得，如果她们家里人就和肖爸爸一样，每个月两三百的工资，肯定是不会这么花的。那么就是说，其实肖爸爸就摆在现在，工资已经不算高的了。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也难怪他们不知道，物资匮乏的年代，有钱人和穷人过得日子都差不多，从面上显不出来。
肖瑶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才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有钱人真多。反正从前这会儿她是没有感觉到的，她每天在老师的夸奖中，同学的羡慕中过得很快乐。
肖瑶不再想了，早上开门红，一大早的就有将近300块的进账，这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这一高兴，刚刚那一点坏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肖瑶哼着小曲继续理货。
门口的小桌子肖瑶本来是准备收进来的，但是还没到八点，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店里买钱包，肖瑶想收也收不进来。
“老板早啊，今天开门挺早的嘛。”
肖瑶笑着打招呼，“早呀，小姐姐们。我早点来理货，你们也来的挺早的呀。”
“嗯，过来买钱包的，上回都没买着。说你早上八点开门，没想到八点不到就开门了，幸好来的早。”
“是啊，正好有顾客来了，就早开了。你们是大学生吧？坐车来的？”
“对，我们学校在杨林那边，坐公交来，一会儿买完钱包还要去买书。”
肖瑶在里面整理货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门外的顾客聊起天来。
门口地方宽敞，桌上有成堆的钱包各种款式混合在一起，姑娘们围在一起挑选。
“我说早点来好吧，刚拿回来的钱包款式全。这个粉兔子我还是第一回 见，我要了。”
“我上回买的小鸭子钱包给我姐姐抢走了，我今天再买个小鸭子的。”
“你跟你姐用一个样的啊，你为什么不换个？”
“我傻啊，我再买个好看的，她说不定又给我抢走了。我跟她买一样的才安全。”
“我跟你们说，我阿姨都快30岁了，还喜欢卡通钱包呢。那天看见我的钱包，喜欢的很，给了我10块钱让我给她买。”
“那你赚了。”
“赚什么啊，她还看上我手链了呢，我还得贴一块钱，再给她买条手链。”
门口的姑娘叽叽喳喳的聊天，让一大清早冷清的店铺热闹起来。
从她们聊天，肖瑶知道她们很多人都是来买过的老客。开始店里人少，来买过的人肖瑶基本都能认得出，现在人越来越多，肖瑶也记不住了。
可能都是为了赶早，一大早上来了好多小姑娘。她们好像都知道肖瑶昨天去进货了，其实她们之间也并不是都认识，姑娘们之间的消息传递能力让肖瑶很惊讶。
肖奶奶来的时候，肖瑶已经卖掉80多个钱包了，那些小饰品也卖掉50多个。
肖瑶她们这个店，现在主要就是周末生意好。因为她家的爆品受众群体主要是学生，平时学生上课没空来，都挤在周末来。
肖瑶怕肖奶奶忙不过来，说道，“奶奶，爸爸今天休息吧，我一会儿叫他过来帮忙。”
肖奶奶连忙阻止，“瑶瑶，别去。爸爸加班加了一周了，周末让他歇歇。”
肖瑶想想也是，肖爸爸确实辛苦。肖爸爸工厂很忙，平时不忙的时候隔三差五都要加班，如果忙的时候，就像最近，那是天天晚上加班，周末还得加班。
肖瑶小的时候，只知道爸爸在国营大厂，挣的钱多，很骄傲。但其实爸爸挣的都是辛苦钱，以前的肖瑶体会不到，现在的肖瑶是可以体会到其中的艰辛的。
“嗯，好，那让爸爸在家好好歇歇。”肖瑶说，“奶奶，那我先去工人俱乐部，一会儿我回来帮你忙。”
看早上这人流量，估计一会儿人也不会少。肖瑶早上一个人忙，觉得有些吃力。奶奶岁数大了，肖瑶怕她吃不消。
“不用啊，瑶瑶，你忙你的去。”肖奶奶正在帮人算账，“一会儿啊，小远航就过来了。这孩子小脑袋瓜子灵的很，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算账算的快的呀，昨天上午人多，多亏了他帮我算。”
“啊，昨天远航来的？”肖瑶有些意外，“昨天周阿姨休息，不是说带他出去玩儿了吗？”
“是啊，小远航出去之前到我这来了一趟，看我这儿人多，帮我算完账走的。”肖奶奶笑呵呵的说，“今天你周阿姨去值班不在家，小远航说今天要过来帮我算一天的账呢。”
肖奶奶笑容满面，周远航这个孩子，听话懂事，她喜欢的很，“我想他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的，也没人照顾，不如到我店里来，有人陪他说说话，也能按点吃上饭。一会儿不忙的时候，我给他把桌子放好，让他写作业，不能耽误孩子学习。”
“那行，那我走了啊，奶奶。”肖瑶见奶奶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也不再操心了，跨上自行车就往工人俱乐部狂奔。
肖瑶有点走晚了，早上人多，等她忙好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工人俱乐部那边已经开门了。肖瑶估计赵晓雨搞不定那边，昨天走的时候肖瑶把摊子盖好，估计现在赵晓雨还没掀开呢。
肖瑶脑子里能想象到的画面是，赵晓雨掀开罩子的一角，拿出一本小说，坐在旁边如饥似渴的看书。然后有人问她今天出不出摊，她可能什么话都不说。
想到这里，肖瑶蹬自行车的脚更快了。第一天出摊，按工人俱乐部的人流量来说，算是不温不火。第二天肖瑶还指望能比昨天好，多收些押金呢。千万别因为出摊晚了影响生意。
工人俱乐部的露天摊位在步行区域，不允许自行车进入。
肖瑶把自行车停在专门停放的地方，一路小跑过去。
停自行车的位置正好是离她的摊位最远的一个点，肖瑶跑的上气不接下下，远远的就看见前头有一条长长的队伍。
肖瑶纳闷了，她好像没有见过哪个摊位有这样长长一溜排的队伍啊，这是买什么呢，要排队啊。
离得越近，她越觉得不对劲，看方位，好像是她自己的摊位啊。
昨天人多的时候也没有排成一列纵队啊，大家不都是围着摊位一言我一语的吗，这个喊老板我要租两本书，那个喊老板帮我收个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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