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像是傻了一般,好半晌也发不出半个音来,只安静的瞧着二人。
盛守言顿时来了脾气,立马起身,沉声道,“常久,你且等着,兄弟给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下一瞬,他的衣袖被人抓住。
盛守言回过头,面露不解。
常久强撑起一抹笑来,低声道,“挺好的,郎才女貌。”
若没瞧见他通红的双眼,怕是当真以为他在祝贺人家。
盛守言拧起眉,喃喃道,“常久你……”
“这画蛮不错,的确传神。”常久低下头,闷声道,“守言,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走了……”
如此蹩脚的理由,盛守言却不忍心戳破他。
常久转过身,步伐匆匆,背影孤寂,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常久!”盛守言恼怒地瞥了眼画舫,心里头放心不下,抬脚追了上去,“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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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
谢永安入宫为官,与古子卿平起平坐,谢庭玉跟在岳丈身后,纵横沙场,成为了真正的少年将军。
当年被梁晚余救下的江应眠高中榜眼,拜入苏太傅名下,认了镇国公作义父,东市三街的小酒坊早就换了批人,阿金和小毛都被江应眠接去了府上,过着纸醉金迷,喝一杯姜茶倒一杯姜茶的富贵生活。
三位青年才俊,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皆是镇国公府的人,一度,国公府风光无限。
谢锦华常伴君侧,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故而步步谨慎,放弃权利,只留美名。
二月末,国公府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女孩?”
谢锦华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一个不留神伤了心肝儿。
“是,恭喜各位主子们,母女平安!”接生婆咧嘴笑着,由心道,“老奴接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着如此标致的小孩儿,不像旁人家的孩子,才生下来皱皱巴巴的,小小姐日后定是个大美人!”
“女孩好,女孩好,大赏!通通有赏!”谢锦华笑得合不拢嘴,扬声道,“儿子,快来看看你闺女!”
谢永安顾不得孩子,只一脸焦急的盯着里屋,低声道,“稳婆,我何时能进去瞧瞧我夫人?她可还醒着?可有说自己饿不饿?”
卫氏憋不住笑,无奈的瞧了眼自己夫君,轻声道,“老爷还是自己先宝贝着吧,永安如今的心思可不在咱们身上。”
一侧,谢庭玉和梁晚余并肩站着,笑望着才出生的小侄女儿。
梁晚余忽地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身边人,含笑道,“我这一胎,夫君希望是男是女?”
“自然希望是男孩儿。”
梁晚余皱起眉,有些意外,“夫君何时变得更看重儿子了?”
“非也。”谢庭玉搂住她的肩头,笑容恣意,面上掩不住得意,“长公主有了身孕,听沈云之说,他们府上新来了七八个川渝地区的厨子,每日吃的菜都辣得呛人,十有八九是个女儿。”
“你男人脑子转得多快,立马上府去定了娃娃亲,到那时,咱儿子就能吃上软饭了,实在不行,赘过去也是可以的,旁的不敢保证,光说模样,就凭夫人这般美貌,孩子定然也是拔尖的,之后我们再生个女儿,带她游山玩水,家底都给女儿!”
“贫嘴。”梁晚余忍俊不禁,轻轻搭在他手背上,“整日里就胡说八道!”
可谁知十几年后,谢庭玉不仅没能如愿,甚至险些年纪轻轻就愁白了头发。
往后,盛京城中人人皆知,镇北将军的小公子与长公主的小郡主是天生的死对头,见面就掐,不见面就相互写信挑衅对方,常把两家府邸搞的是乌烟瘴气。
一日,月园又闹出了动静。
“二爷,二爷!小公子那儿出事了!”
程言急匆匆跑进来禀报,却见谢庭玉不慌不忙,正认真给二夫人描眉。
听了这话,谢庭玉先是翻了个白眼,而后才慢吞吞问道,“怎么,那小子又离家出走了?真是随了我了,调皮任性,半点不如他妹妹省心!”
“不是!”程言连连摇手,脸色白的}人,“小公子偷了大爷和您的库房钥匙,拿着去长公主府上提亲了!”
“什么!”谢庭玉手一滑,画歪了眉毛,心里一紧,连忙低头要给梁晚余擦干净。
“你还管这些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你那好大儿追回来!”梁晚余气得拍掉他的手,扭头看向程言,“怎地没人拦着小公子?”
“谁敢拦呐……”程言无奈摇头,哀声叹气道,“那两把库房钥匙是老爷亲手交给小公子的,人是老夫人亲自护送出去的!”
“二爷若再不快点,保不准二人都成完亲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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